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逍皱眉,“别胡闹。你这样子让底下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不开。”阕之杉坚持道。
江崇逍拿他没办法。这人一旦倔起来,当真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两人僵持着,阕之杉坚持不开门,江崇逍也不再说话,索性就站在阕之杉门边等。
阕之杉看着门口的人影,心道等吧等吧,就不给你开门,看你能等到几时。
半个时辰后,江崇逍依旧站在原地,动都没动,这下阕之杉有些坐不下去了。
“江崇逍,”阕之杉撇撇嘴,“你回去吧。”
江崇逍没回应。
“江崇逍?”阕之杉走到门边,又喊了他几声,江崇逍还是没动静,这下他慌了神,赶紧打开门。
“江崇逍!”阕之杉开门一看,就见江崇逍靠在门边,双眼阖上,竟是不知道何时靠着墙睡着了。
听到阕之杉开门的动静,江崇逍狠狠的皱了下眉头,睁开眼。
“你……”阕之杉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和眼下淡淡的青黑,生出了些愧疚之心,只是嘴上还是硬着,“困了还不回去休息,非要在我这门口耗着干嘛?我可不会心软。”
“方才有些累,想靠着休息一会儿,却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江崇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进来吧。”阕之杉不情不愿的说,“被别人看见了又说我欺负长官。”
“欺负长官这事儿,你不是惯常做吗?大家都看习惯了,无妨,也不差这一回。”江崇逍笑道。
阕之杉磨磨牙:“真被人看见是你没脸还是我没脸——你要是在拿我打趣儿,我就赶人了。”
“行,不说了。”江崇逍道,“你今天一直气不顺,我知道你是在气我昨日当着大伙的面没给你面子。”
“您那是没给我留面子吗?”阕之杉闻言冷笑一声,“你这是恨不得踩我的脸。”
江崇逍道:“昨日……”
“我知道我行事冒险了些,但最终不还是顺顺利利的完成了?”阕之杉说,“自古以来,多少名将不都是用兵奇诡以险致胜,出其不意才能克敌制胜,若人人都如你这般保守,那便都不要打仗了,耗着不就行了?”
“歪理。”江崇逍皱着眉,不赞同道,“你行事总是太过冒险。战场上不比别的,你这是在赌命!”
“就算是赌命,那也是我有把握才会去做。”阕之杉说,“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伤者何止万千!就算是遇着险情那也是常事!”
“不行。”江崇逍说,“你这是拿自己的命在冒险。”
“可我赢了,这就是事实。”
“那也仅此一次。”
“江崇逍!”
“我答应过你父亲会将你照看好。”江崇逍说,“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涉险。”
阕之杉气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不是刚断奶的小娃娃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既应下师父,便不会放你去冒险。”江崇逍油盐不进,“你若真觉得自己的计策完美无缺,你告诉我,我去做,总之不会让你去出头。”
“江崇逍,你这人怎么这么轴?”阕之杉怎么都说不通他,简直气的胸口疼,“你们家的人都这么气人吗?家传绝学吗?”
一个江崇逍,一个胡樾;一个软硬不吃,一个嘴上不饶人,阕之杉每每对上这么两个人简直要气炸。
江崇逍看着阕之杉,拿过茶盏倒了杯水,无所谓道:“你说是就是吧。”
阕之杉:“……”
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正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忽的想起一桩事来,立刻又打了鸡血,质问道:“我听说你对我有意思?江崇逍,你什么意思?!”
江崇逍正在喝茶,冷不丁听到这句,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呛得满脸通红,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勉强平了平呼吸,道:“你听谁说的?”
“这不重要。”阕之杉说,“反正是别人告诉我的,说这句话是你亲口承认的。”
“一定是胡樾那个混小子!”江崇逍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对你有……咳,有意思!”
许是江崇逍的表情太过痛苦,阕之杉怒目而视:“怎么?对我有意思怎么了?你这么嫌弃干什么?我就这么不值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你不值得。我也不是嫌弃你——不,我也不是说我对你有意……”江崇逍反被将一军,怎么都说不清,“这话是胡樾框我承认的!”
“胡樾诓你?”阕之杉不信道,“他没事干诓你说这个干嘛?难道他和花樊摊牌了?他们俩成了?”
