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山洞,啧,真不好追,不过——
这里可是死路一条。
绿无笑的一脉天真,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他冷冷的吩咐下去,让人将所有火把都集合在一起,又将一大堆枯枝树叶垒在山洞前。
“啧,我和宁王的女人,可真是孽缘呢。”
绿无拿了火把,随手往那堆柴火里扔了过去,他眯起眼睛冷冷的说道:“做成干尸可真不好看呢。”
无数火把瞬间点燃了火堆,不一会儿,浓烟滚滚火光滔天。
林裴砚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一路上难免磕磕碰碰。
可他已走到这山洞的尽头,四周都是冷冰冰的山壁。
林裴砚无力的瘫倒在地,浓烟早已从洞口熏了过来。即便他按着嘴,却还是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山洞里的空气也越来越灼热,林裴砚的意识也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他想冲出去,可是外边也是死路一条。而躲藏在山洞里却也只能窒息而死。
这样死去,还真是难看呢。
林裴砚苦笑道。
-
那漫天火光自然也引起了高择的注意。
他悄悄牵着马躲在远处,他看了看此处周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
高择沉思片刻,解了自己的外衣披在马背上,便拿出匕首狠狠划了马儿一下,那马便忍不住嘶吼起来往前冲撞。而他自己则悄然后退几步往一个方向去了。
绿无原本还待在山洞前看好戏呢,没想到一匹疯马的嘶吼声震天响。
他侧着脸抬眸远远望去,那马背上似是趴扶着什么人一般。
莫不是成莫昭救人心切?
绿无看了一眼火光漫天的洞口,里边的人绝无逃生机会,他吩咐了一行人留下,而自己便骑上马领着手下朝那疯马离去的方向追去。
高择运气不佳,绕路过去的时候遇上了几个绿无的手下。
三两下他便解决了他们,高择随意处理了几人的尸体,他略略垂下眸子看了看其中一个人的身形似是与林裴砚有几分相似。
-
就在林裴砚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身后的山壁竟然打开了。
霎时间月色倾泻,汹涌而入的新鲜气息险些将他淹没。
借着月色背立站在林裴砚面前的人,竟是高择。
而且这人背上似是还驮着什么东西。
高择一把将尸首面朝下扔在地上,顺手用长剑挑开林裴砚的外袍。
林裴砚看着他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怔愣住了,只是高择也来不及与他解释了,只是粗粗的将那外袍盖在了那尸首身上。而他一把将林裴砚扛在肩上便出了山洞。
怀里的桃花玉珏却落在了石缝之间,林裴砚只来得及虚虚的用手抓了抓。
却落了空。
林裴砚此时意识倒是清醒了些,只见高择随意踢了一个石头,那山壁竟神奇的合上了。
只是他难受得紧,自然顾不上惊叹了。
高择脚下生风,足尖轻点,隐在小路里便往据点赶。
“还好你会躲,这条路到那个山洞口原本就是回据点的小路,而那个是早就布置好的机关。你要是换个山洞躲着,这个时候怕是成了干尸了。”
“你怎么会来救我……”
明明皇上是要他死在南疆。
高择没好气的回道:“还你救命之恩罢了,你呛了烟还是少说话的好。”
被人扛在肩上跑的感觉着实不好受,林裴砚人又晕着,早就没了意识,自然不知高择生气与否。
高择到了据点也不敢多做停留,牵了马也从那条秘密小路径直回长安去了。
-
成莫昭不过是睡了半宿便醒了过来,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口便要找林裴砚。他自然是没能忘记那最后一眼,林裴砚眼中的决绝。
那车夫是高择的人,自然不能放任宁王回去送死,只得将高择前去救人的事如实告知的成莫昭。
可即便如此,成莫昭似是仍然听不进去的模样,执意要回去救人,似是不亲眼看见林裴砚没事不罢休。
所幸高择早已想到这种情况,甚至于准备了迷药。那侍卫只得一把洒向成莫昭,一边高呼宁王殿下冒犯了。
而另一个侍卫也将成莫昭用绳索绑了起来,即使是回去受责罚也好,但他们必须保住宁王的命不能让他回去送死啊。
就这样,成莫昭半迷半晕的一路回了长安。
-
而回了长安之后,高择带给他的消息却是一个惊天噩耗。
都说林裴砚死在了南疆。
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湮灭尘埃。
即便成莫昭再怎么不可置信的质问高择,得到的也只有林裴砚死了这个事实。
林裴砚为了救自己死在了南疆。
成莫昭的所有逞强终于没了支撑点,旧伤新苦,他硬生生呕出一口血便昏了过去。
☆、风沙
第四十七章风沙
47
林裴砚那日在山洞里呛了烟,以至于被高择带回长安这一路上人都些不清醒。他便这样略有些迷糊的被带回了长安。
