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
“周武恒……”好,很好,竟然设计他!
南宫祁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吃周武恒的肉、喝周武恒的血,周武生第一次见南宫祁这副狰狞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默默为周武恒祈祷:美人是带刺的,但愿师兄能活着抱得美人归。
周武生自然不会再留下来惹人嫌弃或是被人迁怒了,脚一撒就跑了,跑路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一头雾水的侍卫,不由暗叹傻人还真的有傻福。
车内的周武恒非但没有因为南宫祁的生气而害怕,反倒还因为南宫祁叫了他的姓名而高兴
媳妇儿果然太天真了,他以为他不想过来他就奈何不了他了吗。
周武恒故意弄坏马车逼南宫祁上他的车,但是他也知道南宫祁肯定放不下面子,还是探出头邀请:“既然南宫大人的车坏了,还是坐本官的车吧。”
他还用上了“大人”、“本官”,把邀请说得很正式,不过这样也并不能掩饰他邪恶的想
法。
马车坏了?这是完全毁了吧,饶是再能干的木匠也不可能把这些粉末和碎片拼成一辆马车了!侍卫们看看周武恒脸上奇怪的笑容,又看看愤愤不平的南宫祁,总觉得事情好像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南宫祁不愿如周武恒所愿上他的车,总觉得要上贼船似的,但是这里这么荒凉,不可能凭
空冒出一辆空马车,为了赶路,他咬咬牙,只能上了!
结果南宫祁觉得自己比上了贼船更郁闷。
是,周武恒刚才说的茶水、点心和绸缎等等都有,但是马车还正如他所希望了,很小,摆下这些东西之后,空间就更狭小了,堪堪能坐下两个人,转个身还能碰到对方。
南宫祁甚至怀疑这个马车是不是最小的马车了,可偏偏在不知所谓的地方又做得极为精细,比如他的马车还没有两扇可以打开门,只是挂着一块布遮挡,这辆小马车却有门,连窗口也做成两扇可以打开和关上的窗门,窗门上雕刻镂空窗花,还贴上了油纸,下雨刮风只要关上窗门就不用怕了。两边的窗子还很大,比他的大马车的窗子还大,想看风景的时候,打开窗门,能探出半个身子,南宫洪仁为他准备的马车也不过能允许探出个头大小的窗子。
南宫祁也不知是周武恒的品味特异问题还是他脑袋不对劲,该弄好的方面他没弄好,不需要的东西他又追求极致。
随着马车的轱辘滚动声,人坐在马车内也颠来颠去,还嫌他的马车太震了,这鬼马车更震好吧!
南宫祁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就买一辆马车,不过不是买马车给周武恒,而是他自己用!
马车颠了一下,南宫祁一个疏忽没抓稳,就往一边倒了,正好倒向周武恒的方向。
周武恒张开双手,趁机把南宫祁拥进怀里,又抱着南宫祁调整一下位置,两人皆面向打开的窗口方向,他把下巴顶在南宫祁的一边肩膀上,对南宫祁的耳朵说话的同时朝耳朵吹气:“你觉得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对夫妻出外游玩?”
南宫祁用力推了推身后的南宫祁,没反应,干脆用往后一靠,用屁股撞上某人不安分的地方:“夫妻?我让你断子绝孙!”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南宫祁不敢再和周武恒呆在狭窄的马车里,他喊了一声“停”,等马车停下来后就打开车门跳下车,看也不看一眼捧着重要部位痛得龇牙咧嘴的周武恒。
南宫祁把侍卫挨个看了一遍,指了一个长相最难看又身体壮实的侍卫道:“你进去和他坐,把马给我。”周武恒不是想占便宜吗,他就给他送个男人进去,他倒想知道周武恒和那个侍卫坐马车里是谁占谁的便宜了?
有人质疑问:“南宫钦差会骑马吗?”不能怪他有这种想法,虽说南宫钦差是南宫将军的儿子,但是看他瘦小的身体,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骑马的人。
“试试。”上一世他会,这一世还是第一次骑马,不过他这一世还练了内功,会打一套拳法,骑马应该更没问题了。
南宫祁翻身跃上马背,一手拉住缰绳,一手用鞭子往马屁股轻轻一拍,马就带着他往前跑了。
他上马和骑马的姿势行云流畅又极为优雅,让一干粗莽的大汉看呆了眼:原来骑马也可以这么好看!
