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季秉烛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捧着他的手继续往自己额头上放,小声道:“继续啊。”
边龄听着他的话继续动作,只是却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使劲按了按。
季秉烛顿时叫出了声,一把甩开他的手,因为动作太大,他头上顶着的刚挽好的头发顿时披散了下来,落在肩上,他怒道:“你懂不懂分寸啊?疼死我了。”
边龄干咳了一声,侧着身子轻轻将季秉烛的下巴抬了起来,他道:“现在,咱们能说一说往后的事情了吗?”
季秉烛瞪他:“谁跟你往后?你滚,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边龄似乎冷笑了一声,他掰着他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将季秉烛吻得七荤八素才放开了手,十分强势道:“这可由不得你。”
季秉烛直接撩起一捧水甩到了边龄脸上,道:“呸。”
边龄:“……”
季秉烛从温泉里走了出来,一丝不挂也丝毫不觉得羞耻,他走上岸,不愿意再穿自己那身脏兮兮的衣服,直接将边龄脱下的黑色外袍捡了起来,满脸嫌弃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裹到了自己身上。
他身形颀长,虽然高挑但还是有些瘦弱,边龄宽大的外袍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走动时还能时不时露出修长的双腿,边龄在一旁看着未免有些心猿意马。
季秉烛穿好之后就要转身出去找禾雀,边龄心中低骂了一声,连忙站起来一把把他拉了回来,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去见禾雀?”
季秉烛不明所以,在他看来,只要能遮挡住身体,那就算不得赤身裸体,纠结这么多做什么:“穿成这样?我穿成哪样了?我什么都没露。”
他说着,怒气冲冲地伸出腿踢了一脚边龄的膝盖,边龄忍着怒意一把把他的小腿捞住,衣衫从他侧面岔开,里面的风光一览无遗。
季秉烛被他抓住一条腿,险些没站稳,单脚蹦了蹦才勉强抓住了边龄的手臂,他怒道:“你干什么?”
边龄面如沉水地从衣服缝隙里伸出手摸了一把季秉烛的大腿,冷冷道:“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没露?”
季秉烛被他摸得直接蹦了起来,气得眼圈都红了。
边龄一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有些心软,只好将他的腿放下,抱在怀里哄了哄:“你身上的锁魂铃还没有失效,阿鸦给你的灵力撑不了多久的,你先变小一点,好不好?”
他不说季秉烛都忘记了阿鸦从他内府中出来,自己又被锁魂铃束缚住灵力的现状了,季秉烛虽然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变回去了,但是还是硬撑着不愿意主动变回去,反而怒气冲冲道:“那你让我打一下。”
边龄:“……”
边龄总算看出来了,季秉烛似乎对打自己上了瘾,自己一惹他生气,他就要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打人。
边龄不能惯着他的毛病,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想都别想。”
季秉烛“哇”的一声就要哭。
边龄:“……”
禾雀和阿鸦坐在火堆旁相顾无言,片刻之后,边龄终于抱着缩成团子的季秉烛慢悠悠走了出来,细看之下还能看到他的脸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巴掌印,鲜红一片,甚是明显。
边龄气定神闲地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季秉烛缩在他怀里半个身子都被黑袍挡住了,只有脸还露在外面。
禾雀一看到他立刻正襟危坐,讷讷道:“君上。”
他说完之后顿时有些茫然,自己为什么要和季殃这么生分?
好在季秉烛说话及时打断他的思考:“我打算在这里停几天再走,禾雀你呢,你要先回画中城吗?”
禾雀连忙摇头:“不,我跟着你。”
一直在一旁被闪瞎狗眼偏着头眼不见心为净的阿鸦终于转过了头来,皱眉道:“你在这里要做什么?”
季秉烛瞥了他一眼,用鼻子哼他:“你明明知道的,还问?问问问,问个鬼啊?”
阿鸦:“……”
阿鸦撸袖子起身过来打算修理他,季秉烛顿时欺软怕硬一头栽回了边龄怀里,捧着边龄的手放在自己头上护着自己。
阿鸦冷笑一声:“看你那怂样,我倒是知道你打算在这里做什么,但是我想问问你,就你现在这副样子,打算怎么和施怨抢你那一抹情魄?打算上去和他手拉手交朋友吗?”
季秉烛立刻愤怒地伸出头来,伸出一截雪白的手臂拍了拍,怒道:“我很厉害的!”
