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有了圣医的号召力,这件事才能广为人知啊。
“用完就赶我走是吧,不过我还真的要走了,迟了就走不了了。”
圣医刚站起来,一人从屋梁上跳下来。
“让我送圣医离开吧。”
圣医看了一眼陌生的面孔,转而面对南宫祁:“这人生面得紧,我之前应该没见过吧。”南宫祁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周武恒便抢着道:“我不是他的护卫,我是他的……朋友。”尽管很想对圣医说他看上他的弟子了,但是为了避免被这两个黑心大夫下毒,他还是选择了有所保留的介绍。
南宫祁已经习惯神出鬼没的周武恒把他房间当自己的家里,但是还是被他突然出现在自己师父面前的行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道:“多管闲事!”
圣医倒没有跟徒弟一样懊恼,而是笑呵呵道:“我看就让他送我走好了,他的武功看起来比你那些护卫强上一点点。”
周武恒心里苦笑,怎么这对师徒说话都这么“严苛”?!
033、想休黄氏的念头
在府里找不到圣医,只剩下松苑和菊苑没找了,黄氏才想起圣医是南宫祁带回来的,连忙带人赶到松苑,自然是一无所获了。
“你把圣医藏到哪里去了?”呆在府里的夫人们有耐性等下去,她也没这个耐心。
南宫祁抬头,疑惑道:“我能把圣医藏到哪里去,母亲不是让人把我的松苑搜了一遍找不到圣医吗。我把圣医带回来就晕了,醒来后一直没看见圣医,我还以为圣医在大哥那里呢。”说着,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南宫泰重,南宫祁欣喜道:“大哥病好了?太好了!”
“你还……”
黄氏想说的话被南宫泰重打断:“娘,你快去接待各府夫人吧,没个人接待这些夫人不像样!”
南宫祁刚回府就摆了黄氏一道,在他生病的时候还闹出一件大丑闻,证明黄氏斗不过南宫祁,南宫泰重不敢再让黄氏独自面对南宫祁,就怕她又被南宫祁算计了,连累他们的名声也被败坏了。
“对!”黄氏这才想起府里没主人去接待各府夫人的确不像样,这才转身离去。
她本想找到圣医就带圣医和两个儿子去见那些夫人,那些夫人看见圣医自然会给他们些好脸色,谁知一直没找到圣医,她急得忘记先去接待那些夫人了。
可她到底晚了一步,夫人们听说圣医已经离开,连告别都没跟黄氏说一声就陆续走了。宫里的人是如此,丞相府的夫人是如此……就算自家大人不够南宫将军品级大的夫人见状也跟着走了。
将军大人是平民出身,一向不在乎这些规矩,将军夫人嘛,也不知道这个夫人还能当夫人多久,她们自然是不怕她了。
虐待庶子,为母不贤,污蔑庶子,离间两兄弟的情谊,若说没有搬弄是非谁信,犯了七出之条,将军要休她也是名正言顺。
黄氏愣在空下来的大厅不知所措,随后赶来的谢氏知道人都走了,怒了。
“各府夫人来了为何不告诉我?!”听说丞相府和宫里也派人来了,她没来得及见上,真真是太可惜了。
儿子成了将军,她母凭子贵成了将军府的老夫人,但是南宫将军府在京城根基不深,她自己也无法打入京城贵妇的交际圈,没有相熟的老夫人和夫人,想去别的府找夫人聊天却没有对象,也甚少有其他府的人来府里拜见她,好不容易府里来了许多贵夫人,不曾想没人通知她。若不是黄氏带人到仁和堂寻找圣医,她也不会得知这件事。
谢氏这才发现整个将军府已经把握在黄氏手上,连来了这么多人也没人想过要告诉她。枉费她当初帮着黄氏硬逼儿子娶她为妻,后来知道知府的庶女配不上她儿子她也没有让儿子休她,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儿媳妇平时哄着她实际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婆婆?”
“不要喊我婆婆,我没你这个媳妇!”这话已是透露出要让南宫洪仁休妻的打算了。黄氏吓得扑到谢氏脚边哭泣:“呜呜~~婆婆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将军府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夫人,是你的儿媳妇啊!婆婆对我有什么不满就直说,我一定改。”
南宫泰重赶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黑了。
“祖母,娘,这是干什么?”
“儿啊,快劝劝你祖母,不要让她休了你母亲。”
南宫泰重心中一凛,脸上却没表现出惊慌,而是揉揉作痛的额头,对两人道:“祖母,母亲,秋闱明天就要开始了,有什么事可以等科举之后再说吗?”
