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行:“你什么意思?”
阿鸦但笑不语。
此时不远处散发威压的人,已经一步步朝着他们走来,很快就彻底暴露在光芒照耀下,露出一张极其艳美的脸庞。
边龄瞳孔一缩。
“季秉烛?!”
来人有两个,一个是撑着骨伞,百年如一日没有任何变化的还寒,她一身白衣曳地,眸子含水,十分有礼数地朝着众人提起裙摆行礼,而站在她一旁的,竟然是满脸冷漠的季秉烛。
他一身凤凰花的黑色衣袍,看着华丽又俊美,长衫曳地,长发编成一条长长的鞭子垂在背后,上面还点缀着各种颜色的花簇,看着华美至极。
众人看到他,不约而同地朝着树下沉睡的另外一个季秉烛看去,脸上满是惊异。
只见黑袍的季秉烛面无表情,平日里看惯了的面容在此时竟然显得邪气非常,他轻轻抬起手,宽袖被风灌满,越发显得他身形颀长面容艳美,他轻启薄唇,淡淡道:“阿鸦,过来。”
阿鸦耸耸肩,竟然真的朝他走去,但是还没走两步就被边龄一把拉住。
“你做什么去?他身边是还寒,看他那模样根本就不是季秉烛。”
阿鸦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不管不顾地松开他的手,朝着季秉烛一步步走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单膝点地跪在了季秉烛面前,微微仰着头闭上眸子。
季秉烛冷淡地睨了他一眼,伸手随意地按在了阿鸦眉心,只见黑光一闪,阿鸦在原地消失不见,而季秉烛手上也出现了一把漆黑泛着流光的长剑。
——是鸦羽剑。
他竟然能操控鸦羽剑?!
边龄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是谁变幻成了季秉烛的样子过来欺骗他们,但是没想到阿鸦竟然会听令于他,此时竟然还操控得了鸦羽剑。
“难道……”边龄有些忌惮地看着那一身黑衣浑身邪气的季秉烛,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季夜行倒是看他挺顺眼的,微微歪头,笑道:“哥?”
季秉烛淡淡瞥了他一眼:“弟弟。”
众人皆惊。
边龄脸色难看,朝着季秉烛伸出手,道:“秉烛,过来。”
季秉烛微微挑眉,竟然真的打算过来,一旁的还寒突然扯住了他衣袖,神色淡漠:“君上。”
季秉烛似乎回过神来,止住了脚步,再次看向边龄时,眸中已经带了些杀意。
边龄何曾被季秉烛用这种眼神看过,就算是季秉烛再怨恨他,也从未有过想杀他的心思,此时一对上季秉烛冷漠又厌恶的眸子,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禾雀皱眉:“他真的是阿殃?”
此时,曲容从季夜行内府中出来,看着那怪异非常的季秉烛,有些诧异:“他被人操控了?”
边龄脸色难看:“他是还神大能,为何还会被人操控?而且你看他,完全没有季秉烛的样子。”
不是说面容,而是气质,恍惚变了一个人一样,令人完全不敢靠近。
曲容道:“可能是情魄,古书上有云,情魄牵全灵,若是真的有人用秘法将君上的情魄加以利用,完全有可能将他的神魂牵引过去,据为己用,我方才听阿鸦说……”
“季夜行,我现在相信季秉烛流落落墨山九百年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他们原先一直以为季秉烛会无缘无故神魂脱离原身,被困在落墨山结界中九百多年的事情,是季夜行搞的鬼,而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而是被施怨夺走的那一丝情魄牵引着让他在受重伤时本能神魂脱离,这才被困到了落墨山中?
这样一解释的话,季秉烛神魂被困落墨,现在神魂骤然脱离变成这副模样,就完全说得通了。
季夜行眉头皱了起来。
季秉烛原本是十分厌恶还寒的,现在却能纵容她围在自己身边打转,看起来真的被控制了。
边龄神色难看极了:“那操控他的人呢?”
季夜行道:“恐怕……”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走来了一个矮小的人影,黑袍曳地,正是施怨。
施怨手中捧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琉璃瓶,里面似乎关了个小人,让人看得不太真切,他施施然走来,眸子在在场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接着落在了十分随意的季夜行身上,原本古井无波的眸子瞬间被杀意和狠厉所充满。
“季夜行!”
季夜行“啊”了一声,无辜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叫我?”
施怨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他冷笑道:“我不光叫你,还要杀你!”
