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祁思考的时候,掌柜也在观察他,发现他真的有心想买一套独一无二的首饰而非是来闹事的,脸上的笑容就多了几分真诚了,“我们这里还卖没有打磨过的宝石,也帮人做首饰,若公子自己有想做的款式可以找我们帮忙做,我们绝对不会泄露公子拿来的款式样纸。”
有些夫人小姐也喜欢别人没有的首饰,特意花心思画了样纸让他们做,只是从未有过男子有这样的心思罢了。
南宫祁觉得这样不错,他好,掌柜好,自己画的花样子做成了首饰送给二姐也更显有诚意,只不过他是男子,对女子首饰不大了解,要多花些精力琢磨就是了。
想到这里,南宫祁站起来,离开前给掌柜一个不是承诺的承诺:“如果你们的手艺真不错,到时候做首饰的时候一定来找你们。”
他要琢磨新首饰自然要参考多些首饰样式,他打算去几家珠宝铺子看看,顺便比较各家的手艺。
掌柜不愧是大铺子的掌柜,就算南宫祁打扰一番没买东西就走了,他还是笑着送南宫祁离开。
57、酒楼看戏遇险
南宫祁带着两个丫头和两个护卫接连逛了好几家铺子,牛二算是确定了,少爷的确打算自己画一套首饰让铺子帮忙打造,尽管这代表了少爷对二小姐的心意,但是一个男子为了讨好一个女子亲自画首饰样式却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失了大男人的风范,就算二小姐是少爷的亲姐,这还是有点过了。
牛二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想法,企图劝说南宫祁,没想到竟被反驳。
“为了自己的二姐画花样子做首饰没什么要紧的,就算被人说也罢了,我不在意。”南宫祁不在意的事情可多了来着,他唯有在意自己的父亲和两个姐姐,又岂会因为怕被人说闲话而放弃自己的决定。
只不过他怕一向不关注女子首饰的他画出来的样式不好。当然,不管好还是不好,南宫萦肯定是开心的,只是他希望自己送给南宫萦的首饰是好的,既让她高兴了也让把首饰戴在身上的她长面子了。
牛二见劝说不了南宫祁,也就罢了。
又看了几家铺子的首饰,南宫祁心里有些大概了,便打算回府琢磨去了。
路上,不少行人总是行色匆匆,皆是往一个方向去了,南宫祁逛铺子的时候也有遇上这情形,不过当时有事要办就没放在心上,回府的路上又多次见到,便起了疑问,又见碧红和另一个丫头脸上露出掩盖不住的好奇,道:“去问问吧,看看是怎么回事。”
碧红心一惊,心想南宫祁是不是看出自己想去问,后来见南宫祁脸上没有愠色,便高兴地去了。
想知道,很简单来着,拦下一个正想匆匆离开的人询问就是了,碧红很快就得到原因了。
“听说是京城来了一个装扮奇怪的杂耍班子,他们耍的猴戏很异类,是以前没看过的,这些人都是去看杂耍班子耍猴戏去的。”
闻言,南宫祁问:“你们想去看?”
碧红身边的丫头低下头,不敢说话。
碧红咬咬牙,道:“不敢瞒少爷,奴婢很想去看。”
南宫祁点点头,很满意碧红说了实话,“想去看,那我们便去看看吧。”
“是!”碧红高兴地问了路,便按照小贩指的方向带南宫祁等人前往。
这个杂耍班子似乎真的有些本事,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南宫祁等人去到的时候只看到前面都是普通老百姓,根本看不见耍猴戏的人。
南宫祁抬头发现两边酒楼的面向路边的边上站了不少人,也都是往这边看的,应该也是看杂耍的。
“我们也上去吧。”在上面或许还能看见,在下面是肯定看不见的。
“是!”碧红高兴道,跟着南宫祁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好的酒楼。
这个酒楼比旁边几个酒楼大了不止一倍,门口开了五六个门让人进出,里面的客人也都身穿锦服,身边的排场皆不小,看起来就比一般的酒楼高贵。
“要花不少钱吧。”碧红喃喃道,有些为南宫祁即将花掉的银子心疼。
牛二听力好,听见碧红的话,道:“花点银子算什么,少爷舒服才是正经的。”他刚才也
看到了,就这家酒楼楼上的人比较少,少爷不用跟别人挤着看戏,这才是好的呢。
而且他很清楚南宫祁先前用来买粮食的二十万银子很快就要翻几倍甚至十几倍拿回来了,财大气粗得很,这点银子还真是不放在眼里,何况南宫祁很少出门,难得出门一次,多花点银子也是应该的。
于是在小二问是要在大堂坐还是厢房雅座的时候,牛二自作主张要了厢房雅座,不过他也心知南宫祁带人来这里是为了看戏的,因此道:“要靠路边的厢房,能从窗子看到外面耍猴戏的厢房。”
