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祁襄这一番开解,把最差的情况都分析到了,白夫人骤然觉得轻松不少。
“你们也都要娶亲,到时多方事忙,怎么好让兮择麻烦你们?”白夫人不是愿意给人添麻烦的性格,白君瑜能有这些朋友,她很高兴,但朋友也不是必须要为白君瑜做这么多的。
祁襄笑说:“夫人,不怕跟您说句实话,我这身子您也看到了,实在不好拖累人家姑娘。若兮择不愿成亲,我这边也没有别的负担,照顾他对我来说也是他陪我解闷了,还是我占便宜些。”
“你这孩子。”白夫人既心疼又安慰,“你和兮择都好好的,我们做长辈的才能真放心。”
“暂且是这个打算而已,若以后兮择成亲,那您就更不必担心了。”祁襄轻拍了拍胸口,“他虔心为我求平安符,就这份心意,我也是要回报的。”
“你们能这样要好,实在难得。兮择性子古板些,若以后惹到你,别跟他计较。”
“他什么性子我还是知道些的,您不必担心。”
“真是个好孩子。”白夫人心中的郁结结开不少,心下也有些可惜——若祁襄是个姑娘该多好,就算没有家世,她也愿意撮合一下。
丫鬟进来,柔声道:“夫人,白府那边来人传话,说老夫人回来了。”
祁襄看向白夫人,之前白老夫人因为不爱听大儿媳妇抱怨,去了庄子上小住,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知道了,准备些补品,明早去请安。”白夫人并没表现出什么情绪。
丫鬟应着下去了。
白夫人微笑道:“放心,这回不会刁难我的。是大哥的小妾有孕了,婆母高兴回来帮看顾着。”
祁襄嘴角一抽,半天憋出一句:“白老爷真是……不让当年。”
“噗。”白夫人没维持住淑惠的形象,失笑出声,“你这孩子啊……”
又陪白夫人坐了一会儿,祁襄才回到白君瑜的院子。
白君瑜没真睡着,吩咐了白如把画本烧了,又点了些祁襄喜欢的菜让厨房做。这才眯了一会儿,听祁襄回来就醒了。
祁襄没好跟白君瑜说白大伯的事,反正白君瑜早晚会知道,他还是不要多言得好。
“让厨房备了你喜欢吃的,晚上多吃些。”白君瑜说。
祁襄点头。
白如进来换了茶,躬身道:“少爷,刚才刑部传来消息,何姑娘在牢中暴毙。”
白君瑜点点头,喝了口茶才问:“还有事?”
白如以为白君瑜会有什么吩咐,看来是他想多了,“没有,小的告退。”
祁襄吹着茶,“不去烧份纸?”
白君瑜笑道:“这事不该我做。至于该做的人要不要做,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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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陪白君瑜吃完晚饭, 祁襄才回四合院。
郤十舟已经在院中沏好茶等他了。
“师父,何玉恩死了。”跟师父说话,祁襄向来开门见山。
郤十舟点头, 荷花茶泡得清香,也不用担心喝多了晚上睡不着,“在白君瑜那儿听说的?”
“是。她死得突然,总觉得不像正常死亡。”暴毙这种事说难听了,就是所有不正常的死亡都可以用这个来搪塞。
“听说她已疯癫,在牢中常念三皇子, 说些要当皇子妃的话。”从何家被抄, 他们就没再派人监视何家任何人,何隶和何玉恩在牢中的种种, 都是死后才打探的。
不需要多想, 祁襄笃定道:“看来是有人要灭口了。”
“这种疯言压得住一时, 压不住一辈子。疯话不可信, 可若传到皇上耳朵里,三皇子必然惹疑, 就不像现在这么容易摘干净了。一个疯子,在牢里死了, 没人会追究,何隶都判了, 她就算不疯也无非是流放或充军妓,只是提前死了,与谁都无碍。”这就是朝堂, 斗不过、没价值,就注定被淘汰出局。
祁襄沉默了片刻,“事情到这一步,也是意料之中。人死如灯灭,前尘往事也到这散了。”
郤十舟知道祁襄是想起他未流放前在牢中的岁月了,不希望祁襄回忆这个,便帮他转了注意力,“白君瑜知道后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他去看过何玉恩,也知道何玉恩和三皇子的事了。我原本以为他顾念旧情,人死了能烧份纸钱。结果他放下得很干脆,感情应该也是早就淡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淡的他也不清楚,但他们吵过那两回,第一回 是因为何玉恩,第二回其实是因为他,白君瑜是为他考虑才希望他去和解,只不过他根本不会承这份情。也许从那个时候起,白君瑜对何玉恩已经大不如前了。
“不错。他要是个心慈的,我倒不放心你跟他在一起了。”在郤十舟看来,有些事不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没有人死则放的道理。
祁襄失笑,“师父,我们没有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
他想,却不能,也不敢。到了这个年岁,越是喜欢,放得反而越深了。不忍去伤害,也不愿将它置于危险,人就会显得瞻前顾后,还挺怂的。但他宁愿怂着,也不想冒险。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郤十舟还是乐观的。
祁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对了,何隶是死了,曹光明还活着,他就没说出些有用的吗?”
