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裴砚将小世子往他怀里一送,嘴上还不住叮嘱着:“那你抱轻一点。”
成莫昭一边温柔的笑一边轻柔的抱着自己的儿子,试图模仿林裴砚刚才的动作,轻轻的用大手拍着襁褓。
胖乎乎的小世子眨巴眨巴黑亮的大眼睛,一边咬着手指头一边看着成莫昭。
忽然小嘴一咧,笑了起来,嘴里还叫着:“啊吧啊吧。”
“笑了笑了。”
成莫昭喜上眉梢,俊美无双的面容浮现出一抹笑容,他一边笑着说着话一边习惯性的抬眸看了一眼林裴砚。
林裴砚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整个人发自真心的开心笑着,尚算清秀的面容因为这温柔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粉唇微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成莫昭喉咙微动,心里莫名有些觉得后悔,似是后悔刚刚没能亲吻这柔软的唇。
他皱起眉侧开脸不再看林裴砚,片刻后又冲门外高喊着让海棠等人进来,让她们先带着成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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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碰撞出清脆的响声点点消散。
屋里又只剩下林裴砚和成莫昭两人。
林裴砚背靠着墙,抓了抓身下的床单,垂下眸子。
“宁王殿下,你也该走了吧。我……我要休息了。”
成莫昭拧着好看的眉毛,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说道:“你才刚睡醒,又要睡,你属猪的吗。”
林裴砚闻言抬起脸,圆睁着温柔的眉眼,小幅度的瞪了他一眼。
“睡睡睡,睡死你。”
成莫昭虽然还莫名其妙的发火莫名其妙的生气莫名其妙的凶人,但还是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门。
他还非常恶劣的在路过钟小栀的时候故意把他手里刚洗好的一盆衣服撞掉了。无视掉钟小栀在背后的小声咒骂,心情甚好的走出了别亦居。
“世子爷!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钟小栀撇着嘴抱着木盆走进屋子里,木盆里放着方才被成莫昭弄脏的湿衣服,一脸气鼓鼓。
林裴砚无奈至极,只得弯弯唇角:“你别和他计较,宁王殿下他……小孩子脾气。”
“傻子,烂人,狗脾气!”
钟小栀噘着嘴气成河豚。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珍惜狗作者这份甜_(:D)∠)_
☆、断萧
那日之后,林裴砚便不再被禁足在别亦居。
成莫昭居然同意让他在王府里走动了,只不过他是江南王世子的身份鲜少有人知道。而且府里莫名流传着一种说法,说是西院这边住着的,是王爷金屋藏娇的禁脔呢。
钟小栀知道此等流言蜚语后虽然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瞒着林裴砚不让他知道。
但是林裴砚何等通透之人,此等风言风语怎么可能不传到他耳朵里。
无稽之谈罢了,他又怎么会去理会。
林裴砚原本就不爱走动,如今又有这些风言风语的,他更是只愿意赖在别亦居里,平日里睡睡觉看看书撸撸猫逗逗小栀什么的。
只是,薛月吟的祭日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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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裴砚绣好那个小老虎的时候,黑羽正巧过来别亦居。
看钟小栀抱着被子吭哧吭哧的准备去晒的辛苦模样,就顺手帮了他。到头来钟小栀就这样傻乎乎的看着他帮自己搬来搬去。
黑羽帮完忙才说明来意,说是成莫昭派他去一个地方,要离开几天的样子,晚上便走。膳房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偷偷加餐的小甜点和小鱼干都不会变。
林裴砚捏捏手里绣好的小老虎,原本他是想直接给海棠的,但最近海棠都没有过来。
他垂下眸子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小老虎,确认过没有问题了才递到黑羽手上。
“那就麻烦黑羽大哥了。”林裴砚微微笑着:“您顺路就拿过去给小世子吧。”
黑羽捏着这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笑着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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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成莫昭的吩咐,他虽然不觉得世子爷会对小世子不利,但还是仔细的检查了小老虎,发现没有问题了才亲手交给了海棠。
海棠一脸欣喜的接过来,还说这下可以和小兔子做一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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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寒气袭人,林裴砚只是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携着一柄玉箫一壶清酒独自去了湖心亭。
钟小栀知道他是想独自祭拜夫人,因此也没有闹着要去,只是拿厚厚的外衣让林裴砚穿着。
如今已是冬天,外边天寒地冻的,偶尔还会落下雪来。
世子爷说夫人生前就喜欢在亭台水榭里看书赏花,总是一个人落寞的盯着一泉池水。因此他想去湖心亭祭拜夫人,也在情理之中。
