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看着胡田,觉得他深不可测,他对胡田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胡田挠了挠头,憨厚道:“是吗?”
徐天用力的点点头:“赢的漂亮。”这次肯定没人敢拦他们了。
一直有人跟在他们偷偷摸摸的搞破坏,还弄坏了一台一百多万的仪器。他们知道是谁做的,也不是没证据,就是不想撕破脸。
真的怕这群人疯了什么都干的出来,强制镇压也是可以的。他们也占理,只是赵文已经焦头烂额了,实在不能再出事让他分心了。
现在他就不信了,有王屏这个鸡在,谁还敢当猴。
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就像沈宓说的,打一顿就好了。这个世界讲秩序,有钢铁一样的法律,沈宓也不能去犯法。打人还是要打的,还要站到法律道德上的最高层。
沈宓早就体会到了现代网络的神奇,还有社会舆论的厉害。就在他在风水论坛的时候,发现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敲键盘。
王屏被送到县医院,胡田亲自照顾他,保证把他养的白白胖胖。
徐天脑子冷静下来,就知道这肯定是沈宓教的。胡田的确是一个老实巴交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的人。
只不过沈宓一开始给徐天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就是这事是他干的。徐天也不会激动到要以身相许什么的。
就只是觉得,是他啊,果然一肚子坏水。
反正这件事是稳妥了。
谁敢再无事生非,就挨打,打断腿的那种!
这件事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掀过了。同时,村民也发现了,这外来人是真的要建桥。
建桥啊,再心黑的人也得承认这是好事啊。肯定要花很多钱,他们的小孩也不用再走十几里地的路了。再说,这些外来人肯定用不上。
这……这是给他们建的啊。
徐天还在有条不紊招人,给的工资依然很高,一开始还有人将信将疑要求日结,慢慢的,就觉得麻烦,月结也挺好的。
他们还给办银行卡,统一发放。
安平县很多在外务工的人都回来了。家里待遇更好,工资更高,还能跟自己小孩一起,就算是只干几个月,这也是好的。
徐天表现的坦然,附和要求的就招,来了碰一鼻子灰的也不敢闹事。
哪能只看别人赚钱,一天二百啊,光乱转都有一百。大王村的人坐不住了,有人厚着脸皮也去找徐天了。
徐天大方的表示既往不咎,要求和外人一样,身体健康,能出力就行。反正需要力气的地方多了。
大王村,乃至整个安平县,都觉得徐天,好人啊。沈建国……反正不坏……其实也挺好的。
至于王屏,早就不知道被丢哪个角落了。还有年轻人甚至摩拳擦掌的准备等他出院再打他一顿。
幸好徐天没走啊。不然他们去哪挣钱,都怪王屏那个小人。
第十七章
甭管徐天是不是好人,沈宓妥妥的是个小人。
大胖二胖流着泪肯定的。
探索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钢铁材料正在一车一车的往大王村运。沈宓开完头就干起了甩手掌柜,正处于我不听我不问我不管的三不状态。
徐天有点忧愁,他的专业是金融管理,这跟建桥修路一点关系都搭不上。他几次向老板委婉的提起了自己的专业,都被赵文装傻充愣的挡了回来。
徐天只好硬着头皮上,还是顶着人家鄙视的眼光。人家一群鸭子再讨论怎么游泳,他这只老公鸡整天嘎嘎喔喔喔的叫。
他正蹲到门口喝稀粥,朴实的像个农村的青年,就是嘴上上火起了两个泡真的不好看。
沈宓没忍住多瞧了两眼,很想让徐天戴口罩。
水光油亮的水泡总是很挑战人的耐性,即使这两个水泡长到别人脸上。
平心而论,徐天刚来的时候还是个俊秀斯文的青年。现在顶着鸡窝头,黑眼圈大裤衩子上还都是土,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沈宓咳嗽了两声。
徐天还处在迷茫当中,只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沈宓。他瞳孔没有聚焦,怀里还抱着个大碗。
沈宓觉得这家伙傻乎乎的:“你想回去?”
