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陈长平听皇甫和处处贬低自己的儿子,赶紧挺直了脊梁回话,“犬子已经无恙,太医院的和太医可以作证。他近来说话是有些乱,不过是因为脑中淤血未曾散尽,记不得前事,所以闹了些笑话。但是孩子很乖,身子也康复泰半,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皇甫祺点点头,还在思量什么的时候,只听皇甫和又开口了,“皇上,臣觉得陈小公子年纪不小了,还事事都听御史夫妇的,这样下去实在难成大器。不如许他一门亲事,离了父母,或许反倒能有些作为。”
皇甫祺听皇甫和说得头头是道,反而好奇起来,“皇兄,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御史家的小公子了?”
皇甫和笑着回话,“皇上,臣就是为这事来的。”
皇甫祺更奇怪了,“皇兄莫不是也为陈小公子的婚事来的?”
皇甫和垂首作礼,而后仰头看他,“皇上,臣今年二十有七,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从前臣太过浪荡,现在却想安定下来了。”
“皇兄的婚事早该提上日程了。”皇甫祺笑了笑,看向他,“早些年朕和太后想为你张罗,你总是推脱。怎么今日倒突然想通了?”
“皇上。”皇甫和一掀衣摆,在皇甫祺面前跪了下来,“恰好陈大人也在,臣想请旨,求皇上将御史家的小公子许给臣。”
此语一出,把皇甫祺和陈长平都给震住了。
“皇兄,”皇甫祺不确定地开口,“陈爱卿家只有一个小公子,没旁的姐妹。”
皇甫和面上没有一丝不确定,“皇上,臣喜好男色,举国皆知。昨日御史家的小公子到臣府中做客,臣对他一见倾心,有了成家之意,故而今日特意来求。可巧陈大人也来为陈小公子求亲,岂非天赐良缘?”
不是……人来求的是个娇滴滴能生养的媳妇,谁要你这样的彪悍大汉?皇甫祺腹诽一阵,想到皇甫和平日的荒唐行径,倒也没有一口否了他的请求,只和声对他,“皇兄,你方才还嫌弃陈小公子长得娘,身板弱,脑子还不好,怎么转头又要……娶他?”皇甫祺纠结半日才把话说完。想皇甫和毕竟是皇族中人,总不能说他想嫁给那个小公子吧?
“皇上,”只见皇甫和眉眼含笑,谈及陈小公子时面容竟还柔和了不少,“陈天赐不过是娇养惯了,到臣府上养上一两个月,臣一定让他身康体健。至于他的脑子,以他坠马前连童试都过不了的智力,想来就算康复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臣对他宽容些就是。”
你还挺伟大的嘛。皇甫祺忍住吐槽的冲动,转脸,微笑,“爱卿,你有什么想法?”
陈长平也跪下了,垂下首来字句有力,“皇上,微臣今日来,是为犬子求娶太常家的幺女。”
这已经是身为一位臣子最不委婉的拒绝了。再说得明白些,平日里兢兢业业话不多说的御史大人也该骂娘了。
皇甫祺觉得皇甫和应该也听懂了,于是转头看向他。
那厮脸皮比城墙还厚,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对他道,“皇上,臣觉得臣比太常家的幺女更适合陈小公子。”
问题你性别不合适,人家不要你好不?皇甫祺暗暗吐槽完,故作沉思一阵后,对两人道,“这样,陈爱卿选个日子带令郎到宫里来,朕亲自问问令郎的意见,两位觉得如何?”
陈长平立刻俯首下拜,“微臣谢主隆恩。”
皇甫祺拿眼去看皇甫和。
只见皇甫和微微叹气,回他道,“臣明白了。臣回去跟陈小公子好好处处,争取早日赢得美人心就是。”
好吧,你非要这么理解我能有什么办法?皇甫祺无语地摇摇头,大手一挥,“都退下吧。”
底下跪着的两个人终于起身,一起出去了。
还没跨出御书房的大门呢,皇甫和那厮已经几步走到陈长平身旁,热络的语句中分明带着威胁,“陈大人,我下午无事,想去府上探望一下小公子,想来陈大人不会不许吧?”
☆、第 7 章
却说陈天赐一早醒来就听说陈长平没吃早饭就出门了,心里止不住有些愧疚。他这个便宜爹爹怕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很是忧心,而他作为当事人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也不知道那个袖子断掉的王爷到底看中他什么了,难道是因为他尿尿的姿势比较标准?
