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把人按在门上,解开他身侧的系带,除去外衫,再除去中衣,一层层脱下来,直到将戚然明身上的衣物全部脱去,只剩下亵裤。
二月的温度还有些凉,没了衣物,戚然明身上被寒意侵袭,不由起了些鸡皮疙瘩。背后的门板也是凉的,他本能向姜羽怀里靠了靠。
戚然明身上还是姜羽前天夜里留下的痕迹,经过两日之后变淡了些,但还没完全消失。他身上光溜溜的,姜羽却还穿得整整齐齐。戚然明羞耻得红了耳尖。
他环着姜羽的腰,贴在他耳边吐气道:“看到了?他真没碰我。”
姜羽细细咬着戚然明的耳朵,低声问:“他摸你没?”
戚然明顿了一下。
姜羽的眼神顿时危险:“他摸你了?摸哪儿了?”
戚然明被姜羽抵在门上,没法,只得低声答道:“腰上……就一下。”
姜羽右手抚上戚然明腰际,又问:“他亲你没?”
戚然明耳朵整个红了,腰上姜羽手掌的触感温热微痒,他低语:“脖子……也只有一下。”
“今天应该再多打他几下的。”姜羽犹自不满,“太便宜他了。”
戚然明亲了亲姜羽的脸侧,低声道:“算了,没什么大事。”
姜羽想想又恨得牙痒痒,掐着戚然明的腰,咬着他的耳朵问:“你怎么那么招人喜欢?嬴喜喜欢你,姬重也喜欢你,他们俩一个个都跟疯子一样。”
戚然明不由低笑了声:“我觉得你也像疯子。”
第164章
“我也像疯子?”姜羽两手握着戚然明的腰, 将他提了起来, 按在门上, 脚下悬空。
戚然明惊了一下。因身体突然悬空而贴在了门上, 手扒着门。
“抱着我。”姜羽看着戚然明的眼睛,低声诱哄。
戚然明的脸“噌”地红了, 看着姜羽的眼睛,磨蹭了一下, 慢慢地抬起手,环住了姜羽的脖子,腿也抬起来,勾着姜羽的腰,以免自己掉下去。他因羞赧把脸埋在姜羽的肩头。
“不是么?”戚然明低声说,“你今天打姬重的时候,就很疯。”
姜羽细细地吻着戚然明的脖子, 低笑道:“我还可以更疯。”
“嗯?”戚然明发出一声低低的鼻音,透着疑惑。然后很快他就明白了。
……
昨夜姬重虽然只摸了戚然明一下, 也让他不舒服了很久, 但同样的行为, 姜羽来做, 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戚然明起初也觉得不好意思, 但姜羽于此倒总是坦坦荡荡的, 总是又哄又骗地带着戚然明也主动起来。
日子一久,慢慢也得了其中趣味,开始食髓知味起来。
姬重这次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没能成功逼迫诸侯王随他讨伐楚国,反而还激怒了诸侯王。并且还被姜羽及戚然明几个,挑起了国内他的反对派,煽动了不少人来反对他。
诸侯王们倒还好,闹了几日,便各自一身晦气地回了国。那些反对派们则是一日不停歇,在朝堂上闹,质疑他得位不正。
姬重恨姜羽入骨,恨不得把姜羽拆吃入腹,却也有心无力。他现在全部的心力都用来稳定王室的局势了。
然而事实上,经过这一件事,任谁都知道王室在各诸侯王心目中的地位,再一次大大降低了。诸侯国日渐壮大,王室衰微,姬重少年时便有感于这局面,有心想要改变,他壮志成城,用了这么多年才登上王位。
然而他父王留给他的江山早已千疮百孔,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
对于这一方面,姜羽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姬重。虽怀揣着一颗壮大王室的心,但这是天下大势,是历史的必然,并非姬重一人之力可以扭转。姬重再怎么努力,最终的结果也无非就是继续揣着自己那颗壮志未酬的心,看着王朝一步步走向陌路罢了。
在姬重焦头烂额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姜羽去王宫给他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燕国的人走了。
姬重撕破脸皮,他也懒得再做那些表面功夫。此番姜羽如此引人注目,自然免不了让更多人注意到燕国。
前年燕国大败了齐国,去年援宋,又大败了齐国一次。加之去年初,燕国就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虽有波折,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燕国的改革是在稳步推进的,而燕国的国力也在改革的推行之中,变得愈发强大。
