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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画师 (鸠枝)


  张梓淇的思绪不禁飘远了点,宋景见他面露便秘般的表情然后半天不说话,十分体贴地找了林小公子兴之所至时捣鼓出来的凉茶,林公子出品,治疗通便有奇效。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流写手默默诈个尸_(:з”∠)_下章酥胸应该就会上线了2333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难得的艳阳天,苏远带着蠢鹦鹉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生活堪比退休回家颐养天年的官员,每天养养花,喂喂鸟,偶尔画会画。
  同每天都在大漠里吃沙子的张小爷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至于蠢鹦鹉,他有奶便是娘,大约早就将他曾经的喂食官丢在脑后了。现在正颇为乖巧地站在苏远肩上看风景。
  张梓淇走的时候是晚春,那时鹦鹉才刚买来不久,小小的一只,怎么都记不住一首五言绝句,无法当只有文化的鹦鹉。
  如今已经是深冬了,鹦鹉的个头长了不少,只可惜光长个头了,记性一点没长,至今仍在努力为背出一首五言绝句而奋斗。
  “哟,苏远,好久不见。”有个声音颇为突兀地响起,吓得鹦鹉赶紧从苏远肩上扑腾起,苏远举起手,先是安抚受惊的鹦鹉,然后默默地吐掉嘴里的鹦鹉毛。
  鹦鹉最近掉毛严重,刚刚那一飞,直接给苏远演示了一遍何谓鹦鹉版“天女散花”,只可惜苏远看不见。
  苏远头发上以及肩上还挂着鹦鹉毛,形象颇为可笑,但他本人不甚在意,很是淡然地冲着趴在墙上的声源点点头。
  趴在墙上——形象不比苏远好多少却不自知的夏青玉,看着苏远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嘲笑声卡在喉咙里,老半天没能缓过来。
  他很是帅气地向下一跃,平稳地落在苏远的院子里,只可惜观赏者是一只受惊的鹦鹉个一个瞎子,没人能对他那帅气地姿势鼓个掌。
  夏青玉一点都不客气地坐在苏远对面的石凳上,凳子太凉,冷得他一哆嗦,然后他起身进屋摸了个杯子,帮自己倒了杯热茶。
  也不知道他第一次来是怎么做到仿佛在自己家里一般轻车熟路。

  苏远也懒得跟他客气,把自己空了的杯子伸了过去,成功接到了一杯热腾腾的茶。
  “啧,有客人倒茶的道理吗?”夏青玉抿了口茶,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就不懂了,苏远那么清清淡淡的一个人,为什么喝茶的口味却那么重。
  苏远没理他,举杯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啧啧啧……我才来了不到一刻钟,你就开始举杯送客了,话说苏远,你不苦?”
  “我都举杯送客了你怎么还不走?”苏远又把杯子伸了过去。
  “还不是要帮苏远你倒了这杯茶嘛。”夏青玉勾起一抹笑,琢磨着怎么继续调戏苏远。
  “倒完了就走吧。”苏远举杯,掩住了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夏青玉嘴角的笑僵在脸上,好在他最大的优点就是皮厚,所以继续坐在凳子上,不动如山。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苏远肩上还站着只鹦鹉,因为不知对面这人的底细,所以十分老实地站着当一只乖巧的鹦鹉。

  苏远习惯了不说话,然而夏青玉作为一个话唠就憋不住。
  憋了一刻钟,夏青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时隔多日未见,苏远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没有。”
  “苏远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千山万水路途遥遥还来找你?”
  “为何?”
  夏青玉发现自己挖了个坑不小心自己跳进去了,于是咬咬牙,使出了终极武器。
  “苏远你忘了我们在姑苏城里的情谊了吗?”夏青玉咬牙切齿,模仿着那些被抛弃了的女子的语气。
  说完他自己忍不住一阵恶寒,然而输人不输阵,于是他撑起气势,死死地盯着苏远。
  “我只记得一个无良奸商对我的剥削。”
  夏青玉,卒。

