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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唐酒卿)


  乔天涯盯着他们俩人的背影,说:“追!”
  萧驰野探臂扯过沈泽川,说:“东边!”
  沈泽川拨开杂枝,说:“五步一人,十步一队,东边还有湍城守备军!”
  萧驰野手臂迟缓地收回,他斩钉截铁地说:“东边才是生路。”
  “死门就在眼前。”沈泽川反手掷刀,树上的伏兵立即栽了下来。沈泽川路过他时,顺手抽出了对方的绣春刀。
  萧驰野反握刀柄,在下一刻划破漆夜,在雨水里扛住两把钢刀。他左臂已经没有知觉了,眼下连右手手指都已略显僵硬。
  今夜难战!
  沈泽川挥刀收下人头,踢倒尸体。
  萧驰野跨步时踉跄一下,突然用胸膛抵着沈泽川的后背,带着他翻滚下起伏的草丛,滚进条溪流里。
  雨还在下,寒冷砭骨的水冲刷着身体。萧驰野粗重的喘息就压在沈泽川脖颈边,炙热与冰凉形成奇异的两重天。
  “杀我对你毫无益处。”萧驰野撑着狼戾刀,抬了些许身体,“所以剩下这一程,就靠你了。”
  沈泽川就着溪水抹了脸,说:“救你也无用。”
  “你是来找楚王的。”萧驰野闻声又把人压了回去,“怎么办呢?锦衣卫也翻不出来,只有我知道他在哪儿。你的时机已误,今夜太后必败无疑!好好疼我,我便是你的生路。”
  沈泽川回眸,两个人鼻尖相对,他冷然地说:“砍死你,大家一起死就好了。”
  “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出来,”萧驰野说,“就是为了跟我殉情?”
  “你不如靠这张嘴去和乔天涯谈谈。”沈泽川冰凉的指尖握住了萧驰野的手,下一瞬狼戾刀回扫而去,将追兵击退片刻。
  沈泽川得到了空隙,抬腿抵开了萧驰野。他一手抄着绣春刀,一手提着狼戾刀,平复了方才疾跑的喘息。
  “这条命记在账上。”沈泽川看着乔天涯奔近,握紧了刀,“今夜之后,我就是你大爷。”
  泼墨般的夜色里,雪光一亮,沈泽川根本不给乔天涯开口的机会,当头一斩。
  水花随着脚步迸溅,沈泽川刀刀致命,钢锋碰撞间,绣春刀挫损了刃口,被乔天涯挑飞了出去。
  两个人顿时分开,沈泽川左手空空,浸在溪水里,冲掉了下淌的血。
  “美人就该隔帘坐高阁。”乔天涯仿佛嗅见了什么味道似的,“提刀伤手,断了怎么办?”
  沈泽川右手掂量了下狼戾刀:“拧断了手脚,不正好听话乖巧?”
  “这世间有种人惹不得,”乔天涯说,“就是如你这般对自己都下得去狠手的人。”
  沈泽川跨步而上。
  狼戾刀重,他用起来不称手。可是重有重的好处,就如同现在,靠着纪家刀法的刚猛,砍得乔天涯无暇还手。
  乔天涯倒退时被压得几欲后折,然而他一靠近溪水,便觉得不妙。果然见沈泽川受伤的左手从水间猝然撩起,那脏泥溅眼,使得乔天涯有一刻的破绽。跟着胸口再次遭遇重创,被沈泽川一脚踹到在地,砸进溪水里。
  援兵才到,沈泽川连退几步,绝不恋战,拖起萧驰野要走。岂料萧驰野个高腿长,他险些扛不动。
  * * *
  搜寻越来越紧,时辰过得格外地慢。
  整个树林里搜到的全部都是伪装,并且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他们一落入锦衣卫手中,便会咬舌自尽,绝不给纪雷审问的机会。
  楚王到底在哪儿?
  只有萧驰野知道!
  “小畜生!”纪雷有些气急败坏,他起身环顾,“让湍城守备军沿着猎场搜查!”
  * * *
  沈泽川爬出水,拖出萧驰野。可这坡太陡,他一口咬在萧驰野的后领,把人拽也给拽上去了。
  沈泽川左手的刀口血流不止,他撕了衣衫,在水里冲了冲,就缠在了伤口上。
  萧驰野靠着这苔痕满布的石头,说:“我怀里有帕子。”
  沈泽川探手到他胸口,摸出来一摊泥帕子,就把泥水全挤他胸口了。
  萧驰野说:“这药效什么时候过。”
  “一个时辰,快了。”
  “蹲树上比待在水里隐蔽。”萧驰野看着他,见他浑身湿透,后领微敞,泥点还留在脖颈上,衬得十分……
  “锦衣卫有驯兽所,动物嗅得见血味。”沈泽川说着俯首,轻轻嗅了嗅自己流过血的指尖。
  十分媚态。
  萧驰野看着他。
  真他妈奇怪,这人刚才还在提刀杀人,又不似女儿家,怎么会想到这样的词?
