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轩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苏云舒心中不满,却不敢发作,只能好声好气地解释:“我爹说,南疆大祭司最近有祸难,若我们能帮他渡过这次的灾祸,他就能帮我们大齐国重返太平。”
花离轩皱眉道:“为何是个南疆人,他们不过是脸长得好看,一点本事也无,行事懦弱,整个南疆国的军队还不及京都一个营厉害。还救世主呢,不会是你算错了吧。”
苏满修连忙摆手,打断他:“我最初也疑惑,反复求证,可星象所示,卦象所言,确为天机。且南疆立国百年,不无道理,他们虽民风软弱,却坚韧善良,比起我大齐国民心日渐浮躁恐慌的态势,强上许多啊……”
花离轩还是一副臭脸,略有烦躁地说:“知道了,到时候需要我做什么,知会一声便可,我走了。”说完起身,敷衍地行了个礼,离开了。
苏云舒看向苏满修,担心地说:“爹,那我们承渊阁?”
苏满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去做吧!我们苏氏子孙绝不是只为保一家安宁而不顾苍生的懦夫,况且若是救世之主愿保我承渊阁,倒还有一线生机。只是今后要苦了你了。”
苏云舒心中感动,跪下给苏满修磕了个头。
苏满修将他扶起,郑重道:“孩子,你听我说,现下有一事交由你去做,我得到一个情报,皇上准备两月之后突袭南疆,你无论用何种方法,必须保住南疆巫皇的命。”
苏云舒从回忆里醒来,笑了一笑,还好当时真的成功救了沈墨一次,不然,自己现在也就没命了吧。
第9章
五日之后,沈墨帮他拆了木板,苏云舒这几日一直被悉心照料,吃饭喝水皆不用自己动手,宛如废人,这下恢复了动手能力甚至还有点不大习惯。
比如沈墨端药进来,苏云舒便乖乖坐在床上看着他,似乎是等着投喂。
沈墨冷眼一瞥苏云舒的手,苏云舒才反应过来,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药碗接过来,胡乱吹了吹就一口干了。
沈墨却照例给他嘴里塞了块紫苏膏。
晚些时候,云仙通知他俩:“匪帮头子提前回来了,今夜特来百花楼。”
沈墨和苏云舒对视一眼,沈墨开口:“你好好休息,我去。”
苏云舒委屈地撅嘴,“看热闹也不行吗?”
沈墨态度强硬,用毋庸置疑地口气冷冷回绝:“不行。”
夜里,匪帮头子带了几个手下来了百花楼,声势浩大,点名要云仙陪客。
云仙媚笑着扭着自己的身段,依偎在匪帮头子身边给他敬酒,匪帮头子伸手要捏两把云仙的屁股,却被她一掌打掉,打得手背都泛了红。
匪帮头子爽朗地大笑几声,粗野的说:“老子就喜欢你这娘们儿!够泼辣!”
云仙怒瞪了匪帮头子一眼,娇哼一声:“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一见我就动手动脚,死色鬼!”
匪帮头子狠狠在云仙脸上亲了一口,悄悄在她耳边说:“这次干了个大买卖,仙仙别生气,我给你带了礼物。”
“啪啪”一拍手,有一个手下从女人堆里爬出来,笑着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支紫金步摇,镶嵌着色泽明丽的红宝石,雕花充满了异域风情,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云仙眼睛一亮,拿过那步摇左看右看,爱不释手,撒娇让匪帮头子帮自己戴上。匪帮头子帮她把步摇插进发髻里,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云仙千娇百媚地趴在匪帮头子怀里,略有幽怨地说:“你日日都能见到那些南疆美人,会不会有一天就厌烦了我,再转头把这些珠钗送给别的女人?”
匪帮头子酒喝的高兴,将搂着云仙细腰的手紧了紧,道:“怎么可能?那些奴隶怎么会有你来劲?”
云仙用指尖在匪帮头子敞露的胸口打着圈,娇嗔说:“我才不信。”
匪帮头子哄着:“你想怎样?”
云仙妒意十足地说:“将你豢养的那些奴隶都送走,要么就杀掉。”
匪帮头子大笑着捏了捏云仙的鼻子,在她耳边说:“都送走了,一个没剩,我以后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云仙满足的趴在匪帮头子怀里给他喂酒,眼神却冷了下来,她对匪帮头子说:“云仙给您献只舞!”
说着便打着旋去了台上,云仙的舞是百花楼最有名气的节目,她一上台,底下的人全都叫好,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沈墨戴着苏云舒给他特质的人皮面具,隐藏在人群中观察着匪帮头子和他那几位手下的情况,忽然鼻头一动,侧目看向一个人,那人坐在最后排嗑瓜子,有一张猥琐至极的脸却没叫人作陪。
沈墨叹了口气,朝那人走去,那人一见他就要溜走。沈墨按住了他的肩膀,坐在他旁边,问:“伤口不疼了?”
