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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负心郎 (p876543)


  「为什麽不回家呢?陛下……给不了你想要的。」许成儒看着好友憔悴的模样,不禁为之叹息。
  商柔想起柳月媚的话—他得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受,就算要跟别的女人分享牧晚馥也好,若是牧晚馥待自己是有那麽的一点点特别,自己已经心甘情愿了。
他若是不在意,怎麽可能让自己留下来?
纵使,一开始要求留下来的是自己,对方只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但光是那句答应,已经如同在水中救命的稻草,给予商柔坚持的勇气。
赌徒的想法都是这样的,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性能够胜出,都会毫不犹豫地重金下注—因为回报实在太诱人。
「成儒,我已经……失去合和和我的女儿了,如果没有陛下,我就什麽都不是了。」商柔低声说道。
  许成儒大声道:「难道我和婉儿对你而言就毫不重要吗?」
  「我放心把婉儿交予给你照顾,至於我……我不知道,我只想留在他的身边。」商柔苦笑道:「成儒,你一定觉得我疯了。」
  「本来还算是明君的先帝一遇见陛下也疯魔了,最後几乎连烽火戏诸侯这种事情都干出来了;闻萧伶在战场上立功无数,也算是一员猛将,但对着陛下时就跟像个苍蝇般,早就色迷心窍……你若是为他倾心,我不会觉得这是怪事,我也听说你打算入宫为妃的事,但……你得记着,陛下从来都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属於你。」最後一句话,许成儒说得极为缓慢,彷佛希望把这句话烙印在商柔的心中。
然而商柔的身体和灵魂早就满布牧晚馥的痕迹,他轻盈的指尖丶呢喃的软语丶温柔的拥抱,早就把商柔紧紧地包裹着,容不得旁人加以阻挠。
  

  早朝之上,闻萧伶因在战场上大获全胜,收服了不少失地,牧晚馥赏赐的金银珠宝当然数之不尽,他自是趾高气扬,漆黑的眼瞳彻底无视身後眼红的同僚们,只是炯炯有神地看着高高地坐在龙椅上的牧晚馥。
牧晚馥头戴珍珠冕旒,串串珍珠挡着了他那红颜祸水的容颜,纤弱的身躯彷佛不堪龙袍的重负。
最後,赵公公端出一把宝剑,宝剑的剑鞘素雅古朴,剑柄上刻着古老繁复的藤纹,如同来自远古的诅咒。
闻萧伶的秀眉一挑,牧晚馥的唇角微勾,启唇道:「赐闻萧伶尚方宝剑,先封尚方剑,按法诛奸赃。」
此剑代表的是闻萧伶只手遮天的权力,从今以後,他只要手执此剑,就可以不经三司会审去诛杀任何等级的官员—他是法律,也是权力。
陆萱脸色一变,他抿紧唇角。
闻萧伶双手接过赵公公双手奉上的尚方宝剑,他凝视着那这柄代表着他已一步登天的宝倒,刚想拔剑之际,牧晚馥就轻声道:「爱卿稍候。」
牧晚馥笑得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眼眸荡漾着几分柔媚的笑意,他樱/唇吐香,说道:「此剑一出鞘必定见血,爱卿还是待适当时机再拔剑吧。」
柔言软语,言笑晏晏,却是字字诛心,使不少大臣顿时汗流浃背,却也不敢抬头彼此张望。
「谢主隆恩。」闻萧伶跪在牧晚馥面前,他的双目灿烂若晨星,伸出鲜红的舌头舔着唇角,如同一只急不及待撕碎猎物的猎豹。
起龙殿里一片死寂。大家都知道,闻萧伶击退外敌,牧晚馥的江山已稳,是时候算帐了。
  闻萧伶抬起头来,企图从串串珍珠中看见那张他心心念念多年的绝色容颜。
牧晚馥从来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心心念念那个男人多年,只差一步就可以拥他入怀,现在牧晚馥已经容许自己成为他手中之剑,他是绝对不会把帝王的宠爱让给任何人。


  不久之後,驸马商柔病死,皇宫深处多了一个男宠芳菲。历代帝王养着男宠也不是少见的事,但牧晚馥的出身使大家对於这件事都不禁嗤之以鼻。
  芳菲的名字当然不是芳菲,他的名字是商柔。
  商柔身无一技之长,既没有许成儒的才华,也没有陆萱的机警,更没有闻萧伶的身手。他唯一能够留在牧晚馥身边的方法就是成为他的妃嫔。
  正如大部份见不得光的关系一样,一旦得了名份,偷情的愉悦似乎也蒸发在阳光之中。
  成为妃嫔和当驸马是很不一样的。当宫里的管事嬷嬷和太监把商柔带到那间暗无天日的房间时,他就明白自己已不再是风光的驸马爷,更不是一个平民百姓。
  他只是牧晚馥泄欲的工具而已。
  近乎屈辱的身体检查是每个进宫的女子都会经历的,但对於一个从来没想过会有朝一日进宫的男人来说,这些检查是难堪的,那些本该只让牧晚般亲吻和怜惜的部份全都被太监宫女们看个清清楚楚,他们在纸张上清楚地记下自己身体的特徵,赤裸的自己被放在房间的中央,如同待宰的猪只。



