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衍摇头,说:“我那时候哪知道这个,齐肆教的,兄长去西北的事,也是他向皇上力荐的。”
叶北辰:“齐肆,谁啊。”
萧行衍翻了个白眼,“就是前天提到的,满门抄斩的齐家。”
叶北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一家人啊,我说怎么都姓齐,皇上忍他很久了吧。”
萧行衍:“那是啊,我都快十岁了,不知道他脑子怎么想的,骂皇上的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还要拥立我父王,我父王当时就在西北,三十万大军全在我父王手里,他老人家耿直起来真要命。”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明显的讽刺,也有几分落寞,这些年下来,帮他的人几乎没有好下场,他自己,似乎也不会有好下场。
陷入沉思的萧行衍突然觉得头被拍了一下,抬头见叶北辰道:“这不能怪你,我听说先帝驾崩不久宁王就找了借口把齐肆一家贬道丰县去了,谁知过了几年,他又回京了。”
萧行衍:“不说他们了,我有封号的事你听说了没?”
叶北辰听出了他不想再说下去的意思,他有的是时间,墨染查的消息里也提过这位齐大人,当年被抄家的时候皇上好像格外谨慎,似乎在找某样东西,看样子应该是没找到。
心里这样想的,嘴上却是另外一番话:“听你府里的人说了,想要贺礼?暂时没有,以后再补好不好。”
萧行衍被他突然暧昧的话恶心地打了个寒噤,哈哈了两声,“不、不用,不是什么大事。”
叶北辰:“这怎么能说不是大事,在大凉,亲王只你一位。”
萧行衍:“呵,没实权的亲王也只有我一个,我父王的名声都被我败光了,有什么好庆的。”
叶北辰:“封号还回来,总归不亏,以后他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对你动手了。”
萧行衍:“这次萧瑞触怒了皇祖母和兄长,现在又多了一个你,我命还挺大的。”
叶北辰拍拍胸脯,“以后哥罩着你。”
“怎么罩。”自己还是个质子呢。
叶北辰挠挠头,,“我的意思就是,就是会保护你。”
萧行衍:“我知道了。”
晚膳费了些时间才准备好,萧行衍随意翻出一本书来看,叶北辰也翻开兵书,不过没看下去多少。
老何过来通知后,两人移步饭厅,饭菜很丰盛,还是清苑和冬凌布菜,不过连同老何一起都被叶北辰打发下去了,饭厅里就剩他们二人了。
萧行衍用筷子指着一盘牛肉道:“今天的牛腩不错,你……尝尝。”
“好。”叶北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味道刚刚好。
一顿饭,见叶北辰多吃几口的菜,萧行衍都会详细介绍一番,叶北辰发现不知在衣着上,他在吃食上面也颇多讲究,这些菜基本都是选新鲜的食材,做法上工艺繁琐。
吃过饭后,叶北辰起身告辞了,萧行衍也没留他,只是将人送到来了门口。
何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王爷,世子已经走远了。”
萧行衍给了他一个和善的眼神,“老何啊,我那个太奶奶活到一百多岁,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何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提起了太皇太后 ,说:“太皇太后身体好。”
萧行衍:“错,因为她老人家从不多管闲事。”
老何:“……”
叶北辰回去之后就见了墨染。
墨染:“世子,先帝当年在行宫遇刺,不治身亡,属下偶然找到了行宫里的嬷嬷,她说皇上神情呆滞,双目无神,不太正常,后来行宫里接触过先帝的人都死了,她只是个洗衣服的宫女,没人注意到她,所以逃过一劫。”
叶北辰:“身边有谁?”
墨染:“皇子大臣们都在,先帝也是那时候突然说传皇位给二皇子。”
叶北辰:“蛊术吗,齐府的事查到怎么样?”