那人就是戴了人皮面具的苏云舒。
苏云舒嘿嘿一笑,奉迎说:“您医术高明,不疼了。”
沈墨看他一眼,说:“一会儿跟在我身后,别乱跑。”
苏云舒摸了摸鼻头,说:“好。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沈墨淡淡说着:“你身上有我调的药味。”
苏云舒扁扁嘴,认命了。二人都没再说话,一起看向台上,云仙就像一位下凡的谪仙,身姿柔软,美轮美奂,只见她跳跃着下台,一甩披帛,勾住了匪帮头子的脖子,妩媚地将他朝楼上带去,这是明显的求欢姿态,人群中起哄声此起彼伏。匪帮头子一把将云仙抱起,云仙也半作害羞地搂住匪帮头子的脖子。
沈墨和苏云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从另一头上了楼。
匪帮头子随便进了一间空房就把云仙往床上扔,正性急地扒她的衣服,就感觉到一柄凉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停下动作,转过身,问:“何人?”
云仙已起身穿好衣服,完全变了一张脸,恶心地呸了一声,从房内抽屉里取出一捆绳子将匪帮头子绑了起来。
匪帮头子恨得牙痒痒,骂了声:“臭biao子。”
云仙冷哼一声,取下头上的步摇,把尖锐的那面顶着他的脸,满目凶光地说:“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敢耍花招,就拿这个戳瞎你的眼睛!”
沈墨开口:“账本给我。”
云仙已经告诉他们匪帮头子将南疆奴隶都卖了,应该是有大主顾,再加之之前的那些都得救下,所以账本是最全面的记录。
匪帮头子不屑地扭头,并不配合。
云仙将步摇都快扎到他眼前,匪帮头子都不为所动,云仙眼珠一转,扯下他的外裤,一脚踩到他两腿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裤,云仙坏笑着威胁:“不说,就让你断子绝孙!”
沈墨和苏云舒都略感惊讶地对视一眼,仿佛深刻体会到了‘最毒妇人心’的意思。
匪帮头子终于动摇了,恶狠狠的瞪着云仙,开口道:“南郊康氏豆腐铺,后院墙砖底下。”
得到情报,沈墨对苏云舒点了点头,跳窗而出。
沈墨找到地方,轻巧地翻进后院,敲打各处墙砖,发现一处像是藏了东西的位置,手刚探上,还没将砖取出,侧墙的大铡便忽然落下,沈墨反应极快,向后一跳,躲开了。
那刀铡咣当落地,后院的几间房内冲出了许多大汉,喊叫着:“谁啊?”
沈墨心知不能善了,以内力包裹寒江剑,砸向刚刚那个位置,砖头破碎,里面果然有个书册样的东西,沈墨将那账本揣进怀里,不知是谁喊了声:“拦住他!”
这些人随是土莽匪帮,可说到底还是些走投无路的百姓,沈墨不愿伤他们,向前厅跑去。
那些大汉虽然出招没有章法,可个个勇猛莽撞,沈墨只躲不回击,渐渐也处于弱势,他眼神一瞥,将摊着的豆腐摊尽数掀起,豆腐如天女散花一样四处散落,沈墨趁机飞身而起,用轻功逃之夭夭。
回到百花楼时,竟看到苏云舒站在门口等着。他快走几步,沉声问:“不冷?”
苏云舒哈了一口白气,摇摇头说:“还好,你没受伤吧?”
沈墨摇头,和他一道进去,低声说:“此地不宜久留,先去看看匪头。”
他们一进二楼的那间房,就看云仙小腿搭在另一只大腿上,坐姿豪放不羁,手上握着那步摇一下一下扎着桌子,眼睛死死盯着那匪帮头子。
苏云舒失笑,开玩笑说:“姐姐,你稍微做个女人吧。”
云仙这才收敛些许,急急问道:“怎么样?账本可对?”
沈墨从怀里取出账本,前后翻阅一下,点点头说:“大抵是对的。”
匪帮头子冷笑一声说:“我们向来有一说一,账本给你,放了我!”
云仙踢了匪帮头子小腿一脚,骂着:“放了你继续为害百姓吗?做梦!”
匪帮头子倒有耐心给云仙解释,一字一句说:“我们从来没有为难过百姓!”
云仙冷哼,“那那些南疆奴隶怎么说?”
匪帮头子说:“那是南疆人,又不是我大齐人,他们已经亡国了,活该成为奴隶!”
沈墨拳头紧紧攥住,苏云舒却先开了口:“怎么?南疆人便不是人了?你这狗东西贩卖南疆人便是做好事了?还一副大义凛然,洋洋自得地样子,真是头无知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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