说到这个人,郤十舟也是不知道怎么评价,“何隶把所有事都抗下了,曹光明先是承认自己在大军出征前帮着换了粮,但不承认添粮时的换粮自己有参与,反而说是被何隶陷害了。可口说无凭,他又没有证据。加上他的确参与了换粮,就给判了流放。”
判的很合理,不过……
“师父,打赌吗?”祁襄浅笑,“我赌曹光明活不到边关。”
郤十舟抿着茶,“你都赢了,还赌什么?”
次日,祁襄让潘管家通知贤珵师父到了。
贤珵乐颠地来了四合院,规矩地同郤十舟问好,也谢了他对祁襄的照顾。
郤十舟对贤珵的印象还可以,大赦之后,贤珵第一时间接了祁襄回来,可见心里至少是有祁襄这个人的。不过为了维持祁襄口中他不喜欢与朝堂人接触的形象,郤十舟表现得十分冷淡。
贤珵也没耽误时间,把郤十舟请上马车,赶往奉北将军府——这么大的事,肯定得先跟奉北将军过了话,才能请去给白君瑜看诊。
贤珵带了大夫来,白观游和白夫人十分惊讶,之前贤府也没跟他们提,
现下大夫就登门了,必然是上心了。
贤珵介绍说郤十舟是他偶然认识的神医,之前给他祖父看过病。平时四处游历,对于疑难杂症的诊治经验丰富,这回特地去信把人请来,给白君瑜看看腿。
白观游那边也托了人四处找神医,可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消息,贤珵带来了现成的,肯定要让白君瑜看一看。
“辛苦郤大夫跑一趟,请随我来。”白观游看得出这位郤大夫会些武功,至于身手如何不好判断,细想来一个游历的大夫,遇到的危险肯定不少,会些功夫防身也是正常的。
来到白君瑜的院子,白夫人同他说明了来意,贤珵也从旁补充,他并不了解郤十舟的医术到底怎么样,但既然是祁襄的师父,那肯定错不了,闭着眼睛吹就是了。
白君瑜没有拒绝,请了郤十舟来把脉。
四诊过后,郤十舟又着重看了一下白君瑜从腰到腿的经脉,脸上不见凝重,“放心吧,没什么大事。”
“能治?!”奉北将军惊喜地问,眼睛一眨为眨地盯着郤十舟,生怕错过重要信息。
郤十舟点头,“针灸配合汤药,再适当地药浴,最迟三个月可恢复。只是摔下马的时候伤了筋骨和筋脉,只要方法得当,不难恢复。”
白夫人喜极而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贤珵也放心了,他早应该想到,祁襄要推荐,必然是对白君瑜病情能起到作用的。
郤十舟道:“我先开两个方子,一副口服,早晚各一次,一副泡汤,今晚先泡一回。明天上午我会来施针,看情况调整药量。”
白君瑜心中也燃起了希望,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听到这种好消息,“郤大夫,多谢。”
郤十舟微微点头,也不多言,就像个孤僻的游医,不愿与人有更多接触。
白夫人准备了不少礼物,给贤珵一份,郤十舟一份,单纯言谢太无力,以礼相赠又有敷衍之感,可她作为一个母亲,现在高兴得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以礼谢,再备后续。
离开将军府,马车上,贤珵道:“师父,您真能医好君瑜?”
他知道这也多此一问,可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郤十舟斜睨他,“我只有祁襄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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