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还真就以为他忘了,胸中郁闷不已,面露凄惨,憋屈道:“我那天被你弄得衣衫不整,手脚无力,浑身又酸又疼的,嘴唇肿了整整一天……你竟然只说你是酒后失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季萧手一抖,差点把茶杯砸了。
强忍着狂跳的太阳穴,季萧努力回忆了一下那晚的经过,胸中被火气涨得难以呼吸,半晌才狠狠呼出一口气去,强行找到这套说辞的理由。
是……
衣衫不整,是他拽的……
手脚无力,是他亲的……
浑身酸疼,是他强拖着人走的……
没错,都没错。
季萧狠狠咬着牙,面色阴冷的看着他,道:“那你想怎么办?”
花酌一脸受了气无处伸冤的委屈样,干巴道:“那……我也没法怎么办。”
季萧被气得胸口疼。
花酌瘪瘪嘴,没讨到说法,心里有点失落,想起今日来找他的另一个目的,又道:“还有个事,我原本那天晚上就想跟你说的,但是你那天走得太快,没听我说完。”
季萧压了压火气,道:“何事?”
花酌坦诚道:“其实……我自打成仙以后,仙君就没怎么管过我,十几年来一直没带我去入个仙籍,所以只要我不在人界捣乱,闹出什么动静的话,就没人会管我回不回仙界。”
季萧眸中微动。
“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季萧抬眸定定的看着他,喉结动了动,道,“……你不回去了?”
花酌无奈的看看他,“原本我也没打算回去……那次我只是为了跟你解释,随口提起一句,没料到你多想。”
季萧眸色深了深,向他确认道:“所以,你从开始便是想一直留在万清山庄……是么?”
花酌看了看他的表情,“嗯”了一声。
回过味来,季萧后知后觉的撑着桌子,揉了揉眉心,好似松了口气,又好似心烦意乱。过了半晌,他才站起身,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沉声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而后没再看他,径直坐到桌案边处理信函。
花酌顿了一下,也没再多说,转身出去了。
房门轻声关上,季萧将手中的密函放下,垂眸略微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半个时辰以后,花酌刚躺下不久,还没睡着,便听见屋门被推开了。
寒风涌入,门口独留的一盏烛火随着气流摇摇欲坠的晃动,季萧反手将门关上,脱去外衣,将烛灯熄了。
屋内唯一的光亮没有了,花酌就着一点清冷的月光看着那人走进来,打了个哈欠,明知故问道:“今日怎么回来了?”
前几日为了躲他,分明一直睡在书房来着。
季萧没做回答,将衣服挂在衣架上,淡淡道:“明日别去拿账册了,你不会理账,先去跟账房先生学习一阵。张伯那边我会让他先分些简单的任务给你,复杂的等以后再慢慢来。山庄内务繁重,不单是一般的吃穿用度,每月特殊的花销也不少,各支各类太多琐碎,急不来。”
花酌一愣,哀怨的朝他道:“你良心发现了?我若真的一次接手这么多,非得累死不可。”
季萧瞥了他一眼,走近床榻,不留情面道:“你什么都不会,我是怕祖辈苦心经营的基业,就此折在你手里。”
季萧上了床,却没安安分分的躺下来,撑着手臂欺身压在花酌身上,目光深邃的盯着他。
原本棱厉面容被黑暗隐去了棱角,眸中点点幽深,好似盛了星辰,季萧本就长得俊美,花酌与他对视了一眼,心跳蓦地加快,迅速用被子盖住半张脸,紧张又警惕的露出眼睛,声音模糊道:“你干嘛?”
季萧挑了挑眉,将被子拉下来,捏起他的下巴,语气沉缓道:“没什么,就是想再试一遍……看你究竟会不会衣衫不整,手脚无力,还浑身又酸又疼。”
花酌睁大眼睛,脸色一红,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你没忘啊?”
季萧不置可否,低头吻了上去。
这次他没再用手指掰开花酌的唇瓣,而是直接用舌尖舔开了唇缝,轻车熟路的探进去。
花酌呼吸一促,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烧红。
半柱香之后,花酌气喘吁吁的望着床顶,季萧捏了捏他的手心,嗓音微哑的评判道:“看来只有手脚无力是真的。”
花酌目光略微失神,没有反驳。
“睡吧。”季萧无意再做什么多余的事,躺下替他掖了掖被子,道,“明日祭灶,随我去城外吃饺子。”
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花酌缓了缓神,疑问道:“吃饺子为何要去城外?”
