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萦这个时候还没嫁人没关系,但是没有成亲对象倒是有些迟了,只怕适合与她成亲的男子大多已经有主了,与人定亲或是成亲了。
南宫萦怒嗔:“难道你要赶我离开将军府,不让我留下来了?”
南宫祁知道南宫萦的生气只是装出来的,但是到底舍不得她,安抚道:“我绝对没有这样想!罢了,你的亲事自有父亲做主,我们二人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南宫萦只是不想南宫祁拿她的亲事说笑,现在见南宫祁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了,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对了,弟弟,你耳后有胎记的?”南宫萦指了指南宫祁右耳的方向。
刚才寻找母亲遗物的时候她曾经就近看到南宫祁耳朵后面好像有个指甲般大小的东西凸起,不过这个凸起部位的颜色与南宫祁皮肤的颜色相近,似乎是有这么个东西又似乎是她看错了,她也不大确定,只不过她记得南宫祁明明没有胎记。
“没有啊,我身上没有胎……”南宫祁的手摸到耳后,摸到一个凸起的东西,说到一半的话就停住了。
碧红没有发现南宫祁的异样,她对南宫萦道:“二小姐,少爷身上没有你说的胎记,我是伺候少爷的,我很肯定这点。”
南宫萦皱了眉头,“碧红,你既然是弟弟信任的人,希望你做事和说话之前想清楚了再做、再说,别给弟弟惹麻烦了。”
“是。”碧红不知道南宫萦怎么突然教训她起来了,既然是主子的训导,她受下来就是了
南宫萦不知道碧红听懂自己的意思了没,又道:“以后记得叫弟弟三少爷,你叫他少爷岂不是没把他上头的两个哥哥放在眼里?别人一听你这样说还以为是我弟弟教的,就算他对人解释只怕也没人信他说的话!”
碧红总算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低着头承认错误:“奴婢错了。”其实她也是跟三少爷的护卫学的,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二小姐。
她并非特意学的,只不过听多了,有时候就不禁脱口而出了。
总归是她做错了,被南宫萦说教也是应当的,更没有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道理。
南宫萦走了几步,不见南宫祁跟上,回头看见他还站在原处,奇怪问:“怎么了?”南宫祁摸着耳朵凸起的东西,既惊讶又疑惑道:“二姐,我耳后好像真有胎记。”
以前从来没有人说过他耳后有胎记,他也不晓得这么一件事,是他以前一直没发现还是这个胎记是突然长出来的?
没等南宫萦回话,碧红就难以置信道:“不可能,三少爷,我每日帮你梳头,从来没看见你耳朵后面有什么东西,今日早上我还给你梳头来着!”
碧红说得信誓旦旦,不由得南宫萦不信,但是南宫祁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
“二姐。”南宫祁往前方的一间客栈指了一下,“我们先进去。”
街上灯光不够明亮,看不清楚,进去可以借着客栈里明亮的看清楚是不是真的长胎记了。不,要真有也算不上是胎记,胎记是与生俱来的印记,和突然长出来的印记绝对不是一回事。
“好。”南宫萦点头,率先往前走。
等进了客栈,一行人要了一个比较偏的位置,随意点了一些酒菜,方开始研究耳朵后的东
西。
南宫祁想过要一间客房进去慢慢谈的,但是想到他们这一行人大多没有婚配,又只要一间房,恐引起掌柜和小二的好奇,就作罢了。
南宫萦仔细瞧了瞧,很确定南宫祁的右耳后长了东西,“还真有!”
碧红也看到了,不过却还是不相信,“三少爷真的没有胎记,我早上帮他梳头的时候还没看到这个东西呢!”
“是之前梳头没看到还是今天早上梳头没看到?”南宫萦问。
南宫祁也道:“你今天早上真的没有看到这个东西?”
南宫萦和南宫祁不是相信碧红,而是他们猜想这个东西是最近才长出来的,不是胎记。
碧红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今天早上还没看到,我记得很清楚!”早上梳头的时候她的指
甲不小心划到三少爷的耳朵,她本来还担心三少爷发脾气,结果三少爷没当一回事,她又见三少爷耳朵没事,也当做没这回事了。
当时她在耳朵边上寻找她是否划伤三少爷耳朵的痕迹时,绝对没有看到这个凸起的东西,否则她说不定会以为这是自己不小心伤到的地方呢。
南宫萦眯起双眼,“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了?”
碧红有些害怕,但是还是怯声怯气把早上那件事说出来了。
南宫祁恍然大悟,“的确有这么一件事,不过是碰到了一下,用力了一点,我不觉得痛,就没当一回事了。”
南宫萦觉得有点邪门,又盯着那个东西看了一会,却发现了一件事:“弟弟,我觉得……觉得这个东西的形状有点像母亲留下的遗物的形状。”
“真的像?”
