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被故意放置了许久,秦惜脑中只余下断断续续的清明。他听不清楚谢临又说了什么,直至那刀柄又进入身体时,一下子便射了。
谢临把那刀扔到一旁,握着秦惜的腰,把自己的性/器送了进去。后/穴已经被肏得熟烂火热,很快便接纳了那不算小的物事。谢临整根没入又整根抽出,动作毫不留情,顶得秦惜身体耸动,腰身却被他牢牢地掐着。
床板发出吱呀的声音,床帷也摇晃起来。
没多久秦惜又射了一次,谢临进出了数百下,才把他翻过身来,又插了进去。
如此反复一夜,秦惜昏过去几次,又生生被弄醒。本就多日心神动荡,又因之前的伤耗体力不支,四肢百骸像要被撞散了,秦惜半昏沉间喉咙发甜,涌上些血腥味来,肚腹里一阵翻涌,张口便吐出来一口血。
谢临静了一阵,手掌抵着秦惜的后心,将一股内力送了进去。温热的力量涌进身体里,濒死般的感觉缓缓消失了。
秦惜修长的两条腿无力地敞开着,身体上遍布着红紫淤青,连一块好的地方也难以寻得。他躺在凌乱的被褥上,安安生生的,像个不知疼痛的人偶。
谢临解开蒙着秦惜眼睛的布条,却见他仍然紧闭着双眼。谢临拭去了他唇边的血迹,低哑地问:“你到底中了什么毒?”
秦惜嘴角扬了扬,声音虚弱至极:“……我不告诉你。我等着毒发时候,去黄泉下找我娘。”
“你敢,”谢临恶狠狠地道,“我这就喂你千鸩,由不得你不说。”
秦惜倏然睁开了眼睛,他平静地盯着谢临:“……我有一千种办法死,你尽管试。”
谢临脸色阴沉可怕,却渐渐又平静下去,整个人沉默颓然,再不言语。他给秦惜盖上被子,自己穿好衣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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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你到底中了什么毒?
秦惜:雨女无瓜!
谢临:你怎么这个亚子???
第157章
秦惜浑身酸痛,又精力不济,昏睡了不知多久。他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什么触碰到嘴唇,突然尝到自己满口的血腥味,一下子醒了。
勺子递到唇边,谢临捏着他的脸颊便要灌下去。
秦惜脸一偏,温腥的液体洒进了脖颈里。
谢临锲而不舍,抓着他的下巴,强硬地灌了一勺进去,又捂住他的嘴逼他咽了下去。
“……血,”秦惜难受地咳嗽了数声,他突然便有了怒气,“你百毒不侵,就以为自己的血能解毒吗?解不了的,那不是寻常的毒……”
“是什么?”谢临紧紧追问。
秦惜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他疲惫地道:“你让我把衣服穿上。”
“你每天见到的只有我,穿衣服做什么,”谢临道,“穿了我还要给你脱,麻烦。”
秦惜的脸涨得通红,他额头几乎跳出了青筋:“我要沐浴。”
“好,”谢临一口应了,把锁链解开,抱着他放进了浴桶里。秦惜尚不及有什么动作,谢临便帮他洗了,细致地擦过每一寸皮肤,然后把他抱出来,又擦干头发。
秦惜本想趁机拿到自己的衣裳,却见它们已经破碎不堪,扔在地上,想必连蔽体也不能。他坐在床榻上,看着谢临往自己手腕上缠锁链,抬头问:“为什么?”
谢临把锁链放得长了一些,让秦惜可以坐着。他握着那漆黑冰凉的锁链,极为自然地道:“怕你跑了。”
“那你不如把我关进地牢,我又不冤枉,”秦惜合上眼睛,又有了困意。
谢临蓦然顿住,接着狠狠地把他压在了身下。他居高临下,像是被触到了逆鳞,冷冷地道:“不准再提藏锋山庄的事!”
秦惜便笑了:“你什么时候也自欺欺人了。我不提,那事便没有发生过么。你昨晚,不是恨不得我去死吗?”
