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长得有点妖,又做出这样的动作,南宫祁看着也不知该说是诡异还是魅惑,竟然觉得心里发毛,忍不住打了个激凌。
周武恒摸摸被南宫祁打了几巴掌而有点微红脸,脸色一转,竟像个痞子一样赖皮道:“你在我脸上摸了好几把,要对我负责!”
“……”南宫祁无语了,既对周武恒的行为感到无语,也为自己没能大伤周武恒而感到无
奈。
他明明用尽了力道甩的巴掌,但是只是让周武恒的脸颊微微红了罢了,南宫祁真想问一句周武恒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他知道周武恒的脸皮很厚,只是不知道竟然厚成这样,铁打似的,他打的是脸,可周武恒的脸没啥事,倒是他的双手都打痛了。
周武恒靠近,伸手想要抚摸南宫祁破皮的嘴唇。
南宫祁快速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周武恒的狼手。
周武恒似乎觉得这样挑逗南宫祁很有趣,笑道:“你放心,你对我负责,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南宫祁的脸色变了变,阴沉道:“滚!”
屋外几个护卫听到房间里的声音,面面相觑,随后又若无其事移开视线,假装自己什么也
没发现。
周武恒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不知道,但是里面传出说话声他们倒是听到了,只是有时候只听到絮絮的声音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不过自家少爷最后那一声“滚”他们倒是听得清清楚
楚。
不用问,肯定是那人惹恼了少爷,虽然他们很生气对方惹他们的小主子生气了,不过小主子没有叫他们进去,他们只能守着规矩在外面保护。
牛二那一批的护卫已经习惯了,习惯周武恒时常来找南宫祁,习惯南宫祁最后忍耐不住让周武恒滚,习惯周武恒和南宫祁不欢而散,新来的护卫刚来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周武恒的存在,不过就如同牛二那些人说的,习惯就好,他们觉得他们现在已经可以很淡定地面对有个人时不时摸进松苑、跑进南宫祁的房里。
不知房里又说了什么,没多久,他们看到一个人从窗子里飞出,那人似乎是故意放慢了速度,让他们看清他的动作,而让他们莫名其妙的是,那人在离开的时候好像朝他们挥挥手,脸上似乎露出了感激的模样?
他们没有时间多想,只看到那人在朝他们挥手后飞快地离开,他们很认真盯着他看,也不过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飘远了,不得不说,那人的轻功实在很了得,也难怪他摸进松苑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人能看见。
“什么时候我也能有像他那样好的轻功就好了。”一个护卫喃喃道,语气满是钦羡。他虽是压低了声音,但是对于一般人而言,他的声音还是偏大了一点,于是附近几个护卫都听见他的话了。
另一个护卫不以为然道:“轻功有什么好,练好了扎实了武功,能打才是好。”
显然,在他看来,跑得快不算好汉子,能打能把敌人打趴下来才是好的。
另有另三个护卫认同似地点点头,同意后者说的话。
今天正好轮到牛二值守,他倒是觉得最先脱口而出的那个护卫讲的是对的,但是后面那个护卫说的也没错,其实他们两方都对了,武功高强能打败敌人是好的,但是轻功也要好才是真好,轻功不仅仅可以用来逃跑,像周武恒那样,比如能不让人知道摸进一个地方、比如能偷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不会被发现……岂不是也能做很多事。
这些护卫太局限于一格了,想法没能全面考虑。牛二摇了摇头,心里叹息不已。
不过他虽然羡慕周武恒的轻功厉害,也希望自己的轻功能变成他一样厉害,但是他并没有妒忌。
醒来的护卫或是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他们这一批人却是知道的,有些人是从南宫祁那里得知的,比如他和刘聪,有些人则是无意间发现的,周武恒,武举的解元和会元,是这一届武举最有可能得到状元之位的文,而且他的学识也不低,秋闱和春闱也不过仅次于他们少爷,是个文武双全的人,以后一定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将军,说句不好但是却是事实的话,他们的将军也不一定能有周武恒厉害,周武恒或是能比他们的将军走得更远。
想到南宫洪仁,牛二不禁想到南宫洪仁被剥夺了军权的事,心里为之叹息不已。
别说将军,就是他们这些长期追随将军的人也气愤不已,这个皇帝没有让有才之人在其擅
长的领域发挥自己的本事,这不是一个明君的作为!
