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纵然比不上封秋白那么漂亮,可是我也算得上阳光帅气,你没瞧那边的小姑娘一直冲我乐呢!”裴若源说这随手指去,街角确实聚着几个小姑娘字啊窃窃私语,听到裴若源提及他们,羞的捂着脸跑开了。夜宴之夜,贵城会举行多种活动。很对小姑娘都想见见青年才俊的模样,就算找不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看上几眼也是好的。
“瞧见了吧,公子我的魅力无边!”裴若源和邝远说笑。
“你可拉倒吧,那些小姑娘议论顾公子还差不多,人家看你像是个泼猴都吓跑,没瞧见吗?”邝远笑着说,似乎是为了证明邝远说的才是对的,刚刚跑走的一个姑娘又折返了回来,把手里的一个帕子就扔给了最后的顾逸尘。
“哈哈哈,我就说嘛!”邝远顿时乐不可支。
“又不是扔给你的,得意什么!小爷我在京城,团圆节的时候朝我扔香囊的多了去了。”裴若源被截了面子,十分不满意,随口道。这也算不得吹牛,毕竟裴若源在京城的贵公子中算不得出类拔萃,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自然得人爱慕。
“很多香囊?”封秋白问。
“那是!”裴若源挑眉。
封秋白这几天和裴若源说的话少,一则因为他得中头名,前来交好的人络绎不绝,二则裴若源似乎在躲着他。如今看裴若源自若的样子,封秋白觉得是不是自己想的有点多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正好遇到大皇子秦铖带着曲出云几人迎面过来,气氛登时紧张起来,秦铖已经是在太初的第三年也就是最后一年,课业本就不重,再者储位空悬,所秦铖大多时候都在京城,这次太初大考才在这里停留的日子多些。
秦铖比秦鄞大一个月,太子却早就离开了太初,一是因为太子早慧,入学的时间提前了一年,二是大皇子临考那年摔断了腿才推迟了考试,因此两人差了两年光景。这件事大皇子耿耿于怀,他一直以皇长子自居,却事事被太子压上一头,这本该是正理,可是偏巧太子不得宠,因此才让他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生出了野心,想着所有理应属于太子的权力荣耀,也似乎都该属于他一样。
曲出云这回丢了大人,他本打算借由武比头名进入三堂,好找到立足的机会,也可以和封秋白分庭抗礼,没想到却连前三甲都没有进去。被大皇子狠狠教训了一顿不算,又被自家老子一顿子书信狠狠斥责了一顿。他长这么大,还是这么屈辱,毕竟他自幼深耕家学有十分有天赋,谁想到竟然栽倒裴若源这个有名的混子手里。只是心里再想把对方踩在脚下,在今日这么特别的日子也得收敛些,毕竟公示已过,他们是太初的学生,受其保护却也受其制约,太初明确规定,学生打架一律打扫庭院三个月,打扫事小,关键是他丢不起那个人。
两拨人微微僵持了一下便各自散去了,大皇子里有几个之前跟在太子身边的,和裴若源关系也不错,如今再次见面却各为其主几个人都颇觉尴尬,便快步走了。裴若源本来雀跃的心情,甫一照面被那几个人冲散了不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封秋白察觉出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只是看那几人气不顺,难道你就不气愤吗?”裴若源就不明白封秋白为何如此淡定。
“你这脾气虽然长进了不少,但是怎么还是如此单纯?”封秋白摇头说道,“时移世易,人心难测,这道理还用我交给你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们有他们的选择,我们自有我们的坚持。”
“若按你这么说,他们还有理了不成?断情决议,伪善怯懦,当年也曾要对太子效忠的,就不怕大皇子记他们的仇吗?”裴若源不知为何压不住火气,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几分。
顾逸尘和邝远回头看了他一眼,邝远沉默不语,顾逸尘反倒是微微一笑,问裴若源,“裴公子为什么要追随太子呢?”
裴若源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太子既是储君,追随他何须道理。“他是太子,是正统。”裴若源回答。
“那皇孙呢?你追随他又是为什么?”顾逸尘追问。
“因为皇孙是太子唯一血脉且是嫡子,追随他就是追随太子。”裴若源脱口而出。
“那你究竟是追随皇孙,还是追随太子?”顾逸尘又问道。
裴若源愣住了,反问道,“有何不同?”