季夜行十分没诚意的学着季秉烛的语气“哦哟”了一声,拍了拍胸口,说:“吓死我了。”
施怨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厉声道:“季殃,给我撕了他!”
季秉烛眸子冷淡地瞥了施怨,轻轻甩了甩宽袖,声音有些冷淡,他道:“我不杀那么弱的人,浪费时间。”
刚才还在嘲讽别人的季夜行:“……”
禾雀:“……噗……”
施怨声音大了些:“我说!杀了他!”
季秉烛似乎被他吵得耳朵疼,胡乱揉了揉才拎起了鸦羽剑,似乎有些不耐:“好好好,都依你,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爹爹拿你真没办法。”
施怨:“……”
禾雀:“……”
边龄:“……”
曲容:“……”
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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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痛击我的队友哈哈!哈
季秉烛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是何反应,脚尖点地,一股狂风从他脚底猛然窜起,将他长袍长发吹得胡乱飞起,接着,那迫人的威压再次扑来,但是这次却是单单朝着季夜行而来的。
季夜行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季秉烛身上的杀意绝对不像是作假的,他是真的想要杀掉自己。
有了这个认知,季夜行突然勾唇笑了起来,他自来都不是会乖顺受人欺辱的性子,没人惹他,就算是万恶滔天的罪人他也不会主动招惹,但是若是有人一旦对了有了杀意,就算是亲生父母他也照杀不误。
无论是在九百年前还是在前些日子,他和季秉烛交手从来没有打过瘾——每一次都是季秉烛拼了命地放水,伤到他一点那蠢货就直接愣在原地,吓得浑身都在抖。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面前气势全开的季秉烛彻底来了兴趣。
曲容走上前一把按住季夜行兴奋得颤抖的肩膀,低声道:“季殃已经被控制,不懂得留手,你若是真和他打起来,恐怕不是对手。”
季夜行冷淡瞥了他一眼,将手朝他伸出,接着曲容身形骤然在原地消失,曲容剑出现在季夜行掌心,被他用力握住。
季秉烛已经近在咫尺,眸子冷淡地睨着季夜行,手中鸦羽剑黑光一闪,他的眸瞳也变成了妖异的鸦瞳,看着没有丝毫感情。
季夜行沉着脸,曲容剑直接挥起一道骇然的剑光,朝着季秉烛势如破竹地冲去。
禾雀看到季夜行真的有想要和季秉烛拼命的架势,连忙道:“住手!”
已经将手抬起的季秉烛顿时一愣,竟然听话地垂下了手,下一刻,曲容剑光猛地击在他身上,险些将他半个身子砍断。
所有人都是一愣。
季秉烛手中鸦羽剑落地,身子踉跄了一瞬后退两步,身上鲜血涌出,流了一地。
施怨似乎也未曾料到这样的情况,厉声道:“季殃,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杀了他吗?”
季秉烛完全没管身上的伤,弯着腰将鸦羽剑捡了起来,眸子有些茫然地朝着季夜行看去。
禾雀似乎看出了些什么,连忙道:“阿殃,季殃,别这样,不要动手,好不好?”
季秉烛愣愣看着禾雀,竟然轻轻点了点头。
施怨:“……”
施怨回头朝着还寒怒道:“不是说他会乖乖顺从,任由我们差遣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还寒眉头一皱,看着乖顺垂下剑尖的季秉烛,试探性地开口:“季殃,回来。”
季秉烛回头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乖乖回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静观其变。
施怨看到季秉烛回来了,又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杀了季夜行。”
季秉烛步子一顿,接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全是不耐烦,道:“你们一个个的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病,一会让我做这个,一会让我做那个的,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听谁的?”
众人:“……”
最后还是边龄反应最快,连忙道:“乖,听我的,其他人都是在骗你,你过来。”
季秉烛眸光如刀,狠狠地扫了众人一圈,才臭着脸走到了边龄身边,任由边龄夺过自己手里的鸦羽剑,一把把他满是血的身体抱在了怀里。
施怨:“……”
施怨要被气死了。
还寒想了想,分析道:“我对他下的咒是说听令于我们,但是他可能神魂也太傻了,分不清自己人到底是谁,所以……”
施怨:“……”
其他人:“……”
施怨狠狠瞪了那没用的季秉烛一眼,接着身上魔气大涨,身形逐渐拉伸,很快就变成了九百年前成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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