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光完全没给他一个眼神,甚至还转了个身。
好吧。星北流叹了一口气,既然没办法沟通,他还是先出去吧。
不过,当他有这种意图时,长光敏锐地察觉到了,微微眯起眸子:“你要做什么?”
不是说了不和他说话么……星北流扯了扯嘴角,还没等他回答,长光便走了过来,将他拉过来按在凳子上。
“喝药。”
长光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看样子是不会打算放星北流走出这个房间。
星北流皱眉看了一眼那碗药,捂住鼻子,偏过头问:“你不是说不和我说话吗?”
长光不高兴地道:“我说的是你不准主动和我说话,不是我不能和你说话。”
刚说完,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勃然大怒:“谁准你问我话的?我还没同意呢!”
星北流实在拿他没办法了,又气又好笑:“长光,别闹了,我还要出去看看……昨晚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还有,我要去看看宛扶怎么样了。”
宛、扶?
长光将这个名字回味了一下,一听就是一个女子的名字,这才没多久,竟然就完全将他抛在了一边,有了亲近的女子?
星北流四处找借口,没想到找了一个最烂的借口。
长光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轻轻地磨着牙槽。
太差劲了,这个主人做得太差劲了,一点都不负责,看来等到回皇城后,他需要好好□□星北流一番,教他怎么才能做好一个合格的主人。
长光猛地站起身,走到星北流面前,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似乎有些危险,星北流直觉长光在生气,但他迷惑的是长光怎么会气成这样,难道他说错什么了吗?
长光用另外一只手端起药碗,递到星北流面前:“自己喝,别让我动手。”
星北流愣了一下,还想挣扎一下,于是没有伸手接过药碗。
长光低下头凑了过来:“自己喝?还是我用嘴喂给你?”
星北流呆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长光说了什么,脸上染上一层薄怒,咬着牙问:“你、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
长光“啧”了一声:“外面那些人不都是这样的吗?话本子里也是这样写的。”
不是说关系亲密的人可以这样做吗?长光觉得自己没有说错什么,于是又道:“你这个时候又不愿意了?那之前你和我同床共枕十五年,我还没有说什么呢。”
星北流气得眼前发黑,无奈到了极致:“这个,意义不同!根本没有办法比。”
长光确实变了不少,变得更能轻轻松松让他气到快要吐血。
长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理解,不想听这些。星北流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连忙抢过药碗,仰头给自己灌了下去。
见他如此爽利地喝完了药,长光总算放缓了些脸色。
“既然你醒了,今天或者明天,就回皇城。”
“回皇城?”星北流愣了一下,“你是来接我的?”
长光闻言冷哼一声:“谁想来接你,我说过绝对不会来找你的。还不是皇帝说什么……说什么我伤了你,让我亲自来赔礼道歉,再把你接回皇城休养。”
皇帝?
星北流眼中流泻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阴翳,但很快又被藏了起来,露出不把这话当真的笑:“这怎么可能呢,主母不会同意……”
“皇帝说了,主母那边,他去解决。”
长光不喜欢提起主母,他一直都不喜欢主母,即便那个人是与星北流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星北流还是没有放在心上似的笑了笑:“是么?那还真是很大的面子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回去也没什么不好的……星北流沉思着,也许是时候了,回去把一些事情处理了。
督主这事也还没有完,他想要知道,星北府里的什么人得到了醒梦花,那个人手中还有没有醒梦花,以及那个人想要用醒梦花来做什么。
这些事情,也只能够等他回去了才会有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光:你一醒过来就想着别人……
星北流:不!我没有!
长光:你和我同床共枕十多年,我被你白睡了十多年……
星北流:不!不是那样的!
长光:(怒)谁准你主动和我说话的!
星北流:QAQ
☆、绮浪归(六)
“对了!”星北流猛然想起,“昨晚,你有看到一盆花,还有……”
“还有”后面,他有些说不出来了,那是璃狼的尸骨,如果是长光的话,凭借着血缘中的一分连系,应该能够很轻易地辨认出来。
“我带回来了。”长光慢吞吞地说,“我手下的人看管着的。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对么?上次你身上带着的,也是这个。”
他看着星北流,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还有那具尸骨,让我感到很熟悉,触碰到它的时候,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唤我。那是什么?为什么会在那里?”
