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傻不拉叽地愣在原地,此时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几字来形容自己还真的不为过。王爷就是王爷,混混就是混混,我心里的余怒渐消,自嘲道,若不是捡了赵怡这副自带主角光环的躯体,我还真他妈会开篇跪、落地就成盒。
白轩涵继续道:“童儿,你放心,我已经让白真去妥善安置他们了。他们的性命绝无伤害,只是改个名姓,换一个山头住罢了。”我甚觉尴尬,如今想来,从迎风寨下来时就一直没见着白真,原是安置他们去了。我一直低着脑袋不敢看白轩涵,白轩涵又问:“那童儿还生我气吗?”
“不敢了。”短短三字显得委屈巴巴,白轩涵信手将我揽进怀里:“童儿,明天和我一同坐马车吧。皇兄急召,我们得快些回故都才行。”
“好。”是夜,我睡在里边,白轩涵睡在外边,我记得很清楚,自己搂的是枕头。第二天醒来,枕头却变成了白轩涵的脖子。
众人规整完毕,动身出发。一辆马车,数十匹马,从文新镇奔腾而出,一行人日夜兼程,两天后便到了故都。一入城,我就明显感受出马车减了速。我忍着浑身的酸痛,撩开旁边车帘,打望着孤独之景。都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这最好的土还是天子脚底下这土。我前半辈子生活在现代,各种形形色色的好地方也去过不少,但此时和这故都比起来,还是有几分逊色。
这故都的道路皆是由白玉铺砌而成,两旁的商铺林立,迎风飘扬酒旗与那方正的招牌上皆带金丝、银边,其繁华程度也是他地无可比拟的。马车继续行进,拐入一条大道后,路上的行人就渐渐少了,走了不多久,马车停了。车夫撩开车帘恭敬道:“王爷,到了。”
车夫架好马凳,白轩涵先行下车,在他转身欲扶我时,我自行跳了下来。几个家仆见状涌了出来,众护卫拥着白轩涵入府,车夫与那几个家仆牵着马离去。
我走到王府门口不禁抬眸望着那皇帝亲敕的贵气匾额,心道这东西值钱。
白轩涵刚到前堂,又涌出来七八个家仆、丫头。白轩涵回头望了一眼立在门口两眼放光的我,吩咐几句后,众人散去,只有四个家仆奔到我身旁,“舒公子。”
我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应道:“叫我舒童就好了。”家仆齐齐憨笑,其中一人道:“请跟我们来。”我随其入府,走了十来步才想起白轩涵:“对了,公子去哪儿了?”家仆应道:“王爷待会儿要进宫复命,此时沐浴更衣去了。”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什么?”家仆引着我继续往里走,“沐浴更衣,然后用饭休息。”这安排还挺完美。家仆引着我左拐右转,一路上的亭台楼阁数不胜数,翠竹假山相映成趣。我看直了眼,全然忘却了身上的酸痛与疲累感。
走了七八个长廊后,家仆将我引进了怡清院。按着先前的顺序,舒童泡了会儿澡,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这衣服上有一股清香,我拉着衣袖凑近鼻尖:“你们在衣服上加了香料吗?怎么这么香。”
一家仆面带羞涩:“未加香料,王爷穿的衣服,我们都用香薰过。”难怪,难怪,难怪舒童觉得这香味儿熟悉,以前与白轩涵同床时闻过这味儿。家仆一面替我整理衣裳,一面道:“王爷说先让公子将就穿着,待明日请裁缝来量好尺寸后做几身新衣。”
我脸上飞上一抹红晕,似笑非笑:“新衣服没有王爷的衣服香啊。”家仆们齐齐憋笑。饭菜备齐,我吃饱喝足之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大亮。“公子在哪儿?”
家仆应声:“王爷还没回来。”
我甚惊:“一晚上都没回来?”
