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两个人简直不虚此行!”
“两个人都是风流才俊,真是我辈楷模!”
裴若源听到周遭人的议论,十分的不爽,司卿语虽然文采出众,但是人品可是奇差无比,不光背主求荣,还偷偷的勾搭有妇之夫,裴若源心想着如果把自己在封府见到裴若源自荐枕席的事情宣扬出去,不知道周遭的人是不是还这样一种仰慕。但他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只是如今看着封秋白和司卿语这么并肩而立被众人环绕其中,内心颇为不爽。他本就是任性,又根本不把司卿语和众人的反应放在眼里,直接放开嗓子大喊到,“封秋白,过来!”
他本就是故意撒野,声音自然洪亮,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都侧目而视。裴若源看到司卿语来找自己,心里也是有些无奈,他本以为上次的事过了之后,依照司卿语的性子必是不会再来招惹自己,可是没想到他此时还是来了。封秋白这人若真的烦谁,断没有想要应付的意思,只是周遭围了许多人,大多是青年才俊,自己贸贸然的离开却不大合适,正想找个理由离开,裴若源这边厢就大声喊他过去,他会心一笑,朝众人道了声见谅,擦着司卿语的手臂就走了过去,好像没看见一样。司卿语微微抿了抿唇,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好似没发觉封秋白的冷落一样,同众人一样转身看了过去。
却在看到那幕的时候,瞳孔忍不住一缩。只见裴若源脸上带笑的朝封秋白伸手,封秋白的脸上仍旧是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很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好似做过无数遍这个动作一样。
两人如此亲昵,周遭顿时议论纷纷,只是司卿语置若罔闻,他站在原地,仿佛世界都与他分离开了一般,眼中只有那两人言笑晏晏的场景,片刻后他握了握拳轻甩衣袖,再也无一丝留恋的走出了人群。
众人都被那幕勾起了好奇心,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封秋白这样的风云人物。要说道封秋白的婚事,还真的有些讲头,毕竟封秋白已经到了说亲的时候,可是却没半点风声,可是苦了那些待字闺中尚未婚配的女子,都存着痴心妄念,听闻京城的女子为此都不愿早早定下亲事,只盼望自己能成卫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不过还有些小道消息说,封秋白身子骨不行,为了避免那档子事所以才没早早议亲,当然这消息都是大家随便说说随便听听,没有人会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今日见了如此情形,大家才想着另一种可能——莫不是封秋白好男色,而且前不久京中有消息说封家和裴府有了亲事,难道是真的……
只见那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朴实无华的藏青色短打,虽说看着容貌清隽,可是比起封秋白和司卿语这样的俊美斯文到底差了一些。他一身行伍的装扮,怕是刚刚在武部考完,脸上却带着大家族出来的贵气,众人都猜想是不是哪位将军的少爷。可是众人转念一想,只是单单是个将军嫡子,身份怎能比封秋白贵重,如何能对小公爷呼来喝去?唯一的解释便是恃宠而骄!看着封秋白和那少年举动亲昵又自然,大家一时都有些寻得关键线索后的雀跃,急忙四处打听看自己是不是参透了其中真相。
“看那长相,似乎与刑部裴侍郎有几分相似,听说裴太傅的次子,今年也考太初,不过却是武部,想来也是差不多的年纪。看二人关系,原来传言竟是真的……”不知凭空里谁说了一句,半途却戛然而止没了声响。
这句似有意思无意的话,似乎如冷水泼下,让人们八卦的发热脑壳冷却了下来,有些人很快反应过来其中关窍,慢慢的闭了嘴巴退了出去。若真是裴家二子,那就必定和太8子8党牵连上,只是如今这三个字讳莫如深,大家都避如蛇蝎。而有些闻言则仍是一头雾水,周遭友人有明白太子病逝,安平郡主意图让封裴联姻内情的,便把亲近的拉过来耳语了一番,众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秘而不宣的表情,再没有别的话,便各自散去了。
裴若源可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兴起惹来多少猜测,不过封秋白倒是想到了,此事宣扬出去有利有弊,不过看怎么利用,他和裴若源的婚事既然板上钉钉,容不得丝毫变更,如今在太初放出风声也算是未雨绸缪,就算惹来麻烦也不怕,毕竟麻烦已经不少,不差这一个。但是他无意提醒裴若源这些弯弯绕,说了他也不明白,更何况对于封秋白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
