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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旧梦[上] (江湖一枝笔)


  “管事别误会,我只是好奇罢了。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张翰林不报官不面圣,反而第一个想到的是找这枚兵符,胆子可真大呀。”
  管事的浑身一哆嗦,心中一阵后怕。种伯仁说得对,这事儿细想之下的确透着些古怪,张子初要这兵符做什么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李邦彦的授意更无从得知了。
  “……此事牵连重大,小的斗胆多问一句,我家相公可有告诉您兵符现在何处?”管事问出这话后又觉得有些不妥,万一这事儿是真的,以后张子初追究起来自己讨不得好,于是又道,“不瞒您说,兵符藏在哪儿只有主翁自己知道,我们这些下人只得胡乱来找。您若晓得一二,便提点提点,也省得误了救人的时机。”
  王希泽沉默了。他低下头去拨弄自己的指甲,显得有些无奈。
  管事的瞧他不说话,当机立断吩咐几个机灵的厮儿去张府打探消息,若是情况属实,便让他们赶紧去开封府,告诉孙济州。
  □□着曹操,曹操就到。管事的这头刚吩咐下去,就见孙济州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拿到了!拿到了!”
  他手里举着一块方形铜牌,奉若至宝地挥舞着,管事与种伯仁定睛一瞧,可不正是大名府的兵符!
  “你是如何拿到这兵符的?!”管事奇问。
  孙济州干笑了两声,去偷瞧张子初的眼色。可对方脸戴着面具,又低着头,只有右手食指微微晃动了一下。
  谁人敢想,李邦彦竟将这东西当做聘礼送入了青楼。那位姓萧的娘子也奇怪,一听说是张子初让他来取兵符的,二话不说便拿了出来。
  孙济州何等精明,见张子初如此反应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他脑袋瓜一动,挤出了两行清泪。
  “天爷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讨论这些旁枝末节!我听说宣德楼前也出事儿了!好多人亲眼看见童贯挥刀砍死了一个直言犯上的书生,还有那宫墙里头,说是卤部中的象队忽然发了狂,踩死了好多人,惨得很。”
  孙济州顿了一下,又小声道,“有人在传,说宫里根本不止象队发狂那么简单,分明还有厮杀打斗的声音哩。我看啊,八成是童贯反了。”
  管事的瞧着一向八面玲珑的孙济州一脸肃穆的说着这话,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这时,王希泽从孙济州手里接过那片小小的兵符,慎重地递到了管事手上,“劳烦您找个可靠的心腹,务必将兵符安全送到大名府中。告诉他们,一步也别让童贯的军队进来。”
  “诶,我这就去!”
  

