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哎好哎”个不停,身体还在晃来晃去,险些将边龄坐出心梗来,他翻了个白眼,握着季秉烛的脚腕一用力把他从自己身下掀了下去。
季秉烛哎呦一声滚了两圈,才爬起来委屈地看着边龄,道:“怎么了?”
边龄坐起来努力呼吸了几口气,才道:“什么是聻境?施怨又是谁?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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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聻境鬼行生者退散。开
天选修魔之体在千百年前为整个古荆所不耻唾弃,更有甚至还会出现天选未成年便将其扼杀焚烧至死的景象,所以成年之后的天选修魔之体少之又少。
直到七百多年,鹿邑城的一名从未有过记载的天选修魔之体一殃君突然得登大道,彻底打破了整个古荆天选修魔是噩命的传言,而自此出现的天选也被各大家族保护起来,企图让那些修魔之体可以修得正道。
但是修魔之体能登大道实在是少之又少,几乎所有的修魔之体还未结丹便被诱惑入魔,而后遭到屠杀。
而边龄便是七百年来唯一一个活到结丹未入魔的天选修魔之体,他年龄小但是在整个古荆都闻名的原因也正是如此,之前更有甚者传来边龄会是鹿邑城第二个像一殃君那样以修魔之体修道大成的人。
正因为如此,边龄自小便被边家仔细保护着,连出门都甚少,他每天不是修炼就是泡在书房,虽然不说饱读整个古荆的卷宗,但是对于一些冷门偏僻的东西还是知道不少。
其中就包括这个“聻”字。
他在一本古籍上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他当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看上面的话,此时骤然想起来却是觉得诡异非常。
边龄道:“鬼死之后的聻境?是这个意思?”
季秉烛盘着腿松松散散地坐在地上,将手肘支在膝盖上,一副认真听教的样子,听到边龄这样问,他恍然大悟:“哦哦哦,原来聻是这个意思啊,受教了。”
他说着还有模有样地一抱拳。
边龄:“……”
季秉烛看到边龄又有想要暴走他的表情,立刻端正了姿态,干咳了两声才装模作样地开口了,“那什么啊,其实就是一群妖魔鬼怪聚集之所,没你想象的那般严重,你听我和你讲啊。”
他说着屈膝往前面爬了几步,在桌子底下摸索了半天才拿出来了一个小木棍,爬回来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了头,他坐着对边龄一本正经地解释,“后山……就是你口中的落墨山其实是一处聻境与现世连接之所。”
他用木棍在半空中划拉了两下,半空竟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线,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季秉烛用木棍在空中似乎狠狠发力又划拉了两下,两个黑色的歪歪扭扭的圈才被他画了出来,他用手指穿过那两个圈,自言自语道:“原来还能这么玩儿啊?”
边龄看着他又打算玩起来,冷着脸瞪了他一眼,季秉烛这才手忙脚乱地收回手,继续解释。
聻境,顾名思义,便是妖魔鬼怪聚集之所,九阶妖兽凶兽在其中根本就只是中等战力的水平,其中大多丧心病狂,以杀戮为生,比鬼神更为可怖,所以才有了“聻”字为名。
落墨山是和聻境相通之所,但是每每在冬日落雪之时两界之门才会大开,而后各路妖魔肆意在落墨山结群行走,屠杀猎物,被称为“鬼行”。
季秉烛把他画得两个相连的圈中间擦掉了一点,让两个圈相通,来表达两界之门大开的场景。
边龄皱了皱眉,勉强理解了,又问道:“那施怨呢?”
说起来施怨,季秉烛突然就莫名其妙地亢奋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边龄的手腕,眼睛都在冒光,急急道:“他啊!他是聻境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我们在七百年里打了无数次,每次都是以平手告终,直到前段时间,阿鸦神魂恢复了许多导致我灵力大涨,才将他击败的!”