小栀还是觉着天太冷了,他穿着厚厚的棉衣裹得胖胖的,像个白胖包子,拉着林裴砚的袖子让他早些回来。
林裴砚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胖脸,转身便走了。
院门口的守卫也没有拦着他,林裴砚前几日便寻好了路,如今天色虽黑但他一路畅通无阻来了亭子里。
那处八角凉亭一如当初所见,只是原本周围那些粉白嫣红的荷花早就凋谢了,徒留一池碧波在夜里波光粼粼。
皎洁的月色温柔如轻纱一般披在来人身上,林裴砚手里捏着一盏油灯,烛火微动。
他一身雪色衣衫外边披着一件素色雪披,三千青丝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远远看去,白的近乎透明。
他将那盏暗淡的油灯和手里的清酒小心的放在桌上。
酒液盛满酒盏,林裴砚对着弯月将酒水洒在了湖里,这才放下酒盏捏过桌角的玉箫。
他轻倚着长椅上,寒风冷冽,冻得他手指通红,却还是一下一下的抚着那翠绿通透的玉箫。
忽然身后传来一点细微的脚步声,林裴砚似是有些惊诧这个点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湖心亭。他抬起略带惊慌的眸,盯着漆黑的来路。
成莫昭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透过清冷月色一点点呈现在他面前。
可是那副盛气凌人和盛满怒气的模样,却让林裴砚困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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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莫昭不过是忽然想去看看成珏,没想到刚到院子门口便听见里边惊天动地的哭声。他皱着眉一把推开了门。
“怎么了?”
海棠见他踹门进来当即颤抖着手藏起了什么东西,面上慌乱极了。
而小世子此时躺在乳娘怀里嚎啕大哭,他的小胖手上边竟有斑驳血迹。
成莫昭瞪大眼冲了过去,捏过自己儿子的小手。只看见胖乎乎的手掌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刺伤了,虽已即使止血,但是血珠已然在往外渗。
他怒不可遏地朝海棠看去,强硬的夺过了她藏在身后的东西。
是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他随手一捏,便将玩偶里边藏着的针显露出来。
成珏原本就喜欢玩林裴砚送的那个小兔子玩偶,每每都是用手又按又捏的。如今这根细针悄悄的藏在这老虎里,不显山不露水,偏偏就能轻易刺破小婴儿滑嫩柔软的手掌。
成莫昭气极反笑,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面上却勾起渗人的笑意。胸腔里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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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莫昭一脚踹开林裴砚的屋子,才发现里面是空的。他凤目怒睁,整个人像是被惹怒的雄狮一般。
钟小栀原本在院子里等着林裴砚回来呢,没想到就看见怒不可遏的成莫昭抬脚进来直接踹了世子爷的房门。
他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一脸害怕的看着满身怒气的宁王一步步朝他走来。
“林裴砚呢。”
他的声音清冷如玉,似是不带一点感情。
钟小栀没由来的害怕,只觉着不能告诉这个人世子爷在哪。他紧紧咬着牙扁着嘴,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
成莫昭伸手便掐住了钟小栀的脖子,他俊美无双的容颜看在钟小栀眼里却宛如夺命修罗。
钟小栀只觉得自己被掐的喘不过气,他无助的伸手掰扯着,却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门口的守卫见状皆是惊骇不已,眼看着钟小栀就要被掐死过去。右边的守卫才大着胆子跪说:“砚世子说是要去拜祭生母,约莫是去了湖心亭那。”
成莫昭这才松了手,钟小栀瘦小的身子软软的倒下,整个人都已昏死过去。他抬脚便走,成莫昭一身肃杀的去往湖心亭,一路上清退了所有仆人和守卫。偌大的园子里徒留一袭清冷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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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过来了。”
林裴砚还有些愣,下意识的问出了口,嗓音轻柔,还是那般温柔美好的模样。
他只来得及从长椅上站起,又把玉箫握在手里藏在身后,免得被这人瞧见了又多生事端。
成莫昭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那双漂亮至极的凤眼里似是闪过千种情绪。
林裴砚眉心突突的跳着,微张着唇刚想说话。
成莫昭伸着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颈,林裴砚被掐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直至靠在亭柱上。他的右手也撞在那柱子上,手上一松,那玉箫便掉了下去。
成莫昭一脚踏在那玉萧之上,清晰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园子里回荡。他顿也不顿,踢开了那碍事的断萧。
林裴砚眼睁睁的看着那碎成两截的玉箫被成莫昭踹的滚落出去,堪堪停在角落,只差一点点便会落入湖里。只是他还来不及说什么,成莫昭按着他的右手将人压在了亭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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