123、令人避之不及的马车
南宫祁走了,侍卫们赶紧跟上去保护他。
被抢了马的侍卫挠挠头后只能上了马车。
虽说被抢了马只能坐马车有点郁闷,总觉得马车是柔弱的娘们和没用的男人才用的,但是这辆马车一看就知道很值钱,能坐这样的马车享受有钱人的感觉似乎也很不错。
想到这里,原先的郁闷就变成了激动。
周武恒在车内听到南宫祁的话便知他不会上车了,而且他还要和一个侍卫坐一辆车,他想反对,可是被南宫祁撞到的地方让他痛得一时说不出话。
等侍卫上车的时候,他知道南宫祁骑马跑了,再想说什么也迟了。
南宫祁和侍卫一一走了,等没马的侍卫上车了,马夫也驾着马车跟上去。
众人还以为这下可以好好赶路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又是一声“停”让马车停了下来,后面停下了,前面跑了一段距离后发现了,只能又掉头回来了。
侍卫们的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又怎么了。
只是耽误赶路的是两个钦差,没人敢说出来抱怨他们的做法。
周武恒脸色青黑地跳下马车,和南宫祁一样抢了一个侍卫的马。
不过他并没有像南宫祁先开口说,而是直接把人踢下马,侍卫们再怎么不喜欢他的做法,在看到他生气的模样后都识趣的闭上嘴巴。
那个被踢下马的侍卫只能暗叹自己倒霉,被挑中了。
南宫祁想骑马的时候还引起侍卫们的揣测,可当周武恒骑马的时候,侍卫们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反应,毕竟周武恒是武状元,相比坐马车更喜欢骑马其实并不奇怪。
真的不奇怪?若真真只有周武恒骑马,其实他们还真不会多想,可是两个钦差都抢了他们的马不愿坐马车,他们就难免会多想了一点点,想到最后只觉得是公子哥们的乐趣,好好的马车不坐,硬是要和他们骑马受罪。
骑马看起来是很威风,可骑马的时间长了,人就辛苦了,不说身体会不会被震散了,双腿内侧夹着马背,就南宫祁那小身子和薄皮子,不用一会就得摩伤了。更不必说他们从京城赶到碧溪,快马加鞭也要十多天的路程,若这十多天都在马背上度过的话,就更累了,赶到碧溪说不准人都得瘦上几圈。
他们都在心中猜测这两个钦差能在马背上撑多久,什么时候会下来坐马车。
还在马背上的侍卫“幸灾乐祸”的时候,被周武恒抢了马的侍卫已经上了马车,看见原先已经在马车里的人脸色通红,那人的脸黑黝黝的,可他还是看出他脸红了,不禁纳闷道:“你脸红个什么劲儿?”视线在马车里溜了一圈,马车就这么一丁点大,藏不了人,他没看到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啊!
那人动了动嘴,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直到他坐进去了,马车开始动了,后来进去的侍卫才明白怎么回事。
操,这马车简直就是为狗男女准备的!呸呸呸,他们才不是狗男女。
两个侍卫都是第一次坐马车,还以为马车都是这样的,心里都留下了阴影,而罪魁祸首着坐在马背上痛苦着,压根就把他们俩忘了。
南宫祁瞥了一眼明明很痛苦却装得若无其事的周武恒,嘴角一勾,挥鞭子喊了一声“驾”
,骑得更快了。
他的速度加快了,侍卫们更是不甘落后地挥鞭子赶上去,周武恒脸色一僵,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了,嘴里默念,他是铜墙铁壁,不痛,不痛……
到了傍晚,天色暗了,要寻地方吃晚饭了,等寻到落脚的地方,周武恒下马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命根子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
当然不会真的没知觉了,要真没知觉,他还得担心是不是废了、不能用了。
相比周武恒的黑脸,南宫祁倒是脸带笑容,很高兴来着。
不过脸色难看的并不是只有周武恒一人,从马车下来的两个侍卫的脸色更难看。
侍卫们看到他们脸色不对劲便留意他们的行为,于是发现他们两人有意无意躲开彼此,就连大伙围在一起吃干粮的时候,他们也故意挑了个离对方最远的地方坐下来。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两人同时定住了,又同时僵住身体摇头。
“莫名其妙。”问话的人吐槽一句就没问了。
莫名其妙?天知道他只想骂人!第二个进马车的侍卫想骂人又不敢骂,怕被人问他为什么生气,
而第一个进马车的侍卫更是欲哭无泪,他原来和一个美男子挤在马车里面有了不寻常的反应已经够惨了,结果美男子还换成和他一样的臭男人,惨得不能再惨了,简直就惨不忍睹啊!
他只想着自己有多惨,根本不会想对方的感觉其实和他一样,都觉得自己很惨。
两个坐过马车的侍卫不约而同在启程前找了其他侍卫和他们交换,他们又能骑马了,而骑马的人则换成了坐马车。
他们当然没有说出不愿坐马车的真正原因,否则就没有人愿意跟他们换了,他们更没想到各自对伙伴说的理由也是同样的:骑马习惯了,不习惯坐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