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唔……放开我!”
月辰忍无可忍想用武功,却又瞄到了侍卫的影子,好不容易挣扎开了,又被重新抱住。
“北堂烈,你疯了吗?”
北堂烈抱着他,有些阴沉道:“我没疯,月辰,我带你出宫,好吗?我们现在就走。”
“走,往哪儿去?”
“什么地方都可以……”
“我为什么要和你走,你算是我的什么人!”
“不为什么,我是你的兄弟,我看不惯你留在这儿,给我走!”
“王八蛋!”
月辰狠狠地甩开了北堂烈,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嘴。
北堂烈大声道:“对,我就是个王八蛋!你也不是好东西,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月辰一愣,突然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是,我也不好……”
“月辰,别傻了,留下来不会有好结果的,和我走吧,来日方长,你会得到更好的一切……”
北堂烈说着,拉着月辰就往外走。
月辰愣了一下,低头看着两人相互紧握的手,喃喃低语道:“你不是讨厌我吗?”
“啊,讨厌完了,我还是想要放你自由。”
自由,这世上真的有自由吗?
第10章 倾国倾城(4)
北堂烈和月辰,还没有走出城门,就被北堂野带着人团团围住了。
锋利的刀兵,明亮的箭矢,还有无数的金甲武士。
风是冷的,天是昏沉的,北堂烈的手心是热的,那些兵甲的脸是淡漠的。
月辰站在那儿,觉得这一切都很虚妄,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狂风吹来,衣服猎猎作响,城门口莫名的萧瑟肃穆。
“我们走不了的。”
北堂野骑着高头大马,笑容冷酷而又带着强大的自信,眼底桀骜霸气,志在必得,只是,当他看向北堂烈的时候,又有些痛心。
这孩子,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接下来的一切惨不忍睹。
北堂烈败了……
被父亲打倒,打的爬不起来,一脸血,被拖入了大牢。
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在说:“父皇,收手吧,放过他,行不行?”
——当然不行。
自己的心头所爱,怎么能被儿子夺走?
北堂野很是生气,愤怒也失望。
他狠狠地摔下了马鞭,大声道:“回宫!”
王伦安顿人手,严令禁止对外宣扬这件事。
月辰也被关入了干龙宫。
北堂野这人,特别痛快,直问月辰道:“你是怎么想的?”
月辰不语,只是跪在了他的面前。
除了认错,还能怎么办?
北堂野命令他去惩罚北堂烈,抽自己儿子五十鞭子。
那小子皮糙肉厚,打不坏的。
——却能把他们之间的情谊给打散了。
月辰咬了咬唇,领命去了。
大牢之中的北堂烈正在吃饭,身边伺候他的人很多,御医才走,牢房里面也暖洋洋的,收拾的很干净,铺着锦被。
再怎么样,他都是金娇玉贵的太子爷,能吃什么苦?酒饱饭足后睡上一觉,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逆子。
只可惜,他还是太年轻了。
月辰看向看守官员,轻声道:“大牢,就要有个大牢的样子,你们搞这种差别待遇,叫天下万民如何看待皇族?”
王伦站在月辰身后,符合道:“王大人,你还是把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撤走吧,不然陛下知道了,定会生气。”
那看守马上点头哈腰的去准备了。
月辰叫住了他,又道:“既然我是奉命而来的,还请大人准备个合适的刑房,让我早点完成任务。”
“月辰君的意思是?”
“抽鞭子就要吊起来,不是吗?”
他说的温柔,王伦却是听的心惊肉跳。
那太子殿下是如何的喜欢月辰君,他这阉人都看的出来,可这一位,却是叫人捉摸不透,竟要借此机会下狠手吗?
北堂烈看见月辰,马上挣扎了起来,他被吊在刑房的中央,痛苦难受,狼狈不堪。
——昔日战场厮杀,受伤虽痛,饮风宿野,却也不曾受过这样的绑缚折辱。
“月辰!放开我。”
北堂烈皱眉道:“你要抽我,我绝不会哼一声。”
月辰走过来,接过王伦捧着的御鞭,叹息道:“太子殿下,还是咬牙忍忍吧。”
北堂烈瞪着他。
月辰后退一步,吸口气,猛地动手。
鞭子是北堂野的马鞭,材质特殊,打人极疼,月辰下手又快又狠,顿时北堂烈闷哼了一声,身上多了一道红肿的印子。
——真的是好疼啊!
