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没理他,毫不见外的直接抓起他的手腕,面色凝重的把起脉来,见他脉象平稳后,稍稍安心了些,转而又盯着他的脸看。
寒舟坦然的接受他直白的目光,又问:“这位公子,你可是认得我?”
白逸冷哼一声,继续盯着,道:“自然,本座乃是你主子。”
寒舟顿了一下,没说话。
等到看够了,白逸终于将视线移开,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伤痕全都愈合了,也没有留下痕迹。
花酌眨了眨眼睛,问道:“他的名字叫江雪?”
“寒舟,字江雪。”白逸清冷答道,转而又问向寒舟,“你身体好些没?记忆可有恢复了?”
寒舟“嗯”了一声,道:“的确恢复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有一点而已。”
“真的吗?”花酌道,“可记起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寒舟摇头道:“也没什么,就是隐约想起自己养过一只猫,其他便没有了。”
“猫?”花酌有些诧异。
一只蝴蝶为何会有兴趣养猫?
寒舟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好似是只雪白色的猫,眼睛很漂亮,是少见的琉璃色……”
不等他说完,一旁的白逸忽然炸毛了,怒道:“谁是你养的猫?!”
寒舟诧异的看着他,与那双满含怒意的浅色琉璃眸对视,“你……”
“跟我回去!”白逸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外走。
寒舟并不反抗,就任由他拽着自己袖子。
路过花酌时,寒舟对他笑了笑,道:“这几日多谢你收留。”
花酌瞪大眼睛。
这就跟着走了?!会不会太随便了一些?
花酌本想叫住他,白逸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住了,转头倨傲的看着他,道:“这次的事本座记你一功,往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还有上次那件事,等本座有空了,自会同你细说。”
说完也不等人回答,白逸便隐了身带着寒舟走了。
花酌叹了口气,心道这发展……未免也太出乎意料了些。
几日之后,花酌跟着季弘出发去了鹿江城。
武林大会的举办地点就在城外的一座山庄内,庄子是完全封闭的,除了接到请帖的人,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因着这次时间仓促,大会上许多流程便省略了下来,往届要举办上五日的大会,硬生生缩短成了两日。
花酌便在鹿江城的客栈内等着。
影卫见外面天气不错,问道:“少夫人今日不出去走走吗?”
花酌摇摇头,没什么兴致。
他还在发愁季萧的事。
那日看季萧的表现,显然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季萧剑法已成,盟主之位也确立无疑,自己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用了。何况那人骨子里刚毅秉直,怕是也接受不了这般光怪离奇的事情……
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们距离和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其实若当真只是和离也还好,但被嫌弃了什么的,听起来真是很心酸……
花酌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甚至已经想象到回到风雪门以后,林承天和林夫人会怎么数落自己。
翌日天黑,城内灯火璀璨,城门口围了许多百姓,都是听闻武林大会结束后赶来凑热闹的,想一睹武林盟主的真容。街上闹闹泱泱,鹿江城内满是欢腾的庆贺声,季萧的名字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
“夫人,盟主他们去盛云楼摆席了,有的门派家眷也去了,您不过去瞧瞧吗?”影卫如善从流的改了称呼,问道。
花酌有些心烦意乱,摇头道:“还是不去了。”
影卫道:“那……等宴席结束,夫人可要去盛云楼迎接?”
花酌还是摇头,道:“我觉得在客栈迎接就行。”
毕竟季萧应该也不是很想见他。
影卫为难道:“但是……盟主今日恐怕会留在鹿江城的门派中过夜,不来客栈了。”
花酌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只好道:“那等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吧。”
只当好歹见上一面,不然也不能白跑这趟。
“是。”影卫应声出去了。
快到子时的时候,影卫告诉他那边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花酌起身套了件外衣出去。这个时辰,街上几乎已经不见什么人影,当他走到盛云楼门口时,正好赶上宴席散场。
季萧在众人簇拥下走出来,看起来似是喝了不少酒。江湖中人性情豪迈,道了别也不多客套,说散场立刻就走,人群散得很快。季弘也被灌得晕晕乎乎,满面红光的跟着一个别派掌门上了马车。
待到人几乎走光了的时候,季萧才注意到站在街对面的花酌,蓦地一怔,径直朝他走过去。
“站在这里干什么?”季萧身上带着一股酒气,暗色的锦袍将身姿衬得愈发挺拔,眸色深暗道,“我还当你不来了。”
下章高能了~!
