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张晋厚在解平遥的衣带,外衣已被褪去,中衣也乱七八糟的能看见里头的肚兜,平遥早已经哭成了泪人,表情也变得开始绝望。原竟的动静不算小,张晋厚吓了一跳。就在这一会儿的时间里,原竟已经过去将张晋厚拽到一边去了,她用被单盖住平遥,然后朝着张晋厚狠狠地踹了一脚。
「哎呦!」张晋厚哀叫着。
「给我打!」原竟对两个女子道,两个女子顿时敛去害怕、无措的神情,露出了一抹笑容来。而她们下起手来竟然丝毫不比原竟要轻,张晋厚一个男子都打不过她们。
原竟抱着平遥道:「遥姐姐。」
「原竟,原竟,原竟!」平遥绝望之余又觉得这个人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害怕,觉得羞耻,想依靠着原竟,可是又恨着原竟。
「我在这儿,别怕,我在。」原竟卑鄙又无耻,但是此刻的安抚是发自内心的。
原竟沉着脸色,扭头对张晋厚道:「你竟然敢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你等着见官吧!」
张晋厚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气愤地喊道:「原竟,你别忘了你有求于我!」
「我求你什么了?」原竟反问。
「你——」张晋厚突然想起了什么,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更加恼怒,「你竟然陷害我!」
「对别人的妻子,甚至是一个妾侍图谋不轨,这可都是犯了大罪。若是以前,你最多也只是被罚些银子来掩盖了此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我告了你,有这些人证在,你可是会被判处宫刑呢……」
张晋厚也才想明白,现在原烨颇受皇帝的宠信,而原竟的地位也大大提升了,她完全没必要用银子贿赂他爹,来达到知道考官有哪些的目的。而且他的确动了原竟的女人,此事传出去,他可能会丢了命根子,而原竟也不过是丢了面子罢了。思来想去,他虽然知道中了计,可是最后也无可奈何了。
「你想怎么样!」张晋厚觉得原竟会跟他说这些,就是还有后话。
原竟冷笑道:「自然是将你送官查办,好解你射伤我的一箭之仇!」
「你!我才不怕你,我爹是吏部尚书,哪个官员要升降不都是经过我爹的审查的!」
「麻烦你们了!」原竟对那两个女子道。
「二公子的请求,我们耶利双煞自然会办到。」两个女子异口同声道,她们押着张晋厚,就要将他带到衙门去。张晋厚被她们这么一顿毒打,又被原竟这么一吓唬,竟然就这样子尿湿了裤子。
花蕊愕然地看着这些事态的发展,当听到耶利双煞的时候微微吃惊,她不知道原竟是怎么找到这对出了名的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的杀手的,只是她也明白了原竟想做什么。利用平遥来达到她的目的,真的没有人会比她还要无耻了!
「不要,你想要什么你说,只要我办得到,我都会做的!」张晋厚连忙道。
「我只想要你死!」原竟冷然,抱起平遥离开了这里。
当房门再次关上的时候,再也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花蕊脸色有些苍白地看着原竟。原竟回过头,面无表情:「不回去了?」
花蕊这才跟着她,一起离开了这里。虽然许多人都对抱着原竟的脖子低泣的平遥感到好奇,可是他们也知道上面闹出了一些动静来,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八卦,就连老鸨也像是事先知道了这些事一般而没有上前询问发生的事。
回去的路上,平遥一直在抽泣,原竟则沉默不语着。一直回到原府,她带着平遥直奔静心苑。
听着屏风后面传出来的水声,以及平遥没完没了的低泣声,原竟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平遥背对着她坐在浴桶里,用手巾拼命地擦着自己的脸以及身子,似乎要把身上的一层皮都搓掉了一般。原竟过去夺了她的手巾,然后将她圈禁在怀中。平遥就知道是她,她挣扎着,又哭喊了出来:「你走开,你不要碰我!」
飞溅的水珠将原竟的衣服弄得湿透了,她的头发也滴着水珠,只是她视而不见,用自己的脸去摩挲着平遥的耳朵、脸,喃喃道:「对不起……」
「不要……碰我……」平遥的心情复杂极了,她恨原竟,可又清楚只有原竟能救她,她彷徨无措,哭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我发誓。」原竟眸色一暗,沉声道。
将平遥从凉了的水里捞出来抱到床上,当她放下平遥的时候都能察觉到自己的两条胳膊都在抖动着。她也害怕,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没办法不想起前世的事情,而这导致她做这些事情毫不犹豫;可她毕竟还是爱过平遥的,心里也有一丝内疚,看见平遥失常的模样也是担心的。
「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原竟道,同时亲了亲平遥光洁的额头,啄了啄她的鼻子,又慢慢地向下移,落在那被咬的快要出血的嘴唇上,「你身上的印记都是我的,我不会让别人在你的身上留下一点味道!」
平遥缓过劲来了,推开原竟,然后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在她的脸上准确无误地落下了一巴掌。原竟嫩滑的脸上没一会儿便浮现出了明显的五根手指印红痕。
对于这一巴掌,是在原竟的意料之中的,只是打得突然,她也愣了愣,须臾回过神了,她道:「好好休息,不要着了凉。」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而在门口,花蕊在那里低着头沉思着,见到原竟出来,她问:「二少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介意我打你一巴掌吗?」
原竟苦笑,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被平遥打到的那张脸上,疼得她也只是僵住了。花蕊刚说完,便已经在另一边脸上落下了一巴掌。这巴掌比平遥的轻多了,但是从她以下犯上而言,这也足够表现出花蕊的内心是有多愤怒!