星北流的声音有些艰涩:“……那是,璃狼的尸骨,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并不知道。”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心里有些忐忑,所幸长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问:“它,不该出现在这里,对吗?”
星北流怔了一下,慢慢地点了点头:“二十年前璃狼因灾祸……那之后璃狼世代生活的地方,东荒大川与这边断绝了通路,照理说,人类的地域不可能出现璃狼的尸身,更不会出现璃狼。”
长光应了一声,反应淡淡的,在听到与自己族人相关的信息时。
“那两样东西都在那边的库房里,我带回来没有动。”长光慢慢吞吞地说,“但我讨厌那盆草,不准让我再闻到它的气味。”
这草的味道太香了,他闻了之后总觉得身体怪怪的,似乎正是之前星北流带的那种药,但又有些不同,不是那种媚药的气味,让人很不舒服。
“你不能……不能去碰那盆草。”星北流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语气中有些不易察觉的担忧。
长光撇撇嘴:“我才不会去碰。”
如此最好。
药已经喝完了,星北流试探着问:“我们出去?”
长光并没有立即同意,歪过头看了星北流一眼,纹丝不动坐在凳子上,张开双臂:“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星北流抽了抽嘴角:“看就看,你这是做什么?”
长光舔了下唇角:“我大发慈悲,准许你在我怀里坐着。”
星北流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额头上青筋微跳,他走了过去,在长光身边的凳子上坐下了,慢慢将袖子卷了起来。
长光见他不理会自己,好没意思地收回了手,凑过去看星北流的右手。
不知什么时候动作稍微大了些,右手伤势似乎有些开裂,白色的绷带被染上了一丝红色的血迹。
长光微微皱眉:“先叫人重新给你包扎。”
星北流连忙拦住他:“才包好的,哪能这么快换掉,对伤口不好。”
长光将信将疑,不过也算是听了他的话,低下头仔仔细细打量着,手指在渗血的地方轻轻抚过:“疼吗?”
星北流像是配合他这话一般,微微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不疼。”
长光抬起头,露出嘲弄一般的笑容:“叫你胆子大。”
星北流也笑了笑,没有反驳。
如果昨晚长光没有赶到,他会不会……不,是一定会死。
那样的话,就再也无法见到长光,就再也不会有眼前这一幕。
他心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这个时候,长光将他的袖子放了下来,站起身,冷笑了一下。
“走吧,我想去看看那个宛扶,是个什么小狐狸精。”
星北流:“……”
·
出门去的时候,寒千说宛扶才回来没多久,似乎很累的样子,于是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星北流想了一下,还是不打扰宛扶了,好在长光也没有坚持要见见“小狐狸精”,而是带着星北流出门了。
“去哪里?”
“明天要走的话,今天要把一些事情处理掉。”
阿挽的浮光夜屋就在郡公府出去不远处,走几步路就可以到了,星北流和长光并肩走在有些热闹了起来的街道上,一如往昔。
阿挽似乎才起身,懒洋洋地坐在窗边梳理柔软的长发,让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
看见星北流和长光走过来,她眼中露出有些玩味的笑意。
“呀,看看这是谁来了。”阿挽站起身,开着玩笑道,“我这里一次只招待一位客人呀,可是您二位,似乎都不是能被拒绝的人呢。”
星北流有些尴尬,虽然知道是玩笑,但他并不想在这种想法下来见阿挽。所幸长光不是抱着玩闹的意思来的,不然会让他更加难做。
“进来坐坐吧?不算是我的客人,就当是我的朋友来喝一杯酒。”
“不必了,”长光摇摇头,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你的规矩,还是不必破坏了,我只是来有东西给你。”
“哦?”阿挽似乎有些好奇。
长光将放在袖中的小小白布包拿了出来,递给阿挽。
相似小说推荐
-
风雪崖 (不啾则已) CP2019-06-09完结师兄弟互攻,久别重逢。绿草蔓如丝,杂树红英发。无论君不归,君归芳已歇。CP:沈丹霄&越饮光,师兄...
-
病入高皇 (词却惊怜) 晋江2019-6-12完结世人皆道嘉和皇帝景逸是个百年难得的好皇帝,他不仅平定了匈奴叛乱,给了百姓安居乐业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