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我一人在此,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百般聊赖,只能寻些乐子,度过这段无趣的时光了。
......
金炎以为真如他所言,不过些时日、约莫着十天半个月的。
我是等他再见到沈翯时,已是过了数月。
金炎也不知道每天是怎样熬过来的。因为不能言语且喜欢独处,金炎几乎每天沉浸在无声的世界中。
闲的要长草了,便去外找人聊聊天。
能看懂手语的人实在太少,但幸好沈翯留下的几人中多数是会手语的。
“你们是怎么学的手语?”
一日,金炎突然这样问道。
“是沈将军教我们的。”
“那你们知道沈翯是怎样学的嘛?”
手下们面面相觑,小声交流了片刻便回道:
“回大人,小的不知,但是能帮您问出来。”
约莫着几个时辰,也就是金炎遣散走众人睡了一觉后,手下们再次敲了门进来。
“大人,我们问出来了。”
金炎换他们进来,侧耳以听。
“书房那边的侍从们说,将军是自学的。几年前将军忽然起了兴趣,然后每日傍晚跑到书房里独自研究。有几次,送茶的小厮碰着了,就看到将军在练手语,那时他们还好奇为何呢。”
“想来将军那会儿就已经未卜先知,自个儿去学手语了。”
几年前?
要是几年前的话,那便是那次战役上他与沈翯初见。
原来他那会儿就开始学手语了......
金炎在送走人后还在想这个问题。
“难不成他那会儿就猜到我与他还会相见?”
百思不得解,金炎便也不去深究。只是心中这样想着,脸上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不过学个手语嘛......”
金炎也不知道自己高兴个什么劲儿,但是心里面就是开心,没理由的。
“其实他这个人倒挺细心的。”
心下这样想着,金炎信步走到书案前坐下,撑着脸看起了月光。
月儿很圆,像沈翯书桌上摆着的圆盘摆件一样。
不过那个摆件可不是素白色,是大红色的牡丹。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已经展开了身姿、与旁的斗艳。
这样想想,沈翯似乎很喜欢红色。
金炎默默在心中记下,同时又想着自己观察到的沈翯的爱好。
“在沈府时,他每次打完仗回来好像都会去一个屋子里,呆上一整晚。”
金炎心下想道。某一日,他去找沈翯谈事,却被告知不在此处。
他所在的那间密室,旁人是进不得的。那时他也没有好奇,现在想想竟有几分奇怪。
刚到沈府的时候,金炎在一处偏僻的位置瞅见个房子。
倒也算不上简陋,就是有些突兀。心下第一感便是如此。
那会儿他凑近了去探看。有一处窗子,但里面看得不仔细。
在门口站的久了,就会发现一股草木香从中溢出来。
金炎觉得,等沈翯回来可以试着问问他。
......
“他还是没回来?”
金炎自他走后半个月,闲得发慌,便开始练习字画、鼓捣些厨艺。
刚破晓,金炎唤来人照例“问”着。
“金公子,奴才听闻主子这几日便能回来了。”
金炎叹口气,起身披了件衣裳。披好后,听得有些不对劲。
“你刚刚说什么?”
金炎又回问道。
“小的听说,将军近几日便能回来了。”
金炎停下了手中动作,回过头猛看向这位小厮。
“此言可当真?”
“小的也是听人说的,真不真,我也不知。”
金炎边摆手遣散走他,边喃喃自“语”道:
“管它真不真的,既然这样传了,便有几分可信。”
金炎想着这几日就能见到沈翯了,嘴一咧就笑了开来。
他坐在床上沉思片刻,本能的觉得他今日一定会回来。这想法极其强烈,催促着他猛的起身然后向房外走去。
“我得赶紧收拾收拾,还有好些东西要赠与他呢。”
金炎边走边道,还扳起手指,数着都要送些什么。
“依我看,他应是喜欢字画的。”
金炎已是走到了厅房中,取出了自己之作。
“我还种有花,等迎他进府的时候,顺路就能看到。”
然后还有什么?金炎仔细想道。
“我还学做了些吃食,到时候一并做与他吧!”
