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宁泽此行的任务就是护您周全,怎能擅自离开。”
“哈哈,无需担忧,你宁海宁弈师兄武功也绝非平凡之类,护我一人足矣。”
宁海和宁弈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也着实不知道长老此番为何。
“可是,我……”
木樟长老摆了摆手,打断了楚泽要说的话,
“宁泽,老夫只望你莫要辜负众望,能为百姓苍生带来福音。”
楚泽皱眉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木樟长老却慢慢起身,将站在墙边的那个哑儿招了过来,
“宁泽,带上这个孩子,是福是祸,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楚泽一步三回头地一边走,一边看向远方的山洞。心里有一丝寂寥,那是种背井离乡的感觉,可他下山时却丝毫没有这番感触。一旁的哑儿一步步跟在他身后,是不是抬头偷偷瞄他一眼。终是再也看不到山洞了,楚泽叹了口气,转头才想起身旁的小孩,楚泽歪嘴笑了一下,蹲下身伸手,小孩却害怕地向后撤了一步。楚泽好笑道:
“怎的感觉你与他们说话都不曾这般害怕,是我长得凶悍吗?”
小孩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破烂不堪的鞋子。
“好吧,那你可知自己姓名?你跟着我,总要有个名讳唤你罢。”
小孩犹豫了一下,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圈,一旁写了个“子”字。
“这是什么?什么子?”
楚泽指着那个圆,笑着问道,
“嗯,嗯……咕咕咕……”
哑儿伸手比划着,楚泽看出了是个鸡的形状。
“蛋?这……莫不是蛋子?”
哑儿点了点头,楚泽忍着笑,说道:
“这……这名讳似是有些不太好。蛋……蛋子,从此后你便跟着我,我定会护你周全。我叫宁泽,你唤我一声宁大哥,我便唤你……小河。即是河水的河,与我这泽字正是呼应,你觉得可好?”
小河点了点头,脸上的怯意也渐渐消散,楚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起身又一次看向山洞的方向,犹豫了片刻,便提着剑顺着小道背向而行。
山洞中。
“长老……谢谢您了。”
“那孩儿跟着宁泽,定然会好好活于世上的,你便可安心了。”
“谢……谢谢您啊……”
老婆婆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泪痕,她虚弱地道谢,又慢慢合眼昏睡了过去。宁海和宁弈脸上带了些忧伤,他们心知,老人怕是过不去今晚了。
楚泽带着小河,走过一山又一山,一村又一村。凡是见到不平之事,楚泽定是要上去拔剑相助一番。小河渐渐地对楚泽日益敬仰起来,他不再惧怕,而是变得主动起来。楚泽下河插了鱼,小河就在岸边堆火等候;楚泽上树敲果子,小河就在下面捡。
“啊!”
一颗野果正中树下的小河脑袋,小河抱头红了眼,楚泽笑了笑,跳下树揉了揉他的头。
“可是疼了,抱歉。”
小河咧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楚泽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他拧眉看向小河,小河让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小河,你可是能出声?”
小河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楚泽的意思。
“小河,你是为何而哑?我先前还奇怪,你既然能听到东西,怎会不能说话?”
小河摇了摇头,楚泽摸着下巴,沉思了一番。
“咱们快些吃,前面便是扬州城了,城中定有郎中,咱们叫他看上一看,兴许你就能言语了。”
楚泽像是燃起了什么希望,眼神里亮亮的。他和小河分了果子,随便果腹了一番,便朝着扬州城走去。
扬州城虽不是太平盛世,却比起山野乡镇来说还是繁华热闹一些的。楚泽持剑走在前,小河紧跟在他后面,好奇地看着四周。楚泽找到一家小店,要了点吃食。饭菜端上桌,小河惊呆了,他从未见过这些菜肴,尽管也只是炒个小菜和几片肉片罢了。吞了吞口水,小河的模样着实让楚泽好笑,
“小傻瓜,你先吃着,我去办点事,去去就回,你莫要乱跑。”
小河看着楚泽,点了点头,楚泽笑了笑,提剑走了出去。在街上转了一圈,看到一对老夫妻在卖竹筐子,老汗编着筐子,老婆婆一边给他扇扇子,一边守着摊子。楚泽走了过去,老婆婆见他提着剑,顿时吓着了,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位小兄弟,可,可是要买筐?”