家仆道:“应是被皇上留下了。”
想来也是,白轩涵是皇帝的弟弟,留他歇一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我也没再多想,我胡乱扒了几口就迫不及待地奔出府邸,到大街上去溜达。
初次来到,人生地不熟。我挑了个识路的家仆引我到热闹的街头,不禁暗叹有个兄弟当皇帝真是了不得,白轩涵一个人的府邸就占了几条街。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繁盛之景。先前那新嶂城如何繁华,那桐城的俊男美女何其养眼,但此时竟完全不能与这故都攀比。
走在街头的男男女女皆是那种看一眼就想腆着脸凑过去要联系方式的。先说这男子,有的清雅俊逸,一看就是那种腹有诗书的才子,有的健壮发达,像是镖局里的武夫,还有的就是那种干练发福的,这种人大多都是商人,可不管是清雅,还是健壮、发福,他们的颜值都在线。男子的颜值高,这姑娘家就更不消说了,个个身姿婀娜,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千面人,千种风情,让人看得无法转眼。走了这么几条街,我还真没见着一个歪瓜裂枣,这使得我开始怀疑白轩涵的皇帝兄长是不是下过一条“容貌丑陋者不许入城”的命令。
越逛我心越浪,这家铺子里的古玩玉器看一看,那一家的绸缎织锦摸一摸,玩得不亦乐乎。跟着我的家仆累得大汗淋漓,走一路歇一路,却不敢有半分怨言。时间一晃眼就过,我在茶楼里听了一段戏文后,出门就见落日余晖,他“这太阳怎么就下山了。”
家仆在我身后低声道:“舒公子,这天色将晚,我们还是快回去,王爷应是回府了。”
“回吧,回吧。”我提步就走:“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他。”回府后白轩涵没见着,却碰到了摆着臭脸的白真。白真照旧地瞪着我,我仍旧厚颜无耻地朝白真咧嘴一笑。白真嗤了一声,握着长剑走开了。我在孤儿院长大,奚落与白眼受了不少,加之后来的数次打架斗殴,让我身心抗击打的能力发展到了巅峰,白真这声嗤,我全然不在意。
家仆告退后,不晓得又过了几个时辰,我在院子里闲得无聊,叫住了一个过路丫头:“小姐姐,公子可回来了?”那丫头有些惊:“舒公子唤我竹秋便好。”我嘿嘿笑道:“竹秋姐姐。”
“王爷还没回呢。”竹秋抿嘴一笑,听着我这话十分中意。“这都一天了,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是打算在宫里长住么?”
竹秋那双水灵的眼珠子一转,宽慰道:“舒公子莫急,皇上最喜我家王爷。王爷此番外出多日,如今回来了,皇上定是要拉着好好说叨说叨的,最多三五日,王爷就会回来了。”
“三五日?”我险些顺嘴吐出一句“卧槽”来。坐在王府门口的石狮子旁,满心不爽:“皇帝不是很忙的么?怎么还有空拉着别人摆闲农门阵。”我仰天叹了一声,空虚,寂寞,冷。
吃过晚饭,洗刷完毕,我窝到了床上。一张大床,左右都摸不到边,我又开始想念先前的小床,翻个身就能摸到白轩涵的那种小床。屋外甚静,连虫鸣声都没有,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泄了一地。我打了个哈欠,睡意上头,慢慢闭了眼。
夜里翻身,手打在了一个热乎乎的肉垫子上,许是换了个新环境,又或是挂念白轩涵,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虽无烛光,但借着那清冷的月光,我还是能看清白轩涵那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文】
第26章 丞相张彦之
好梦留人困。昨儿大半夜光顾着看白轩涵那张脸,今儿天将亮我才敌不过疲倦睡了过去。一觉睡到自然醒,出门一看,已经下午了。
家仆引我吃了些饭食,听丫头们说白轩涵有事又出门去了。真真是大忙人,我没多怄他的气,十分爽快地揣了银票,带上家仆出门去了。
今日这日头不算毒,时不时地吹来一两阵风,凉爽得紧。街头热闹,吃食也多,虽然刚吃过饭,但我还是管不住嘴,走一路吃一路。
停停走走,不觉间又来到昨日那家茶楼。堂中人声鼎沸,已无空座儿,家仆找来小厮抬出白轩涵的名号吓了小厮一道,我这才在二楼雅阁得了个座儿。
说书人在台上讲得唾沫横飞,堂中人听得格外起劲儿,时而静无半点声响,时而哄闹盈门。这说书人今日讲的不是其他,而是四年前白轩涵灭北方琹人一事。白轩涵的英勇的抗敌史,作为他得力的小书童,我可得好好听听。
“三万琹人,个个皆是虎背熊腰,力大如牛。咱们的白锦王爷只带了六千骑兵,以游走夹击之术大胜琹人。白锦王爷取琹人将帅之首级,没其粮草兵器,保得我朝疆土不少半分……”说书人讲得唾沫横飞,堂中众人听得连连叫好。
平时看白轩涵举止文雅,竟不想他还能上阵杀敌留得这一番佳话。我惊了片刻,又回想起他浑身的伤痕,现如今的这些美谈都是用那一条条一道道疤痕换来的。我心头涌起一股酸涩,顺手捡了颗蜜饯送进嘴里。
说书人继续讲,我继续听。一盘瓜子嗑完,一碟蜜饯入肚,这时辰也不早了。我起身伸了个懒腰,悠哉悠哉下楼去了。白轩涵这家伙的英勇事迹还不少,十分得百姓拥戴,只要把这位金主傍牢了,以后的富贵就不愁了。
我听得起劲时,另一个家仆来了,“舒公子,王爷找你,快随我回去吧。”
白轩涵这个大忙人终于得空了。我搁了手里的茶杯,起身大步出了茶楼,未走几步,就听得有人唤我:“公子留步。”回头一看,一个家仆模样的人急步而来,他朝我行礼道:“公子,我家老爷请你去小聚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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