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鲜亮的红,夏毓玠倒是极少穿,不过,确实很好看,夏毓玠照着镜子,很是喜欢。
“甚好。听松,拿上卷轴,咱们出发。”
“殿下,您这早膳还没用呢。”
“我想吃灌汤包,咱们去余记。”
“好嘞,那奴先去拿卷轴。”
待夏毓玠吃完早餐,坐着小马车“嘚嘚”地到殷府的时候,殷子佑已经跟着殷子俨练完拳了。
才换好衣服,殷子佑就听到下人通传,夏小世子到了。
“哟,这是去成亲吗?”殷子佑看见一身红衣踏进了院子,不禁调侃道。
“别瞎贫,也可告诉你,今儿爷不是来找你的,我就是来问候一下你。”
“不找我,你来我府上干什么?”殷子佑通身打量了一下,“难不成,你是来找小妹炫耀一下你的新衣服?”
“懒得和你说,一天天的想些什么,就知道衣服、首饰,我走了。”
“嘿——”殷子佑被他气乐了,“到底是谁讲究这些个东西!”殷子佑跟着他出了院子,“你要去哪儿啊?”
“我去找你大哥。”
“找我大哥?干什么?”
“自然是有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你陪。”
“不行,我好奇,你就告诉我吧。”
夏毓玠缠他不过,就告诉了他,他来看他的小马驹,倒是没说赠画一事。
“什么!那是你的马?”殷子佑一听就炸了,“亏得我跟大哥要了很久,也不予我,不想竟是给了你。”
“大呼小叫的嚎什么!”殷子俨在自己院里浇花,老远就听到殷子佑的声音。
“大哥,那马——”殷子佑还是不甘心,开口试探了一下。不料——
“马是早先就予了夏世子的,待日后大哥再送你一匹。”
殷子佑犯了嘀咕,这马是大哥刚到家不久,自己就开口要的。难不成那个时候大哥和毓玠就亲厚到赠马了?自己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在殷子佑嘀咕的时候,夏毓玠和殷子俨倒是已经聊开了。
“大哥,毓玠,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殷子佑看两人一前一后的准备离开,忙跟了上去。
“看我的马呀,子佑一起去吗?”夏毓玠回过头一脸兴奋的招呼殷子佑。
“去!”看夏毓玠得意洋洋的样儿,自家大哥也是,殷子佑有些看不懂了。
“殿下,看着点脚下。”听松在旁边不时地提醒着,自己殿下哪里来过马厩这种地方。
“就是它了。”殷子俨牵出一匹小马驹,枣红色的,鬃毛顺滑,又有几撮带着点卷,搭在头上,十分灵动俏皮。
“好漂亮啊!”夏毓玠忍不住摸了上去,小马驹摇头晃尾的真是好玩,“真是太漂亮了,我能牵走吗?”
夏毓玠转过头来问他的样子,和身边站着的小红马如出一辙,眼睛忽闪地可爱,对着殷子俨当心一戳。不过——
“现在还不行,它还小,等过段时间吧。”殷子俨忍住了诱惑,还是先留在这里吧,驯好才更安全,“你要是想它了,随时来看它。”
夏毓玠想了想,“也行。”反正自己经常来殷府,养哪儿都一样。
跟小马玩了一会儿,夏毓玠就跟着殷子俨回到了他的院子。不过,还有正事没办,还是不宜第三人在场啊~
“子佑,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去你那儿,我找殷大哥有点事情。”
找我大哥,找我大哥,什么时候毓玠背着我和我大哥这么亲厚,心里泛酸,嘴里还是答应的好好的,“好,我走,你们慢慢聊。”
殷子俨看夏毓玠一个人留了下来,“怎么了?”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夏毓玠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不免对眼前的人产生了一丝不满,不知带过多少人骑马呢!
夏毓玠忿忿地从听松手里接过了装着卷轴的箱箧,往殷子俨手里一塞,“这个给你,我先走了。”
殷子俨看着红衣的背影一点点跑远,轻笑了一声,这是怎么了,突然不高兴?
打开箱箧,一个卷轴。
作者有话要说: 佑: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多余
俨:可不咋地
玠:可不咋地
☆、赠画
“你刚刚找我大哥做什么?”殷子佑没坐多久,就看见夏毓玠进了书房,径直往椅子上一坐,端起桌上的花茶,就开口问道。
夏毓玠抿了一口茶,道:“自然是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殷子佑走出书桌,坐在了他的身边,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难不成我大哥又给你什么好东西?”
夏世子一听,急了,“我要什么没有,还需要你大哥给我?嘁!”
