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新的收获,这点官府里的人也早就知道了。”薛时济摸着下巴道:“照这么看来,他对于还没出嫁的姑娘应该存在着某种特殊的感情……这些姑娘的相同点不外乎于美貌和贞操,但如果他是冲着这个来的。为何只偷走了衣服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呢?”
他越说声音越小:“难道是自己偷回去摆弄……嗬,可真够恶心的。”
萧朗手中握着那几张纸,脸色不明:“咱们旁观者都觉得难以忍受,那些姑娘心中一定更害怕,咱们得快些将这贼给揪出来。”
“我也着急啊,可这些姑娘都没见过他的脸,光凭这么简单一个猜测就想找到他,在徐州简直是大海捞针。”
说到这儿,薛时济换了个坐姿,撑着脑袋道:“县令那儿我已经知会过了,让他们多增加几列巡逻的队伍,去保护那些城内长的好看又还没出嫁的姑娘们。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萧大哥,你想到什么好法子没?”
萧朗道:“你可记得有个姑娘说,那贼人曾经在她的房中偷走了她的衣裳?她说自己平日里睡眠很浅,更何况一个人在担心受怕的情况下,对周边的动静会更加警觉。但那贼还是轻轻松松地便偷走了她的衣服,连门窗推开的声音都没有。”
薛时济眉头一皱,萧朗望向他:“他的轻功想必非常好,要绕开那些守卫队,绰绰有余。”
薛时济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萧朗笑着拍拍他的肩:“守卫队的功夫不一定好,但薛少侠的武功可不差啊。”
薛时济睁大了眼:“你想我去保护她们?可徐州那么大,我也无力**啊。”
“城内未出嫁的姑娘那么多,想要全部保护起来是不可能的。”萧朗起身道:“但想抓人,光用想象去还原事件远远不够,咱们得自己去看看,对方要下手,究竟从什么角度下手最好。”
第二日晚,萧朗推开房门,穆云翳站在面前。
“你要出去?”
萧朗一怔:“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看见薛时济出去了。”穆云翳道:“你们要去哪儿?”
萧朗笑道:“蹲人去。”
“我和你一块去。”
萧朗道:“可你的伤……”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穆云翳道:“我在院子里待着无事做实在无趣,多个人手,或许还能帮上你。”
萧朗轻笑一声,他倒不在意穆云翳是否真能帮上自己什么,但听他语气,这几日在房中的确是闷坏了。
二人结伴出门,萧朗为了隐藏自己来了徐州的事,还是戴上了上回的人皮面具,见穆云翳时不时地便转过来望一眼,笑道:“怎么,感觉很奇怪吗?”
“没有。”穆云翳道:“戴着不难受吗?”
“是有些闷。”萧朗道:“但只要时间不长,不难忍受。”
“夜里没人能看清你的脸。”穆云翳道:“你大可以摘下来。”
萧朗笑道:“万一正好撞上就麻烦了,我只戴一会儿,不碍事的。”
穆云翳便没再说话。
萧朗昨日与薛时济约好,薛时济和刘大侠去城北和城西,他便去城北查看。萧朗尚不知道穆云翳武功之前是何种境界,又顾虑到他的伤势,拉着他的手臂带着他飞上了房顶,穆云翳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听他笑道:“看来咱们今天得学学那些梁上君子了。”
穆云翳低头一望,院内干干净净,晒衣杆上一件衣裳也没挂。
“案子传开后大家都慌了。”萧朗蹲**:“连正常晒衣裳都不敢了,巴不得每天亲眼盯着。”
穆云翳道:“既然如此,那人只能进去。”
说完便与萧朗一同蹲下,伸手移开一片瓦,顺着月光往里边看了眼。
他这揭瓦的动作实在熟练,萧朗有些惊讶:“阿木你……”
“从前家中房顶漏水了都是我爬上去修葺。”穆云翳道:“怎么了?”
“你能想起来一些事了?”
“不算想起。”穆云翳道:“都是些生活琐事,也许做多了自然就留在脑海中了。”
二人顺着月光往下望去,屋内灯火已熄,主人已经就寝了。
穆云翳草草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格局,道:“如果我是他,我今天不会选这一家。”
萧朗饶有兴趣道:“为什么?”
穆云翳道:“外边的竿子上没有,里边的架子也不见踪影,这家人应该是担心被盗,每日都特意将衣裳藏起来了。那贼要想对她下手,恐怕找起来也得花上一些功夫。”
萧朗笑道:“你说得对,现在徐州官府已经加强了巡逻,他若是在翻找上浪费了时间,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但总免不了会有人被盯上。”穆云翳道:“防备心不是一两天就能养成的习惯,城内一定还有松懈的人在,她会是对方下手的最佳目标。”
萧朗笑道:“你怎么会懂这么多?”