楚泽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剑,往后缩了缩手,一脸笑容地看向老婆婆,
“婆婆莫要怕,在下只是途径扬州城,随处逛逛。”
“哦……”
老婆婆依旧有些放不下心,楚泽从布袋中拿出几枚铜板,放到老婆婆手中,老婆婆推拒着,
“这,小兄弟,这个不能收。”
“老婆婆莫要慌,我买两个筐。”
“那也不要那么多啊。”
“这个……婆婆,实不相瞒,在下初来乍到,是想询问点事儿。看着您和老伯像是本地人,可是了解扬州城的一些往事?”
“这……”
老两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小兄弟,看你不像坏人,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两年,这扬州城里可是有没有什么武艺高强之人?”
老婆婆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眼老伯,老伯亦是摇了摇头。
“唉,小兄弟,这乱世,我们寻常百姓自求多福。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我们也不怎么敢过问的。这……要说扬州城里,能打架的,应该也是衙门里的人了。”
楚泽点了点头,他大概知道问不到什么消息了,刚要起身又想起来什么似的,
“哦对了,婆婆,那这城里有无医术高强之人,在下的幼弟途中患了病,来这城中也正要去治一治。”
“哦哦,这个我知道。这大道一直走,走到前面有家布料店,旁边有个破旧的房子,没写什么字,但是里面是个老郎中,在扬州城很多年了,我们看病都找他,人很好的。”
楚泽道了谢,起身要走,老婆婆却伸手欲拦,
“小兄弟,这钱不能收啊。”
“无妨,我看着老伯似有劳疾,您就买些吃食补一补罢。”
说完,不待老婆婆起身,一阵风过,楚泽便没了身影,只留两个老人惊讶地面面相觑。
第7章
“咦,怎的吃得那么少?不合胃口吗?”
楚泽回到小店,就见小河坐在椅子上盯着门口等着谁一般。桌上的饭菜,动是动了,可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什么变化。小河伸手指了指楚泽,楚泽大概明白是留给他的,他笑着摸了摸小河的脑袋。
“小傻瓜,再吃些,我吃不了这么多,不然就浪费了。”
小河一听浪费了,赶忙又拿起筷子,楚泽笑着坐下,拿起自己的碗筷和小河一起吃了起来。
饱餐一顿,小河难得打了两个饱嗝,楚泽好笑地看向他,小河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小河,我怎么都觉得你这哑,并非天生。前面有个老郎中,咱们去看看,兴许能治好你。”
小河乖巧地点了点头,楚泽便和他一前一后往老郎中的破屋子走去。
老郎中穿着很简陋,一把长胡胡乱地长在下巴上,两人进去时,老郎中正在给一个妇女把脉,妇女时不时咳嗽着。
“唉……你的身体,怕是自己也明了罢。”
妇女收回手,有些伤感地低下头,
“孩子若是出世便没了母亲,这乱世之中亦是难以存活。你自己衡量罢。”
“谢,谢谢郎中。”
老郎中拿起毛笔写了两张单子递给妇女,
“红色是安胎药,黑色的……你拿去考虑吧。”
妇女又一次道了谢,她起身,拂去脸上的泪水,将两张药单藏在袖中,匆匆出了门。老郎中这时才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人,两人并未靠近,许是不便听他人就医,老郎中笑了笑,
“这乱世亦有知书达理之人呐,哈哈,老夫欣慰。过来罢。”
楚泽鞠了一躬,小河见状也赶忙点了个头。楚泽让小河坐到老郎中对面,自己站在一旁,
“可是何病?”
“郎中,这孩子能听不能言,此番前来,是想让郎中瞧瞧,可是还能医治?”
老郎中点了点头,伸出手意要把脉,小河不懂,抬头看向楚泽,楚泽温柔地笑了笑,伸手将他的手腕拿到桌子上。老郎中把住脉,多时发愣不语,小河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楚泽,楚泽安慰地抚了抚他的头。
“来,孩子,把嘴张开。儿茶,拿跟压舌棒来。”
“是,师父。”
老郎中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一个清脆的童声,不一会儿,一个长相可爱,带着虎皮帽的小男孩拿着一根竹片棒从屋中跑了出来,
“师父,给。”
老郎中接过竹棒,压住小河的舌头,向内看去,小河觉得一阵恶心,开始挣扎起来,楚泽见状双手按住他的肩,使他不能动弹。
取出竹棒,小河“啊啊”了两声,眼泪都流了下来。老郎中看着他思索了一阵子,又抚了抚自己草乱的胡须。
“郎中,可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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