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
“羽儿…”
我闻声而起,拿起烛火轻手轻脚地走到白轩涵身旁,但见他满头大汗,神色痛苦,嘴里一直念叨着羽儿羽儿。羽儿是谁?老子心里稍觉不爽,白轩涵突然大叫一声:“羽儿!”
房门猛地一声被踢开,我下意识回头一看,但见白真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手中长剑即将出鞘,我赶忙退到一旁。“公子!”白真上前,一把抓住白轩涵的胳膊,白真扭头怒瞪着我:“你怎么敢让公子睡这里!”
“我……”
“是我自己要睡的。”白轩涵推开白真的手:“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公子,您大病初愈,如何睡得这种地方!”白真甚恼,却又不敢朝他发泄。可怜我这倒霉鬼,万年的出气筒。白轩涵语气稍厉:“好了,我知道,你出去!”
白真咬牙切齿地瞪了我一眼,愤而出门。“公子,我不知道您生了病。”白轩涵拉了拉被褥,“小病,现已痊愈,无碍。”
“公子,您还是睡床上吧。”我心生愧疚,上前拉白轩涵,不拉不知道,一拉吓一跳,白轩涵的手冷得像冰块,难怪刚才白真那么恼。
白轩涵道:“若我睡床上,童儿可会觉得别扭?”我僵了一下,后干笑着:“公子和我分被而睡,自然不会觉得别扭呀。”
“那便好。”白轩涵起身往床去,我放下烛火,将被子抱到床上,“公子,你睡里面吧。”我们两人互相背对,各自将自己的被子裹得紧紧的。白轩涵捂嘴咳了两声,声音很小,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二十几年来,我头一次觉得愧疚。我扯出被压在身下的被子,轻轻搭在白轩涵身上。白轩涵微微动了一下,忽而一股寒气袭来,白轩涵竟钻到了我这床被子里。
“公子!”我一把抓住白轩涵搁在我腰间的手,生怕他胡摸。白轩涵在我耳畔轻语:“童儿,我不会做什么,你就让我抱一会儿罢。”愣了许久,久久不敢相信,但白轩涵的语气的确带着一丝恳求。
夜里的白轩涵,真的很奇怪。
我渐渐地合上了眼,拽着白轩涵的手微松,耳畔的鼻息也渐渐顺畅,他的身上好香。我有意逃跑,因而也未深睡,正当我欲动手试探白轩涵时,白轩涵突然自行缩回了手,轻轻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我心道:这家伙又想搞什么鬼?
脚步声越来越弱,我瞄了一眼,屏风上的衣裳没了,看样子白轩涵是走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我立马翻身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扯过衣裳,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没动静。我推开房门,只见酒楼堂中挂满了大红灯笼,将大堂照得通亮,堂内无人,桌椅摆得甚是整齐。
穿上衣服,我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拐进里屋,拉开那扇小后门,一阵凉风袭来。
我四下瞟了一眼,没人,嘿嘿嘿,好机会。老子抬脚欲跑路,这脚还没落地呢,后脑勺一痛,满眼冒金星,双耳嗡鸣。两眼一黑,睡得很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文】
第5章 祸从天降
“唔……”老子脑袋生疼,一股浓艳的香气儿不停地往鼻子里钻,这香味儿与白轩涵身上那股全然不同。我稍稍睁眼,只见一个大红绸顶,再一转眼珠子,红帐飘动,这像是一张床。
“哪个王八蛋打老子!”抬手欲揉后脑勺,谁知抬起的右手沾满了鲜血,手里还攥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空气凝固了两秒,我急急扔了匕首,弹起身忙在身上揩血。
揩了两下,我才见自己胸膛、胳膊、大腿上全是吻痕,腿下压着一个嘴角带血的男人。天打五雷轰,老子脑袋一空,下意识地缩回腿来,大腿牵着后腚生疼。老子身无遮羞之物,床尾那个个男人亦是赤/裸着身子。他脖颈之上有一条刀口,暗红色的血液仍然不停地往外流淌。我压住不断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忍着屁/股的疼痛,颤巍巍伸手探他的呼吸,“死了!”老子忙的缩回手,急急下床,双脚刚落地,两腿之间的痛意便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双腿一软,一个踉跄,绊倒一根木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疼痛,老子扯起地上的衣服就往门外跑,没跑几步就迎头撞上一个身姿风韵的女人。
“哎哟!”那女人哀嚎一声,远远跟在女人身后的那群提灯小丫头跑了上来:“夫人!夫人!”灯笼靠近,那女人看着浑身赤/裸的我,猛然捂眼大叫:“抓流氓啊!”