  真中了李建恒的邪!天天念,天天念,念得他竟然会这样想,这样看,跟阒都里癖好特别的老男人似的。
  “刀法不错。”萧驰野目光像是能剥开沈泽川的后领,“在寺里没少苦练吧,然而这具身体从外却瞧不出来。你是不是对自己用药了?”
  沈泽川眸子睨向他,顺着他的目光抬手摸到自己的后颈,反问:“你一日到底要看多少遍,这么稀罕?”
  萧驰野舌尖舔着残存的血味,说:“这话说得有歧义,讲得我像是个色中恶鬼。”
  沈泽川伸手过来,把那脏帕子盖在了萧驰野面上,说:“我以为你只是在胭脂水粉里混日子,不想你还是男女通吃。”
  萧驰野说:“调什么情,二公子就是想让你把颈子上的泥擦了。”
  “是想让我擦了,”沈泽川指尖隔着帕子停在萧驰野眉心,“还是想帮我擦了?”
  冰凉的雨水顺着手指滴答在眉间,仿佛吸饱了那诱惑,滴下来都是晃开的水,潮潮地淌到了衣领里,勾出点又湿又痒的骚动。
  萧驰野很想喝水,又很想让他离远点。
  他沉默少顷,笑了一声,说:“你手段了得。”
  “你想得挺多。”沈泽川束紧衣领,抱刀不再出声。
  雨势渐小。
  树林里的犬吠遥遥传来,两个人都没动。这石头抵在溪边,上边盖着灌木,是个格外窄小的藏身之处,其实仅能容纳一个人。
  萧驰野等了半晌,听见那带狗的人往这头逼近。沈泽川把狼戾刀卡在半空,猫身从下边爬了进去。
  萧驰野便觉得身上一重,那人从下边沿着腿挨到了他胸口。两个人身贴身地挤在这狭窄之中,萧驰野能感受到他骑上来时大腿相蹭的热度,还有他凑在自己鬓边的呼吸。
  萧驰野盖着眼睛,在黑暗里能随意地构想沈泽川是个什么姿势,那藕白的颈也总是挥之不去。
  “我求求你,”萧驰野叹气,“坐肚子上,别坐下边。”
  沈泽川没动,因为上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凑过来了。
  萧驰野调试着呼吸,可是这个姿势,他往上抬抬头,就能碰着沈泽川的下巴,往下动一动,鼻尖都能沿着那脖颈线条蹭过去。
  沈泽川原本倾耳听着动静,忽然掀开萧驰野的帕子,瞧着他不说话。
  萧驰野也瞧着沈泽川,不知道是被今晚的血气冲了头,还是怎么回事,总之那逐渐硬起来的地方顶得两个人都不舒服。被雨水濡湿的布料紧密贴身,形成类似不着一物的触碰,仿佛再挪一下,都是有意的摩擦生火。
  头上的犬还在嗅来嗅去。


第25章 破晓
  人脚杂乱地踩在灌木丛, 那犬似是嗅着了什么味, 拱着枝叶刨了刨。
  沈泽川被浇了一脖子的泥土,他上下都不行, 只能僵持着动作。
  萧驰野更难受, 这姿势让他缓也缓不了, 时刻都抵在一片紧致细腻里。身上骑着的根本不是个人,而是团云, 湿雾雾地蒙着他, 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他被这氛围煽动, 太久没有疏解过的地方昂扬不下, 硬得他只想立刻冲场冷水澡。
  雨珠溅湿了头发。
  萧驰野在这漫长的对峙中, 终于恢复些许力气。他手指微动,麻痹感正在缓慢地退却。
  头上的人终于走远了,沈泽川紧绷的身体却没有放松下来。他们相抵在这险境一隅,变成了另一种关乎安危的处境。
  萧驰野镇定地没有挪开目光。
  他不能移开目光, 他只要有半分避闪, 就像是对沈泽川真的有了什么。
  “你压得太紧了。”萧驰野若无其事地说道。
  沈泽川没回话。
  萧驰野头一回知道“骑虎难下”四个字怎么念, 他想仰头喘息,但他没这么干,因为这样做就像是个急不可耐的流氓。
  他发誓他没有任何意思。
  只是离得太近了,这细腻的触感和特有的味道让他本能地被蛊惑,身体遵从了兽欲的冲动。
  萧驰野觉察到沈泽川顺着他胸口滑了下去,在沈泽川离开的那一刻, 他才如释重负地轻轻吐出口气。
  岂料这口气还没有吐完,衣领一紧,人已经起来了,蹭着青苔被猛地摔进溪水里。
  萧驰野落水时反手扣住沈泽川的手腕,跟着抬脚钩倒沈泽川,在人也摔进来时翻过身,把沈泽川手腕高抬,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风月事风月了。”萧驰野强硬地不许沈泽川动,“动手多没意思?”
  沈泽川被扣住的双手十指微张,他的发冲散在水里,只能略仰着下巴喘息。他唇角微扯,说:“霸王硬上弓可不是个好选择。”
  “我没那意思。”萧驰野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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