出家人的身份,让许多女子望而却步,也让赵宛如宽心了不少。
但是既能出家,也能还俗,前世官家下诏赐婚,李少怀不得不脱了道袍成为大宋三公主的驸马。
只是大婚当夜..
“阿姐!”
正当她想的出神时,赵静姝进来了,她没有察觉,一声唤将她从沉思中惊醒,深邃的眸子望着赵静姝。
如花般的人儿,便就是当今官家的淑妃杨氏的容貌也是不如她三妹的。
三妹性纯真,不予人争比,也不喜争权夺势,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呢?当初官家彻查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结果,最后迁怒于驸马,将其贬到了塞外,一贬再贬。直到官家病危时求道,长春观的真人求情官家才将李少怀从塞外边境的一个小县调到了汾州做知州。
至今赵宛如也想不通,她阻止不了赵静姝喜欢李少怀,但是赵静姝懂得进退,不会死缠烂打,她们之间也就未有过芥蒂,虽不是同母所生,但是胜似同胞姐妹。
况且上一世,李少怀在入仕遭自己抛弃被人构陷之时,是赵静姝拼死救了她,不惜以牺牲自己的贞洁名声向爹爹请旨赐婚,让李少怀入皇家以驸马的身份逃过一劫。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赵静姝隐约间看见了赵宛如眸色的变化,仿佛是一种对眼前人的怜惜。
赵宛如摇着头。
“是少怀,来得不凑巧吗?”李少怀站在门口呆望着她二人。
第7章 庭空客散人归后
中秋这一日,泌水纵流的唐州其热闹不亚于东京城,江边吟唱,放花灯,猜灯谜,到点时间泌水下游还会有升天燃起的烟火,许多少男少女更是借此机会出来物色良人。
李少陪着二人吃了一顿数日以来第一次上桌的晚膳,但似乎气氛有些尴,她不知道为什么。
她通常都只为穷苦人家诊治,偶尔有什么员外县丞之类的大户人家因感激留宿她用膳她都是委婉拒绝的,原因就是她不习惯吃个饭都要被这么多人盯着。
她一个人自由惯了,这样一来就多了些拘束,难免让她不自在。
之后赵宛如似乎察觉了李少怀的异样,挥手让众人退离了雅间。
房内剩三人时,她便觉得还不如那些人在呢,这两姐妹,一个对自己客客气气,一个对自己了如指掌似的,每次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了,总要吃她亏,这次晚膳志冲倒是一改从前,安安静静的吃饭也不多言了。
赵宛如本来就是个不多言的人,而大内宫廷有规矩,食不出声。
李少怀匆匆的扒完青瓷碗里的饭,也没管饱不饱就先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自己进去的不是时候,还是因为什么旁的,总之赵宛如脸色不太好。
如今出来赏灯,气氛略显尴尬,好在唐州的夜市琳琅满目,相比东京又是不一样的繁华,赵宛如自幼生在大内,养在大内,而赵静姝在道观一呆就是十年,她们对这些民间的事物见的少,对什么都是好奇憧憬的,李少怀便借此向她们一一介绍。
唐州最大的泌水上每隔数米就有一座石拱桥,大小不一,其中最长最宽的是泌桥,泌桥中间是一处大拱洞供船只来往,大拱洞两旁依次排列着从大到小六个拱洞,桥上的栏杆内的护壁都雕刻着人物,花鸟,等浮雕,桥的两端各有一座大石狮子。
桥底江边有许多青石台阶,一群少男少女站在岸边台阶上,水面上浮动着许多莲灯。
“快看,她们这么多人在岸边干什么呀,那河里发光的是灯吗?”赵静姝站在临江的街道旁朝人多的地方指着问道。
李少怀点头,“是河灯。”
于是带着她们过去寻了一个人少的台阶,拿了三座莲花河灯。
“这河灯,有什么用啊?”赵静姝捧过李少怀递来的河灯,放在眼侧转着圈的仔细打量着,“像真的莲花一样哎。”
李少怀打开火折子,点燃,“能够许愿,放下一盏灯,它就能带载着你的愿望了。”
“这些河灯都好漂亮啊,这里这么多河灯,它们最后会流去哪儿呢?”赵静姝蹲下将手里的灯推送入江,望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江面,与河灯内的烛火相称映。
李少怀随她一旁蹲下,拨动着岸边的河水推送着缓缓前进的河灯,“泌水倒流,古来河流都是自西向东,唯它自东像西注入唐河。”李少怀说着说着轻颤一笑,“河灯,许是沉入河底,又许是被下游的百姓拾起扔弃或者拿来重修倒卖吧。”接着李少怀抬起头望着流动的江面凝住了脸,喃喃道:“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听着这河灯最后的归宿,赵静姝不禁疑惑道:“那这愿望还会灵验吗...”
