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初认识的时候,好感是来自容貌。但相处久了以后,更重要的是性格。即便吵得这么不堪,还是觉得她有可爱之处。但即便她有她的好,也挡不住这次的心灰意冷了。笑过,痛过,难过了,懊悔过,厌倦了,也疲惫了。感情真的不值得依赖。婚姻的前路在哪,自己也不知道。感觉很迷茫,只有依仗事业了。
家阳约自己去下榻的酒店谈戏,这没什么,在演艺圈,这样的事情很正常。但凡有点名气的导演和艺人,一年有三百多天都在酒店里。去酒店谈戏很正常,就跟去人家里一样。只是喝了果汁以后,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家阳把自己抱到床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久曲亦梵就踹门进来了,以她的气力,其实根本进不来。是家阳想羞辱她,故意放她进来。发了狠一样,俩人推打起来,叫骂中,才知道家阳有多恨她。所以设计了这么一个局。都不重要了,曲亦梵被推下去了,感觉世界要完蛋了。世界末日是怎么样,不清楚。但是绝对不会比那一刻更恐怖。
家阳不是故意的,但他确实致人死亡,他畏罪潜逃又被抓回来。没去看过他。因为更恨的是自己。虽然警方判定自己无罪,但是真的,内心里觉得自己有罪。曲亦梵走了,自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想她。想着,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管不住别人,还管不住自己吗?
如果当时,该说的话好好说清楚,该体谅的不执著,吵架的时候不受情绪挑拨,不去话赶话激怒对方。或者,吵完架多一点沟通,多一点心甘情愿的原谅,不去冷战,不去漠视,不误以为这种“不说”的姿态才是一种成熟。会变成今天的不可逆转吗?
早说一句“我爱你”,大概能解决很多事,曲亦梵所有的“心病”,都是一种不自信,她没有感受到自己的爱,所以她疯过,也哭过。有时候“发现”总在经历之后。过程中不知道,结束了才发现。原来是这样。她是这样,我是这样。
如果说眼泪是愧疚,为什么哭得眼睛那么疼?还是因为爱她。以前床铺也是空的,但是知道她会回家。现在床铺也是空的,但是她不会回来了。错过一个对的人,她不会再回来了。也没本事去遇到下一个,因为只有一个曲亦梵……
“她为什么哭成这样?”一滴泪珠从杨清浅的眼角滑落,滴在白面的枕头上,刚开始看不出来,但很快,越来越多的泪珠掉下来,氲出了一片水渍。曲亦梵慌了,亲了亲杨清浅的额角,又叫来了一旁的医护人员。
“是不是很难受?清浅,我在这里,我不走,你不要哭。”说不要哭,曲亦梵自己又哭出来。
“曲小姐,你现在不能激动。”医护人员首先关心的是曲亦梵。
“管我干什么!管她啊!她怎么样?!”
“应该是马上要醒了,可是……”医生做了一番检查后,也为难皱起眉头:“再等等吧,就这两天了。”
“等你妹啊!”曲亦梵推开了医生:“滚蛋!都三天了,都是TMD庸医!”
“杨清浅……”看杨清浅哭,曲亦梵也难受,曲亦梵用手背抹了下眼泪,又掏出一个戒指盒,当着双方家长的面,还有来探访的苏爽和易溪,将做工细致的钻戒套在杨清浅的无名指上方,也不往下套,就是语气欠抽的说:“你要是醒了,我保证娶你还不行吗?”
“我真的后悔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你醒了,我就娶你好吗?”
“说话算话。”杨清浅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好难写,真的。意思表达出来就行,你们对我要求也不高。嗯,下一章完结。但是下一章,不一定是明天。你们懂的,这几天过年。然后除夕快乐!大吉大利!
第65章 完结
说着话, 杨清浅把无名指穿过悬空的戒指。曲亦梵还稳着钻戒的指环, 看起来就像捏住了杨清浅的无名指。曲亦梵眼睛倏地睁大, 瞪得有点傻气。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杨清浅三天没醒, 医生解释为个体的恢复存在差异性。悲观情绪作祟,曲亦梵守着杨清浅, 遣人去买了钻戒回来。钻戒的款式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同一家店,同一时期的推荐款, 上一世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准备, 当时买了钻戒, 半年后才求婚。
但是……
“……清浅,不是, 杨清浅, 我用钻戒诱惑你才会醒吗?”曲亦梵歪着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杨清浅有点无话可应。刚好就醒了啊,醒来就听到曲亦梵的“求婚”, 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无名指上方多了个环形物体, 指尖挨着边缘感受了一下, 好像是个戒指?结合曲亦梵的“求婚”, 那应该是求婚戒无疑。那如此,那这般,那不接这个话茬,是不是不合适了?