高择却毫不停留的直接将人带进了皇宫,而成莫其此次见也未见直接让人把林裴砚带进冷宫一处院子里关了起来。
冷落清秋的寂寥庭院,门外又有守卫严加看管着。
林裴砚已不知自己被关在这儿过了多久了,一日三餐倒是有人一天不落的送来,只是这院子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很,实在是过于无聊了些。
而且也没有人伺候,每日来送餐的小太监还是个闭口不言的“哑巴”。
还好这儿倒是不缺笔墨纸砚,最后林裴砚索性就开始练字,就着书帖随手写写弄弄。
-
自那日从高择那得知林裴砚的死讯后,成莫昭先是不信,可是派去查证的人都回来禀报。那山洞里确确实实烧死了一个人,而且是绿无亲手点的火,又命人将那洞口封了起来。
种种迹象都表明,林裴砚已身死南疆。
成莫昭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明明是想把人救出来,却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客死异乡。
他却又一次,饱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
即便小砚死了,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南疆。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立志定要平了南疆祸事亲手为林裴砚报仇。
成莫昭已打定主意,如今只是在王府简单地为林裴砚设了衣冠冢和灵堂。
莫忻凉离了长安一段时日了,傅霜也寻他不着,得知了林裴砚的死讯后,哭得抽抽噎噎的。和凌雪寒二人来到王府之后泪水也无法控制。
明明离开医馆的时候,小砚哥哥还是好好的。
而且小砚哥哥怎么会去南疆送死呢,这一切都让他想不通。
傅霜眼睛红红的一直哭,即便是凌雪寒细心安慰也没用。
原本安静的灵堂却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惊扰了。
一身素服跪在林裴砚空荡的棺木前的成莫昭竟被人从身后一把拽了起来。
宁挽榆对着成莫昭那张脸,狠狠地便将拳头砸了上去,直将人一拳打倒在地。
傅霜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呆愣愣的望着满脸怒容的宁挽榆。
还是凌雪寒先反应过来赶紧起身阻止了怒气冲冲的宁挽榆继续揍人。
“宁侍郎,你冷静一点。”
宁挽榆甩袖挥开了凌雪寒的钳制,冷冷的瞪着成莫昭。只见他三两步便走到那空棺前,伸手似是想开棺的模样。
成莫昭这才起身拦住了宁挽榆。
“成莫昭,你不过是因为认识阿砚早了些,凭什么事事占尽先机。”宁挽榆怒不可遏的拽住了成莫昭的衣领,恶狠狠地骂道:“如今他死了,凭什么要由你来为他立灵牌。你有什么资格,你配吗?”
成莫昭依旧是那副心死的模样,只是伸手拨开了宁挽榆的手,淡淡的说道:“小砚是我心爱之人,我自然是有资格。”
“对着一副空棺在这装什么深情,你为什么没能保护好他,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被逼去南疆。又怎么会死?”
傅霜闻言也擦掉了眼泪,起身怯怯地开口:“你们不要吵了……至少这个时候别吵了啊。”
成莫昭阖了阖眼,神色痛苦地说道:“我定会平了南疆祸乱,也会把小砚带回来。即便是化作尘烟,也不会让他孤零零的留在南疆。”
凌雪寒皱眉道:“你要带兵攻打南疆?此事还未得皇上首肯,你……”
“我明日便在朝堂上便会请旨,择日启程。”
宁挽榆这才平静了一些,闻言便厉声说道:“我也会去。”
“你去做什么,不过是文弱书生,上阵杀敌的事无你无关。”成莫昭闻言皱起眉头回绝道。
宁挽榆却冷笑起来:“成莫昭你少看不起人了。而且为阿砚的事,我必然不会放手。”
说完他便不再开口,只是在灵堂前上了三炷香便离开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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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莫昭果然说到做到,第二日便在朝堂上跪请皇帝下旨允他带兵平了南疆祸乱。
而宁挽榆也站了出来说要去。
成莫其并没有马上应允,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殿堂上跪着的二人。他当然知道皇兄是为了给林裴砚报仇心切,可他心里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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