谢临盯着他,慢慢分开秦惜的双腿,把大腿压在两侧,朝着那被露出来的密处看了一眼。那里尚且红肿着,有些可怜。谢临收回目光,低头俯在秦惜耳边,像呢喃一般,口吻却冰冷又无情:“你说的不错,不过那是肏你的时候,想肏死你而已。”
秦惜痛极了,除却藏锋山庄那次重逢,谢临还未如此粗暴地对待过他。没有了温存,仅仅是一场单方面泄欲的折磨。秦惜小口小口地倒抽气,嘴唇咬出了血,却依然有些扛不住那摆脱不了的疼痛。他不想出声,哪怕是一丁点哼声,都不愿意发出来,只那样死死地忍着,手脚哆嗦,渗了满身细密的冷汗。
直到谢临退出去,秦惜才极慢极慢地吐了一口长气,但稍一动弹,还是会牵出难以启齿的痛楚。他并拢起有些僵硬的两腿,使劲伸出手去把被子扯过来,然后整个人缩了进去。
被褥很柔软,很快笼出温度来,暖洋洋的。秦惜蜷成一团,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若是换成别人,谢临早杀了报仇,可偏偏是他,便动不了手。还得想办法帮他解毒,免得他毒发身亡了。
两人这样彼此折磨,好不荒唐可怜。
这之后秦惜与谢临之间的沉默多起来。谢临仍是会每日来,逼着他喝下自己的血。秦惜有时候会直接打翻,甚至冷言冷语。谢临不与他争辩,却直接点了他的哑穴,再不容反抗地把血灌进他嘴里。
每日取血极伤身体,尽管谢临功力深厚,却仍是面色一日比一日苍白,肉眼可见地虚弱起来。秦惜又气又恨,只怨那烟花落毒发得太慢,若早早死了最是省事。
至这一日,九曲来了。
她一眼看见秦惜身上眼熟的白衣裳,和手腕上的锁链,顿了一顿,才道:“是秦未期的孩子么,我是你师叔。”她自找了一张凳子坐下,又道:“谢临被我支使开了,暂时不会来。他说师弟从京城回来就跟他住在一起,原来是这么个住法。”
秦惜垂着眼,不说什么。
“他几个师叔都怀疑他练了什么邪门功夫,才会一日日消瘦下去,人却脾气暴涨。从前他是自傲了些,如今却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甚至大庭广众当面斥责他的长辈……长此以往,他还怎么掌管武林盟?更何况,他将你囚禁在此处,怎是一个武林盟主该有的行为?”
“……师叔劝住他,不要每日放血,”秦惜没有看九曲,神情空寂。
“什么?!”九曲吃惊,“……放血?”
“他恨我,却又不愿意杀我……但我们再回不到从前了,”秦惜说道,“等过一些时候,我毒发身亡,就好了。于他于我,都是解脱。”
眼前的人极为年轻,面容甚至还没有完全长开,说起生死已经是这样平常的语气。从他身上看不到对生的热情与留恋,甚至会让人觉得他并没有灵魂,只是一个躯壳。
九曲忽然哈哈大笑,摇头道:“他痴你也痴,真是两个傻子。我问你,你难道不想活着吗?难道心甘情愿地想去死?”
“想活着,”秦惜摇头,“可是……倒不如平了他的恨……”
“瞎说!”九曲打断他,“你死了,他便会开心吗?你身中之毒,这是他近日最放心不下的事,那你们为什么不想办法解毒?至于仇和恨,没有人审判你,没有人追杀你,你却要赶着送死……我听说你以前是个杀手,什么时候变得菩萨心肠的?”
秦惜一时听糊涂了,愣愣地看着九曲。
“人生苦短,命运不成全你,世人也不成全你,你却还要去违逆自己的心意,何苦呢,”九曲道,“既然不知往后会如何,怎还不在眼下快活一些?”
“我……”秦惜讷讷,“怕他恨我。杀人偿命,这不是你们秉持的道义吗?谢临,曾经亲口跟我说过的。”
“杀人的事,错不在你。谢临不是辨不清的人,只是他终究是个凡人,你总得给他一些时间缓缓。你不想死,那就与他说,缠着他,赖着他……你若使点劲,我那师侄被你迷惑得神魂颠倒也是能的。你瞧瞧他现在,离疯魔就差一步了。”
秦惜赧然地低头,心里又隐约生出期盼来。
九曲站起来,踢了踢凳子:“需要我帮你说么?”
“不用了,”秦惜忙道,“我……会与他说的。”
秦惜倚在床边,等到月色入户,谢临才来了。他端着一个白瓷小碗,里头是猩红色的液体,药草香掩盖不住扑鼻的血腥味。
谢临是瘦了许多,那一身白衣愈发飘逸,好像个随时要羽化的仙人。他无声地坐在秦惜身边,便如往常一样,要强灌他喝下去。
“谢临,”秦惜抬手挡住那勺子,“你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
他们太久没有这样好好地说一句话,谢临竟真的停下,把勺子搁回碗里。他露出微笑来,那笑容却像雪白花瓣上脆弱的露珠,马上就要消融,“我放了一些祛毒的药材熬进去,不管什么毒,总该有些用的吧。”
秦惜伸手去摸他的脸颊,锁链叮叮当当地轻响,连带着他的手也颤抖起来。秦惜慢慢凑上前去,极轻极轻地亲吻谢临的嘴唇,只是碰了一下,便离开了。
谢临却按着他的后颈,又低头吻了上去。他的气息流连在唇齿间,带着血腥味和药草味,“是什么毒,惜儿,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