谢氏和黄氏一愣,才想起还有这回事。
经由南宫泰重的提醒,谢氏想起黄氏的两个亲儿明天就要参加秋闱了,科举考试之后两人若能金榜题名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先不说考上的南宫泰重和南宫泰权会不会因黄氏被休而心里记恨她这个祖母,单是为了两人的仕途着想,她也不能让他们有个被休的母亲。
南宫洪仁以武起家,就算他成为皇帝亲封的二品将军,他们南宫家还是被人说是粗莽之家,南宫泰重和南宫泰权若能金榜题名成了文官,这个谣言就能不攻而破了,南宫家会因为父子三人为官彻底在京城站稳了,南宫家也将成为京城世家之一。
想到前景一片美好,而这前景主要依靠黄氏所生的两个儿子才能达成,休妻一事在心头转了几个圈就被谢氏丟掉了,她不能让两个孙子因一个被休的母亲被人瞧不起从而影响他们的仕途!
034、贼心不死,再次下药
“我累了,你们都散了吧。”谢氏伸手搭在一个大丫头手臂上,让人扶她离开。
她走了,不再提休妻的事,好像刚才表露出不要黄氏这个儿媳妇只是众人的错觉,但是黄氏却很清楚刚才的事真真实实存在,而且还是因为她大儿子一句“无心”的话而改变的。
“娘,起来吧。”
南宫泰重扶起黄氏,感觉到手触碰的衣裳湿了,意识到是黄氏流出的冷汗渗透了衣裳,他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黄氏借着南宫泰重的帮助站起来,右手紧紧抓住南宫泰重的手腕,“儿啊,多亏有你啊,否则娘就要被那个老东西怂恿你父亲休了。幸好你们争气,要不然还不知那个老东西要怎么对咱娘儿仨呢。”
南宫泰重扫视周围的几个下人,他们个个低着头,他稍稍有点满意,却对黄氏的作为不认同。
虽说这几个人都是他们的人,但是这种话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若是让仁和堂的老东西听说了,真休了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娘,先回房。”
两人刚回到黄氏的房里,南宫泰权也来了,南宫泰重只留下黄氏身边一个受重用的婆子,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南宫泰重提醒道:“娘,明天参加的人不止我和弟弟两人,还有松苑的那一个!”
黄氏大惊,“他受伤成那样还能去参加秋闱?”
南宫泰重脸色沉重道:“只是受伤而已,又不是神志不清,他要真想去,就算让人抬进去他也是要去的。”若是换成他,他也会去的,就算考不到好名次也要让人抬着自己去,让人看看嫡母怎么祸害他。
黄氏问:“那怎么办?”
“大哥,一定不能让他去参加秋闱,三年前他的学识就已经超过我二人,他若去了,我们只能当陪衬了!”南宫泰权也急了。
南宫泰重思考一会,道:“从黄大夫那里拿到的药还有好些,让人再给他下药,不要叫碧青下手,叫南宫祁的奶娘和其他丫头下药。”
南宫泰重也开始怀疑碧青了,南宫祁没病,反倒是他病了,虽然不知道黄大夫的解药为什么没有用,但是他还是怀疑他交给碧青的药不是让南宫祁服了而是他自己服下去了,只是不知碧青是弄错了抹药的茶杯还是碧青背叛他们。前者倒也罢,就怕碧青投诚了南宫祁,和他联合起来演出这么一出戏。
“对,让不同的人去下药!药不够我再问黄大夫要!”
南宫泰权说着就走,又从黄大夫那里取回不少让人生病的药,黄氏吩咐忠心的婆子把几份药分别交给松苑的几个下人,让他们寻找机会下到茶里和饭菜里,务必让南宫祁吃下去,至于南宫祁会不会因为服用过多的药量而病死就不是她关心的事了。
只可惜这药的药效要第二日才发挥出来,他们眼睁睁看着南宫祁第二日早上缓慢走去参加
秋闱。
若是南宫祁让人抬去他们还有借口拦下,可偏偏南宫祁是自己走过去的,走得再慢也是走,一旦他们阻止了,外人联系之前传出的丑事也不知道会把他们说得多难听,他们以后就别想出门见人了。
“去就去,走着去,让你被人抬着回来!”黄氏低声咒骂,送走南宫泰重和南宫泰权就回
房了。
同来赶考的周武恒在试场外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大半考生都进去了,外面只有少数几个考生汗流满面的跑来,在这其中,慢悠悠行走的南宫祁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虽说这也在南宫祁的算计之中,但是南宫祁却是真实受伤,也没给伤口上好药,伤处肯定是痛的。
周武恒看见南宫祁步伐蹒跚,心疼南宫祁不把身体当一回事。
不管周武恒有没有知道他的事又或是怎样想,南宫祁没有正眼瞧他,就连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也无视他的存在。
周武恒气得心里的一点担心也消失无踪了,快步追上去,越过的那一瞬间在南宫祁耳边低语:“记得你我二人的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