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反问,说的功曹史是哑口无言。
功曹史无论如何说不过段肃先生的,脸色尴尬极了,说:“这……这这……”
功曹史支支吾吾的,林让倒是极为爽快的,说:“武公一定要将我们魏营分个三六九等,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挑拨。”
“不不不,绝无此意!”
功曹史赶紧解释,说:“刺史大人,您误会了……”
“敢情是本刺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让这么说,功曹史都不敢说话了。
林让淡淡一笑,面容分明如沐春风,笑起来却夹风带雨,好像夹杂着冰凌一般,料峭冷酷。
林让说:“武公既然没有诚意,那我也不便久留了。”
他说着,一拱手,便爽快的转身离去,丢给功曹史一个背影。
功曹史一看,鲁州刺史甩袖子便走,虽不给面子,但他走了也好,免得在这里碍事儿,反正主公这次的目的就是邀请魏满用宴,也没有邀请林让。
功曹史这么想着,赶紧就对魏满说:“魏公,卑将……诶,魏公?!”
功曹史正说着话,便见魏满转过身去,似乎也要离开的模样。
他吃了一惊,一句话没能说完,立刻便追上去,一路大喊着:“魏公,魏公您去哪里?!魏公请留步啊!宴席这边请,这边……”
魏满听到他的喊声,回头幽幽的看了一眼那功曹史,皮笑肉不笑的说:“孤与营中兄弟同进共退,既然武公不欢迎孤的兄弟们,那孤也不便强求,就此告辞了。”
他说着一拱手,十分潇洒的转身拔步,其实心里十分着急,大步去追林让了。
魏满一行人来的匆忙,走的也很快,营门的士兵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由着魏满他们骑上马,飞奔而去。
功曹史追赶在后面直到营门口,大喊着:“魏公,魏公留步啊!魏公——”
但是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能看到魏公的影子?
只能看到一串儿绝尘留下的烟土罢了……
那面儿华乡太守武子台还在准备着,听到功曹史隐约说什么“魏公”的声音,便知道魏满来了。
于是亲自站起身来,准备迎出帐子,去迎魏满,表示亲切。
“哗啦!”
帐帘子打起来,武子台一身戎装介胄,从营帐中大步走出来,他身材高大,面上隐约挂着一丝胡子茬,看起来不拘小节,一副桀骜不驯的豪杰模样。
武子台走出来,却没看到魏满,也没看到方才出声的功曹史,登时有些奇怪。
不一会子,功曹史便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仍然没见到魏满。
武子台声如洪钟,底气十足,蹙眉说:“怎么回事,魏公人在何处?”
功曹史缩了缩脖颈,支吾的低声说:“回……回禀主公,魏公……魏公听说主公只宴请魏公一人,便……便走了。”
武子台大吃一惊,喝道:“什么?!走了?”
第418章有仇必报!
武子台吃惊的瞪着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目, 说:“怎么会走了?!你定然没说是我宴请他!”
那功曹史心中好生委屈,武子台宴请魏满,这还用旁人来说么?都进了军营了, 难不成是旁人宴请魏满?
而且魏满的确是知道,然后走的。
武子台冷笑一声, 说:“不然就是……是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
功曹史一听,眼目转了转, 为了摘清自己,立刻想到了嫁祸给旁人的主意, 就说:“是了是了!主公英明,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哼!”
武子台眯眼说:“我就说了,我与魏满那是八拜之交的交情,魏满怎么可能说走便走?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那小人是谁?”
功曹史说:“是那鲁州刺史, 叫做什么奉孝先生!”
武子台脸色渐渐黑了下来, 说:“就是那个给人做嬖宠的鲁州刺史?”
林让的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武子台其实在华乡郡的时候,早就听说了。
但武子台这个人,就是个“太守性子”。
太守是什么性子?
在这个年代里, 太守并不是什么小官,但也不是通天的大官, 比太守高一等的官级满地都是,就像林让这样的刺史, 还有州牧, 都比地方太守高人一等。
但是太守们往往看不起州牧与刺史, 便是因为太守在地方的权利独大,以至于圈地为王,划地为皇,倨傲不逊,根本看不起旁人。
武子台听说过林让的名头,最近的林让很是出风头,又是攻下郯州,又是得到鲁州,还得到了小皇帝的宠信,更是骠骑将军魏满眼中的大红人。
这样一个人物,就算是有真本事的,旁人也会酸他。
都说同行是冤家,各地势力手里可是领着兵的,这个怨结的就更深了。
不是林让没有能力,也不是林让没有口碑,而是旁人想酸,何愁找不到去酸的借口呢?