“那你要那小红马做什么,给我好了,反正你家里有。”
“我不,这是殷大哥给我的!”夏毓玠撇过头去,不想再看他。
“算了,不要你的了,转过来吧,你几年贵庚啊。”殷子佑拽了他一下,小世子不情不愿地转了过去,“本来就是我的。”
“不过话说回来,”殷子佑看了一眼听松,又转到后面看了一下,“听松之前带了个箱箧,现在呢?”
“啊,你不会是把它送给我大哥了吧?”
小世子没说话,倒是殷子佑灵机一动,“不会是丹青吧?那样子像是装的丹青啊,不知是哪位大家的手笔?”
“是丹青,作为之前他救我的回礼。”殷子佑的一再追问,还是让夏毓玠承认了,不过,他还是羞于说出丹青来处。
不过二公子的注意力倒是被其他东西转移了,笑盈盈的说道:“说起这事,真是太巧了,没想到救你的竟然是我大哥。你之前那怎么没认出来?”
“我,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我之前又没见过。”是没见过吧?见过的话,一定会记得的。
“也是,我大哥在边关这么多年,变化很大,就算见过,大概也是不认得了吧。”
正说着,几个下人在院儿里跑进跑出的,二少爷就问了一句。
“少爷,外头下雨了。”
“那正好,毓玠在这里用完晚膳再回去吧,到时候要是还下,就让人给你收拾客房。”
“可是,子佑,你也知道——”
“我知道,你择床。这不是以防万一嘛。下雨天你要是回去,不小心淋着雨了,吹着风了,这夜里头凉,你好不容易才将养地好些。”
听松在窗边张望了一会儿,雨势大且猛,估摸着是一时的暴雨,便说:“奴家瞅着,这雨大概是下不了多久,殿下、子佑少爷不用太担心。”
夏毓玠看了看雨势,提议道:“这雨下着,咱们也出不去,莫不如在这书房温书吧,明日先生要校考的。”
“也好。”
两人一坐一站,在书房温书,时不时地诵读出口,读书声与窗外雨声交织,倒显得书房内氛围很是雅致。一直到后院来催膳,两人才放下书本,一起步入后院。
夏毓玠在殷家用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怎么讲究避嫌,祖孙两代人,也只有四人,加夏毓玠也才五人,一起用膳,很是融洽。
晚膳结束,天气已晚,暴雨在用膳时已经停了,夏毓玠陪老太太坐了一会儿,小世子嘴甜,哄得老太太很是欢喜。看看差不多时辰了,就告辞回家了。
“我送送你吧。”听他要走,殷子俨本来坐着只是个陪客,连忙站了起来,“子佑、子娴,陪陪祖母,祖母,我去去就来。
“不用了,太麻烦殷大哥了。”夏毓玠连连挥手,表示不用。
“雨天路面湿滑,还是送送你吧。”殷子俨半携着夏毓玠出了堂屋,“小世子不必客气。”
“老夫人,那毓玠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您。”
“好,小毓玠路上小心啊!”
两人牵牵绊绊地走到了门口,“殷大哥,我到了,你回吧!”
夏毓玠的胳膊从殷子俨的臂弯里抽了出来,尤显得殷子俨微抬的手臂空落落的。
“我送你到家,你先上车吧。”
“啊?”夏毓玠一听,有点懵。
殷子俨从仆人手里牵过缰绳,疾风打着响鼻,站在身后,“走吧。”
“哦。”夏毓玠一脸不解地扶着听松上了马车。
“嗒嗒”的马蹄声,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旁,夏毓玠坐了一会儿,掀开了小帘子。
“殷大哥。”
“怎么了?”殷子俨驱马靠近,弯下身来,“是有什么忘带了吗?”
“没有,殷大哥,上来坐吧,马车舒服。”
“不用了,我骑马就行,快把帘子合上,小心吹风。”
“哦。”夏毓玠听话的合上了帘子,人却待在马车里搓手搓脚,还碰倒了一碟果脯。
“爷?”听松听到声响,在帘子外问了一声
“没事。”
窸窸窣窣的,小世子又掀开了小帘子,“殷大哥。”
“怎么了?”
“我,我就是想问一下,那幅画儿——”夏毓玠迟迟疑疑,憋了半天,脸色涨红,声音压得极低地问了一声。
亏得殷将军武艺高超,听力极佳,“殿下是想取回那幅画吗?”
“不是,不是。”夏毓玠连忙摆手,“我就是想问一下,殷将军看了吗?不知可还满意?”小世子一鼓作气,可算是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