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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旧梦[上] (江湖一枝笔)


  果然,开始闯进去的人见对方露出了刀刃,又害怕地退了出来。
  胡十九一边掩护着百姓后退,一边又趁机击倒了一个衙役。可正当他打得痛快,却被张子初一声给喝住了。
  “你们且看看,来者何人?”张子初侧开身子,示意身后的赵方煦走上前去。
  赵方煦见十几个人持着刀刃堵在衙门口,开始还有些害怕,但头上的官帽,袖里的告身,以及身后众人的欢呼都在提醒着他,他必须走上前去。
  “吾乃长平县县丞,赵方煦。”
  衙役们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其实并不知道赵方煦的身份,只知道他惹到了种渠,种渠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这些人还在等着种渠当上县丞后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可谁料一个赵方煦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穿着官服戴着官帽,还说自己是长平县县丞。
  这事态比话本里的传奇变化得还要快。
  赵方煦见他们愣着,顺势从袖子里掏出了自己的告身,光明正大地让人张贴在了衙门口。
  告身一出,衙役们慌了,围观的百姓却是欢腾一片。
  此时县尉好不容易拨开了众人挤到了衙门口,正巧见到了赵方煦的那张告身,顿时打消了刚存留下的三分疑虑。
  他听见赵方煦冲百姓们朗声道,“种渠狼子野心,谋害朝廷命官,篡取县丞告身,罪无可赦!现在就请长平县的乡亲父老替我作个见证,不抓到此贼,我赵某誓不罢休!”
  “是他!他是之前画册上的那个男人!原来他是咱们的新县丞!”百姓中有妇人认出了赵方煦,大喊道。
  这一下,便什么都明白了。
  县尉箭步上前,一下子在赵方煦面前跪了下来,哭诉他受了奸人蛊惑,差点铸成大错。赵方煦自然不怪他,他知道这县尉和种渠不是一伙儿的,所以之前一直未出兵帮他。这次出兵,自然也是被张子初那份假告身骗了,情非得已。
  “你们还不快快拿下这些贼人,交由赵县丞处置!”县尉呵斥一声,身后三百厢军拔刀而上,吓得衙门口那些衙役脸色煞白。
  赵方煦认得,这些人之中,也有当初帮种渠行凶之徒。他一咬牙,正想命令县尉司的人对这些凶徒杀无赦,却见张子初在一旁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张子初眼中的不认可一下子浇灭了赵方煦心中的仇恨。是了,君子怎可以杀止杀?若教百姓们看在眼里,他赵方煦岂不是成了和种渠一般的凶恶之徒?
  幸好幸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定人心。
  “且慢!”赵方煦抬起手,阻止了那些官兵。他走到那些衙役身前,诚恳道,“我知你们当初也不过是受了种渠的蛊惑与欺骗,你们若肯弃恶投善,重新悔过,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赵方煦的话犹如大赦,让本来还存了心思拼死一搏的衙役们纷纷放下了兵刃,伏倒在地。
  “你们听着,我要你们吐出之前和种渠为非作歹获来的银两,全部交还给百姓,然后罚你们去居养院做工,半年为期。”
  “官人英名!”百姓中爆发出了惊人的欢呼。他们眼瞧着这个新任的县丞大人沉着冷静,兵不血刃就夺回了衙门,又宽厚仁义,不滥用职权轻易杀人,都知道长平县的好日子要来了。
  如此一来,政权、时势、兵力、人心都归了赵方煦所有,就算种渠此时掉头回了县中,也为时已晚。
  “你说公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盘算好这一切的?”奚邪冲路鸥小声嘀咕道。
  “不知道。可能从一开始?”
  “……”路鸥的话让奚邪冷不丁浑身一颤。他摸了摸鼻子,想起张子初先前的种种表现,心中感慨万分。
  原来他一入居养院,就已经在帮赵方煦笼络人心了。
  “张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那种渠会什么时候回来长平县?”赵方煦无不担忧地向他请教,毕竟现在长平县大部分兵力还在对方那里,他不能不早做打算。
  张子初建议他让县尉亲自率人去追种渠,留下的三百厢军则在县里彻底瓦解种渠残余的势力。
  “别担心,种渠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嗯?”赵方煦不明所以。
  “他若一路追往长安县,那里自会有人等着收拾他。”张子初冲他眨了眨眼,神秘一笑。
  东京城,王黼门前。
  “太傅他,今日还未得空吗?”方文静小心翼翼地问着面前的老管事,却见对方无奈地摇了摇头。
  站在他身后的种伯仁瞧了瞧天上愈烈的日头,上前一拱手,“既然太傅事忙,那咱们也不叨扰了。”
  “可是……”方文静还欲再言,却被种伯仁拉走了。
  “方兄还看不明白吗,我们一连来了七日,太傅若想见我俩,早就见了。”
  “那怎么办?眼看着还有三日就放皇榜了,若是太傅不肯帮忙,你跟我上哪儿弄那告身去?”
  “我看太傅此时也自身难保,否则怎会对你我避之不见?”种伯仁呵呵一笑,让人在身后撑起了伞来,“进殿也需挑佛拜,东家不成就去西家。”
  “西家?你不会是想……”
  “我听说,李邦彦最近和梁太傅走的也很近。”
  “你疯了!若是让太傅知晓,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事急从权,方兄可想清楚了,你手中的符节可还没焐热呐。”
  方文静脚下一顿,却见种伯仁无所顾忌的率先徜徉而去,恨得是咬牙切齿。