边龄看到他衣服掉了半截,就算是小豆丁的身体也不爽别人看到,他面如沉水地将他“好厉害”的手臂塞回去,道貌岸然道:“当心着凉。”
阿鸦冷笑了一声,看起来似乎想把这对狗男男一把火烧死。
季秉烛晃手臂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手腕上的锁魂铃,想了想又把边龄的手臂扯出来,小爪子使劲拍了拍,得意道:“那……阿龄很厉害的!”
阿鸦:“滚――”
边龄似乎低笑了一声,禾雀在旁边有些尴尬,看到气氛有些冷,才柔声打圆场:“那阿殃你知道你的情魄在哪里吗?我们要怎么夺回来?”
季秉烛一一回答:“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怎么夺回来。”
禾雀:“呃……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做?”
季秉烛看了看昏暗的天色,打了个哈欠往边龄怀里一扑,懒洋洋道:“现在啊,就先睡觉吧,等天亮再说。”
禾雀一遇到了季秉烛便完全没了主见,听到他这么敷衍的打算也没有丝毫质疑,“嗯”了一声,闭上眼睛进入冥想。
阿鸦懒得看边龄和季秉烛腻歪在一起的样子,身形未变,化为一只乌鸦扶摇直上,落到了不远处的巨树上,似乎和那夜色融为一体。
季秉烛整个人都缩在边龄怀里,头枕着边龄的小臂,眼睛里全是打哈欠打出的眼泪,看起来困得不得了。
边龄小心翼翼推了推他,低声道:“秉烛。”
季秉烛眼睛都不睁,含糊道:“干嘛?有事明天说。”
边龄伸出手朝着一旁的草堆里弹出一道劲风,接着从草丛中缓慢飞起来了点点荧绿,将周遭微微照亮。
季秉烛迷迷瞪瞪间一瞧,立刻“哇”了一声,道:“灯笼虫!”
边龄伸手捉了一只来放在他眼前,季秉烛用两只爪子一捧,终于近距离瞧到了萤火虫的模样,兴奋得不得了。
边龄看到他的睡意一扫而空,满脸欢喜的样子,勾了勾唇,凑到他耳畔低声喃喃引诱道:“以后我都可以帮你捉灯笼虫玩,你想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季秉烛一听脸色立刻变了,他将手中捧得视若珍宝的灯笼虫立刻往地上一扔,哼唧道:“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你也少拿这个东西骗我,我和你讲我不上当的,这又不是茯苓糕。”
边龄:“……”
意思就是说,拿了茯苓糕来骗你,你就答应了?
可以的,季秉烛,很有骨气。
他虽然嘴里说着不要和边龄在一起,但是还是扒着边龄的小臂,重新跳回了他怀里窝了回去――他还嫌边龄的手臂太硬,使劲拍了两下让他放松肌肉,这才心满意足地枕上去,很快睡着了。
边龄看着他满是稚色的面容,心道:“唔……应该很好骗的吧,那我下次拿茯苓糕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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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诸君我有点小兴奋!啊
翌日清早,季秉烛从边龄怀里醒来,禾雀和阿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周遭响起一阵鸟鸣声,阳光倾洒而下,一片通明。
边龄看到他张开眼睛,主动解释道:“阿鸦察觉到山顶似乎有异状,和禾雀先去看看情况了,你起来洗个脸咱们也跟过去吧。”
季秉烛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哦”了一声,便迈着小短腿跑到后院洗了个脸,这才微微清醒了些,他道:“山顶?什么异状?”
边龄蹲在他身边用干巾将他脸上和爪子上的水擦干净,漫不经心道:“不清楚,大概是落墨山那些躁动的魔气吧。”
季秉烛一动不动任由他擦着,道:“咱们不去山顶,去山脚。”
边龄一抬头:“嗯?”
季秉烛道:“若是猜得没错的话,他们是想要拿我的情魄将九百年前的结界灵夺取的燕无归那缺失的一魄补全,哼,我的东西,就算是不要的,也不能给他们随便这么糟蹋。”
他越说越气,直接一巴掌拍在边龄头上,怒道:“我要把他们全都杀光!”
边龄一把抓住他的手让他别乱动,淡淡道:“就凭你?”
季秉烛瞪他:“我要生气了。”
边龄立刻抱着他哄:“好好好,我错了,你很厉害,能把他们全都打回老家去。”
这么几番相处下来,边龄也逐渐摸准了哄季秉烛的方法,季秉烛此人,吃软不吃硬,要是你对他硬着来,他指不定比你还要硬,但是若是软着声音哄上一句,再大的怒气也都消个一干二净。
果不其然,季秉烛被边龄奉承的话哄得心花怒放,举着手扒着他的手臂,使劲蹦了几下,跳到了他怀里,指点江山般戳着山脚的方向:“快走快走,夺回我的情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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