二十


  商柔渐渐察觉有些不妥,可是他不知道到底自己什麽时候开始犯错。事情在朝着一个失控的方向进发,牧晚馥仙子般的伪装在逐步剥落,商柔在惧怕着真正的牧晚馥,可是他已经无法离开对方,他的肉/体渴望着对方的贯穿,他的灵魂在低语着对於对方的思念。
  之後,他还是不能看见牧晚馥。管事太监和嬷嬷教导他该如何侍候牧晚馥,薄薄纸张上的春宫图就是自己能做的一切,有许多事情是自己不能做的,自己不能要求牧晚馥反过来侍候自己,而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份则都是牧晚馥所拥有,他若是喜欢,自己就要服从他的命令。
  入宫是自己要求的,如果自己现在反悔的话,牧晚馥总不至於会拿自己怎麽办,可是……可是……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不一样,若是要侍候陛下,後穴必须以玉势扩张。为了避免疼痛,也是为了更方便让陛下高兴,玉势会涂上一点点的春药。商柔只能一人躺在床上,容忍着那雕满花纹的异物挤在自己的後穴里。他的双手都在绑在身後,所以他甚至不能抚慰前方。他需要学会忍受自己的欲/望。
  以前他们俩幽会时,商柔可以直呼牧晚馥的名字,他可以整夜靠在对方的怀中,可以对他说些不敬的话。牧晚馥在清晨离开时,商柔还可以躺在床上再睡一阵子。
  现在,商柔只能叫陛下,而且言语之间不能有任何冲撞。他不能跟牧晚馥整夜纵欲。太监们都在外面听着,自己要是向牧晚馥求欢,翌日可是要捱罚的。若是牧晚馥不想要了,自己不能缠着他。清晨时,他必须比牧晚馥早起,梳洗过後侍候牧晚馥更衣。
  商柔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侍寝,但他还是希望牧晚馥至少会来看望自己,安慰自己几句,可是他等了又等,对方始终没有来。
  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往事渐渐清晰,商柔终於记得,一开始是自己乞求要成为牧晚馥的男宠,而他,根本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住自己。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因为感情大多经不起仔细的推敲和思索。

  甚至在商柔还没有侍寝之前,他才明白自己早就不是受人敬重的驸马爷,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男宠而已。
  宫廷的宴会上,坐在主位的牧晚馥喜欢曲水流觞的游戏,每个妃嫔都会接上一位妃嫔所出的诗句,当轮到商柔时,他却是什麽都说不出来。他目不识丁,别说是诗句,连一般的书本也看不懂。
  不止是妃嫔们,甚至连宫女太监的眼神都盯在商柔的身上,他方才明白今天这场游戏的目的就是使他出丑。
  此时,坐在牧晚馥身边的南宫雪对了一句,她微笑着向商柔道:「芳菲公子,刚好本宫会对这句话,你就把这次机会让给本宫吧。」
  「皇后对得很好。」牧晚馥看也没有看商柔,只是对南宫雪说道:「皇后才华了得,赏桃花酿一杯。」
  接着帝后二人又谈论起平仄押韵来,商柔听说南宫雪在待字闰中时已是凤临城着名的才女,牧晚馥也是饱读诗书的,二人自是非常聊得来,远远看去当真是一对璧人。
  接着又是一圈的诗词游戏,敬陪末座的商柔向远远坐在上方的牧晚馥行了礼,在凌绿的搀扶下离开大殿。
  「公子,你还好吗?」凌绿见商柔走起路一拐一拐的,忍不住问道。
  「没关系,就是有点疲累。」商柔在走廊上行走着,他只想尽快离开那个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地方。
  「是……那个吗?」凌绿在宫里多年,知道男宠入宫之前都要被玉势堵上一个月,现在商柔还没有开始侍候牧晚馥,估计後穴里还塞着那根玩意儿,怪不得不能久坐。
  商柔抬头看着凌绿,凌绿比了个手势,商柔便咬唇点点头。
  「小的先把公子将那玩意拔出来。」凌绿低声道。
  「不是……不可以吗?」商柔红着脸说。
  「才一阵子,应该没问题的?」凌绿说道:「公子还可以回玉华宫吗?」
  凌绿不说也罢,他一说出来,商柔就觉得後穴像是万蚁蚀心,根本开不了说话,唯有勉强点点头。凌绿见商柔可怜,便把他扶到花园的树丛里,然後说道:「小的这就去太医院取药,公子你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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