穆云翳滴水不漏:“我记得以前村子里经常进贼,大伙儿经常商量起这些。”
萧朗道:“那最后有损失什么吗?”
穆云翳顿了顿,脑内快速闪过一遍村子里最容易被盗的东西:“丢了几只鸡而已。”
萧朗由衷惋惜:“哎,连鸡都不放过。”
穆云翳眼角一抽,怕他接着往下问,连忙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萧朗道:“找位粗心的姑娘去。”
穆云翳将瓦片放回原位,二人跳下房顶,沿着白日里计划好的路线朝前走,徐州向来民风开放,街上还摆着不少的小摊。萧朗不知想到什么,脚步一顿,拉着穆云翳走了过去。
几人正在摊前喝得起劲,面红耳赤。面前光线一暗,两个人影坐了下来。
醉汉挑起一只朦胧的醉眼:“你们是谁啊?”
萧朗笑着给他倒了杯酒,声线一转,带着些谄媚道:“这位大哥,我们想向你打听几件事。”
醉汉迷茫地望着他,萧朗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银疙瘩,醉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正要伸手去接,萧朗又缩回手道:“别急,先听我说完。”
“哎,你说你说!”
“我们两个是初来本地的商人,来你们这儿售卖防身的家伙。”萧朗靠近醉汉,放轻音量道:“我听说,贵地最近不太太平,很多姑娘都需要这些东西。大哥可知道这附近哪儿有平时家中防范不够容易被盗的姑娘,我想和她们去谈谈,把那些防身的东西都卖出去。”
醉汉笑道:“嗨,小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搂着萧朗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朝着巷子外边走去:“我,我亲自带你去,这片地我最熟了!”
浓郁的酒臭味从对方的身上散发出来,萧朗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摆脱开他的手臂道:“大哥不必这么客气,为我指一指方向就行。”
醉汉大抵是见钱眼开,想着要把忙帮到最后,笑着要再去拉他的手:“没事,我带着你去,这片地谁都要卖我个面子。兄弟你放心,我出面,你的东西定能卖光。”
说罢咳了两声,小声嘀咕道:“你这腰怎么这么细,和个娘们似的。”
正要伸手去量一量,突来的巨大力量险些折断了他的手腕,醉汉惨叫一声,抬头望向那个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男人:“你你你,你干什么!”
穆云翳放开他的手,冷冷道:“我家老爷不喜欢别人碰他。”
萧朗望了他一眼,还没说话,穆云翳又道:“拿钱办事,手脚放干净些。”
他平常就不爱笑,冷下脸来更是一副阎王样,那醉汉吃了教训,酒都吓醒了一半,抖着腿给他们指了路,忙跑了。
萧朗好笑地看了他慌不择路的背影一眼,朝穆云翳道:“多谢你替我解围。”
穆云翳道:“没事。”
“你演起戏来还挺像模像样的。”萧朗笑道:“我现在越发觉得和你一块出来是个正确的决定了,若刚才旁边站的是时济,他肯定要先笑话我一顿,再出手揍那壮士一顿。”
穆云翳垂眸道:“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动手动脚罢了。”
两人顺着指引来到一户人家门口,萧朗上前望了一眼,叹气道:“果真是个没戒备心的姑娘,连插销都忘了插上。”
穆云翳道:“但听刚才那人说,这姑娘家中有个习武的哥哥。应当是因为有人保护,才如此松懈。”
萧朗摇头道:“越是理所当然,越是危险啊。”
他们绕过正门上了围墙,还未落稳脚跟,萧朗突然啊呀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捂住了穆云翳的双眼。
原来这家的姑娘不仅没有防备心,做事还尤其马虎,在房内点灯沐浴时,竟然忘了将屏风挪来,玲珑的曲线在烛火的照耀下一览无余地映在了窗上。
穆云翳还不知发生何事,萧朗盖在他脸上的手带着些颤抖。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便被无限放大,独属于萧朗的味道若有若无地从鼻尖传来,穆云翳皱了皱眉,轻声道:“怎么了?”
饶是萧朗,也在这般尴尬的情境下失了方寸。念叨了几句非礼勿视,微红着脸别开了头,一手维持着挡住穆云翳双眼的姿势,一手揽过他的手臂,使力跃上了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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