这样一想,要干的事情还是许多的。
金炎暇不暖席地在府中来回走动,神情或笑或失落,引得下人们纷纷猜疑。
“金公子,这又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主子要来了,定是准备什么呗。”
“我见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至于这般急吗?”
“你管这么多作甚?依我看呀,这位小公子一定......”
“我说怎么呢,主子这是看上了金公子啊......”
“小点声,别让别人听着!你想掉脑袋吗?”
两小厮交头接耳,声音越来越小,也没人注意他俩。
...
现在全府上下都在准备着迎沈翯入府。
傍晚,下人们都去歇息了,剩金炎一个人在房中等着。
“公子,主子说是这几日来,但不一定是今日来呀,快歇息吧!”
金炎拜拜手,执意要在房中等着。小厮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拜了礼,独自退了下去。
就在金炎等着快睡着时,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推门而入。
门开的吱吱声刚响,金炎身体本能的反应过来,当即就要出手,却被一把抱住了。
“是我,无事。”
听到熟悉却十分沙哑的声音,金炎也放下心来,任凭来人这样抱着。
金炎反复琢磨,最后也回抱住,发现此时手上湿漉漉的。
他急忙低下头去看,发现满手是血。
金炎小心挣开怀抱,慌忙打着手势,然而挣开没多久,又被他重新抱了回来。
“我无事,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那些都是别人的血。”
金炎还想再说,却被他搂得越发紧了,索性他也不去管怎么多,又回抱住沈翯。
抱了有半晌,沈翯这才松开怀中之人。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我先在你这八歇下了。”
金炎听他从进来时说话便是这般有气无力的,心知这是累着了,便扶他上床,自己就坐着靠在床头歇息。
那沈翯一沾床就睡着了。金炎见到他这副样子,竟有几分心疼。为他脱去沾血的衣裳后,又盖好被子。
他脑中胡思乱想些别的,操心着他。
但人回来了,总归是好的。
金炎再怎么瞎想也都只是些无根据的,只能强行压下担忧,等着明日再问他。
金炎遥遥望了那餐桌一眼叹口气,吩咐下人把这菜都分着吃了。
“公子,您不吃些?我瞧见您忙了大半日,当心别饿着身子。”
金炎拜拜手,仍是坐在床头闭眼小酣。
...
再醒来时,金炎发觉自己已躺在了床上,外面也已是正午了。
他赶忙看向一旁,发现床上那人不见了踪迹。
金炎也顾不得什么,下了床就向外跑去。
“做什么这样慌慌张张的?”
沈翯就在院门口,见金炎只穿了身单衣就出来,便解开自己的衣服为他披上。
“都入秋了,可不敢着凉,进屋谈吧。”
......
“你现在可好?”
沈翯点点头,道:
“你不自己见着了吗,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可好了。”
“那你昨日......”
“最后一战打得有些久,有几日没睡了,所以有些虚脱。”
金炎又问了他些别的,可是沈翯咬定牙说自己无事。
“你怎地这般固执起来?”
金炎急火上头,道。
“哎呀呀,还不是跟你学的?好了好了,不用担心了。现在我一个大活人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嘛?”
金炎叹口气,不再问什么了。
“你吃饭没?”
“没有,等着你想与你一同吃呢。”
那正好!
金炎想到,让沈翯进了厅堂等着。
“这几日我学了做饭。但是我手拙,做出来勉勉强强能看。你若是不嫌弃,我给你做几道菜试试?”
“那样敢情好!我便等着了。”
......
不过半个时辰,下人们端来一盘盘散发着香气的丰富佳肴。
“做了这么多,可吃不完呀!”
沈翯看着菜,觉得两张桌子都摆不下。
“吃不完了就给下人们吧。快!你先尝尝!”
金炎操起筷子夹了菜,向沈翯碗里放去。
沈翯品了品,然后一个劲儿的点头,道:
“不错嘛!想来你可是费了些功夫的。”
“那可不是,金公子练了好些个时日,自您走了就开始。就等着做给主子您吃呢。”
金炎就站在沈翯座旁,一听,忙把小厮遣了下去,匆忙道:
“不用听他胡说,这些日子我可是忙的很呢,只是近日听你说要回来了才学的。”
沈翯打量着看向他,而后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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