李少怀起身,远远望着,欲要说什么时身后响起了赵宛如清冷淡漠的声音,“许愿,本就只是一种寄托,天下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劳而获的。”
李少怀转身,露出了与烛火对应的笑容,灿烂却失真,“真的吗?可少怀怎么觉得,有些人生来便是锦衣玉食,而有些人,国破家亡,饱受饥寒,小心翼翼的过着自己不是自己的生活。”
赵宛如知她意有所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哪个朝代又可避免呢,真人未免把凡事想得太过了,眼下不是挺好?”
赵宛如心叹,上一世李少怀常伤怀,皱眉便是因此,希望这傻子能够听懂她的相劝。
李少怀是听懂了,可心底仍有几分幽怨,果不其然,这女子永远都知道自己的心思,自己的一言一行。
“少怀!”岸上传来一声似乎是看到了宝贝一样高兴的叫唤。
李少怀转身舒展眉头大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复古兄,你怎么到唐州了。”
“恩科已开,我家老爷子训得厉害,我便早早的收拾了东西,得知你在唐州,便也随着一起来了。”
“李解元要上京赶考做状元了。”李少怀笑着他。
赵宛如端着身子侧望着岸上李少怀旁边的男子,觉得甚是眼熟。
“元贞,我与旧兄叙旧一会儿,你们先找家茶馆,我随后来找你们。”李少怀想借此与几个儿时好友谈吐心声。
以此来逃避刚刚的话,不然她知道,这女子听到她地哀怨定然又要把她“训”一番了。
李迪随着李少怀的目光看向岸边,一下就被岸上两个女子吸引了,一个端着手站着,仪态万方,气质不凡,一个蹲在水边嬉水,风姿绰约,天真喜人。于是扭头上下打量着李少怀,“哎呀呀呀呀呀,你这木头开窍了?”
李少怀转身的手停在半空一动不动,旋即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别乱想,我与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迪坏笑,环起手用手肘推了推她,“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啊,快告诉我,是哪家的小娘子。”边走着,李迪偷偷回头又瞄了一眼,“看她们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吧。”
李少怀很是无奈,上扬着不浓不淡修得齐整的眉,“许国公府。”
“行啊你小子,丞相家的闺女都被你...”
李少怀跨步转身凝了他一眼。
李迪止步摸着后脑勺笑了笑,“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对了,你猜猜今儿还有谁来了?”
李少怀收回眼神,径直走着,“你这般高兴,又从濮州跑到江南北路,想来是陆阳来了。”
“正是仲言来了。”
“他来了你还这般高兴啊,不怕他将你的状元夺了去了?”
陈陆阳,字仲言,是太宗时期三元状元陈尧叟的次子。
陈尧叟乡试,会试,殿试都是第一,且陈尧叟两个弟弟与一个妹夫都是状元,一家四状元,父亲陈省华是进士出身,一门五进士皆为天子门生,书香门第。
“哎,贤弟你这就不知道了,遇强则强嘛。”
长乐街临汉江,主街道宽敞,两旁都有各种铺子酒馆茶楼,许多店铺为招揽生意都挂上了灯笼,写上了谜题,摆上了丰厚的奖励以此来吸引客人。
其中一家卖首饰的小铺子吸引的人最多,里里外外围着众多人。
男的礼让站在左侧,女子则站在右侧,中间隔着一条不相碰的缝隙,文人看客,男女老少皆有。
除了灯谜之外,灯下还摆了一副画,这幅画是店里的镇店之宝,今日拿来用作了谜题。
店铺设的最大的奖是一支金钗,金钗头雕刻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雀,而金雀的眼睛上镶嵌着一颗绿宝石,正是这颗绿宝石让这金丝雀像活了一般,画龙点睛。
金钗在灯光下发着光,许多人驻足多半是被这支金钗所吸引。
“师兄也真是的,明明说好陪阿姐你的,结果陪别人去了,言而无信。”
赵宛如知道李少怀是想逃避,又想着,或许是自己逼的紧了,看得紧了,不过李少怀跟着李迪她是放心的。
她转移着话题,“这金钗看着年代久远,应该是不俗之物,想来大内也是没有的吧。”露天的茶馆就在店铺旁边,赵宛如远远便看到了那支在灯下发光的金雀钗。
“姐姐可是喜欢那金钗?可叫人取了回去。”
“哎,不可。”赵宛如制止住欲要起身的赵静姝,“中秋佳节,普天同庆,不要因不必要的事破坏了这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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