  夏青玉把眼前的苦茶一饮而尽,默默地帮自己斟满,然后他注意到苏远的杯子又空了,老妈子般叹了口气,帮苏远续满了杯。
  “说吧,找我什么事?”苏远终于开了金口。
  夏青玉一个手抖,差点把杯子里的茶给泼了出来,找苏远有啥事?其实他还真没啥事,找苏远这事后来没让他负责了,他却提前找到了苏远,就连他自己都没料到。他找到了就跑来了,问原因,他自己都不知道。
  “叙一叙昔日坐一起饮酒赏月之情。”夏青玉满嘴跑火车,烂话张嘴就来。
  “那真是抱歉了,我这里没有酒可以招待你,下次来请记着自备酒水。”
  夏青玉很是诧异地抬起头,谁都有可能说这话,唯独苏远不可能,苏远不会说开玩笑不会贫嘴更不会跟什么人叙旧。
  夏青玉还记得他刚认识苏远的时候,苏远就好像是一座冰雕或者是一块石头,怎么都捂不热。
  并不是说苏远不近人情或是说不知礼数,实际上苏远在街坊邻居之间还是颇讨人喜欢的,有礼有度,进退得当。
  然而夏青玉越是接触苏远,越是发现,苏远似乎是缺少了些什么,仿佛是说书人嘴里的修真之人,七情六欲,什么都没有。
  或者说,除了桥上那条街,什么都没有。
  而现在,虽然还是一块冰雕,寒气一点都不减当年,但就好像是冰雕有了个温暖的内核,偶尔漾出一丝的暖意来。
  竟然有人能将冰雕的心给捂热?

  四年前。
  夏青玉骑着匹马慢慢腾腾地来到姑苏,路过苏远摆摊的桥,苏远的画摊在地上,整整齐齐,他穿着身青色的袍子,贴着桥面站得笔直,颇具风骨。
  “那就是苏远了。”夏青玉心想。

  苏远立在桥上,脚边是摊开的画册,可惜行人大多是步履匆匆,没谁愿意在一个卖画的小破摊子旁多做停留。
  夏青玉饶有兴致地盯着苏远看,他光洁的额头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背靠在石桥上,身姿笔直又僵硬。
  旁边诸多小摊贩谁不是自备个小竹凳坐着?有些条件的还搭了个小棚子,就他一个人门梁一样杵在那里,画册都挤在脚边,显得委屈又瑟缩。
  夏青玉不禁好奇,他这,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再则,据可靠情报,他不应该是个大金主的么?什么级别的大金主还得自己屈尊卖画?
  夏青玉不由深深地觉得自己找错了人,然而一切特征又不容他质觑,于是他只好抱着绝对是情报有误的信念在姑苏待了下来——开始了他勾搭金主的第一步。
  夏青玉没有贸然接触苏远,而是在姑苏晃了好几圈,直到把姑苏谁家女儿新嫁给了谁家少年郎这种家长里短都摸清了,他依旧没有去接触苏远。
  而是忍不住在一家人流量颇多的地方来了家酒馆,酒馆这种东西,只适合开在闹市,而且这附近有家规模挺大的铁匠铺,里面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最爱的就是酒和酱牛肉,夏青玉当酒馆老板当得不亦乐乎,再加上刚开张……总之等他想起似乎还有苏远这号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月后了。

  苏远依旧是在桥上摆摊,不过坐了条凳子,画也不是全委委屈屈地摊一堆,而是摆了两三副为小样,其它整齐地码放在一边——然而,依旧没有什么生意。
  这苏远也真是不够开窍——谁来这桥上买画呢?这里虽然是繁华之地,但途经之人多是小贩,旅客,亦或是奔着桥的另一边的大菜市的大婶大妈们。
  沿着桥继续走有整整一条卖吃食的街道,大多数人来这都是奔着那些吃食去的,谁饿着肚子还来看画?再者说就算有人看中了画想买,手里拿满了各种吃食还怎么拿画?有谁想要烧饼味的画吗?
  夏青玉干脆直接走到这呆子的面前,余光不小心扫到一眼他的画——这都是啥?梅兰竹菊?谁要你一个没名气的摆摊穷酸画的梅兰竹菊?
  夏青玉头一次见着这么做生意的,简直要对他服气了。

  坐在凳子上的苏远不知道面前这人心中的惊涛骇浪,他甚至还小小地振奋了一下,这个人走了过来还在自己摊前停留了好一会,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的晚饭有着落了?
  当然如果苏远能够看见夏青玉脸上那混杂着“痛心疾首”以及“不可思议”的脸应该就不会这么想了。
  “这是你画的?”夏青玉开口问道。
  “嗯。”苏远念了声,算应答,但他想着平时身边商贩们那殷勤热络的样子,又补了句,“可有满意的?没有我可以根据要求专门画的,不过,请先付定金。”
  夏青玉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那传说中的恻隐之心,于是他顿了顿,“我的酒馆刚开张,你可不可以帮我画些画挂在店里用作装潢。”
  尽管夏青玉对恻隐之心这个词的理解有些偏差,或者说,一时的恻隐之心无法改变他作为一个奸商的本质。
  但是,这一刻,两个人都是雀跃的,苏远为自己一连落实了好多天的伙食感到欣喜,夏青玉则捧着自己百年难得一遇的恻隐之心而自鸣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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