「你!」原竟瞪着花蕊。
「二少爷,多谢解答!」花蕊说完,扭过身去,以再也不想看见原竟了的架势离开了。
「打得好。」原竟无奈地笑了笑,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烛光摇曳的房间,眼神又冷冽下来,「但是我不后悔。」
翌日一早,原竟红肿着脸去吃早饭,她的模样着实把休沐日在家的原烨吓到了。原励瞧见原竟的模样,毫不留情地嘲笑起她来。不过他的模样也十分滑稽,本来两只眼都淤青了,而此刻额头上也淤青了一块。
原竟白了他一眼,原烨道:「你们两个昨晚去哪里了,是不是去打架了?!」
「没有!」原励立刻反驳。
「那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事!」原烨严肃道,看着原竟,「他惹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惹事了?」
原竟沉默了一会儿:「女人的事,爹不懂。」
原烨的心头一跳,发现平遥并没有出现,他担心这是平遥发现了她的身份。只见原励也可怜兮兮地说:「爹,我这也是女人打的。」
原烨才松了一口气,瞧了一眼他们,又瞧了瞧一脸淡然的郡主,不再说话了。
第18章 勒索
吃完了早饭,原鹿氏把原励拖去,关心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原励不敢说是郡主下的手,只能委屈地说是别的女人打的,原鹿氏一听,知道他平常在外头没少跟别的女人来往,便了然。只是她担心原励再这么无节制地闹下去,原烨再纵容他都会有厌烦的一天,便把他捉回了书房里读书。
原竟往自己的静心苑走去,瞧见了一个丫鬟端着早膳从那边出来,便问:「她没用膳吗?」
丫鬟摇了摇头:「她不肯用,将饭菜都退出来了。」
原竟端过饭菜,道:「你下去吧!」
她正要去寻平遥,吹虞却又从游廊处走了出来,原竟寻思着这位郡主大嫂怕不是又有事情找自己了。
吹虞拿出两个熟鸡蛋搁在原竟端着的盘子里,道:「郡主让二少爷好好敷一下脸。」说完,便也离去了。
原竟摇了摇头,往平遥的屋里去了。平遥没把门闩上,但是她躲在床上也未曾下床来,她听见推门的动静和脚步声,也知道来者是原竟,登时更不愿意下床去了。
「遥姐姐。」原竟搁下早膳,掀开床帘,看见平遥背对着她躺着。
「怎么不用膳?」原竟问道,平遥哪能顺着她的话回她,依旧不理。
「遥姐姐,身子是自己的,垮掉了,可吃亏的是自己呀!你再恼我,也不要用自己的身子来跟我置气呀!」原竟又劝道,平遥动了动,显然是被说动了。是呀,她还要报仇,她怎能就这么垮了下去呢?
原竟知道她想明白了,便把时间留给她,过去拿走两个鸡蛋,也就离开了这里。
原竟将一扇破旧的木门推开,卷起了地上厚厚的一层灰尘,她咳了几下,走进去。只见这间破旧的木屋内,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子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正熟睡着。听见动静,他才慢悠悠地睁开了眼,他被刺眼的光芒照射得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又睁开。
看清了眼前背着光的人是谁以后,男子愤怒而惊恐地道:「原竟,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想干什么!」而听声音可知这个面色淤青一片的男子,正是被原竟算计了的张晋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