  ☆、锦瑟惊弦破梦频

  魏青疏是悄悄跟着魏渊来到蔡京府前的。
  魏渊今日领了五百弟兄,换上了他曾经征战沙场的那套旧甲,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魏青疏很久没见过叔叔如此模样了,心中一面担忧,一面又暗自欣喜。
  他知道魏渊今日要参与一个非同小可的计划,这个计划若是成功了,整个大宋便会焕然一新,可若万一失败了,陪葬的绝不止他魏家。
  魏青疏躲在墙后,眼瞧着魏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举起右手。
  他自不会让叔叔单独冒这个险。魏家男儿从不怕死,就算知道叔叔不愿他如此,魏青疏也决定了要与对方同进退。
  他大步迈前,刚要走出去,却感觉脖子后边儿一痛,竟是给人打了一闷棍。
  兴许是魏青疏体魄强壮,又或者下手的人没拿捏好分寸,总之魏青疏没有即刻倒下。他缓缓回过头来,看见两个面熟的小子正举着木棍惊恐地瞪着自己。
  “都让你下手重些的,小魏将军能耐着呢!”
  “废话,那你来?他可是魏将军的亲侄儿,若是打出个好歹来,你我怎生与将军交代!”
  “你们……”魏青疏揉了揉脖子,想起来这二人是谁了。他们是捧日军中的将士,是从前魏渊身边的人。
  “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敢暗算我?”
  “……小魏将军,我俩也是逼不得已啊。”
  魏青疏才不听他俩解释,撸起袖子便要给他们些教训。可这刚钳住二人的脖子,就又被人从身后偷袭了。
  这次来者下手不轻。魏青疏闷哼一声,下意识反手一招,却被稳稳接住了。紧接着一块帕子猝不及防地蒙上了他的口鼻,迷香的气味儿一下子顺着七窍窜进了脑子。
  “叔……叔……”魏青疏眼前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可魏渊脸上的愧疚与担忧却清晰无比。
  “青疏,对不住了,叔叔绝不能让你跟着冒这个险。”魏渊死死地按住他,直到人彻底脱力晕了过去,才从腰间取出那块白绢包裹的金牌,塞入了魏青疏的衣襟里。他最后看了眼那张年轻而俊朗的面孔,让两个将士将他抬回了捧日司中。
  做完这一切后,魏渊才放心地抽出佩刀,带人冲进了蔡府。
  高大的院墙外正悄然伸着几只新梅,素颜苾茀,玉瓣弥脂,一瞧便不是凡品。可惜下一个弹指,新枝便陨在了无情的军刀下。
  张府中,乃是一片恐慌。
  霸道的赤甲军将所有宾客驱赶到了各间房屋中,按照身份地位排列有序,逐个看管。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王黼与李邦彦这对冤家竟被安排在了同一间房。
  二人此时各坐着一张椅子,双手被绳索缚在椅背上。王黼倒还沉得住气,只在闭目养神,可两张椅子彼此挨着,旁边儿李邦彦一动,就能牵扯到他。
  “童贯那厮是要造反吗?!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皇城京师,岂容得他一手遮天?!”
  “李兄,省省吧,你都骂了一晚上了,外头有人理你吗?”
  “你还这般淡定?童贯竟敢让人围了张府,怕是你我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呵,除了从前那位相公,童贯何时把什么人放入眼中过?再说了,这些兵来得蹊跷,是不是童贯的人还不一定呢。”
  “……你的意思是……不可能!哪里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冒充童贯的兵马在东京城生事?对,能干出这等事来的,只能是童贯那厮……”
  “你且想想,这些日子东京城发生的事儿还少吗?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你我还是静观其变吧。”
  张子初的书房中,王希吟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的古琴,一抬头,只看见沈常乐如同焦锅上的蚂蚁,在自己面前不停地来回晃悠。
  “也不知道希泽与莘老那头怎么样了,真是急死人了。”
  “你就不能坐下歇会儿,晃得我头晕。”王希吟叹了口气,收住了指尖,“你还没告诉我,这些日子你跑哪儿去了?”
  “这个嘛……说来话长,以后再说。”沈常乐挠了挠头,打算第三次扯开话题。正巧路鸥从厨房替他拿来了一些点心,他接过来便往嘴里塞。
  “吃慢些,这么多年了还改不了这毛病。”王希吟皱起眉头,替他倒了一杯茶。只是茶刚递到对方跟前,却见沈常乐忽然噎住了似的,眼珠子猛地往外凸去。紧接着,他的身子开始不停地抽搐,喉咙里发出一些痛苦的□□。
  “小乐?”王希吟伸手去拍他的背,伴随着噗嗤一声,点心的碎屑猝不及防喷上了自己的脸。伴着温温热热的触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流。
  王希吟睁大眼睛,看着沈常乐缓缓滑倒在自己跟前。那张向来康健阳光的脸上已变作了怪异的青紫色,看起来十分吓人。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在脸上抹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满脸是血。
  “沈哥!”
  “小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王希吟颤抖着双手试图唤醒他,可显然没有丝毫效果。沈常乐此时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气息十分微弱,似乎……似乎下一个弹指就会停止呼吸。
  “我记得宾客里有太医院的御医,带他过来,快!”
  底下的人忙不迭地跑出了院子。路鸥心细,硬是将王希泽暂时拽到了屏风后,以免被他人瞧了惹上怀疑。
  御医很快被拎了过来,哆哆嗦嗦地把完了脉,只说沈常乐是中了一种飞燕草和蛇液的混合毒物,但不能确定是什么样的毒蛇,所以无法配出解药。
  路鸥等人听了焦急无比,只得先逼着御医行了针,喂了些续命的东西,勉强提住了一口气。御医说,这样的毒只有找到下毒之人方有解法。
  待御医走后,王希吟急匆匆自屏风后转出,正瞧见路鸥领着两个弟兄气势汹汹地出了房门。
  “路鸥!”他冷着脸喊住了对方,“你知道小乐的毒是何人所为?”
  “公子……”路鸥猛然一惊,支支吾吾道,“这事儿您就别管了,我来解决便是。”
  “你早知道他中了毒,是也不是?”王希吟走到他身前,盯着他的眼睛问,“为何要故意瞒我?”
  “公子就别再问了,沈哥是不想让您担心。”
  “又是不想让我担心……你们一个两个便是这般!什么都不肯让我知道,什么都说是替我着想!可谁又曾问过我的意见?我的感受?!”
  王希吟忽然爆发的怒气让路鸥有些手足无措。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恢复了往日的冷淡,“现如今还有什么可瞒的。说吧,是谁给他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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