“……”江崇逍一脑门黑线和问号,根本搞不明白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件事上的,脑子又晕又疼,“他们?他们又怎么了?”
“这两人成天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我早就觉得有猫腻了。”阕之杉说,“你不觉得胡樾特别像花樊小媳妇吗?”
“……不觉得!”江崇逍道,“那是我表弟!”
阕之杉嘁了一声,“护着他也没用。你看着吧,我说的肯定没假。”
“别信口开河。”江崇逍皱着眉,阕之杉不耐烦看他这副模样,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推出门,“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江崇逍不想走,阕之杉却毫无忌讳,也不管房里还有其他人,大大方方的开始脱外衣,“你要是不打算走,就自便吧,反正我是要睡了。”
他三下五除二的脱得只剩中衣,江崇逍无奈,只好放弃和他理论。
刚跨出房门,就听阕之杉喊道:“关门!”
好吧。
江崇逍认命的转身,脚步顿了顿,干脆进屋去将蜡烛也熄了,而后道了声晚安,最后出屋将门关好。
支援
“快!”第一批弓箭手准备,后面两批待命!”秋杪在城楼上布置,嗓子因使用过度而变的沙哑模糊。
城池下,一批又一批草原军前赴后继的扑过来,盯着这残破的城墙像是饿狼看着肥美的羊羔。秋杪眯着眼睛,眼神凶狠,低声的爆了句粗口,而后又高声喝道:“后面的跟上!底下的人把城门给我守住了!”
“是!”士兵们红着眼与敌人搏杀,箭一根接一根的射出去,刀一下接一下的砍向前。
不能让他们入城!所有人心里都只有这一个念头,并为之拼尽全力。
这一场厮杀直到夜幕降临才落下帷幕。
秋杪满身满头都是灰尘血污。疲惫感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但此时此刻远不是休息的时候,秋杪提着气安抚鼓励了一番众人,又安排好接下来的布防,刚下城楼,就见负责兵器库的副手跑过来。
“三王爷!”
“怎么了?”秋杪抹了把脸,问。
“这……今日一过,咱们的兵器恐怕又要不够了。”那士兵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满脸都是忧郁,“若是明天再来这么一下,怕是要坚持不住。”
秋杪一听,头顿时有些大:“前些天不是刚送过来一批?这就没了……算了,待会我派人去溜一圈,看看还有没有能拿回来继续用的,你先去,把库里所有的种类样数统计好报给我。”
“都已统计好了。”那士兵闻言掏出一份清单,里头各种信息详详细细,都分门别类列的整整齐齐。
秋杪心里舒坦了点,拍拍这士兵的胳膊:“做的不错,你先去吧。”
“是。”
那士兵汇报好工作后离开,秋杪拿着清单对身边的副将说:“我现在回去写封信,你找个稳当的人把信送到望春去,交给花樊。”
“属下这就去。”副将领命而去,秋杪回到府上,赶紧提笔写信向花樊汇报这头的情况。
副将办起事来也好不含糊,等秋杪写完信封好信封,一出门就见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去望春,将这封信交给花樊。”秋杪仔细吩咐下去,“记住,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
“王爷放心。”那士兵应道,“属下定不负所托。”
那士兵一拿到信便立马动身,一路急赶,终于连夜将信送到了望春。
到达望春城时天还黑着,那士兵被人安排在堂下休息。正气喘吁吁的喝茶休整,就见花樊和胡樾一同过来。
胡樾衣服还未穿好,只松松的披在肩上,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应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反观花樊却是衣着整齐,也没有丝毫困倦之色,似乎还并未休息。
花樊拆了信,一目十行的看完,而后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他放下信件,抬头看向送信的士兵。
这士兵将秋杪那边的情况大致介绍了一番,花樊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秋杪守的是望春的缺口和薄弱处,这个地方虽说小,却决不能丢——小樾,你替我走一趟,带点人和东西去帮秋杪一把。”
“行。”胡樾没什么异议,将衣服穿好后对那士兵说,“这一路过来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两个时辰后我们启程,到时候会有人喊你,你先去睡一会儿。”
府中已经将房间收拾出来。那士兵跟着人离开,胡樾转头看向花樊,问:“我这一走,望春可就你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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