“明日便知道了。”季萧并不多说,淡淡道。
花酌也没再追问,往他怀里滚了滚。
季萧挑了挑眉,“你冷?”
花酌噎了下,“……不冷。”
季萧眸色幽深的盯着他,忽然问起:“那次在客栈,你也是故意的?”
花酌一愣,想了想,假装不记得,“哪次?”
季萧眯了眯眼睛,并不介意帮他回忆一下,“就是在清澜城附近的镇子上,我去跟踪魔教弟子的那次。那日晚上是谁借着身子冷,一个劲往我怀里钻的?天快亮的时候抱着我胳膊不撒手,脸还故意在我胸前蹭了好几下,嗯?”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当时可是醒了的。”季萧丝毫余地不留。
花酌没想到他会描述这么细,哑然片刻,悻悻的看着他,“有这种事?”
季萧懒得同他掰扯,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睡觉。晚上再不安分,可休怪我给你扔下去。”
花酌满脸写着怨念。
凭什么?
自己只碰了他一下就要斤斤计较,他亲自己的时候就那么随心所欲?
这还有天理么……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山庄大门外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几名影卫站在马车四周整装待发。
花酌从门中走出来,身穿着一袭月白色华服,上面用金丝绣着云纹,头发用发带束起,两边分别垂下一缕,气质颇像个书香名门家的小公子。
季萧就站在车前等他,身上所穿的乃是稳重的黑色,衣襟绣着同样的金丝云纹,但袖口和衣摆处与花酌稍有不同,是更便于用武的样式。
同样的衣服,一黑一白,极其引人注目。
影卫纷纷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花酌走过来,看了看季萧身后的马车,问道:“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不算远。”季萧淡淡回答,转身欲上车。
花酌拉住他,提议道:“那不如骑马去?”
季萧挑眉,“你会骑马?”
花酌眨了眨眼,“不会。”
影卫立刻机灵的跑到马厩去牵马。
季萧又叫人去取了件狐裘披风来,披在花酌身上,头疼道:“什么天气,放着马车不坐非要骑马?你这身子骨允许你这么胡来么?”
花酌没说话,抿着嘴巴看着他笑。
其余几个影卫眼神炙热的盯着他们看。
不是前几日还在闹和离吗?这么快就床头吵架床尾和了。
马匹牵来,季萧带着人翻身上了马,让花酌坐在前头,手臂将人环紧了,沉声道:“坐稳了。”
花酌点点头,身下的骏马一声嘶叫,马蹄踏尘而去。
终于表明心意啦,撒花!
评论区好冷清,在看文的小可爱留个爪印好不好呀_(:з」∠)_
第29章 哪学的坏毛病
马匹在城外一座庄子前停下,影卫们紧随其后,门内的人听到动静,立时开了门出来迎接。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健壮,皮肤黝黑,浑身透着孔武有力的野性。
“盟主。”男子招呼了一声,转而上下将花酌打量了一番,看清他的衣着打扮,恍然道,“这位便是夫人吧?”
季萧点头,便听到门内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咆哮:“盟主都到了,你怎的连面还没和好?!”
花酌忍不住往里面看了看。
男子面露歉意,忙退后将人往里面请,道:“让夫人见笑了,快请进吧。”
花酌跟着季萧走进去,前院是一片空地,旁边整齐的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显然是日常用来练武的地方。现在却只摆了张小桌,有个高壮的男人正屈身坐在小凳上和面,因着动作生疏,周围白洒出不少的面粉。
“你这面都和稀了,倒是再搁点面粉啊!”另一个男子站在他旁边,继续咆哮。
“吵什么吵!我又没瞎!”男人烦躁的吼回去,伸手又抓了把面粉。
花酌一脸稀奇。
中年男子皱起眉,站在他们背后咳了一声。
两人回过头来,见到季萧来了,赶忙换了副笑脸,毫不见外的打招呼,“盟主来了啊。”
季萧应了一声,淡淡对花酌道:“这座庄子是我的私产,里面住的都是些江湖豪杰,总共十六人。先前那次夜袭宋家,便多亏了有他们跟随。”
“盟主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还多亏盟主愿意收留呐。”和面的男子笑呵呵道。
随后季萧又向花酌分别介绍了面前这三人,开门的中年男子名叫陈铸,以前在山头做过劫富济贫的土匪头子,领导力很强,在这群人中颇有些威望。和面的男子名叫陆胜江,生于一个武学世家,后来家族没落,眼看着前程无望,便自愿来投奔季萧。最后一名男子名叫贺六,生得虎背熊腰,面容凶悍,却是个心地宽善之辈,刀法堪称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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