  ☆、榜下捉婿蔚奇观

  李邦彦万万没想到,自己这里刚喊着缺银子,就真有人提着银子上了门来。
  “二位可真是稀客啊。”李邦彦笑眯眯地让下人给方文静和种伯仁奉上了茶。他发现方文静有些忐忑不安,种伯仁倒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明人不说暗话,我二人此次前来拜访相公,是有一事相求。”种伯仁开门见山的方式让李邦彦大为赞赏,特别是他看见了种伯仁身后那金灿灿的箱子时。
  “我这个人啊,最喜欢与爽快的人打交道,说罢,是何事?”
  “下官有一职,想求相公助我谋得。”种伯仁说着将事先准备好的字条替了上去。李邦彦接过手来一瞧,见上头只写了“九四一二七”五个数字,欣然勾起了嘴角。
  他很快让人送上来一本《大宋官职会要》,对照着里头的编序找到了种伯仁所需求的那一个——制置军器库使。
  此职品阶虽尔尔,却是权重事专,地位显赫之职。由此可见,种伯仁野心不小。
  “你怎知我可以帮你谋得这位子?你我可是头一回见面,从来并无交情。”李邦彦问他。
  种伯仁听罢这话忽然从座上弹起身来,招呼也未打一声,直接甩着袖子走出了厅堂。被留下的方文静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将站未站之时,只见种伯仁又绕了个圈儿转了回来。
  人在李邦彦跟前立定,一拱手,一弯腰,拜曰:“凤阳军节度使种伯仁拜见相公。”
  李邦彦不知他闹的是哪一出,皱着眉头方要问,却闻对方道,“此下,我与相公乃是第二回见面了,是否也算有了些交情?”
  “哈哈哈,有意思,你这个朋友我李士美交定了。”
  方文静看着面前相谈甚欢的二人,使劲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扇尽了身上的虚汗。
  另一端,有人浑身已经汗透了。
  “这是恩府先生的意思?”
  “是。”
  底下的人刚唯唯诺诺地答了一句,只听见脑袋旁一声巨响,再抬眼时,对方手里的一柄玉如意已在地上砸得粉碎。
  “这老东西,以为我待他如父,就真把我当儿子耍了!说好了十四个的,现在只拿出一半不到来打发我!”王黼大嘴如擂鼓,气得嗡嗡直颤。
  “相公息怒……恩府先生向来与您同气连枝,这一次,会不会是有人从中捣鬼?”
  这话倒是提醒了王黼,他想了一会儿,挥手道,“去,把那裘三郎给我叫来。”
  府上的人向来办事利落,不出半个时辰,裘三郎便带到了。
  只是王黼没料到,等他见到裘三郎的时候,对方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他的双腿已被人打断,十根手指也被砍得一根不剩,血馒头似的杵着。
  手下人说,找到他的时候,平日里跟着他那些混混一个不剩,只留下这半死不活的裘三郎独自躺在家中。
  若不是王黼派了人来寻他,怕得活活饿死。
  “相公,相公救我啊。”裘三郎见了王黼,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王黼见他这副样子,心中顿觉不妙。他想问话,却压住了,只先不动声色地请来了郎中替裘三郎看病,一边同他嘘寒问暖,直到裘三郎平复下心情,冲他连连磕头谢恩,才切入了正题。
  “谁将你弄成这副样子的?”
  裘三郎哭声一停,摇头不肯说。于是王黼又试探他,“这事儿莫不是与老夫有关?若是,你尽管同我说。”
  王黼温柔的语气让裘三郎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道,“相公还是早做打算吧,不知是什么人从中作梗,教恩府先生知晓了你我瞒他的伎俩,他老人家这回是真动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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