第27章 该让我得偿所愿
“我……”花酌噎了一下,真站到他面前,心里多少还是酸楚,面上却没显出来,道,“就是来给你道声贺的……恭喜啊,盟主。”
季萧不说话,眼中掺着醉意,目光幽深的看着他。
花酌被那眼神盯得不自在,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于是道:“我也没什么其他事了,不然就先回客栈了?你今晚不是要住在……”
不等他说完,季萧突然拽着他朝客栈的方向走,他喝多了酒下手没个轻重,力道略显野蛮,拉得花酌手腕疼,走路直踉跄,勉勉强强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到了客栈,季萧一上楼便作势要踹开房门,花酌气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慌忙拦他,“等等等等!不是这屋,隔壁,是隔壁!”
这么晚可别踹错人家的门!
季萧闻言顿了一下,往前走踹开隔壁的门,把人带进屋,松开了手。
花酌弯着身拍了拍胸口,终于喘上一口气。
这人今日是怎么了?喝多了酒来这么一出……
花酌被闹得心里有点堵,不必猜也知道还是因为那件事,直起身来见到季萧正背对着他,双拳紧攥着抵在桌上,背影好似在忍耐什么。
花酌抿了抿唇,心里不是滋味。
他这些天想了不少,知道是自己骗他在先,对方接受不了也怨不得谁,如今真到了这当口,索性缓缓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屋内只有两个人,气氛安静得诡异,花酌想清楚了便先开口道:“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好,可说到底也怨不得我,我不想瞒你,但我没办法。”
花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赌气,道:“你如今已经坐上武林盟主了,是想立刻就把休书给我,还是想先稳个三五月都无所谓。你若暂时不想和离,我便搬去别的院子住,也省得你……”
季萧脸色一沉,突然转过身来怒火中烧的盯着他,满目愠戾,吓得花酌立时闭了嘴。
他大步走过来,攥住花酌的衣襟将人按到墙上,下手不重,但压迫感极强,浓郁的酒气萦绕在花酌周围,眸子里满是冷冽和恼怒,让花酌忍不住心惊了一下。
“是……这事错不在你,所以我没怪你,这半个月以来,我还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克制一下,好让自己将来能好过些……”季萧眸色冰冷,咬起牙道,“可我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想的?因为我当上了盟主,就急不可耐的想要一纸休书?为何?因为我知道了你的身份,还是你根本就……”
花酌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对方贴得极近,气息就喷洒在脸上,距离说不出的暧昧。
他耳边半是季萧的声音,半是心跳声,脑子乱嗡嗡的解释道:“不是……我,我以为你介意……”
“介意什么?”季萧拧眉,随即反应过来,恨恨道,“我疯了?仙子下凡,你要我介意什么?”
花酌瞪大眼睛,脸上蓦地一红。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
花酌抿抿唇,干巴道:“那、那你说的克制……是什么意思?”
“克制……”季萧牙咬得作响,眸中似是不大清醒,道,“自然是克制我自己……你可知道,有些东西,宁可没有也比过后失去要好,区区五年,又算不得多长,忍得时间久了……自然一干二净。”
花酌一滞。
五年?
指的……可是林秋的寿命么?
那日,自己确实同他说过,自己只能代替林秋五年,五年以后便该回到仙界。
可这并不代表自己不能留下啊。
季萧纠结的,莫非就是这点么……
花酌张了张口,正想同他解释,便听到那人阴沉的继续道:“你不是想找我要一纸休书么……好,你想要,我明日便给你。”
“但是相对的……”季萧视线下移,幽冷的目光紧盯着他的唇,喉结动了动,抬起手来用指肚轻轻在唇瓣上摩挲,“你也该让我得偿所愿,拿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花酌浑身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季萧低下头,手掌扣住他后颈,气息越贴越近,花酌慌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了。
但接下来,唇上的触感却没有他预想的那般猛烈,反倒很轻柔,又带着丝谨慎。花酌脑中一片空白,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季萧那双不知被酒醉还是情醉灌满的眸子,心脏几乎停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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