“别叫!别叫!”我忙捂那女人的嘴:“大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别叫!别叫!”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随便一数就有五六七八个女人,这可是一台要命的大戏。小丫头齐齐叫唤起来,一些小丫头上前揪着我就一顿捶打,刹那间,整个院子都沸腾了起来。
见势不妙,老子一把推开那群小丫头,往左侧别院跑去。刚刚爬上墙头的老子只听见那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公子!公子!”
“快去叫老爷!公子死了!”
“公子死了!”
跳下墙头的那一刻,我脑袋一片空白,漫无目的的一个劲横冲:“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天黑得厉害,没有灯火,没有方向,只有脚下以及沟/中菊花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前方突然出现一排火光,嘈杂的叫喊声尤为刺耳。
“这边没有!”
“去前面看看!”
“搜仔细点!”
这动作快得有些过分啊!我立马转身回跑,跑了三步,身后亦出现一排火光。
“赵怡杀了公子!别让他跑了!”
“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前有虎,后有狼,左边又是那面高墙,我未曾多想,悄悄入了水。这河岸旁生着许多杂草,委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我裹紧衣裳,缩到岸边草堆下,前后两拨人走近,我吸一口气潜到水下。
“找着没有!”
“没有!”
“没有!”
“还不快找!若是抓不住赵怡,咱们全都得死!”
岸上听不见人声,我方才上岸。此刻天已蒙蒙亮,我胡乱地裹上湿答答的衣服就跑。“这回完蛋了!完蛋了!怎么办怎么办?”
“老子莫名其妙失了身,又莫名其妙摊上人命,这简直比窦娥还冤!”头一次吓得这般六神无主,我预备回天醉园找金主白轩涵,“我跟他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帮我?”
“事关人命,我又不是他亲戚,指不定我一去,白轩涵就把我捉了送官府。”纠结半晌,还是照原计划进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会儿再不跑,必定见阎王!”
我边躲边跑,方穿过一条街,歪嘴男人便领着一大帮凶神恶煞的家伙从一个巷子里里蹦了出来。个个手持一根长木棍,木棍圆润平滑,一看就是好木材。歪嘴男人呵道:“赵怡,你这条疯狗杀了公子还想跑,没门!”
现下我才想起法制社会的好,即便是死也无痛苦。
“赵怡,你个疯狗,还敢跑!”歪嘴男人的声音甚是洪亮,将这座仍带睡意的新嶂城彻底唤醒。我不知前路通向哪里,只知一个劲儿的狂奔。
都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老子倒霉了,一环接着一环来!死了一回还不够,还要让我死两回!老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打呵声不止,街上行人大惊失色,纷纷躲到一旁,被人群埋没的白轩涵露了出来。白轩涵负手立在街道中央,白真依旧挂着那副‘欠他五百万’没还的表情站在一旁。
“公子,救我!”跑得太快,一时停不下来,白真身子一横,挡在白轩涵面前,将长剑拔出一半,抵在身前。白真这家伙果然狠,这样玩摆明了是把他杀搞成自杀。见那亮锃锃的刀刃,我忙的止步,惯性作用,我又往前冲了几步。眼看就要撞到刀刃上了,白真收剑,左脚一甩。
“啊――!”那一脚直接甩到了老子巨疼的大腚上。还不及叫疼,忙翻身爬起来,紧紧拽住白轩涵的袖口,躲到他身后。歪嘴大汉追了上来,呵道:“闪开!这小子杀了我家公子!现在我们要送他见官!”
“我没杀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家公子!”
“赵怡!休要抵赖!赶紧随我去见官!”
歪嘴男人的话音还未落,白轩涵身后又涌出数十名带刀小吏。一名身着黑色粗布衣裳的小吏头子迈着鹅步走上前来,左手掌着腰间配刀,右手拿着一张盖着红色大印的逮捕状。小吏头子扬着鼻孔瞄了我一眼:“你可是赵怡!”
“不是!我是舒童!”对面的歪嘴男人哈腰喊道:“是他,就是他,杀害赵青赵公子的凶手!”
小吏头子又斜眼瞄了瞄我:“我要抓的、就是你这书童!”只见小吏头子扬手,他身后的衙吏就上前欲抓我。“我是舒童,不是书童,也不是赵怡!”我死气白咧拽着白轩涵不松手,“公子,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没有杀人。”
小吏头子呵道:“我管你是不是书童,反正我要抓的人就是你!”众小吏举刀上前,白真拔剑,众人止了步,回过脑袋看了那小吏头子一眼,似在等他号令。小吏头子上前一步,指着白真的鼻子大骂:“你们现在是在妨碍官府办事!想吃牢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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