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法子……实在算不上两全其美。
林承天也颇为惊讶,没料到自家儿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沉默半晌,才感慨道:“秋儿能如此替为父着想,果真是长大了……”
“也罢。”林承天叹了声气,终于作出决定,“我可以将天一剑交给你,你也不必为了我藏着天一剑,什么时候想送……送给他就是了。”
花酌眸光亮了亮,眨眨眼,道:“多谢爹。”
“不过,你孤身一人在万清山庄,可要万事小心,出了什么岔子,爹未必能帮你什么忙,只能全凭你自己。”林承天叮嘱道。
“我知道,爹娘你们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定然不会叫自己受委屈的。”花酌保证道。
“那就好。”林夫人点点头,摸了摸花酌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头,心中宽慰,“儿子嫁了人,果真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这般聪明懂事,更叫娘疼了。”
花酌笑了笑,心虚的摸摸鼻子,转移话题道:“对了爹娘,我从江南给你们带了茶叶来。之前我就一直觉得家里的茶叶一般,你们可以换新的尝尝。”
林承天点头答应,随口道:“你何时也开始研究茶叶了?”
花酌轻咳一声,敷衍道:“也没研究,略知一点。”
林承天没太在意,又和他唠了一会儿家长里短,便让人回去了。
回去之前,林承天没忘了提一句,道:“天一剑就在我房里,要拿便自己去拿。”
花酌面露喜色,道了句谢就跑出去了。
见他那副喜色匆忙的样子,林承天摇着头朝夫人感慨——真是嫁出去的儿,泼出去的水,看看这急得哟……不像话。
林夫人(和蔼可亲):幸亏这不是修真文,不然我都以为咱们儿子被夺舍了呢。
林承天(面容慈祥):是啊是啊。
花酌(不敢说话):……
第20章 承颜
花酌回去的时候,季萧没在屋里,不知去了哪儿。二福却正好有事找他,将他拉到里屋,关上门小声道:“公子,凌霄堂又有人递口信过来了,说邱少堂主想找您叙叙旧。”
花酌一愣,道:“现在?”
二福点点头。
花酌想了想,又问道:“那除此之外,他没说别的?”
二福道:“没有了。”
花酌道:“那他定在何处见面?”
“东街的醉霄楼。”二福答道,怕他真的要去,忍不住又多念叨了两句,“公子,我觉着邱少堂主这么急着见您,怎么看都像是另有图谋,指不定就是想挑拨您和少庄主的关系呢……您还是不去为好吧?”
“放心吧,我有分寸。”花酌好笑的安慰他,决定道,“不过此事我必须得去一趟,过会儿就能回来,你不必跟着我。”
二福一惊,“公子,你还真要去见他?”
花酌点点头,道:“总该有个了断。我若是没猜错,上次那封信便是他匿名寄来的。此人这么大胆子,我若是不去跟说清楚,以后他再做出什么事来被季萧知道了,那不定又得惹出多大麻烦。”
随后花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道,“被威胁都算小事,万一他又用什么不该用的法子……我可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二福迷茫的问道:“什么不该用的法子?”
“没什么。”花酌轻咳一声,嘱托道,“总之我现在就过去,你在这好好等我,等季萧回来,就说我上街买东西去了,听到没有?”
二福阻拦不住,只得皱着脸答应下来。
花酌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出了门,走到外面时还像模像样的跟影卫打了声招呼,以证明自己真的只是去逛个街。
循着地址,花酌找到了处于东街繁华地段的醉霄楼,这家酒楼虽比不上官营酒楼大,但规模也着实不小,装潢气派,门庭若市。
站在醉霄楼下,花酌做贼心虚的先朝左右看了看人群,随即转身溜进了附近建筑之间的小胡同里。再出来时,容貌已经换做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就那么中规中矩的去见面怎么行,花酌心想,哪怕用个偏激点的法子,也得让邱怀玉断了这念想,免得往后再给自己生出什么事端来。
在心里暗搓搓的打好小算盘,花酌一边密谋筹划剧本,一边走了进酒楼,向店小二问人。
小二告诉他邱公子正在二楼的三号雅间,花酌捋清思绪便上了楼,走到雅间门口,正欲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了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争执。
花酌后退一步,抬头看看上面写的——是三号没错。于是复又贴近房门,想听听里面在说些什么。
屋里的争执声变大了,有人“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中隐隐透着怒气,寒声质问道:“你敢告诉我,这不是你写的?”