骆丹阳很早就想收个徒弟,归结出来还是因为他家那位有着一个不知出处的徒弟让他心里不顺。难得封秋白入他的眼,自然想着好好拉拉关系。骆丹阳虽然看着人高马大一副阳刚之气,可是骨子里却是个随和不拘束爱开玩笑的大孩子性子,也不拘着师道尊严就这么寻了过来,谁知道正好瞧见了刚才那幕。他嘿嘿笑了起来,本来对那红衣少爷的好奇心也瞬间抹平。虽然题眼在于“香”字,封秋白也很完美的表现了出来。但是少年的刻画如果详细,自然是锦上添花,但是封秋白却反其道而行,甚至刻意对画中少年进行了淡化,虽然似乎这样更给人一种有欲说还休的意图,但是骆丹阳却更单纯的认为,封秋白只是不想让人知道画中人是谁而已。如今骆丹阳看到和封秋白并肩而行,正笑望向他的少年,骆丹阳就明了了封秋白所绘之人是谁,只见那少年面容清隽,笑的有些调皮与得意,虽不惊艳却十分的令人舒服,再看两人虽不言语,手却紧紧地牵在一起。骆丹阳见此会心一笑,他可不是不识趣的人,少年情愫怎忍叨扰,自己还是打道回府吧,只是不知道今日早归,家里那位饭做好了没有。
裴若源听封秋白讲了考场上的事情,心里十分担忧,不是为自己是为封秋白。
“你又不会武,遇到坏人怎么办,要不然叫福松跟着你吧。”裴若源担忧的对封秋白说道。
封秋白一愣,他没想到裴若源还会担心他的安危。别人总觉得他才智出群,身份贵重,自然可保一世太平,可是殊不知他也是肉体凡胎,总会有防不胜防的时候。纵然是他的父亲和太子也叮嘱他小心行事,从未怀疑过他也有不可应付的危机时候。虽然不被信任,但是封秋白却并不反感,反而有些心底发暖,遂语气温和了几分道,“我毕竟是卫国公嫡子,碍着我父亲的威势,连皇上都不敢轻易拿捏我,它们更不敢轻易动我,也只敢做些这些小手段。你才是真的要小心,刀剑无眼,眼看着大比在即,你万万小心。”
裴若源闻听此言放下心来,略有些狡黠的笑道,“有特等成绩坐镇,我现在已经半只脚踏进太初,其他两项合格便可,更何况大比我还有大招没放……”
封秋白看他得意的模样,就特别想要欺负,于是说道,“先把武经考过再说吧。”
“嘿嘿嘿,我合格,大概,应该……”裴若源讪笑着摸摸鼻子,见封秋白一脸严肃的望过来,赶紧保证道,“我一定考过去!说到做到!”
☆、新友
第三场考试为武经,此场考试裴若源得了中等,可是他简直比前两场考试还要高兴,基本就是喜出望外了,毕竟他是抱着一定要合格一定要合格求各路神仙一定要保佑我合格的态度去的。当考官宣布成绩时,裴若源差点给人家跪下,不过他很努力的管住了自己的腿,却还是一脸激动地说了好几个谢谢,搞得考官都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事后想来,此次成绩得益于裴若源的字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比起当年的鬼画符强了不知多少,虽然比不上封秋白的让人赞不绝口,最起码考官阅卷起来并不费力。考官也很辛苦,毕竟习武之人真心文化造诣不高,看那些自创草体着实费力,毕竟不是颜体柳体也就这么两个,好歹有个字迹工整阅读无障碍的自然老怀大慰。他s顺利通关,便兴致勃勃的去找封秋白,很自然的又一次把邝远扔在了脑后,好在邝远已经长了记性,一看约定地点鬼影都没,转身就走了。
因着太初考试实行的是排位制,考试过半,已经不少人被刷了下去。虽然如此,因为策论是文考最重一环,毕竟在文考里策论最能反映一个学生的真实水平,无论是立意文笔还是书法都可尽情展现,因此是重中之重。更何况成绩还需当场评判,考官勘察的便更为仔细,而且有时候几位考官还会反复斟酌,耗时自然长些,往年甚至有考生在考场里等上一夜的先例。
裴若源在考场外等着,本以为就算晚,封秋白也是早出来的那批,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出来。裴若源心里想着几天前的事情,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朝客栈奔去。可是到了客栈却发现只有邝远一个人在,他心里一下子就急了,脸色大变道,“邝远,快吩咐人出去找封秋白,快!”
邝远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这几天的事情特虽未听两人细说,但他也不是傻的,自是明白其中道理,如今见裴若源神色仓皇,立马出言劝慰道,“小公爷吉人自有天相,许是考试耽搁了,你莫着急,此时不宜生张,我带些人出去找,你先不要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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