武子台明明知道林让是个厉害人物儿,但是偏生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觉得他运气比自己好,觉得他谄媚的功夫比自己厉害,觉得他就是一个馋臣奸臣!
武子台冷声说:“好一个鲁州刺史,改日里,我倒是要会会他,看他如何嚣张了去!?”
林让从营地出来,跨上马便走,魏满在后面追,赶紧大喊着:“等一等孤。”
一路回到淮中城中,都快到了皇宫门口,魏满这才追上了林让,可见林让的“气劲儿”还真是不小。
魏满追上去,说:“林让,咱们从长计议。”
林让转头看着他,说:“计议什么?”
“这……”
魏满一时间有些语塞,到底计议什么?
计议林让千万别吃味儿,这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林让淡淡的说:“魏公放心好了,让知道武子台与魏公有旧情……”
魏满立刻打断,纠正说:“有旧,没有旧情。”
林让:“……”
林让又说:“让不会令魏公难办,这事儿魏公不必出马,让这就去找庐公子商议,自己发鲁州兵马,一样可以拿下武子台。”
庐公子?
魏满旁的都没听见,就听到了“庐公子”三个字,心中警铃大震,说:“不行!天都黑了,你要去找庐瑾瑜?”
林让淡漠地说:“正是。”
魏满大手一挥,说:“不可!孤说不可就不可!你不能去找庐瑾瑜。”
林让点了点头,也没有和魏满争辩什么,就说:“那好。”
魏满松了口气,但是又觉得,林让这么好就改口,其中必定有诈。
果然便听林让说:“那让去找吴邗太守杨公商量一番,如何?”
魏满:“……”为什么吃味儿的情敌有这么多!
他们正说话,杨樾正好从旁边路过,说来也是巧了。
他这几日都没什么事儿做,刚才去了一趟市集,正好路过宫门,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讳,探头一看。
杨樾惊喜的说:“呦,刺史!”
魏满看到杨樾,登时头疼欲裂。
林让说:“我正有事儿想要找杨公商议。”
杨樾一听,说:“什么事儿?你有什么事儿,就包在我身上,我跟你说,找我商议就对了!可是有什么人欺负于你,你放心,我给你打回来!我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
魏满:“……”
林让说:“那就多谢杨公了。”
杨樾“嘿嘿嘿”的挠着自己后脑勺,一脸“羞涩”的说:“不必谢不必谢,我正好买了一些好酒,要不然……我们回舍去,一边饮酒一边说?”
魏满心说,好你个杨樾,孤还在面前,你就公然撬墙角,也就是仗着虞子源不在,你还野上了?当孤治不了你?
魏满见林让与杨樾说话没完没了,就叫了一个宫人,让他悄然去找岱州刺史虞子源过来。
杨樾与林让说的眉飞色舞,可谓是“色令智昏”,将自己的胸口拍的“砰砰”作响,说:“什么?!那华乡太守竟然如此看人不起!不就是个狗屁太守么?!有什么好能个儿的?”
魏满听着他们说话,心中好笑,杨樾自己也是个太守,竟然这么骂自个儿?
杨樾笑眯眯的对林让说:“这武子台太令人气愤,刺史,我觉得这事儿还要从长计议,不若……咱们回了舍中,坐下来再聊,你看……”
“我看不如何。”
杨樾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有人在他背后幽幽的说了一句。
杨樾吓得“嗬——”一声抽了口冷气,回头一看,目瞪口呆,说:“虞子源?!”
虞子源身量高大,站在杨樾背后,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杨公,怎么一直站在宫门口,也不入内?”
杨樾看到虞子源,就像是老鼠看到了猫,吓得浑身都炸毛,一打叠的对林让说:“刺史我们下回再聊,我还有急事!先、先走了!”
他说着,一溜烟儿的就埋头跑了,一边跑还踉跄了一步,“咕咚!”一声摔在地上,没把酒坛子也给砸了,一脸狼狈爬起来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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