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见状毫不客气道:“牙签?”
狄厄的差点跳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宓,然后松开了自己的鸟儿,打开淋浴。
沈宓不忙了,笑眯眯的盯着狄厄的牙签,坐到一边的浴缸上,贱贱道:“洗澡时什么地方都要洗,不能因病忌医啊。”
狄厄又咬了咬牙,铁青着脸背对着沈宓,身下有条灰色的溪流,热水的温度刚好,他很少能感受到的温柔。
狄厄偷偷瞄了眼自己的小鸟,眉毛微微颦起,有些纠结要不要洗。
沈宓看到了狄厄的身体,屁股蛋子上还有两道疤,瘦的能看到骨头架子,看来他过的的确凄惨。
沈宓摸了摸自己的软乎乎的小手,觉得挺舒服。
狄厄往后瞟了眼,沈宓摸着自己的手,笑容猥琐。他眉心跳了跳,极快的洗了下小鸟,沐浴露的泡沫用手就很容易揉开,狄厄有些惊奇看着泡沫,白白的,软绵绵的,摊开在身体上后滑滑的。
狄厄还有点慌乱,泡沫好像越洗越多,手舞足蹈的像个白痴。
沈宓在后面吹了声口哨,像个老流氓,戏谑道:“蠢货。”
狄厄现在平心静气,身体上的泡沫冲洗的差不多了。他这次挤的很少,用的绿色瓶子来洗头。
狄厄还用了牙刷,动作笨拙,牙刷嗡嗡的开始动的时候还吓了他一跳,不过他适应的很快。
沈宓没有多少好戏可以看,事实上他来这里是希望狄厄能尽快洗完。狄厄也是个不要脸,现在能毫无障碍在沈宓面前露鸟儿,完美的假装沈宓不存在。
狄厄一向随遇而安,再说他也想洗个澡,这次也洗的跟舒服。
狄厄用毛巾擦头发的时候,沈宓就忍不住了,他红着眼睛扑向了狄厄。
狄厄把惊呼吞下肚子里,他很聪明,知道现在应该做出正确的决定,他接住了沈宓,即使他一屁股摔到了瓷砖上。
沈宓蹭着狄厄的脖子,感觉舒服极了,可能是被热气熏的,脸粉嫩嫩的,嘴里发着不知所谓的□□。
狄厄很懵逼,他现在这个年纪绝对不会想歪。他只是觉得屁股疼,但是他不会喊出来,甚至把脸上的惊愕和懵逼都藏了下去,冷着个脸,一副坐怀不乱柳下惠高冷的□□□□样。
沈宓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服了起来,他甚至看着丑不拉几的狄厄都顺眼许多了。
狄厄屁股还挨着瓷砖,半垂的睫毛上还有水雾,背靠着洁白的墙壁,肋骨清晰可见。男孩瘦小,头发乱糟糟的毛巾半搭着。
沈宓衣服几乎湿透了,他骨架纤细,浑身软绵绵的,他抱着狄厄,用一种绝对依恋的姿势,软软的脸贴着男孩瘦削的下巴。
狄厄胳膊垂到两侧,黑瘦的手撑着身体,正冷着脸看着在他怀里沈宓。
沈宓低着头,抱着狄厄的腰蹭了蹭,眯着眼睛蜷缩到了他的怀里。
狄厄只是木然的坐着。
他有点搞不清楚的现在的状况,只不过他有权利保持沉默。
沈宓现在才回神,他抬起头,看着狄厄尖锐丑陋的下巴。
他其实也不大懂得发生了什么,他刚才难受的喘不过气,直到他碰到狄厄。
沈宓脸又黑了,他人模狗样的整理了下衣服,拽的跟个二百五走了出去。
看来他不能对狄厄有什么想法,一想狄厄会走路摔死喝水呛死,他就会很难受,而且只能找狄厄缓解。
贼老天!
