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可能忘记你的!!所以我要死在你后面。
金炎,你是我沈翯的!是我沈翯一个人的!!!
我死后,你就不是我的了。
所以说我不能死!
不仅如此,我还要你死在我前面!
此时的沈翯思想已经癫狂了!!!
几个时辰前,翯打仗时所带的戾气好像又回来了。这些玩意儿带着他失去了理智,已经越想越偏了:
你不能死在别人手下,你只能死在我手下!
你的生死由我掌控,因为你是我的!!!
金炎,我真的好爱你!所以我不能容忍你死在别人手下!
我知道你总是想要离开我,这次如此!几年前也是如此吧!没关系,死了便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了。
很轻的,咬咬牙就过去了。
死,会很轻松的;而死在我手下的你,将永远属于我。
炎,你不要慌,我会去找你的!!!
。。。。。。
翯慢慢笑了起来,笑的冰冷刺骨,那真真儿是比哭还刺激人。
一个寒颤后他摸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刀。
他将刀举起来,看了一阵。
刀在光的反射下格外的亮,亮的吓人。刀面反射出坐在地上的金炎,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金炎竟然笑了下。
笑容里没有别的,只有愧疚与爱。
沈翯没有看见。
他神色恍惚,阖上眼,心揪着、拧巴着。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
他跪下去,找了个角度用刀一扎,衣上瞬间染上了血迹。
刀刺进去后,翯持着刀剌了一个口子,又将它轻轻的撕扯开。
然后,他把刀拔了出来。
期间,他面无表情的、平静的望着已经倒在床上的夫人。
紧接着,他又将刀扎进去,快速割开了心脏与之相连接的血管,小心翼翼地挑出了他的宝贝。
一颗属于他夫人的心脏。
他将心脏取出,又将刀随意搁置到一旁。
血,尤其是他妻子的血激起了他的颤栗。
他看了那心脏很久,久到床上的妻子已没了声息。
他发现,炎是笑着走的。
翯看着他,不由也笑了笑。
这一刻,他清楚的认识到炎他被自己杀死了,再也没有那个温雅的浅笑回应他了。
奇怪的是,翯并没有什么感觉,直到这时他还是很平静甚至于面无表情。
没有哽咽,没有痛不欲生,只是冷静甚至于面无表情。
他呆呆的,像突然之间没了娘的小孩,孤独无助、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呆了一会儿,而后直直的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
翌日
夫人的死亡,让翯不敢去回忆自己昨天干了些什么可怕的东西。
翯凝睇着夫人。
他的大脑轰一般的炸开,充斥着爆炸后留下的强烈白光。
而耳朵呢,片刻便被耳鸣所盘据了,且其响度越来越大。
他只得先闭上眼,大口大口猛烈地深呼吸。若再不呼吸,他真的要窒息了!
不及须臾,他竟是无声呜咽起来。
他始终在地上跪着,手攥成拳狠狠向地上砸去,砸的手已经血肉模糊;而另一只手捧着妻子的心脏放于胸口处,轻轻的托着。
沈翯浑身颤抖,像只冻的瑟瑟发抖的狼犬。而此时,他正为伴侣之死而嚎叫着。
翯睁开了眼,看着心脏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可谓是应了“哭笑不得”一词。
眼边有泪划过。翯想去接那滴泪,可是它飞速落到了地上,被弹起后又溅到了别处,转而渗入地里。
良久后,随着一声欷歔,房间内爆发出一种怪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沈翯像变了一人似的,在房间大笑。
外面还下着雨,倾盆大雨。
雷雨声,屋里的狂笑声,混在一起着实吓人。
沈翯笑的疯癫,笑的站不稳!
他看了会儿刀,又看了会儿夫人。
随后,沈翯如捧圣物般,捧起了它。
在夜中,它是如此的耀眼!!!