“碰巧而已。”杨清浅咳嗽着说。似乎刚醒来,胸腔还有点憋闷, 可能是气息没吐顺,咳嗽得有些用力。曲亦梵恍然大悟松开了戒指,改为帮杨清浅顺背。好不容易才醒过来,计较有的没的干什么,我真的是……曲亦梵拍背有点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拍重了,又把她家清浅拍昏了。等杨清浅缓过劲来,曲亦梵才敢索要一个回归的拥抱:“幸好你回来了。”
杨清浅也回抱住曲亦梵,手指沿着她的背脊,温柔地顺抚:“幸好,我们还来得及。”
“我全部想起来了。”杨清浅带着欣喜的口气,在曲亦梵耳边轻轻说着,用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想象之中,这句话应有的回应,或许是泪流满面的拥抱,或许是热情绵长的拥吻,现实是……怀里的女人直接打了个哆嗦,然后一头撞上了她的下巴。
“我靠你大爷!”还有一句不知算不算粗口的……粗口?
曲亦梵的食指在空中虚晃了好一阵儿,才对准了杨清浅的鼻尖:“骗我你是狗!”
“哈巴狗!”曲亦梵加重了语气。
哈巴狗这是犯了什么罪,要遭她这么严重的鄙夷?杨清浅捂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难怪说现实总是没有想象的美好,现在看,差了不止一个档位。
空气有五秒钟的停滞。
曲亦梵多加了一根中指,食指和中指并屈,夹住了杨清浅的两端鼻翼:“我再重复一遍啊,骗我你是哈巴狗!”
以为杨清浅是没听见吗?
曲母用手捂住脸颊,感觉两边都要烧焦了。内心一连串弹幕跑过“没外人也就算了啊,来了这么多外人,丢脸都要丢死了……”
隔壁传来一阵好听的娇笑声。苏爽附在易溪的耳边小声说:“她大多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并不像今天这个样子的。”
易溪一脸‘你不用解释,我都懂’的意思:“朋友归朋友,我不会因她而低看你。”
苏爽满意了,摸了摸易溪的头发,十分温柔地低语:“我在你心中的模样,是不是一直很高大上?”
易溪微扬起嘴角:“高大上并没有,只是——”
顿了一顿,易溪故意卖了个关子。苏爽也不问,只是微笑地回视她。
“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这边一对,那边又一对。虽然那边一对有点奇葩,但是炙热的爱意都很外露啊。
在场的人,感觉有点泛胃酸。
太不羞涩!
太不……秀恩爱死得快啊!
“清浅……”杨父重咳了一声。女儿醒来,做父母的不能第一时间守在床边照料,被曲亦梵挡着,杨父也有点意见,但是不敢发作。曲家来了很多人,分不清哪些人,都是来探望曲亦梵的,曲家生意做的大,往来的什么人都有。有五大三粗,顶着一脸厚胡渣的。有白白净净,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不说这些人,还有高大健硕的保镖。想着对方人多势众,又想着不丢脸面,杨父只好阴郁地站在一旁。
女儿出了车祸,听说是和曲亦梵一起,吓得自己心脏突突突得跳,好不容易捂着心口来了医院,老婆又晕了,看见病床上绑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女儿,还有“女婿”。心理素质不过硬的杨母被送到了隔壁急诊室,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
“我爸呢?”见杨清浅挂心她妈,曲亦梵用轮椅把她推到了隔壁,杨清浅的腿伤比较严重,要坐一段时间的轮椅才能恢复。经纪人和助理也陪着,曲亦梵才空出心来关心“别人”。
曲母翻了个白眼,好似对女儿现在才惦记起消失了三天的父亲,感到有些无语。
“你醒了,他去查凶手了。”
曲亦梵醒了,曲父才空出精力调查整件事。虽说“凶手”已伏法,但常年混迹在商场的曲父觉得,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凶手”的背后或许有人。商场上得罪了许多人,让曲父的行事作风变得有些谨慎。出于“宁可错杀一千,绝不可放过一人”的想法,曲父派人调查了整件事。
……没想到是自己的二弟。自认为待亲兄弟如真手足,而不是结婚以后就走远的“衣服”,外加有“长兄光环”的曲父,觉得真是会心一击。一直做事稳中有序的弟弟,这次却谋划了激进的车祸,布局非常匆忙,似乎也知道会被查出来。事发的这些天,也没有逃走,请了几天病假在家里等着,被拘捕的时候也表现得很安静。警察问他的时候,也说早就准备好了。再问他理由,干脆表示缄默。前后一联系,曲父心中也浮现了答案,肯定是为了侄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