墨染:“属下查过了,先帝驾崩之前已经在筹备立太子之事了,频繁召见齐肆。”
叶北辰:“这就对了。”
墨染:“还有,属下发现,似乎也有人在查这件事。”
还有人啊,他不允许任何威胁到临安的事存在,冷冷的说:“你把他们全部处理了,这种事,烂在肚子里就可以了。”
齐肆当年官居内阁大学士,看来他有皇上惧怕的东西,叶北辰觉得今晚还得去趟宁王府,说去就去,打发了墨染之后,他就去了。
萧行衍坐在铜镜前,面前摆着叶北辰送他的发簪,他将头上戴的取下来,拿起桌上的戴上,“我为什么会觉得不同呢?真的疯了。”
一股脑将头发散了下来,发簪也收了起来。
叶北辰来的时候,就看到灯下“美人”手执白子,平稳地落在空白处,“美人”并未抬眼,轻笑了一声,道:“既然来了,陪我下棋。”
叶北辰老老实实地坐下来,拿起一颗黑子,谨慎的放了下去,余光中发现萧行衍神色如常,这人狡诈的很,他还想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出什么端倪,可人根本没给他机会。
这局棋下的越来越费力,叶北辰落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就在他快忘了来的目的的时候,萧行衍突然开了口。
“谁知道我的耳聋是不是装的。”
叶北辰手里的棋子“啪嗒”一声掉了,忙捡起来,“这个不算。”
萧行衍:“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叶北辰:“六月十七,怎么了?”
萧行衍:“最晚四月初,你就要启程回南疆,行加冠礼。”
大凉男子二十加冠算是一件大事,到时候父母宗亲都会在场,这种事,皇上自然不能再强留他,从京城到南疆快马加鞭半个多月才能到,更别提回去的时候要带着一众人,速度慢了不少,少说一两个月才能回南疆。
叶北辰知道他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自己回去的。”
他来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左右困不住他多久。
萧行衍终于没忍住,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气急败坏道:“谁担心了,我自己也可以去。”
叶北辰受了他这一脚,委屈道:“那是什么?”
被他这么一打岔,萧行衍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不过也不急于一时,这段时间新生变故也说不定,担忧的事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于是说道:“算了,接着下棋。”
这时突然有宫人来,两人还在纳闷大半夜的怎么回事,叶北辰躲到屏风后面。
“见过宁王,奴才奉皇上之命来请您进宫?”
“出了什么事?”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皇上下午不的时候下心从台阶上跌了下去,大概要您过去侍奉,几位皇子也都去了。”
萧行衍皱眉,这事好像轮不到他吧,“公公确定没有听错?皇上让本王过去?”
“奴才怎么敢假传皇上旨意,王爷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劳烦公公带路了。”
出门前萧行衍冲叶北辰使了个眼色,让他放心。
进了宫便被几个人不动声色地围了起来,一直到养心殿里,他们还默默地跟在萧行衍后面。
除了在封地的大皇子,其他几位皇子公主都到了,武安侯也在,皇上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幽幽的睁着眼。
“参见陛下。”
皇上虚弱的抬手,示意他起来,萧行衍自动站在沈志身旁。
萧执:“太医,我父皇怎么样了?”
苏太医抬起头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回二皇子,还好皇上中毒不深,已经解了,至于腿,恐怕得修养一段时间了。”
萧行衍拽拽沈志的袖子,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沈志张嘴,并没有出声,“中毒。”
萧行衍明白过来,恐怕是下午皇上中毒晕倒,刚好从台阶上栽了下去,自己上午的时候见过皇上,所以才让自己过来。
沈志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没事,“大监在审了,很快就有结果了。”
萧行衍内心还是十分忐忑,自己刚冒出一点要走的苗头,就要这般了吗?
他心里很乱,当年齐肆给他父王的东西早就被他父王给烧了,如果在他手上,他能忍到现在。
这个人弑父杀兄,猜忌怀疑了一辈子,殊不知,其实没有人想和他抢那个位置,唯一有资格的志不在此,几年前就薨了,萧行衍,并没有那个资格。
好在等了没多久,大监就带了个不成样子的宫女进来。
“回禀皇上,奴才已经查清楚了,毒是这名宫女下的,说是齐家的遗孤,要为家人报仇。”
“放肆。”皇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做了起来,双手撑在床上,声音虚弱,仿佛说一个字,都要耗费不小的力气。
众人齐齐跪下,萧行衍的心放下来,沈志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若有其事地看了眼身旁的弟弟。
大监:“陛下息怒。”
“来人,把这女子拖出去斩了,严查宫里还有没有同党。”
“奴才遵旨。”
那女子已经没什么力气,就被人拖来拖去,没有一点反抗。
皇上环顾四下,像是才注意到沈志和萧行衍,“今日天色已晚,武安侯和宁王就住在宫里吧,朕乏了,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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