没想到顾逸尘却笑了,只是平日里他笑起来总有些假,今次到是看起来真的开心,他笑道,“你认为追随皇孙既是追随太子,哪怕皇孙年幼毫无依傍,但那是你的原则信念。他人却认为皇孙年幼,不如长大的皇子更有机会谋得大位。他们或逐利或逐名,但你是逐心,你所追随的是你本心,你追随皇孙,是因为他是太子的血脉延续,你便认为这是对的,无需质疑,是不是?”
裴若源听完点了点头,他虽无法表达,但是顾逸尘却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顾逸尘接着说,“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和他们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们逐利而你逐心,不过如此而已,所以不要太在意,你只要走好你的路即可,自有与你同道的朋友出现。你说是不是小远?”
邝远一脸吞了大便的表情,狠狠地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道,“你个娘娘腔再这么喊我,小心我真的揍你!”
顾逸尘闻言哈哈大笑,还对着邝远飞了个媚眼,却还真的有些媚眼如丝的味道,邝远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红了脸,顾逸尘见状笑的更为开怀。
四人和乐融融朝前走去,似乎气氛比刚才有过之无不及。裴若源也一扫心中阴霾,心里畅快了许多。他不免对于顾逸尘产生了几分好感,之前他总觉得顾逸尘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这种直觉大概就像是他的动物缘一样无从考究,因此心底与顾逸尘是疏远的,毕竟顾逸尘是个不知根底的,和封秋白还有邝远自是不能比的。但其实顾逸尘对他也差不多的态度,虽然顾逸尘看起来热络,但是都是场面话,都是不走心的。而顾逸尘如此开导他,此番是真的用了心,而且于他确实受益匪浅,这份情他自然要领。
四人很快到了会场,大殿内座位分列开来,按照各自次序入座,裴若源和封秋白显然要分开的。封秋白看了裴若源,将他拉到一旁角落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裴若源一愣,封秋白接口道,“你这几天神思不属,莫不是有了悔意?”
裴若源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他没想到封秋白竟然发觉了,不得不说岳麓樱的话的确给了他影响,但是他并没有为此要动摇的意思,只是多了几分愧疚罢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裴若源问。
未料到裴若源竟然有此一问,封秋白皱着眉问,“难道你有?”
“我没有,我没有,”裴若源急忙摆手,“我只是觉得如果有喜欢你的人,你恰好也很喜欢,岂不是很遗憾……”
“儿女之情于我只是负累,”封秋白说得毫不迟疑,他一脸无奈的对裴若源叮嘱道,“我知道你秉性纯良,但是莫因别的事情扰了大局。”
裴若源闻言一顿,觉得自己多日来的思虑都成了儿戏,心里是不赞同封秋白这种态度的,他人心意怎可轻易践踏,若依他脾气,就算是不要,也要好好的拒了,也不算糟蹋别人的真心。
他虽然心里有异议,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是可他乖顺的点了点头,封秋白这才放下心来。
时间不早,再不耽搁,二人进入殿内,按照位次坐了下来。封秋白文部第一,邝远武部第一,两人殊荣在身,位置靠前,和皇子们并列。此次大会大皇子秦铖和三皇子秦邈都到场。五皇子和四皇子都在尚贤书院就读,因此没有出现。
要说这三皇子实在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生母地位不高,自己也不受皇上喜欢,虽然清秀却总给人一种阴郁之感,毫无天家子弟的骄傲。三皇子虽也是太初的学生,可是实际是借了大皇子的权势,以杂部吊车尾成绩进去的。平日里就像是大皇子的影子,又加上大皇子过于招摇的性格,整个人越发的没有存在感了。
不多时,康正皇帝到场,原本热热闹闹的殿内一下子鸦雀无声起来。康正帝倒是显得随和,很有与民同乐的意思,毕竟太初中的学生都是大其未来的栋梁之才,值得他看重。
宴会开始,先是诸子献艺,现任的三堂堂主都表现了一番。砚缨堂堂主是礼部尚书的次子,是去年的文部榜眼名叫南晨旌,一曲箫声艳惊四座。墨泽书斋的堂主是卢云涛出身平民,是去年的文部头名,一手丹青令人称颂,他此次表演的也是书法,太平盛世四个字笔风酋劲,看的康正帝也不住点头。鸾鸣堂堂主是岳麓樱,她虽身为女子,却是上一年的武部第一,她的这段剑舞,很是赏心悦目,她本就姿容秀美,十分出挑,今日身着红衣更加耀眼,舞曲流畅却又带着一丝锋芒,舞姿飘逸却又带着杀伐之气,有种说不出的妙趣。
三人展演完毕,康正皇帝言笑晏晏,显得十分满意。之后便是对于今年的优秀学生进行嘉奖,以示对于太初的重视和皇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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