边龄眼神都变了,能季秉烛这等高手不相上下的人,而且还是聻境的人,他隐隐有些不安。
但是季秉烛倒是有着棋逢对手的亢奋,他又晃了边龄的手腕两下,眼角都染了些许颜色,衬着他脸庞更为俊美。
边龄突然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将视线移开。
季秉烛还在喋喋不休:“他如果不是个魔修,我定然会和他成为朋友的,他真的特——别厉害啊。”
边龄倒是没多感兴趣,冷淡道:“哦。”
季秉烛自顾自地激动,丝毫没感觉得出边龄的敷衍,又拉着他扯了好多施怨和他交手的事情,听的边龄有些莫名的火大。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种不满到底来源于何方,等到他冷静思考了一下,惊觉那竟然是对强者的惊羡以及……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嫉妒。
男人对于强者的态度一向很是明了,心胸广阔的人一般只会有惊艳羡慕以及想要成为那般强者的憧憬。
而心胸狭窄的人却会不自觉的产生嫉妒之情,那种情感往往隐而不发,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等到某个临界点才会一齐爆发出来。
善恶善妒之人,最容易入魔。
边龄猛地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季秉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他的腿上拿着木棍到处戳着玩,他仰头看着边龄,道:“下午的时候他可能会过来,到时候你就在这里不要出去,千万不要出去啊,到时候鬼行的人可能会来很多,你现在的灵力还不能应付得了他们,若是被魔气沾染上,那便不妙了。听明白了吗?”
边龄灵台像是一阵冰水泼下,满是冰凉,他愣愣地点点头。
季秉烛觉得他这样有点奇怪,支起身体想要学之前那般靠着他的脸再嘱咐一遍,但是没想到他撑起来太快了,直接撞在了边龄额头上。
边龄只觉得嘴唇一阵温软的触感,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季秉烛已经结结实实地吻住了他。
边龄:“……”
他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将季秉烛推开,脸庞瞬间通红,他怒道:“你在做什么?”
季秉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无意间碰到了边龄的嘴,原本可以很快抽身的,但是他大概是感觉到了边龄唇边还残留着中午吃果子的香气,就好奇地舔了两下。
季秉烛在边龄的怒视之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突然弯起了眼眸,大声道:“甜的!”
边龄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季秉烛没觉得有什么,眨着眼睛道:“你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边龄没办法像他还能正常的讨论事情,他满脑子都被这个湿哒哒的吻给蒙住了,几乎算得上是悲愤地看着季秉烛。
季秉烛坐回来,因为头发太长直接坐在了自己头发上,“嗷”叫了一声,才委屈地把头发从自己身下扯出来,用手腕随手挽了挽,道:“到时候我一下午就能打完了,到时候晚上我再给你去摘果子,好不好?”
边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保持了沉默,默默瞪着季秉烛。
季秉烛觉得很无辜,又爬过来仔细看他,道:“你怎么了?脸那么红?”
边龄情不自禁往后仰了一下,放下手干咳了一声才恶声恶气道:“无事,你不要靠我那么近了。”
季秉烛觉得有点委屈,他只好退了回来,道:“你昨晚明明在床上不是这么……”
边龄觉得他又要说出什么令人误会的话来,立刻大叫道:“闭嘴!”
这是边龄头一回这么情绪波动,他的脸彻底红到了耳根,连呼吸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满脑子都是方才季秉烛那个吻。
季秉烛被他骤然出声吓到了,瞪着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边龄深吸了几口气,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不再那么僵硬,他道:“对不起,我不是想要吼你。”
季秉烛很好哄,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完全搞定了,他眼眸又弯了起来,道:“没什么的,你不喜欢我靠你那么近,那我之后就不靠近你了。”
说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撑着窗棂往外一跳,赤着脚走到了一处不会被风雪覆盖的长廊角落,抱着膝盖眨着眼睛看外面的雪。
他明明是不喜欢带着魔息的雪。
季秉烛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是有的时候心思比谁都敏感,他察觉出来边龄对于他的触碰很反感,说不去靠近他就不去靠近他的主动跑出来了。
边龄在地上坐了一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季秉烛知道什么?他在这落墨山被困了七百多年,神智如同孩童,连一些最常识的人情世故都不清楚,还要指望他去懂男情女爱这种虚无的东西吗?
他冷静了一会才站起来,推开窗户对着一旁的季秉烛道:“前辈……”
季秉烛偏过头,眼睛眨巴了两下,脸上还是像之前那般天真的神情,他道:“阿龄,怎么了?”
边龄看着他并无芥蒂的神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只好斟酌了一下措辞,道:“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
季秉烛弯了弯眼眸,点头道:“嗯嗯嗯,我知道的,我……我有些事情不太懂,要是做得太过分了,要和我讲,要不然我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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