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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 完结+番外 (刘狗花)


  那小子削你就吃,我削你就不吃?怎么,苹果和苹果还不一样了?
  景牧抬眼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接着咬牙对付那个苹果。他一边削,一边开口道:“如今卓仁岳带来的人,已被剿灭近一半了。卓仁岳驾船逃回去了,其余叛军已被俘虏了。”
  疏长喻闻言,松了口气,道:“多亏王爷了。不过如今北部四个沦陷的州郡,情况也不乐观。”
  景牧笑了一声:“疏大人管得真宽。”
  疏长喻愣了愣,没想到这人来了之后,三句话里两句都带刀子。他胸口闷疼更甚,甚至和他的刀伤不分你我了。他抿了抿嘴,道:“无论何地,既是王土,我辈身为人臣,便不得不忧心。”
  景牧道:“是,疏大人高义,胸怀天下,这个我可是早就领教到了。”
  疏长喻没忍住,低声道:“景牧。”
  他喊出了景牧的名字,接下来却不知说什么。他没立场责备景牧,更说不出责备的话来。故而他垂下眼,没再出声。
  “终于不叫我‘王爷’了?”景牧讥诮道。“三年了,我自见你第一面起,到刚才,以为你是忘记我了,或者笃定了这辈子要跟我划清界限呢。”
  疏长喻唇色一白,抬头看着他。
  景牧接着说道:“少傅,你这辈子可比上辈子狠心多了。你上辈子有了孩子,好歹还辅佐在我身侧。这辈子,是有了个位千金,便要彻底跟我泾渭分明了?”
  疏长喻看着他,脸上仅剩的那点血色都不见了。
  他只晓得景牧定然是怨恨的,但是在心里想,和真正看到他、听到他说的话,是不一样的。
  疏长喻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自己三年前做下那个决定,就已经失去景牧了。但是他心怀侥幸,觉得自己是为了景牧才这么做的,因此,早晚是会破镜重圆的。
  但是,三年后,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三年前不是简单的离开,而是和景牧彻底划清了界限。
  疏长喻抿着嘴,不愿意再想下去。
  再睁眼,他低声道:“那么,王爷是有北上收复失地的意愿吗?若有,疏某麾下尚有些士兵粮草,愿尽绵薄之力,帮助王爷。”
  景牧却盯着他:“疏长喻,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除了公事,还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疏长喻看着他,没吭声。
  “疏长喻,我原本以为你是有点喜欢我的。不管多少,总是有的。”景牧咬牙道。“我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你敢三年都不回京,一面都不见我。疏长喻,你除了当初临走时说的那些混账话,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疏长喻看着他。
  若是景牧仍旧是三年前那样的模样,他相信自己是会解释的。那般脆弱又深爱他的少年,心里眼里只有他,他哪里舍得让他误会。
  可是现在,景牧是这般强势而陌生。
  现在的景牧,让疏长喻觉得自己三年前所做的决定像笑话一样。他怕景牧因为那桩案子被乾宁帝处置,又怕他冲动做出自损的事而瞒住了他,说了那些违心的话,远离了京城、家人和爱人,来到了当时一片萧索的湖州。
  可是,这三年的景牧像是用行动在告诉他,他当初自以为是的保护是有多可笑。
  疏长喻张了张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面前面带冷笑,目光凌厉的景牧,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在心里颇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吧,解释了能有什么作用呢?
  疏长喻垂下眼,道:“没什么可说的,不是都结束了吗,王爷?”
