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砚脸上有些失落的说道:“我明天下山,你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秦韵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连砚在山上的事儿已经解决了,她要下山了,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漫无目的的窜了出来,有些没话找话的说道:“那你还不快点回去休息,养好精神。”
“我不放心你。韵儿,我不放心你。”连砚叹息道:“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秦韵看了看连砚拉着她的手,僵硬着没有动:“我爹,没跟你说别的了?”
“说了很多。”连砚将秦韵的发丝拢到耳后:“他让我慢慢告诉你,一点儿一点儿的说,不能说太多。今天的已经说完了,韵儿,你的亲生父母很相爱,他们也很爱你,只是时局不利才不得不将你藏在这里的。”
“我困了,韵儿。睡觉吧,好不好?”连砚拉着秦韵的胳膊躺在她的床上,眨着眼睛,一副要昏睡过去的模样。
“你起来,这是我的床!”秦韵拉着连砚的胳膊:“你还睡上瘾了,快起来!连子衿,你回去睡你的房间!”
“不去!”连砚闭着眼,一把将秦韵拉倒,搂着她翻身躺到了里面:“困死了,睡觉!”
“滚蛋!”秦韵拳打脚踢了好半天,气喘吁吁的也没挣脱连砚的桎梏,最后放弃,一脚狠狠的踹在连砚的小腿上,恨不得直接一脚把她踹下床。
连砚被踹的呲牙咧嘴,搂着怀里的美色美滋滋的闭上了眼,不管夜色多凉,此刻是一室暖香。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不得了了,媳妇儿要踹我下床!
秦韵:哼![使劲儿往里缩缩]
连砚:这把对![美滋滋]
作者君:时间赶,过两天再捉虫,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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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起
第32章惊变起
搂着秦韵连砚并没有如她所表现那般很快入眠, 耳畔是秦韵浅浅的呼吸, 连砚始终都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只是脑海里却是一片杂乱, 她想到了很多,在京都时陛下殷切的希望, 带着怅然的眼神,那座常年空荡荡的宫殿, 无人可以触碰的心事。
原本在连砚看来, 这昭阳公主十有八九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然不会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却不曾想, 竟是被人藏在这边陲小镇的山寨之上, 别说是澜旭的人找不到她,就是承嘉帝找了这么多年,也是毫无头绪, 若不是这次偶然之下她来到沧澜,单凭他们找, 就是再找十八年, 恐怕也是找不到的。
怀里柔软的躯体让连砚一时有些踌躇, 若她只是秦韵便一切都好说,可公主呢?秦简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他说的那几个字时是什么样的语态,连砚都想了又想。手指摸索着找到秦韵左肩的位置,轻轻的摩擦着, 如果此刻秦韵身上当真有那个公主的烙印,连砚说不定还能说服自己去怀疑秦简话里的真实性。
可偏偏什么都没有,正因为没有,连砚连怀疑的机会都没有!
是她,陛下找了十八年的昭阳公主就在自己的怀里,她睡的那么沉,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不知道这份喜欢怕是要担了君王之怒。
连砚睁开眼低头轻轻的吻着秦韵的肩头,她想起了濮安,爱上公主的代价不是一般人承受的起的,但愿她不至于那么惨,连砚深呼一口气,拉下秦韵肩头的薄衫,将那个吻加深,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痕迹,薄唇轻触着温热的肌肤,才满足的将怀里之人搂紧。
睡梦之中的秦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状,不耐烦的哼哼了两声,然后转了个身,翻进了连砚的怀抱,揪着连砚胸前的衣襟又陷入了沉睡,却丝毫未察觉到连砚半边已经僵直的身体,直到确认这丫头是真的睡的沉没醒,连砚才放松了下来,暗自苦笑自己这段情也不知道还要走到什么时候,替秦韵掖了掖抖乱的被角才重新闭上眼,睡了过去。
连砚这一觉睡的很轻,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自己起来,她动作十分的轻生怕吵醒了熟睡的秦韵,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贪恋那一夜的温情,好好的睡在隔壁也不会吵醒了大小姐,她一边备受煎熬的抽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秦韵枕在颈下的胳膊,一边捞着自己的衣服往床下挪,这才挪到一半,秦韵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连砚的动作急忙停住,以为她顶多翻个身估计还会睡着,谁知道秦韵挣了挣眼睛,看着连砚,晃了晃脑袋,似乎不太理解她这一大早的摆这么奇怪的动作是想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秦韵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枕的是连砚的胳膊,就往里挪了挪让连砚把胳膊拿了出来,嗓音沙哑:“这么早,天还没亮。”
“你忘了?”连砚甩了甩有些麻的胳膊,解释道:“昨天不是说了,我今早要下山。你接着睡吧,吵醒你了。”
“下山?”秦韵皱着眉头,假装没看见连砚方才甩胳膊的动作,迷瞪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便要去掀被子:“那我送你吧。”
连砚披着没穿好的衣服,连忙把被子给她按住,一叠声的说道:“不用不用,我这上上下下的好几趟了,认得路。外面还黑着,天也冷,你再睡会儿,等太阳出来了再起来。”
“没事儿,睡不着了,我送你吧。”秦韵坚持,把连砚按着被子的手扒拉到一边,找着自己昨夜盖在被子上的夹袄:“我衣服呢?”