很明显,他说的这是废话。
徐天回神,低下头,摩挲着手里的大瓷碗,口不对心道:“没有。”
沈宓跳下沙发,他活的随意,但是大多数的人的生活往往不如意。
徐天注意到沈宓的动作,唇线拉的有些直。他很紧张。
沈宓爬到院子里的吊椅上,木藤吊椅晃动的幅度不大,让人挺很舒服,他慢悠悠的开口道:“你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徐天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两只眼睛乱瞟。他迫切的希望能有人来,他很怕和沈宓独处。
赵文在他心里一直是呼风唤雨的男人,徐天一直很难接受赵文跪到沈宓面前痛哭流涕,卑躬屈膝的喊沈宓少爷。
他不能理解,在这种不理解之上,加深了他对沈宓的恐惧。
徐天知道自己必须回答沈宓,不管是出于礼貌,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沉吟道:“我天生胆子比较小。”
沈宓听见毫不客气的笑了出声。孩童的笑声一般很可爱,特别是沈宓的,他嗓子还很细嫩,两只眼睛弯了起来。
徐天看了过去,觉得沈宓挺可爱的,可惜只有一瞬间。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索性把碗放下,盘腿坐地上。
沈宓揉了揉肚子,仰着头看天空,他说:“小天。”
徐天唇角抽搐,三岁小孩喊他小天,放在平常,他会把小孩的裤子扒下来,然后给他一顿竹笋炒肉,可惜这是沈宓。徐天掀了掀眼皮,想到自己老板被称为小三儿,有些想笑,可始终笑不出来:“……在。”
沈宓的神情有些沧桑。
徐天努力眨了两下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这就是沧桑。一时间,他有点想滴眼药水。
沈宓接着道:“财帛动人心。”
徐天这次不想滴眼药水了,他沉默了下。他跟赵文的时间不长,有件事还是挺明显的,赵文喜欢钱,钱比他的命还重要。尊严膝盖什么的,这丢了,大概跟放屁一样。
徐天似有所感,看向沈宓的眼光多了似平和,觉得自己的视野开阔了许多。
沈宓还在看天空,他打了个哈欠,吃撑了就该睡午觉。
“要是谁能给我钱,我能跪下来爸爸。”
徐天刚站起来,听到这句话脚下一个踉跄。他扶住了门框才没摔个狗吃屎,肾上激素激素飙升,脸瞬间变红,他离开的脚步都沉重了许多。
很明显,这是被气的。
沈宓完全没有这个自觉,他说的的的确确是心里话,他好穷,真的好穷。不介意再认一个爸爸。
如果是肩宽腰窄腿长貌比潘安的爸爸就更好了。
别想歪,沈宓单纯的想改良一下自己的基因,他这张脸再长也达不到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因此他一直很惆怅,很想认几个爸爸来影响一下天地人和。当然认爸爸的前提是长的帅又有钱。
沈宓正瞎想着,小太监……不,陈喜过来了。
陈喜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保证身上没有一个跳蚤。因为他把自己的头发也一块剃了,这也充分的证明了陈喜就是个狼人。
他谄媚的跑了过来,声音一颤一颤道:“沈幺,狄厄又被人打了。”
这是来报喜来了。
村里人都知道大傻跟沈宓梁子结大发了,在小孩眼里这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杀父夺妻之恨。他们的世界太小了,摔坏了个碗都能觉得天塌了,更何况是沈宓被大傻揍了。
沈宓是个散财童子,村里的小孩都单方面的跟沈宓完成了结拜。兄弟被羞辱了,就是自己被羞辱了,一个个眼睛发红脑子发愣的要找大傻单挑。
这段时间正热播着水浒传,屁股还露到外面的小屁孩冲上去跟人单挑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的洒家。
是的,沈宓被狄厄打了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全村,赵文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专门坐飞机来看了看狄厄。
当然这事肯定没让沈宓知道。
沈宓的困意一下子飞走了,他却不是很想动,他虽然喜欢痛打落水狗,每次都是打同一只落水狗就没意思了。
狄厄打架还是挺厉害的,一般人单挑他都是被他打一顿。
沈宓就问了:“谁比较惨?”
陈喜笑嘻嘻的,他搬了个板凳坐沈宓脚底下。他最近也在看电视,古装剧,他要好好学习怎么当好一个太监。他喜欢这职业,因此他总想说话的声音尖细一点,他掐着嗓子道:“是二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