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狗这副身躯弱且瘦,只矮白轩涵半个脑袋。现今换上这身青衣,怎么看怎么都像个秀气的书生。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禁暗叹,原来老子也可以这么!
白真付完银钱,我正打算如何委婉地告诉白轩涵自己饿了,这个不怎么争气的肚子就打起鼓来。我嘿嘿的干笑了两声,今日一整天都丢人,也差不这一次。
“正巧,我也饿了。”白轩涵真真是善解人意。天醉园内的布局十分讲究格调,虽然有许多地方看不明白透彻,但依稀猜得出是依据风水而设。
酒菜上齐,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公子,不用这么破费,随便吃点就好了。”白真依旧瞪着我:“你想得倒美,这是给公子吃的。”
尴尬尴尬真尴尬,我干笑了两声。白轩涵道:“过来坐下。”我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白轩涵点头后我方眉笑颜开地走过去。事实又一次证明,白真是真的不爽我,我刚迈一步,他横剑挡我。
“你没听见吗?公子叫我过去。”这年头,谁还没点脾气么?我打开白真的剑就往白轩涵处走。“你……”白真大拇指一划,长剑露出,散着铮铮寒气。
“公子救命!”我三步并作一步,跑到白轩涵身旁:“白真想杀我!”许是白真第一次遇上像我这般如此无赖的人,他脸上竟有一丝无措。白轩涵只道:“若他真想杀你,方才那两句话,你应该只说得出一个字。”
我心中一寒,抬眸迎上了白真的目光,好吧,惹不起惹不起。我忙的一笑稳住白真,后摸到白轩涵身旁落了座。白真嗤了一声,白轩涵不紧不慢道:“你也过来坐。”
“多谢公子。”白真的话音还未落,我又急忙补了一句:“谢谢公子。”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简直就是为我造的啊。我不想看白真,也不敢看白真。即便不看,我也能想象白真的脸色有多难看。
席间,白轩涵和白真只吃了几口,便停了筷子。我脸皮厚,自是没客气。伸手去抓鸭腿时,瞟见白真冲我翻白眼,我未理会,仍旧自顾自吃我的。想是白真被我的吃相恶心到了,他借故离了席,我心道,你走了正好,大爷我还吃得开些!
白轩涵安安静静地坐着,只看不言。我抄起衣袖又抓了一只鸡腿,中间摆个一盅冬瓜汤。鸡鸭油腻,时不时喝口汤,消一消油腻。风卷残云之后,我心满意足地舔着手上油渍,白轩涵递过一张毛巾,我接过道了声谢。
白轩涵道:“可吃饱了?”我拍了拍肚皮,“饱了,前所未有的饱。”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白轩涵面无表情,我心中打鼓,寻了个理由溜了。
好巧不巧,出门便撞见白真,这家伙握剑候在楼梯口,照旧没给我好脸色。白真功夫好,脾气暴躁,着实不好惹,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他计较。我自顾自地下楼去,如今找到了金主白轩涵,管他三七二十一,抱紧大腿就行。
我抓了一把白味儿瓜子,蹲在天醉园门口打量着过往行人,瓜子皮儿吐了一地,以前在现代惹上的坏习气,现下换了赵小狗这副身躯也未改掉。
磕着磕着,三个花脸小孩拿着糖葫芦嘻嘻哈哈地跑了过来,“哎哎……小屁孩儿,过来过来。”两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敛了脸上的笑容,慢步而来。我将瓜子举到她们面前:“请你们吃瓜子。”
小孩儿犹豫了一下,“我不是坏人,别害怕。”我弹了弹她们的麻花辫,三个小姑娘先后抓了一把,齐声道:“谢谢大哥哥。”
“别叫大哥哥,我还小,叫我大帅哥就好。”我腆着脸笑了两声。这几个小娃娃听话得紧,忙叫,“谢谢大帅哥。”
“真乖。”我乐开了花,又给她们每人抓了一把瓜子,兜在衣裙里。小姑娘欲走,我一把拽住:“别急着走,大帅哥问你们一个事儿。”
“你问吧,若我们知道,一定告诉你。”我吐了嘴里的瓜子皮儿,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小姑娘转了转水灵的眼珠子:“我记得昨天娘亲说……现在是大和十七年。”
“大和十七年,穿越剧看了不少,没听说过有个什么大和呀。”我碎碎地嘀咕了一声,又道:“什么朝?哪个皇帝当/政?”