屋内安静了一会,才传来邱怀玉不可置信的声音,道:“这,这怎么在你手里?”
那人冷笑一声,道:“不然,你以为写回信给你的人是谁?”
邱怀玉先是一惊,随后咬牙切齿的瞪他,“你……”
“原本,林秋是亲自给你写了回信的。”季萧冷冷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嘲讽道,“但你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门外的花酌瞪大眼睛。
季萧一字一顿道:“与我那封信的意思,恰好相反。”
邱怀玉顿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玉佩,也是你的吧。”季萧“咣啷”一声将玉佩扔在他面前,讽刺的看着他,“你可知道,我之所以还会给你回信,不过是想试探你的目的而已。但我没想到你与林秋认识那么久,竟也没认出他的笔迹,这么容易就上了我的钩……真是可笑至极。”
邱怀玉怒极反笑,道:“我认不出?呵,你可知道他以前给我写过多少封信?他的笔迹我会认不出来?当初早在这信拿来时我便找人打探过,若不是听说他失忆后笔迹确有变化,我又没时间多做打算,你以为我会轻易上了你的当?!”
失忆,会连笔迹都变了?
邱怀玉眯了眯眼,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继续道:“其实我这么做也只是放手一试而已,早就料到此事多半成不了。我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给他写信,能成自然最好,失败了,你也不能拿我如何。”
说罢,邱怀玉又转而嘲道:“不过说到底,你的目的不也跟我一样么?你娶他,不过也是为了天一剑而已。那把剑原本我是志在必得的,若非天意弄人,教他出了意外,又哪里轮得到你的可乘之机?”
“这样一想的话,林秋倒也是个可怜人。”邱怀玉冷笑,“若真等你拿了天一剑,他的日子,怕是也好过不到哪去吧?”
“这不关你的事。”季萧脸色阴沉,无意与他多做废话,冷声道,“我这次来是最后给你一个警告,倘若再有下回的话,可就不会像上次比武那样,只让你断一条腿那么简单!”
邱怀玉脸色难看的瞪他。
“你的客人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我就不多奉陪了。”季萧冷瞥他一眼,不再理会,脸转身往外走。
邱怀玉正闷火难消,根本没工夫想起自己还请过什么客人。门外的花酌闻言却猛然回过神来,转身试图往楼梯跑。
季萧打开门,目光立时一怔,语气不自觉的有些慌,“林秋?”
花酌顿时止住脚步,浑身僵硬。
季萧走过来,这才看清他的正脸,表情震惊的打量了片刻。
花酌僵直的与他对视,内心天人交战。
过了半晌,季萧方才犹豫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花酌瞬间被一语惊醒。
自己现在用的不是林秋的容貌!
于是赶紧摇头否认。
季萧将目光转移到他五彩斑斓的衣服上。
季萧沉默了一下,没再多问,收起视线,错开一步将路让了出来,平静道:“打扰。”
花酌精神紧绷,在季萧的目光下挪下了楼,一出大门就飞快的迈开腿溜进了人群里,迅速消失。
前脚他刚一离开,后脚邱怀玉便从房里出来了,脸上依旧怒气未消,难看得紧,问道:“林秋来了?”
“没有。”季萧看了他一眼,似是不经意的反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邱怀玉欲言又止,脸上愈发难看,不想与他说话,转身进了屋里,“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晚些时候,花酌回来了,为了避免被发现身份,他还特地去了趟成衣店,将衣服换了一身,想着酒楼中季萧与邱怀玉的对话,心里始终有些忐忑。
季萧正坐在屋里喝茶,见他进来以后,目光似乎刻意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不甚自然的移开,道:“回来了?”
花酌应了一声,靠着窗边坐下。
季萧又道:“去哪了?”
花酌按照之前说好的,回答道:“逛街。”
季萧没说话,屋内一时陷入安静。
花酌纠结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正欲言又止,就听见季萧忽然开口了,那语气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带了些谨慎,道:“我今日去醉霄楼找了趟邱怀玉,之前有封匿名信,是他寄给你的,这事你知道么?”
花酌心中警铃大震,直了直身子,心想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了,安静如鸡的看着季萧,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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