去年败齐国那次,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次姜羽锋芒毕露,便让更多人意识到,在未来的几年,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之内,燕国或许不再会是那个龟缩在东北的,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诸侯国了。
在洛邑没待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还险些经历生死。因此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很兴奋,尤其是姬春申。虽然在燕国他的处境也挺尴尬,但好歹没人会要他的性命。在洛邑,姬重那个疯子让姬春申怕得不行,生怕姜羽激怒他后,他真的拿自己开刀。
而戚然明则有一种久违的回家的感觉。虽然在蓟城没待多久,但他却对那里已经有了莫名的归属感,想到那里,便无端心安。
姜羽则是期待着回蓟城过上巳节。
不过,回蓟城时还多了一个人,展夏。
展夏原本是跟着姬重的,现在被戚然明策反后,他背叛了姬重,洛邑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于是便跟着他最亲的哥哥戚然明,一起回洛邑。
展夏的存在让姜羽很不爽。倒不是这人跟戚然明太亲近的缘故,而是这小子太没眼色。每天总是绕着戚然明转,时不时便要跑来和戚然明说些有的没的,严重打扰了他们俩的二人世界。
姜羽恨得牙痒痒,但从理论上来说,这人算是自己的小舅子,不好对他做什么,最后想了一招,让公孙克把这家伙弄走,别在他们眼前晃。还好展夏对别的没兴趣,对武学则是如痴如狂,公孙克露了几招之后,他就每天缠着公孙克比试讨教去了。
姜羽这才重新拥有了与戚然明的二人世界。
戚然明心里好笑,也由着他。
当然,别的方面也很由着。比如在马车上两人独处时的温存……
回程时心情愉悦,除了媳妇儿在怀,还有公孙克跟展夏这个傻小子打打闹闹,倒也有几分岁月安稳的感觉,因此便觉得路上时光更加短暂。
二月下旬,姜羽等回到了蓟城。
回到蓟城,姜羽的第一件事不是准备上巳节,而是要着手燕定侯的葬礼,即姬春申的父亲的葬礼,定是他的谥号。
《周礼》有言,“诸侯五日而殡,二月而葬,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燕定侯于去岁九月薨逝,到二月恰是五个月,该下葬了。
下葬那天,燕定侯的灵柩载于柩车上,柩车四面围以丛木,涂白垩,车辕雕龙纹,外有棺椁,棺椁上绘黑白斧文的縿幕,成屋顶状。棺椁为松椁,五重,口中含贝,随葬用七鼎,一切皆是以《周礼》所载的礼制来进行,没有丝毫僭越。
而在随葬时,却有一件事引起了争议,那便是殉葬。
这个年代的殉葬仍旧有大量的人殉,即以活人殉葬,或妃嫔,或大臣,或仆从,寡者数人,众者数百。
姜羽在帮荀伯文主持荀书的葬礼时,便自作主张没有让活人殉葬,而是代之以人俑。那是他们自家的事,当然没有人会说什么。但是燕定侯是一国诸侯,掌祭祀礼仪的太宗便坚持要选择一些宫人陪葬。
姜羽当然不同意。
那太宗还是个挺有骨气的,虽然姜羽如今可以说是权势滔天,他也没在怕的,非常坚持己见。姜羽又不是真的玩弄权术的佞臣,也不可能别人反对自己的意见,就把人斩了。
于是这两派就在朝廷上争了起来。
争了数日,当然还是以姜羽的胜利作为结束。姜羽的支持者里,有大量思想激进开明的新锐官员,这一类人对周礼之中记载的许多礼仪嗤之以鼻,更是对人殉这种陋习深恶痛绝。
姜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召朝臣们聚在一起,把燕国的人殉制给废了,代之以陶俑或木俑。
这事便这样落下帷幕。
二月二十六,经太卜占卜,宜安葬。
二十四日夜,姬春申作为主丧者,带着其他王室子弟、后宫嫔妃以及朝廷大臣,在灵柩前进行最后一次哭奠,叫做既夕哭。
太后毕竟是定侯明媒正娶的王后,因此姜羽还是允许她来参加了定侯的葬礼。
二十五日,朝祖,由姬春申奉魂帛朝拜祖庙。
二十六日,春光晴好,二月底的日子,燕国的气候也逐渐回暖。嫩黄的草叶从土里钻了出来,柳叶冒出新芽,在燕国早春的微风里轻轻摇摆。
但晨起时还冷,清晨由太宗宣读遣册,并再次设奠以告亡灵。随后由姬春申领头,小王爷执绋,走在柩车前,其余王室子弟及朝臣们跟在柩车之后。
送葬的队伍自王宫将灵柩抬至埋葬王室的公墓里,公墓有专门的官员,名叫冢人,来管理。
一国诸侯的陵墓通常是早早地就建好了的。许多诸侯王、周天子,甚至在即位之初,便开始着手建自己死后的居所。当然,现在暂时还没有陵这个说法。
送葬的路上,姬春申和他的几个弟弟,都面色戚然,悲痛不已,一路在哭。当然,这是礼仪要求,其中有几分是真情,姜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