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医到了。”元锁在门口禀报,并没有直接带着太医进去。汝凉钰在的地方,他除非想死,要不然就得有颜色着点。
伯玄昭帮汝凉钰把外衣脱了,看他整个人平摊在床上,还顺手开了窗户,从外面吹进来的凉风,让汝凉钰舒服了不少。
“还难受吗?”伯玄昭摸了摸汝凉钰红彤彤的脸,这会儿看着没有刚才的难受了。“要不要让太医进来看看?”
汝凉钰把伯玄昭的手挥开,用袖子甩了两下,给自己扇着风。“不用了。”现在已经没有刚才难受了,就是酒劲上来,有点晕乎。
“让太医开个解酒的方子,让人做了,送过来。”既然汝凉钰都觉得没什么了,伯玄昭就没让太医进来。刚刚他也是,关心则乱。
站起身,从外间拿了把扇子进来,坐在床边,亲自帮汝凉钰打扇。汝凉钰舒服的眯着眼,手抓着伯玄昭的衣角。
“不用扇了。”一直摇扇子,手会酸。汝凉钰拽了拽伯玄昭的衣角,拍了拍自己旁边,又往里面挪了挪,“躺下休息。”
听雨楼内,宗安看宗平还在一杯一杯灌着酒,招来福伯,“把这几瓶拿回去,别浪费了。”
拿着空杯子,在宗平面前磕了磕,“要是醉了,就在这休息。”宗平面前的瓷瓶里,还有半杯酒,把酒倒出来一口喝下去。“嗯。”
“还是你那间房。”宗安站起来,脚下摇摇晃晃的,眼里却是一片清明,丝毫不见醉意。“我先去歇息了。”
人都走完了,这间屋子里就剩下宗平自己,还有酒杯碰在一起叮叮当的声音。就这半杯酒,好像就超过了极限。
宗平把杯子里最后剩的一点酒,仰头喝了,歪倒在桌子上。胳膊垫在脸下面,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
他常在听雨楼里喝酒,宗安一见他来,就跳脚说他只知道来蹭吃蹭喝。说完后,还是亲自安排他的吃食,让福伯把好酒给他送过来。
丽娘从这件房门口再一次路过,终于停下了脚步。她那个爱捉弄人的主子,这都快半夜了,到她那去看账。
宗安随便翻了几下,打了个哈欠。“先生做的账是越来越精细了。”把账本合上又扔回去,伸了个懒腰。“哎,宗平又来蹭酒喝,真是愁人。”
丽娘都没好意思说,宗安翻得那个账本是她从账房里拿出来的,去年的旧账。
看着貌似喝醉了的主子走出去,别以为她不知道,宗安千杯不倒,就那几杯梅子酒,也就能诓骗汝凉钰。
“哎。”丽娘叹了一口气,抬手推开了门。昏黄的灯光,跳跃个不停。窗外的灯火辉煌,窗内宗平,一个人趴在桌子上。
就算喝醉了,宗平也是极安静的,像他平时的样子。丽娘把人扶起来,听雨楼里有给宗平专有的房间,丽娘知道在哪儿。
肩头的重量,还有时不时从耳边吹过的酒气,让丽娘脸红了个透。推开门,把人扶到床上,正要蹲下给这人脱鞋,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带到了床上。
宗平喝醉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看到了那位账房先生,不仅去看他,还把他扶了回来。
双臂紧箍着眼前的人,这是梦吗?
第49章
如梦似幻,非梦而乱。
宗平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人从睡梦中还没有全醒,就想用手按住疼的要炸的头。胳膊上有什么重量,以至于一动手,没抽出来。
有什么事情不对,宗平倏地睁开眼睛,明亮的眼神凶狠异常。怎么会有人躺在他身边,不可能。
当看到身边的人是谁的时候,宗平素来无表情的脸,霎时龟裂。被压着的那条胳膊,抽了出来。
控制着自己的手,去掀开被子。两个人,赤条条,毫无遮挡。宗平掀开被子,跳下床,从地上乱糟糟的衣服里面捡出自己的外衫,披在身上。
丽娘坐起身,漏在外面的肩头上,青青紫紫、红痕遍布。她看着宗平的动作,累急了似得,又闭着眼睛,躺在了同样乱糟糟的床上。
“大人莫慌。”丽娘的声音沙哑,睁眼看着床帐,连眼神都没给宗平一个。“昨晚任何事都没有发生,大人莫慌。”
讽刺,还是真的不在乎?