说到这点,附近包括夏晋在内的三个国家,不得不说,是鸿威的国君做得最好,就是那算是敌国的国君,他也曾听将军偶尔赞叹他,举贤任之、明辨是非、亲君子远小人……似乎所有的优点都齐聚在鸿威的国君身上,不过鸿威的国君却是个倒霉的,至今宫里只有公主没有皇子,多年前唯一的一个皇子却失踪了。
而他们的国君,不是个明君,皇子很多,却不见得有哪个皇子是真心为臣子和百姓着想的……突然意识到这个想法大逆不道,牛二连忙打住自己的思绪,不敢再想了。
正当牛二为自己曾有过的想法而惊骇的时候,南宫祁也在房里烦恼不已。
南宫祁一边往嘴上抹药一边磨牙。
他疯了!周武恒的师弟周武生说得没错,他是个疯子!
南宫祁突然想起周武生当时对他说过的唯一一句话是什么了,他却高兴不起来,不是因为周武生那句骂他的话而不高兴,而是因为他意识到周武生说对了,他发现自己真实一个疯子。
为何?狗咬了他,他竟然咬回去,他不是疯了还是什么?!
简单的来说,南宫祁就是后悔周武恒咬他的时候,他反咬回去。
虽然当时是报复了周武恒,可南宫祁事后仔细一想,却发现自己着了周武恒的道,心知那样做非但没有让周武恒生气反倒让他高兴了。
南宫祁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以致一天下来郁郁寡欢,他倒觉得这样很正常,任谁被占便宜都不觉得高兴是理所当然了。
只是碧红瞧见南宫祁脸上除了冷淡之外竟然浮现不高兴的情绪,而且不是一时的,那不高兴的感觉在南宫祁脸上挂了一天,她瞧了一天,很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
高兴是因为她觉得南宫祁终于像个人而不是像个木偶一样面无表情,以往南宫祁就连和人笑的时候也像是被线控制了身体强制拉扯似的,笑容僵僵的,完全感觉不到笑意,生气则是恼怒有人把南宫祁弄成不高兴。
当然,南宫祁在面对父亲和两个姐姐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是真诚的,不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碧红要不就是和其他丫头在稍远处候着,要不就是和丫头们一起被关在门外,因此没能看清(见)南宫祁当时的反应。
到了旁晚的时候,南宫梦和南宫萦来松苑邀南宫祁一同进膳的时候看见南宫祁的嘴唇破皮了,又惊又担心。
南宫梦惊呼道:“弟弟,你的嘴……这是怎么回事?!”
碧红只注意到南宫祁不开心,却忽略了南宫祁嘴上的伤口,听南宫梦这么一说,她才注意到这件事,大惊失色道:“少爷!”
南宫祁早想过被南宫梦等人问到的时候该怎么回答,于是几乎是没有犹豫,想好的借口就脱口而出:“午睡的时候不知被什么虫子晈了,姐姐不用担心,我已经上药了,明天就能完全好了。”
其实南宫祁的嘴在抹药之后已经好很多了,血止住了,红肿消去了不少,但是被咬破的嘴却不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恢复如初的,至今仍能看出浅浅的伤痕,因此被南宫梦和南宫萦注意到了。
南宫梦和南宫萦点头,异口同声道:“原来如此!”
南宫萦尚待闺中,不知房事为何,自然不会联想到什么,而南宫梦虽嫁过人,但是她也不过和相公亲亲嘴,哪里会像周武恒和南宫祁这样发狂把彼此咬伤了,所以也没想到那方面去,两人都信了南宫祁的说法。
南宫祁养了好些蚂蚁,最近又经常有不知名的小虫子来找南宫祁,这个借口倒是说得过去,也或许是南宫梦和南宫萦没想到南宫祁会骗她们,因此完全没有起疑心。
用餐的时候,南宫洪仁也问了,南宫祁的回答依然是这样,不过神色却没有刚才面对两个姐姐那般自然,脸上不禁浮现郝然之色。
不过南宫洪仁、南宫梦和南宫萦没多想,只觉得南宫祁是因为被虫子晈了嘴巴而不好意思。
82、殿试,令人震惊不已的考题
“祁儿,明天就是殿试了,你真要去吗?如果你不想去,今晚你就可以慌称你生病了。你不用担心欺君之罪,爹爹……”南宫洪仁虽在之前已经表明愿意让南宫祁去参加殿试了,但是他心里还是很不安,这些日子时不时就暗示南宫祁不要去或是直接劝说他不要去。
南宫祁不知不知道南宫洪仁的担忧,不过他已经决定要怎样做了,不管南宫洪仁怎么说他还是要这样做的,也不让他说下去了,直接拒绝道:“爹爹,我身体好得很,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就等着我及第的消息吧。”及第,一甲前三才可称为及第,南宫祁这是对南宫洪仁保证他一定会拿到一甲的名次。
虽然他觉得以秋闱和春闱的情况来看,他应该能拿到状元的称号,但是他心里总有种不祥之感,为了以免说得太肯定让南宫洪仁失望了,也为了给自己一条后路,他只说了有可能是一甲前三,却没保证一定是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