来不及颤抖,第二鞭就来了。
北堂烈一瞬间绷紧了肌肉,面红耳赤,呼吸粗重了许多。
月辰顿了顿,抬手解着自己的外袍道:“我这长袖子累赘,牢房闷热,待我脱了袍子行刑。”
王伦帮忙道:“咱家来抱衣服。”
北堂烈看着月辰脱了最外面的袍子,露出了里面淡蓝色的长袍,他穿的多,层层叠叠的,脱一件也还是不便,只能微微挽起了衣袖,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腕。
啪——
月辰调转角度,下手比一开始还狠。
北堂烈被他打的一抖,咬紧了下唇。
这混小子,居然真的往死里抽他!
比父皇抽的鞭子还要疼!
北堂烈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月辰也气喘吁吁,喝了一口茶,渡步绕到他的身侧,继续动手。
王伦往后缩缩,不忍心看了。
五十鞭子下来,北堂烈遍体鳞伤,有些地方还在流血,不过他也硬气,除了一开始,因惊怒而闷哼了几声外,之后就咬紧了唇,硬生生的受着。
月辰把鞭子放下,一点点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北堂烈闭上眼,缓缓地吸了几口气,才低声道:“哈,你下手真是够狠的。”
月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抬头看着他冒血的手腕,往下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冒汗的身体,最后盯着那双深沉的眼眸。
对视,沉默。
北堂烈又道:“月辰,你……”
月辰冷笑一下,打断他的话道:“这是我第一次打你,希望你能记得刻骨铭心一点。”
他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
北堂烈高声道:“你放心,本殿绝对能记一辈子!”
“那就好。”
月辰的脚步微微一顿,王伦马上接过了宫女抱着的厚袍子,披在了月辰君的身上。
——若是恨能深刻,那不爱又有何妨?
外面已经天黑了,很冷,风吹进来,火盆中的焰苗疯狂摆动。
北堂烈的心里面也似着了火一般,情绪汹涌,翻滚呐喊,却是找不到出处,浑身亦是疼的火急火燎的,被这股子开门关门的邪风一吹,顿时痛不欲生。
“月辰……”
这个名字被他咬碎了含在嘴中,无法散去,只能细尝其味。
月辰已经上了华丽的马车,手里面揣着暖炉,眼神冷漠的看着外面。
他返回了深宫之中。
北堂野正在等着,王伦如实回禀了牢中的一切。
“有点意思。”
“老奴觉得,太子殿下受伤不轻……”
北堂野听了以后哈哈大笑,不以为意道:“就月辰那个身子骨儿,还能把他给打的奄奄一息,本事够大啊?”
王伦趴在地上道:“陛下,要不要放了太子殿下,让他回宫去休养身体?”
“不必,再关他几天,让他吃点苦头,安排御医去,不要落下毛病就行……”
儿子征战沙场,岂会怕美人儿的几鞭子?
北堂野心里有数,听闻月辰没有手下留情,还是很高兴的。
——这说明,月辰对北堂烈没有私情,他是属于自己的。
月辰正在后面沐浴,北堂野安顿了北堂烈的事儿,又吩咐几句,才宽衣解带的进去。
“陛下。”
月辰一见他就跪下来了。
“快起来吧。”
“月辰惹得陛下和太子父子不和,戴罪之身,怎敢起来。”
“说起来,你为什么跟着他出城?”
月辰低下头,没有说话,北堂野把他拉起来,也没有继续问。
“跟着朕,觉得委屈吗?你是想要娶妻,还是更想外放?”
今夜,北堂野没有做那档子事儿,只是和他聊天。
月辰想了想道:“我只是……”
“嗯?”
他顿了顿道:“只是不知道该干什么而已,心里面空空的,不知道追求什么,对娶妻外放也没兴趣,我不敢见太子殿下,我……”
“这有什么不敢见的,你又不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