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深陷修罗场/他们都对我的盛世美颜虎视眈眈 完结+番外 (洗朱)
这般说着,外头也应景的端了上来,杨镇看着朱珏亮晶晶的发光的眼,故意逗他,“我买的,还一口不给你吃呢。”
朱珏才不管他什么银子不银子的,直接上手就去拿,杨镇没想到他如此狂野,下意识的也跟着伸手,结果,当然没有他速度快啊,朱珏拿自己跟前就扒开菏叶,迅速的挑起来一口糯米放嘴里,入口即化的甜蜜感,真好吃。
仰着的小脸全是满足的样子,杨镇唇角上扬,露出来个开心的笑容,这算是十几年里,他笑过最轻松的一次。
“进来,赏你。”
朱珏在那儿吃,杨镇抬头冲着门外喊,示意刚才那个跑腿的小厮进来领上赏钱。
作者有话要说:朱珏:这是一条小花蛇,喏,这还有一条,是水蛇,哎呦,桌子下面还有,黑皮蟒蛇…
傅壬章:艹,我害怕。
第30章 春闱
朱珏吃了整整一个荷叶鸡,是真的一口都没给旁人,撑的不行,直起腰来出去溜达,杨镇跟在他后面,也看着无限好的春光,两人绕着池塘转了一圈,回去睡午觉,如此轻松惬意的日子过到了三月末,春闱即将开始。
朱珏回去府宅中,特意问了嘴傅壬章怎么样,柴伯叹口气说,“都快多半月了,听说还是时常高烧,钟奶娘回来后,请了别的坐堂大夫,还被圣上呵斥了,所以只能这般拖着,唉…”
钟奶娘时常过来跟柴伯说道,他竟没想到如此肆意妄为的皇子竟然生活的这般艰难,想想继续说,“要不,爷去看望看望吧,毕竟,咱们住着人家的府上。”
朱珏片刻的心软后,又把头伸回到坚硬的外壳里,他不想再搭理那个蠢货,回身去温书。
那边,六皇子傅辰郜听说朱珏回府,特意准备了备考的东西,他不能亲自送,就派了随身的小厮过去,柴伯照常收下,和杨镇的摆放一起,拿去让主子爷挑选。
朱珏看着两份的东西都挺重,沉吟着合上傅辰郜的,“柴伯,用杨镇的,另外,准备些回礼吧。”
四月初一,为期九天的京城会试开始,前一天还是个晴好的艳阳天,可隔日就阴沉小雨,起早杨镇亲自过来接他,掀了马车帘子,手扶着他上车坐好,一眼就扫见他身上的墨色大氅,杨镇笑了笑,黑眸亮晶晶的,“不错,这天估计里头寒凉的很,前几日给你拿过去的补药喝了吗?”
一提朱珏就恶心,那东西黑不溜秋的,没法子喝,可这位大哥非说好,他只喝了一袋,眼珠一转,没说实话,“喝了。”
杨镇他母亲千辛万苦求来的大补之药,硬生生的让他劈了一半给他,谁成想,这人竟然背着没喝,朱珏听着外头吵嚷的车马声,心底里终于有点慌乱的感觉,微挑了帘子去看,好多人往贡院的方向去。
“别紧张,大概,我跟你在一个屋子里。”
这般一说,朱珏才觉得稳当了,小脸上扬出来笑意,额间的红痣隐隐的如血般暗红,唇红齿白的正当年的少年郎,“真的?那太好了,听说都是隔间,我们挨着的话,就更好了。”
杨镇只偷偷通融了他俩的房间,估计,位置挨不上,即便能挨上,也是没法儿看到对方的,“没关系,都得等收卷之后才能打开隔板,大不了,你若晚上寒冷,可以去我那里挤一挤。”
朱珏点头答应,晃荡晃荡的,就到了地方,杨镇没让家人来送,和朱珏就直接递过去学生贴进入考场,外头好多人还在守着,多是叮嘱什么。
考场成个长方形,许多个小格子间隔开,杨镇先找到他的,里头不大的一个正方形的地方,四周有烛光照亮,中央是个案几,上边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再旁边是个小型的睡榻,简单的一床褥子,杨镇蹲下翻看,示意身后的小厮全部换掉,重新摆设好了,把旁边的暖炉子点着,逐渐多了热乎气,“好了,待会儿完了,你去我那吃饭。”
“好,你在哪个,我也去看看。”
两人又折回去往东边走,杨镇的位置比较好,坐北朝南,隐约的还有点太阳光照射进来,光线也比朱珏那好,小厮照样子铺好床褥,起身去把炉子点着,食材什么的都放在一侧,“行了,你出去吧,告诉我母亲,一切安好,别说其他。”
“是。”侍从恭敬的行礼,然后躬身退下。
那头负责监考的院士已经提着试卷进来,先是说明一下考场纪律,然后查点人数,准备发卷,总共三场,每场为期三天,头一场是经义,其次策问,最后诗赋,随着试卷发下去,那边钟声敲响,考试正是开始。