沈翯不敢多捧,虔诚地带着他出了房。
再回来时,心脏已经在罐子中了。
他还拿来了针线。
沈翯将炎心脏处的窟窿仔细的缝合好,又抹上了些膏药。
翯替妻子打理了后事,直至安排的差不多了,他这才离开。
他最后看了眼夫人,在他唇上印下血红痕迹,然后决然的抱起手中的罐子,一步一步向偏殿走去,头不曾回过。
这一走,他再也不会见到金炎了。
再也没有那个在厨房安静的等着他,给他布好自己亲手做的菜的夫人了。
和来时不同的是,脚上没了千斤铁,心情也不同那时的沉重。
走着走着,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就停不下来了,笑的人肚子跟着酸疼。
沈翯可以说是很开心了。
他抱着夫人的心脏,“噗通”一声就跳进了血池中。
血液顽皮地跳起,又躲到别处去,同他嬉戏玩耍。
他在池中凫水,与夫人一同享受着血液的洗涤。
天和一年某日傍晚,微雨。
沈翯将军的夫人金炎病逝,享年二十四岁。
————————————————
第二十六章
听到这儿,来人明显感到气氛不对劲儿,心里面更加慌了起来。
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恐怖的事儿。
只是......
“啪嗒啪嗒。”
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了,听声音像是血滴。可再仔细一听又不像了,应该是更为清澈的眼泪才对。
来人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望着男子。
只见,他又急忙从池子里捞起了罐子。
沈翯爱不释手的擦着,把挂在上面的血蹭干净。
“这东西太脏了,我帮你擦了,昂。”
他脸上如孩童般天真的笑着,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男子像是没有察觉,眼泪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眼泪流的越凶猛,他笑得也就越开心。
他仔细的擦拭着,像以前每次战后,夫人都为自己擦身一般。
他还想起,每次洗完后夫人总是会细心的梳顺头发。
金炎好像很喜欢这头白发。
......(成婚后不久)
“你为何一直梳这头发?”
金炎放下梳子,在纸上写道:
白色甚美,很是衬你。
“可我却觉得红色更美。”
炎愣了愣,一笔一划着写道:
赤色,固然美,却很是豔丽;不如白色的好。
......
“你看我是有何事要说吗?”
来人赶紧收回目光。
翯疑惑着,摸了摸脸。
当看到手背上是眼泪后,他嫌弃的甩了甩手。
“这种和雨一样的颜色,真是恶心。”
说着,用指甲划烂了眼边。
这下可如偿所愿了,眼边流下的不再是和雨一样的颜色。
“这下流的,可是红色了!”
来人不敢看这些,光是用余光瞄着,心中就慎得慌。
他在那边自娱自乐了许久,才开口道:
“故事我不想讲了,你走吧。”
他胡乱摆摆手,眼睛继续盯着罐子。
看着罐子里,他最爱的人和他最爱的颜色。
. . . . . ...
. . . . . ...
顷之,雨止,那个女孩也早走了。
沈翯一个人在房中坐着,觉得困乏便睡去了。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很奇怪,此时外面出现了彩虹。
翯透过窗棂看了看,手不由向旁边摸索着。
他摸索了半天,心生疑惑,便转头,看到了自己身边空无一物。
正在摸索的手停了下来,他沉默下来。要是以往,他可是能摸到一双手的,一双他夫人的手。
那时候夫人就会站在他身边,红着脸回握住他,嘴上却动口型说着:
“不害燥。”
翯苦涩的笑了笑。
他道:“我有些想你了。”
这样说着,他看向了身后的池子。
翯走过去,捞起来那个罐子。他又想了想,从袖中掏出夫人最后留的遗书。
书信已经泛黄了,边缘有些卷起,显然是经常被人翻阅。
沈翯仔细抚摸着纸张边缘,然后温柔的念道:
“致夫君,见信如见人:
炎自知惭愧,不能与你白头到老。想来你见到这信时,思绪已经清明了。不必想太多,我就在你身旁陪着你,只是你看不见我罢了。
我担心你是否因我私下决定而恼怒,若是生气,便骂吧。你要知,这次官家定要我们其中一个亡。你与我不同,你现在是将领,有保家卫国之责;而我也仅是位将军夫人。于情于理都应是你活下去,而不是我这么一个于国于家无望的人。
至于为何要让你杀我,这就不必多说了吧,哈哈哈。其实在清醒的那一刻,我便得知了我曾干过的几件罪恶滔天的事。我不愿与你说,你也不必要问。
当然,这几件事中包括我不久前对你刺的那一刀。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这对于我来说,与弑夫别无二意。纵是外人操控,我也心中膈应,无法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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