“抱歉,这样的厢房已经没……”
“有有!”掌柜打断小二的话,原先是没有的,不过刚有一个厢房结账了,正好有了,“这样的厢房正好有一间刚结账,只是银子……”
能打开窗子看耍戏的厢房正抢手呢,只要吆喝一声,原先坐大堂的人肯定有人愿意要,不过遇上正好刚来要的人,也省得他让小二去问了。
“银子怎么算说就是了。”
“除了客人点的酒菜,另外还要多付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饶是牛二已经做好了付钱的准备还是被掌柜的狮子大开口吓了一跳。
“平时是不用这个价钱的,多加五两就行了,但是现在不同。”说着,掌柜往耍猴戏的方向指了指,表示今日是什么不同,又沉下脸道:“若是客人不愿意……”
“一百两就一百两吧。”南宫祁说得爽快,可是眼神却变狠了。
他不心疼一百两,只是不想被人当傻瓜,然而,他甚少出门,跟在身边的碧红也没机会出来一次,难得这丫头想看个戏,他这个主子怎么好让她失望,他可不是虐待自己人的主子。
掌柜又变得谄媚道:“如此甚好,那一百两……当然,酒菜前走之前再算。”先要一百两自然是怕客人看了猴戏之后反悔。
“牛二。”南宫祁头也不回叫了一声。
“是!”牛二也不想多说坏了南宫祁兴致,掏出银票拿了一张一百两银子放桌面,让小二赶紧带他们去厢房。
进了厢房,南宫祁让小二随意上几个酒菜,他则走到还没关上的窗子边上。
幸好掌柜没有骗他,从这里往下看,下面如何耍猴戏能看得清清楚楚。
南宫祁小时候也看过几次耍猴戏和杂戏的,但是这次真的很不同,这些人不像是夏晋以及相邻的鸣凤和鸿威两国的人,黄头发蓝眼睛。
服装也跟他们三国大有不同,颜色鲜艳显眼不说,尖尖的帽子,上身衣服宽松,下身似裤又似裙,鞋子还带勾的,脸上也画了跟唱戏人一样的彩妆,只不过嘴巴却画得尤其夸张。
他们耍的猴戏也很奇怪,没有猴子,不是舞枪弄棒,也不是胸口碎大石,而人站在圆圆的大球上行走,或是手里把好几个东西往上丟却能保持它们一个也没掉下来,或是拿了几个铁圈一会把它们分开一会又让它们连成一串……
这跟南宫祁小时候看过的耍杂戏不同,但是又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南宫祁回到桌边喝茶想着,把窗边的位置让出,好让两个丫头可以走过去看戏。
南宫祁喝完一杯茶,见碧红和另一个丫头还站在他身边不动,道:“不是想看戏吗,还不
去看!”
“谢谢少爷!”
两个丫头立刻跑到窗边,看到激动之处还忍不住交谈。
他们耍的杂戏很新奇,不过来来去去都是这几样,碧红很快就腻味了,重新回到南宫祁身
边。
明白南宫祁并不是真心想看杂戏而是为了让她们看杂戏才上来的,不禁心疼道:“一百两银子太贵了,卖了奴婢十次也值不了这么多银子。”
“好啦,是我的银子还是你的银子来着,还替我心疼了!”南宫祁真是哭笑不得。
牛二附和道:“你值不值这么多银子是由主子说算了,主子说你值得就你值得,说你不值得的人是因为他们没眼光!”他安慰碧红的时候顺便拍了南宫祁的马屁。
“少爷!”碧红好生激动,正当她不知该说什么表忠心的时候,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一个粗狂的声音喊道:“狗贼,拿命来!”
随即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护驾,护驾……”
两个声音正好相反,让人很难无视。
这显然是一场刺杀了,没想到出来一趟竟然遇上这种事,尽管刺杀的对象不是南宫祁,牛二和另一个护卫的脸色还是变了,两人手握手柄,抽出大刀护在南宫祁身边。
“少爷,外面太乱了,我们继续呆在这里不要出去,这里反倒安全一点。”
南宫祁灵光一闪,想起来了,上一世他也来过这里,不过是跟南宫泰重两兄弟在外面的大堂,由大堂面对路边的边上看过这些耍杂戏的,怪不得他觉得有股熟悉感呢。
上一世,他没能参加秋闱,又在祖母的寿辰上发生丑事,愈发不出门了,两个嫡兄为了让他散散心就带他来这里看杂戏。当时也遇上这场刺杀了,后来他和两个嫡兄被冲散了,又不知被谁推了一下,竟往被刺杀的人冲过来,还莫名其妙地替对方挡了一刀。
若不是知晓自己在这之前已经被嫡母和嫡兄设计染上晦病差点没药可治而死,就算治好了名声也变得更臭了,南宫祁就要以为当时推他去挡刀的人其实是他的两个嫡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