不过既然爹爹让他放心,他还是相信他吧。毕竟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对于整个社会体系,阶级分化,利害关系都不了解,依附身为朝廷要员的爹爹才是明智之举。
吃过早饭,陈天赐便让阿定将四书五经搬到书房,坐下来准备认真读书。
这里的文字和文化倒是跟中国古代相差不大,四书五经都真实存在。繁体字他也是看得懂的,想来要马上进入学习的状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陈天赐这么想着,雄心勃勃地打开了面前的书册——明显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古诗文中有许多现代文不常出现的生僻字,一篇简单的诗文下来,他大概只能连蒙带猜地读懂不到三分之一的内容。这里又没有字典,他一个人学习实在太过艰难。
陈天赐将目光从书册上抬起,缓缓地移到正在磨磨的阿定身上。
“阿定,”他殷切地看他,“你识字吗?”
阿定愣了一会,而后惊恐地看向他,“少爷你……”
“嘘!”陈天赐赶紧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老规矩,不许告诉我娘。哦,还有我爹。我会想办法想起来的,知道了吗?”
阿定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最后小心地开口,“可是少爷,我实在不识字呀。少爷从前就不爱看书,我侍候少爷这么多年,也就勉强记住四书五经是哪几本。要说识字,药房里少爷常用的那几味药,我倒是记得写法。”
阿定指望不上,陈天赐于是叫来了梅兰和秋菊。
两个小丫头正在里屋干活,听到召唤都是一脸不解。
“梅兰、秋菊,你们两个可识字吗?”陈天赐问她们。
秋菊先摇了摇头,而后指着梅兰对陈天赐道,“少爷,梅兰姐姐是账房先生的女儿,她识字的。”
“真的?”陈天赐喜上眉梢,站起来将梅兰拉过,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陈天赐对梅兰笑得和暖,“你先教我写几个字……就先写我的名字吧。”
梅兰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他,“少爷,你的名字你都……”
“不许多问。”陈天赐摆出少爷架子,出声下令,“你教就是。”
梅兰再不敢说话,取过笔墨,抓过陈天赐的手,带着他在宣纸上练习写自己的名字。
就这么练了一个上午,陈天赐可算将自己的名字写明白了,原先怎么也控制不好的毛笔也似乎摸到了些窍门。
正得意,只见阿定从外头急匆匆地跑进来通报,“少爷,镇西王爷就在外面,说要见你。”
陈天赐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我爹呢?”
“老爷上朝去了,还没回来呢。”
这可怎么办?靠山还没回来,煞星先找上门来了。陈天赐在书房里转了一圈,终于想到一个主意——既然断袖王爷来拜访,他就应该表现一下他有多喜欢女人,说不定这样他就不会强人所难了。
打定主意,陈天赐先向阿定,“你同王爷说我正在书房忙,他若等不及的话可以到书房来找我。”
阿定走后陈天赐先让梅兰竹菊把书房收拾一下,而后对她们道,“我练字久了,同你们玩个游戏放松放松可好?”
小少爷要玩游戏,梅兰秋菊自然不能推辞,“少爷想玩什么?”
“就玩瞎子抓人。”陈天赐嘻嘻笑着,冲两人挑挑眉,“少爷我来扮瞎子,你们要是被我抓到了,就得脱一件衣服。”
“讨厌!”梅兰秋菊软声撒娇,但是还是乖乖地配合,秋菊还把自己的手帕贡献出来给陈天赐绑在眼上。
手帕是纱制的,透光,陈天赐假装看不见地在空中挥了挥手,尽量笑得猥琐,“开始了哦,美人们,少爷我来抓你们了!”
梅兰秋菊笑着跑开,却都只绕着陈天赐跑。
陈天赐跑了一阵也兴奋起来,瞅着空一把将秋菊抱了个满怀,刻意挑逗,“可算让少爷抓着了,让爷闻闻,这到底是梅兰还是秋菊?”
正嗅着,耳边传来了门开的声音。
陈天赐笑得更猥琐了,“说好的被我抓到要脱衣服的,我来帮你脱。”
说完便摸索着将秋菊的外袍扒下来,随手一抛,一边兴奋地搓手一边嘿嘿地笑,“两位美人要小心了,少爷可是会把你们扒光的哦!”
陈天赐这么说着,朝梅兰的方向扑了过去。
斜里突然飞出一堵肉墙,陈天赐一脚没刹住,直接扑进人怀里。
“香香软软。”陈天赐从那个怀抱里抬起头来,刻意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巴,“发育得这么好,到底是梅兰还是秋菊呢?”
“我得再试试才知道。”陈天赐说完,又一头埋进那人的胸里。
“这么喜欢,送你可好?”皇甫和的声音就在耳边。
陈天赐不受控制地吓得一个激灵!
虽然他知道他就在房里,也很肯定这软乎乎肉乎乎的胸绝不可能生在他身上,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被他的突然发声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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