连砚默默的把衣裳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一边的衣架上,昨夜秦韵睡着之后,她嫌碍事便直接给扔到了地上,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夜里睡觉不老实,把衣服蹬地上了吧?”连砚随口扯道:“我再给你拿一件,以后我不在了,自己睡觉老实点,别乱蹬被子,当心受凉。”
秦韵缩在被窝里,整理着自己的身上的薄衫和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反驳:“我睡觉可老实了,才不会乱蹬被子,是你蹬的还差不多。”
只是当她撩起头发,视线不经意的那么一转,就看见肩头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秦韵有些疑惑的拿手摸了摸,又扭着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肩膀上竟然出现了一片红色痕迹。连砚拿着衣服扭脸就看见秦韵正在研究昨夜她留下罪证,下意识的一慌,咽了咽唾沫才问道:“韵儿,衣服拿这件好不好?你在看什么?”
秦韵抬头,有点茫然的说道:“身上不知道长了什么东西,不会是过敏吧?你看我后背有没有?”说着就把衣衫往后退了退,露出了光|裸的后背,连砚心头这一跳,拿着衣服赶紧给秦韵披着,才沙哑着声音说道:“没有,没有东西,也不是过敏。大概是不小心蹭到什么地方,过两天就好了。”
“是吗?”秦韵有些怀疑,想再研究一下,就被连砚拿着夹袄裹了个严实:“虽然屋里暖和,可也不是这样的,快穿好衣服,当心着凉。”
秦韵抬眼凉凉的看了连砚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心虚?是不是我昨天睡着以后你偷偷拧我了?连子衿我告诉你别让我发现你偷袭我,不然绕不了你!”
连砚动作一顿,有些无语的看着秦韵,直白的说道:“你觉得你凭你我还需要偷袭吗?如果连你我都需要搞偷袭,那我还是干脆回家绣花算了。”
秦韵将信将疑,不过到底也没再继续纠缠这件事,安安生生的穿着衣服,还帮连砚找了一件自己的大麾,连砚见她不再追究才松了一口气。
偷袭什么的,她还真干了,只是干了也不能说!
山上的早晨带着一种空旷的凉,秦韵搓了搓手,紧了紧衣领,看着连砚身上穿的大麾无比庆幸自己做了个英明的决定,颇为自得的继续往外走。连砚见她那模样就知道她想的什么,紧赶两步上前抓住秦韵的放在自己掌心,假意说道:“真冷呀!”
“对呀,山上这个时候最冷了。”秦韵说着话,嘴里是团团的白雾:“应该再过段时间就要下雪了。”
“山上的雪是不是很好看?”连砚看着远处的有些萧条的山脉,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它被白雪覆盖时的样子,忽然有些期待。
也许,可以等到一场雪落下之后,再考虑回京都的事。
“很美,屋檐上挂着冰晶,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带着花儿躲在厨房里偷偷的烤红薯吃,特别的香。”秦韵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都是小石头帮忙都地窖里拿的红薯,他最会挑那些又大又甜的。”
看着秦韵有些失落的表情,连砚握紧了她的手,不想安慰便说道:“是吗?那正好,你可以给我烤红薯吃,我最会挑红薯了,挑出来的红薯烤熟了以后酥酥软软,入口甘甜,保证你吃了一回还想第二回。”
“是吗?”秦韵打趣道:“我爹真是会挑人,找个夫子,不仅会琴棋书画骑马打仗,还会挑红薯,真是太划算了!”
“嗯,你爹眼光是比你好一点。”连砚笑:“好了,别送了,到这儿就行了,我自己下山。韵儿,等我处理好欧阳陆的事,再来找你,好不好?”
“好呀。”秦韵爽快的点头:“欧阳陆是大毒瘤,把他摘了,你就可以安心的继续剿匪。不过到那时候应该也废不了什么劲,要不是欧阳陆撑腰,这些人成不了什么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