“真的很像!”南宫萦点头,她觉得越看越像了。
“我们先回去?”南宫祁试探性地问,他们本来就是出来找母亲的遗物的,若是他耳后突然出现的印记和母亲的遗物有关,那回去商量当然是没问题,就怕两样东西没有关系,回去反倒耽误了寻找母亲遗物的时间。
南宫萦想起南宫洪仁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当下决定道:“回去!”
掌柜原先觉得他们有些奇怪,看见酒菜还没上完他们就要走了,连忙叫道:“哎哎哎,客官……”
不过在牛二把一锭银子丢到柜台上后,他立马抓起银子笑着送客:“客官慢走,下次记得再来啊!”
碧红撇撇嘴,觉得掌柜肯定恨不得多来几个像他们这样的冤大头,难怪要叫他们下次还来了。
南宫祁和南宫萦刚回府就被人叫去仁和堂,两人对上视线,不禁苦笑。
到了仁和堂,果真被骂了。
“祁哥儿,听说你今日一大早就出门了,玩到下午回来也就罢了,怎么回来后又马上出去了?还带了你未定亲的姐姐出去,到天黑了还不回来,被人知道了,你姐姐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谢氏下首坐着黄氏和南宫泰重,两人眼里带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祖母,是……”
南宫萦本想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言说是自己让南宫祁把她带出去的,还没说完,南宫祁便冲出一句话:“是祁哥儿错了。”
祖母话中的意思就是责怪他了,想来黄氏也是故意想让谢氏不满他,对谢氏报告的时候只说了他的坏处。
可是不打紧,没人比他知道谢氏最在意的是南宫家的前途、子孙的出息,只要他有出息了,嚣张跋扈也没关系,更不必说只是犯了一点错。
也幸好黄氏的目标暂时还只是停留在他身上,没有牵连了南宫萦,否则黄氏把南宫萦夜黑不归家的事情传出去了,南宫萦就更难说亲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谢氏很满意南宫祁的认错态度。
若是南宫祁顶嘴她会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但是难得南宫祁第一句话就是认错,这让谢氏很受用,她的脸色顿时好多了。
谢氏的脸色好了,黄氏的脸色就难看了,就连南宫泰重眼里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了,不过南宫泰重只在眼神里表现自己的情绪,还不至于像黄氏一样喜形于色。
南宫祁心想南宫泰重控制情绪的能力到底是渐渐练出来了,难怪上一世在朝堂上能紧紧攀扯太子呢。
“母亲……”黄氏本想说点什么,最好能让谢氏气得作怒发落南宫祁。
可她真正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谢氏就不让她说了: “行了,不就这点事。”
谢氏自然不会让黄氏有借口责罚南宫祁了,南宫祁还小,她就怕南宫祁被打坏了身子骨,他以后是要当官的,没有好的身子骨如何有精力走仕途。
“母亲,这不是小事,这……”
谢氏怒了,拍桌子道:“这就是小事!祁哥儿难得出门一次,出去玩一趟,有些忘形也在所难免,就这点小事儿也值得你拿出来说让你管整个将军府,我看你是越管越回去了!”话中竟然有夺权的意思!
黄氏闭上嘴巴不说话了,免得被谢氏寻了由头夺了她的权。
这个死老太婆,当年不就是个农家妇人,还不知道怎么掌权,看她是官家小姐就交给她掌家,这是二十二年来,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这死老太婆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学会了,临到头了竟然还想跟她抢权,还真以为掌家是这么容易的?!
还真别说,谢氏的确是觉得黄氏这些年来掌家其实很容易,只有听人说就行了,又不是真要自己动手。
她看黄氏每天被丫头掌柜们奉承,觉得这样很有脸面,而她自己则还很有精神,想来听听丫头和管事们报告一些事也不是很难,要是问她事情要怎么办,她就说按往年来就行了,她听黄氏就经常说这句话。
谢氏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知该说她其实也有点聪明还是说她太愚蠢了,她想的这招不是不可用,可是掌家最需要的是威信,她没有威信,底下人不服她,还会觉得她柔善可欺,如何能办好事。再者,她不会看账,对铺子的营生不够清楚,掌柜要真欺她,在账本上动手脚她也看不出来,就如同当年的南宫梦,在此吃了大亏。
南宫祁觉得看狗咬狗还真是太精彩了,就算他还跪在下面也乐得继续跪着。
上一世黄氏总是借着谢氏重视她两个儿子的势,用愚蠢的谢氏来压他,如果谢氏重视的是他,反过来压制黄氏,也不知黄氏是否好好体会个中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