不管哪种情绪,都狠狠的刺中了宗平。本来挂在身上的外衫,又滑落到地上。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终无力的垂下。
“我会负责。”宗平捡起衣服的动作变得缓慢,从地上散落的衣服中捡出自己的衣服。“我……”
没等宗平把话说完,丽娘就掀开被子走了下来。看着在她掀开被子后,低下头的宗平,没多说话。
扯过用床上的薄被裹住身体,就走了出去。
宗安走进来的时候,宗安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就是平时熨烫的平整的衣服,现在皱巴巴的。
“宗平,你就是个孬种。”宗安一脚把凳子踢到宗平面前,撞到宗平的腿才停了下来。看着还低着头的宗平,火气更大。
上前,揪着宗平的领子就把人拉了起来,猛地用力推到了一边。瞥了眼床上,将床单揭下来,扔在宗平的面前。
床边,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又散落在地上。
“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床单上刺眼的红,让宗平周身更沉闷。宗安冷笑一声,“你不也信了别人的话吧?”
宗平闷头不说话,让宗安更气恼。“就算丽娘生了克夫的命,你连被克的资格都没有。”说完之后,再不看坐在地上的人,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先生真是好气量。”宗安看着刚从另一件屋里出来的丽娘,手背在身后,啧啧了几声。
走到丽娘的身边,还对着人拱手俯了俯身。“在下佩服!”
丽娘对宗安回礼,“主人谬赞,丽娘当不起。”能看到衣领处露出来的斑斑点点,即使她特地挑了件高领,也还是遮不住。
房间里,宗平坐在地上许久,看着被宗安扔到眼前的床单。撑着身体站起来后,把床单折整齐,放到床上。
掉在床边的衣服,宗平珍之又重的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粘着的灰尘。用力的把褶皱抚平,一道一折又叠的整齐。
伯玄昭不用上早朝,还是早早的醒了。看着躺在床里侧的汝凉钰,鼻翼微动,还在睡着。
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状况,满脸苦涩。侧身盯着汝凉钰,却又不能把人揽进怀里,还得调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他以前从未觉得早晨惯事是如此难熬,看着汝凉钰躺在身旁,伯玄昭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考验忍耐力的事情了。
坐怀不乱,当真笑话。
“准备水,本宫要沐浴。”伯玄昭虽然不想错过和汝凉钰一同醒来的早晨,但是他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开了门,让元锁小声点准备水。
泡在微凉的水里面,只要想着汝凉钰躺在他的床上,想着汝凉钰一整晚都躺在他的身边,伯玄昭就克制不住的兴奋。
“昭?”手在床上摸了摸,旁边没有人,汝凉钰叫了一声。刚睡醒,声音带着莫名的蛊惑,传到伯玄昭耳朵里,就成了一道闪电。
看着水面的浊物,伯玄昭无奈的笑了笑。
净了手,胡乱的擦了擦身上,套上里衣。路过门口的时候,让元锁进来收拾,没耽搁时间往里间走去。
“醒了?”伯玄昭的身上有点水气,凉凉的。汝凉钰睁开眼,刚睡醒还有点迷糊,看了看伯玄昭微湿的发梢,问道:“下雨了?”
伯玄昭把汝凉钰掉下肩头的里衣,给他拉好,还把薄被往上拉了拉。一面对汝凉钰,他的自制力就一溃千里。
“没有!是晴天。”伯玄昭把手在衣服上擦干,才去摸了摸汝凉钰的脸颊,“现在要起吗?”
汝凉钰掀开被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的衣服挂在一边的屏风上,才想起来,“昨晚没安排银子给我带衣服。”
说着皱了皱眉,穿着那身衣服醉了酒。想就知道,味道肯定不好闻。就要喊银子进来,他是宁愿等着,让银子回去拿身衣服来,也不继续想穿昨晚的衣服。
伯玄昭看着汝凉钰不情愿的样子,起身打开了一旁的柜子。里面摆着满满的衣服,都是浅色的。白色为主,有少部分的浅蓝色。
他的衣服除了朝服外,都是深色的,大多数是黑色,有些墨蓝或暗紫。这一看,就知道那柜衣服是准备给谁的。
从里面挑了一件浅蓝色长袍,拿到床边,“来吧,起床。”汝凉钰仰脸,对伯玄昭笑,用力点了点头,“嗯。”
“什么时候做的这些衣服?”汝凉钰站直,双手展开,让伯玄昭给他把腰带扣上。宝蓝色的宽腰带,上面用墨蓝色丝线绣着极简的云纹。
对着铜镜照了照,衣服很合身。
“从仓渝州回来后。”伯玄昭左右看了看,把衣襟又拉了拉,才算给汝凉钰把衣服穿好了。
其实他重生之后,就安排元锁去订做了这些衣服。至于尺寸,他前世的三十年里,记得清楚。
不过这些,都不能让汝凉钰不知道。
在五月廿五,他就准备好接汝凉钰回太子府。六月下旬,他终于把汝凉钰接回了太子府。
“我爱你。”伯玄昭从背后抱住汝凉钰,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看着镜子里两个人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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