狄厄站起来的时候腿在打颤,他打开淋浴又冲了下,刚才坐地板上的时候身上又沾到了泡沫。
狄厄穿衣服慢条斯理的,他在回想刚才发出的事情,搞不懂。他微微闭上眼,再张开的时候,眼里已经没有波澜。
说好听点叫处事不惊,说难听点叫逆来顺受。
陈喜在的话,应该觉得这是逆来顺受。
沈宓在的话,应该会嗷嗷叫着弄死这个小王八崽子,这绝对是在嫌弃他。
狄厄穿的沈宓的衣服,挺合身,他比沈宓大一岁,但是很瘦。
陈喜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宓狄厄一前一后的出来,特别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们是在浴室打了一架。
肯定是这样的。
陈喜不大高兴的看着狄厄,如果可以他是想亲自动手的,但是为了他一贯的生存原则——不把事做绝。他只是用鼻孔对狄厄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第十九章
沈宓舒服了许多,他正用被子蒙着头,像只小鸵鸟。
他思考着一件事情。是发泄自己的情绪重要,还是实际的利益重要。
沈宓回想着跟狄厄接触的时候,他觉得飘飘欲仙,身上的毛孔都无比舒服。他之前装了把神棍,摸了摸小三的头。他这副身体差点归西了,消耗的力量太多,他很难受。
但是,沈宓觉得现在自己还能再度化两个人。
沈宓眨了眨眼睛,狄厄难道是他的大补药?
只是抱抱就这么有用,再更亲密一点呢?
沈宓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猥琐的想——本垒打的会怎么样。
他思绪有些紊乱,直到想起狄厄那种丑拉吧唧的脸。沈宓感觉胃疼,他咳嗽了两声,板正了自己的思绪。
还有一件事得马上解决,他刚刚跟失去理智一样扑到了狄厄身上。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什么时候失去理智都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沈宓眯起眼镜,瞳孔微微缩起。要是上辈子他有这个臭毛病,恐怕尸体都没了。
“啧……头疼啊。”沈宓喃喃道,无意识的抓到了泰迪熊的耳朵。
咚咚咚。
陈喜敲门道:“沈幺。”
沈宓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陈喜打开门,眼皮抽搐了两下,任由枕头砸到脸上,在枕头在他脸上自由落体的时候接住。
真是幼稚。
好幼稚。
不过他喜欢沈宓这种不疼不痒的发泄方式。
陈喜把枕头重新放到沈宓床头,稍微整理了下。他左右看了看,房间很亮,米色的窗帘旁边还有个绿色的仙人球。
陈喜在地毯上选了个舒服的地方,他靠到墙边,稍长的头发几乎盖着眼。刺刺的,不太舒服,陈喜把头发往上捋了捋,他眼睛往上瞟:“我要不要留长头发?”
沈宓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陈喜被沈宓看的不太好意思,扭捏了两下,才慢慢说:“太监不都是长头发么?”
沈宓又把泰迪熊扔过去,笑骂道:”蠢货,最后一个太监在两百零一年前就死了。”
陈喜接住泰迪熊,叹了口气道:“没有人教我,我不会是个合格的太监。”
沈宓觉得这人挺有意思,他把下巴放到抱枕上,看着陈喜道:“总会合格的。”
陈喜松了口气,因为伙食比较好,他的干巴巴的脸多了点肉。他的眼睛不大不小,单眼皮,鼻梁不高,嘴唇很薄。
他哪方面都不出色,尖细的嗓子总让人讨厌他。
陈喜其实不丑,就是哪哪都惹人厌恶,他的笑很谄媚,正常人看着都不舒服。
沈宓看着陈喜标志性的笑容,扭头看向窗外。狄厄站到院子里,脑袋还湿漉漉的,他低着头,一副温顺的样子。
但他的双手很自然的垂了下去。
他并不怕自己。
沈宓得出了这个结论,有些不大高兴收回视线,他声音还很稚嫩。
“陈喜,你是我的身边人。没有人会比我更厉害,懂么?”
陈喜太拘谨了,太监哪个不是耀武扬威的,他跟到自己身边也太可怜了点。
陈喜听的清楚,他的心怦怦跳。
可沈宓太小了。陈喜的笑容还是灿烂了很多,他对沈宓说:“我等你长大。”
陈喜今年八岁,他这个年纪应该什么都不懂,可他懂的很多。
父母双亡的结果就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他。
陈喜想着,如果沈宓长大还是这个样子,他就安心的狐假虎威,耀武扬威。
陈喜想到会有这个时候,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用极大的耐力才克制住想要大笑的冲动。
沈宓不再多说,静静的看向窗外。
陈喜很激动,声音有点哑,他询问道:“要不要我赶他走?”
沈宓收回视线,重新躺到床上,他还是没搞懂他和狄厄到底什么关系。
沈宓的声音闷闷的:“你也出去吧。”
陈喜走路几乎没有声音,鬼鬼祟祟是他最真实的写照。
狄厄只是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