  景牧闻言,竟笑了起来。
  “结束了,是啊,结束了,疏长喻。”
  下一刻,他一把将水果刀拍在一边的桌上,伸手狠狠捏住了疏长喻的下巴,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接着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
  那亲吻几乎都不像亲吻,而是野兽发狠的撕咬。他狠狠攫取着疏长喻唇上的药味,毫不犹豫地将舌顶进了他口中,惩罚一般地狠狠同他纠缠。
  恍惚之间,疏长喻像是时光回溯,到了三年前一般。当时将他堵在马车里的少年也是这样,死死压住他,同他唇舌缠绵。
  疏长喻几乎愣在那儿,并没有挣扎。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疏长喻喘不上气,抬手去推他,景牧才松开了他的嘴唇。
  景牧单手撑在疏长喻身侧,鼻尖几乎抵着他的鼻尖,咬牙切齿说道:“疏长喻,不可能的。你和我,一直都没结束,也不会结束。你别想着这么好的事,没那么容易。”
  疏长喻没有出声,只抿着唇,看着他。
  景牧接着凑上前,在他唇上狠狠啃了一下。
  “疏长喻,你说你要权力,在这破地方待了三年。结果呢?你命都差一点丢掉,你得到什么了?现在到了我一手遮天的时候,疏长喻,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了,谁都不敢动你。但是你记住,你的人,整个都是我景牧的。”
  下一刻,他将另一只手上捏着的那个被他削得坑坑洼洼、狗啃的一般的苹果,一把塞到疏长喻手里。
  “吃。”他命令道。


第76章
  疏长喻虽说醒了, 但也再没有去过前线。
  每日都有前线的战报传来,皆是捷报。不过两三天的时间, 景牧便将卓仁岳打得跑回了黄河北边的根据地,其余没跑掉的那些叛军,被齐齐整整地俘虏了。
  湖州知府还来问过疏长喻一次, 问他这帮俘虏如何处置。疏长喻私心里并不想留他们的命,但是若将俘虏屠戮殆尽, 怕是他们几个人的暴虐恶名都要在史书上浓墨重彩地记上一笔。
  疏长喻顿了顿,对湖州知府说道:“既是王爷俘获的俘虏, 便听凭王爷处置吧。”说完,他便闭上眼睛休息了。
  他前阵子的确操劳过度了, 又受了这么重的伤, 神经紧绷,精神状态也并不怎么好,他的确应当休息休息了。
  自从那一日起, 景牧每日夜里都会来他房中。他并不在这儿吃饭,也不动疏长喻,只径自在疏长喻房中的书桌上处理公务。待入了夜, 疏长喻自己睡下了, 他便自己离开。
  疏长喻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这一日夜里, 疏长喻吃过晚饭, 没多久,便见景牧回来了。
  他已将身上的玄甲换成了便装,但身上仍旧有些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息, 应当是才从战场上下来。疏长喻坐在床头看书,见他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
  可是景牧却瞥都未瞥他一眼,转身便去了一侧书桌。
  疏长喻未出声,垂下眼接着看书。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长久的静默后,疏长喻开口道:“不知王爷是如何处置那些战俘的?”
  景牧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闻言动都没动一下,就像没听到他说话一般。
  疏长喻看了他一眼,只觉得那背影萧瑟又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疏长喻看得眼睛有些酸涩,没再开口,垂下眼接着看书。
  半晌后,他听到了景牧低沉中带着些冷意的声音。
  “疏长喻,除了军中的事,你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疏长喻顿了顿,道:“城中百姓家里的亲人也伤亡不少。这两日应当已经核对出名单了,阵亡将士的家属……”
  下一刻,他看见景牧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沉着脸走向他。疏长喻的话一时间停在嘴边,抬头看向他。
  景牧走过来,单膝撑在床上,一把按在疏长喻脑侧的墙壁上。他紧紧盯着疏长喻,道:“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疏长喻闭上嘴,抬眼看着他。
  无论三年前还是现在,景牧混蛋起来的时候都是他难以招架的。比之三年前的甘之如饴,疏长喻看着现在的景牧,只觉得心里又疼又堵却不知道怎么办。
  景牧一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又凉又狠。他按着疏长喻,勾了勾唇,道:“那帮俘虏,全都被我杀了。”
  疏长喻瞳孔骤缩,瞪圆了眼睛。
  他低声喝道:“景牧,你是不是疯了?”
  景牧闻言,慢条斯理地笑起来,一手撑着墙壁,将疏长喻圈在自己和床榻中间,一手捏在他的下巴上,用拇指重重摩挲着他的唇瓣。
  “疏长喻,你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愿意喊我的名字,是吗?”
  疏长喻顾不得景牧这番话。他皱着眉,侧过脸想躲开景牧的手,可景牧却并不让他如愿。疏长喻便干脆不躲了,冷声道:“景牧,这些俘虏多半是被煽动了的山东灾民。夷狄俘虏尚不能全部斩之,更何况……唔!”
  却不料,景牧看着他,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顺着疏长喻说话的动作,竟将那拇指直接按入了疏长喻口中,来回翻搅着,逗弄着他的舌头。
  疏长喻愣住,挣扎着要躲。可景牧将他圈在了这方寸之间,另一只手钳制着他的下巴,让他根本躲不开。
  景牧一边将他柔嫩的舌在指尖把玩,一边凑近了,紧紧咬着牙齿,声音冷冷地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那些人,我想杀就杀了。”
  疏长喻一双眼怔愣地看着景牧。
  “有担心他们的功夫,想来这伤恢复的不错。”景牧勾唇,指尖压着他的舌。“既如此,何不做些旁的事,好好讨好一番上官,以‘拯救’几个被俘叛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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