朱珏利落的拆开卷子,先是拿着全部浏览一遍,然后提笔开始写,有些考生是先用草纸写好,然后誊抄上面,只有唯独的几个,是直接书写,监考的院士将这几人记下,算是额外加分项目。
沙漏慢慢的细碎的消无,随着寂静无声的唰唰纸墨声中,杨镇最先交卷,打开隔门看了眼朱珏的方向,他又坐回去,拿出来几样吃食,准备待会儿煮一下,很快,慢慢的基本上都交了卷子,朱珏位于后面,交卷也慢,让杨镇等了好长时间,他才过来,院士全部收走卷子,并一一封好名字,这才又说了遍接下来的注意事项,然后让他们自由活动,准备下午的考试。
第一科比较轻松,朱珏过来还嬉笑着玩闹会儿,杨镇特意给他买的荷叶鸡,头一天这东西还可以吃,过几天就不行了,所以,两个人分着一只很快就吃尽了,那头有几个同书院的学生过来,他们几个坐下探讨探讨下科的题目,如此中午过去。
下午的考试题目颇多,朱珏又答着答着就困顿了,掐了大腿一下,好生集中精神开始答,这是第一天,晚间风凉,杨镇让他住过去,朱珏没干,还是自己窝着,一个考场没几个人,多数都在温习,也没人闲着唠嗑或是什么,反而安静的很。
第二天,天气依旧小雨多云,冷风呼呼的,朱珏还算流畅,第三天亦是可以,等着第四天,第五天的时候,朱珏就有点受不住了,晚间睡不好觉,白天也吃不了多少东西,而且答题还费脑子,就有些头疼,杨镇趁着中午吃饭的功夫让他躺下,双手按着他太阳穴缓解缓解,“我这有清凉油,你要抹吗?味道有点呛人。”
朱珏有气无力的哼哼两声,不想动弹,“不要,影响我发挥。”
杨镇摸了摸他脑门,还行,没发烧,“你隔壁的那个好像发烧了,你别被传染了。”
嗯,是,今个儿晨起就咳嗽,“唔,我把治伤寒的药都给他了,也不知道喝了能不能好。”
朱珏说完就感觉上面的空气不好了,男人啪的一下打中他眉心,从他这个角度看,杨镇特别的阴森恐怖,整个人像极了半夜出去游荡的鬼魂,“你傻啊,干嘛给他,他自己不带药,要是你…”
恨铁不成钢啊,朱珏吓的赶紧坐起来,一副讨好的面孔,手指轻微的勾着他袖子角,“别生气啊,哥,我错了,再说,我身体老强壮了呢…”
杨镇真是拿他没办法,那头院士已经进来,索性放了他回去,晚间,都没有怎么用饭,杨镇看着磨磨蹭蹭不回去的朱珏,眉尾往上挑了挑,“怎的?不着急回去?”
朱珏闷声嗯了句,他隔壁的那位总咳嗽,他听着难受,感觉嗓子里也痒的慌,干脆就躲他这儿图个清净。
这几天越来越冷,倒春寒的天,本来就让他过来,两个人睡还能暖和,偏他不干,这会儿理亏了,又凑过来,真是,杨镇让他起来,重新铺了铺被褥,烛火灭了两支,跟他一同躺下复习明天的讲义,及至外头都熄灭了蜡烛,一片的漆黑中,杨镇才放下手里的书,侧头一看,这人已经睡的熟了,侧脸轮廓分明,手指下意识的伸过去给他捋了捋头发,后又收回来,面对着他也闭上眼,只是许久,都不曾睡着。
朱珏这一觉倒是睡的非常好,前几日盖着大氅都冻的不行,昨日却意外的没被冻醒,一觉到了大天亮,先睁开一只眼睛眯着看了看四周,隔间内外都一片安静,疑惑的坐起身来,听见点窸窣的动静,正好杨镇进来,见他朦胧初醒呆萌的样子,眸色暗了暗,“你隔壁的那位考生早起吐血晕厥了,我们正联系院士要安排送他出去,你别动了,这儿有点热过的面片,将就吃些,我去去就回。”
院士很快来了,在外间走廊上同他们说起这事,“你们考生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必须得等病人清醒后,说他自己放弃这次会试,我们才会放人出去。”
人就这么晕厥着,怎么能等他醒过来?杨镇听着他们义愤填膺的吵嚷,病人的身体最为重要,考试其次,但其实,在很多书生心里,三年一大考,可是耗费了全部的心力,想个折中的法子,“实在不行,能不能请大夫进来看看,人这么昏厥,万一延误了救治的时机,可是要出事的。”
杨镇还算清醒,他了解院士职责,都是害怕担责任,谁也不愿意做恶事,只不过情势所逼,万一今日将人送出去,明日再回来说他死也要死在考场里,谁长几张嘴也说不清。
院士确实年年遇到这种问题,每年死上一个两个的考生不在话下,所以也不见慌张,安排人把考生抬到外面单独的隔间里等待治疗,边让他们都回去继续准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