小姑娘道:“天启盛朝,白和当/政。”
另一个姑娘急忙拉住她:“嘘……小点声,娘亲说不可以直接说圣上的名字。”那姑娘急忙捂住嘴,我笑了一声:“没事,山高皇帝远,他听不见的。”
“听得到。”小姑娘直直摇头:“大帅哥,你别乱说,小心杀头之罪。”我甚是敷衍的点了点头,那三个姑娘兜着瓜子儿笑嘻嘻地跑开了。
“天启盛朝,白和当/政。”我拍了拍手里的瓜子屑,起身进屋,无意抬眸,白真立白轩涵门口的扶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咧嘴一笑,白真似乎是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只留出一个瓦亮瓦亮的脑门儿。
无聊,着实无聊。白真凶神恶煞,不敢靠近。想去外面走走吧,又怕早上那群疯狗再杀回来,百无聊赖中,我窝在墙角又嗑完了两碟瓜子儿。
黄昏已至,睡意来袭,我找掌柜的要了一间房,擦了擦脸便倒头睡了过去。睡梦中翻了个身,似乎是压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阵阵颤动从手臂传至全身,睡意渐退,我睁眼一看,桌上烛火微弱微,有长发,有额头,有眼睛,有鼻子……
这他妈是个人呐!老子像打了鸡血一般,瞬间精神。睡着时没感觉,如今醒了,那明晰的坚硬之感通过皮肤的触感传到脑中,现下大概只能用哔了狗来形容我的心情。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脚,缓缓地背过身去,身子方转到一半,白轩涵又突然侧身,抬起手脚将我压住。不敢动,完全不敢动啊!这是个什么情况,明明是我的床啊!白轩涵尿完尿上错床了吧?
“公……公子……”想我一个黄花大闺男,莫名其妙就被一个大男人睡了,老子心里苦,但是老子不敢说。
“童儿。”白轩涵在我耳边吹了一阵风,鸡皮疙瘩又起。我脸皮厚是事实,在现代招惹了几个身材火辣的妹子,但每每要做床上运动时,总被那群追债的搅黄了,可以说与人同床共枕这种事老子从未干成过。想了许久的好事,现下终于发生了,不是妹子,却是男人,普天之下,还有几个人比我倒霉。
夜渐深,白轩涵的鼻息也越来越稳,可是老子毫无睡意。白轩涵身下那物一直顶着老子的腚,欲哭无泪。老子一个早晚必勃的大男人,十七K纯爷们儿,被一个男人抱着算什么事!
我身子稍动,白轩涵也动,且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越搂越紧。我翘起兰花指,轻轻拈起白轩涵的细手腕,手腕刚离我的胸膛,白轩涵就将脑袋埋进我的脖颈。鼻尖碰到脖颈那一瞬间,全身酥麻,不敢再动,“公子。”
“怎么?”白轩涵睡意朦胧,我咽了咽口水,极力压住那颗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公子,我热。”
“热便脱。”我忙的将白轩涵那只滑至我腰间的手抓住,“不热!不热!突然就不热了。”我干笑了两声。白轩涵没再作声,只将手重新放回了我心口处,片刻不过,白轩涵又在我耳边嘀咕道,“童儿,你的心跳好快。”
快,自然是快,不快就是见了鬼了。我好生好气道,“我第一次被人……像这样抱着,有些不习惯。”脖颈处微痒,像是被白轩涵的眼睫毛刮到了,我微微动了动肩膀。
“没关系,多抱几次就习惯了。”一个晴天霹雳劈中我的脑仁,“多……多抱几次?”白轩涵,老子是钢铁直男啊!
第4章 夜半爬床进行曲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乃人生四大喜事。这四件我基本上是无望了,不过能一觉睡到自然醒,于我而言,也算是喜事一件。
昨晚白轩涵那家伙当真是很奇怪,死命搂着不松手,老子熬到后半夜实在是困才不甘不愿地合眼睡了过去。醒时不见白轩涵倒叫我觉得昨夜一事只是梦。
我揉了揉蒙蒙睡眼,打了个哈欠。屋中甚是亮堂,一缕阳光从从窗隙溜了进来,洒在绣花地毯上,看着甚是温暖。脑袋一偏,又埋进了被褥里。被褥上残留着白轩涵身上的淡淡檀香味儿,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声‘童儿’,耳根子不由地发起热来。
翻身跳下床,刚刚穿好衣裳,跑堂小厮便送来洗脸水。我稍作洗漱,理了理睡炸了的鸡窝头就下楼去。下楼即见白轩涵坐在一张方桌前,桌上摆了五六个小白,一盅清粥,站在白轩涵身后的白真依旧是那副欠他五百万没还的表情。
“公子。”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见到白轩涵,我这态度放得无比尊敬。“童儿,过来坐。”白轩涵冲我轻轻一笑,不晓得是我看错了还是怎的,那笑容竟甜得过了头。我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私下里叫一声童儿没关系,但这是大庭广众啊,白轩涵,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
我下意识地斜眼瞟着白真,果……果然,那深深的恨意扑面而来。老子真是欲哭无门,明明我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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