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始梦 完结+番外 (盐盐yany)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盐盐yany
- 入库:04.09
看着眼前景致白束不由苦笑,“师父你真是……”
只见那是一棵正值花期的藤萝树,一树紫瀑倾泻而下,花匠搭的本就是个凉棚形状,花树中央是空的,站下两人从外头根本瞧不出来。
“行了吗?”宁琅问。
……
繁花嫩叶相映,身上是从枝叶罅隙里散落的点点光斑,白束睁眼是一片紫,闭眼是满目光,身子软的失了筋骨,两条纤长的白藕细腿吊在宁琅身上听从摆布。
宁琅兴头上一时失了力道,白束一头撞上枝干,先是痛呼一声,又被下落的深度激的痛喘一声,繁花如雨下,直落到两人头上身上交合处。
“师,师父……”白束细喘着伏在人耳边道:“我们这叫不叫‘藤萝架下死,做鬼也风流’?”
宁琅在白束头上撞到的地方揉了揉,又亲了亲白束额头上的细汗,“我慢点。”
白束眼角含着水雾点点头。
过了没一会就后悔了,慢倒是慢了,位置却找的极准,直逼的他每次明明有感觉了,却又因为太慢而接不上来,抓耳挠腮地好不难受。无奈之下只能自己耸动了几次,这人却没察觉一般一点也不配合。
“师父~”白束红着一张脸恼羞成怒,“耍我好玩吗?”
宁琅笑笑,“快也不行慢也不行?”
“这样罢,”宁琅抱着人慢慢下去,自己跪坐在地,人伏在他身上,“你自己来,快慢都由你。”
白束:“……”
……
及至两人出来,夕阳顿下,满地残花。
正可谓:余霞残红几多在,蔫香冶态犹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 鲜花小甜饼,请查收
第70章 解甲归田
澄光二十三年五月,卫业征从北方战场传来捷报,契丹已被从燕云十六州赶出去,自此沦落到契丹手里二百余年的北部屏障重回汉人势力范围。
告捷太庙回来之后,大楚第六代皇帝乾帝萧染颁布罪己诏,宣布退位,禅位于当朝太子萧怀剑,居太上皇。
举国震惊。
大臣们在乾清宫外跪求了三日,表面上哭天抢地求圣上收回成命,实则背地里皆已着手准备新皇登基的贺词,随着萧染一句:朕意已决,一个时代宣告覆灭。
五月初五,颁布罪己诏,诏曰:
自三皇治世,五帝分伦,凡帝者,以牧养生民为社稷,奉承圣业,夙夜震畏。自朕承大运,继体守文,不知稼穑之艰难,惧有废失。初登大宝,急功心切,罔率举国之力屠征北狄,不察受伏,置举国生死存亡之期,此罪一也;十四年毁约弃誓,再征北狄,屠苍狼部全族,徒增杀孽,此罪二也;二十二年江南大旱,朕不能宣流风化,而感逆阴阳,至令百姓饥荒,更相啖食,此罪三也;不察奸佞,闭塞言路,致使人冤不能理,吏黠不能禁,清明不复,此罪四也;失察祸心,置万民水火,庙堂社稷至将倾覆,此罪五也。天道不远,谴告匪虚,万姓有过,在予一人。今朕痛自刻责,禅位于天选之子,爰避正殿,减常膳,以示侧身修行之意,祈愿大楚绵延昌祚,亘古不衰。
自此萧染淡出万众视线,后世《楚传》载楚乾帝在位期间励精图治,兢兢业业,使百姓国泰民安,社稷昌盛。对外开疆拓土,征服西戎、北狄,重创契丹、罗刹国,收复燕云十六州,使大楚边界不再畏惧游牧民族的进攻;对内罢黜权臣,平定藩镇,统一兵权,为大楚盛势奠定重要基础。
初八,于文德殿召开朝会,所有五品以上在京官员皆列朝班,文武官员分列两侧,由新上位的大太监宣读乾帝退位诏书,走完三请三辞的过场,大楚新帝萧怀剑由右丞相亲自戴上皇帝金冠,在群臣三跪九叩下步上龙椅,定下年号至正,大赦天下。
宁琅从宫里回来,一身冕服还未换下来便被白束紧拉着询问:“萧怀剑都当皇帝了,威风吗?有没有君王威仪?没出什么岔子罢?”
宁琅笑了笑:“都说了想个法子带你去看,你自己非要不去,如今又追着问一堆问题,让我先回答你哪个好?”
白束帮人解了腰间佩戴:“登基大典宫里肯定热闹,把我当小贼抓了就地处决了怎么办?再者说,你是金印紫绶的正二品骠骑将军,在大殿里看的仔细,我又进不去大殿,远远眺一眼能看清什么?”
“你就口是心非罢,”宁琅将一身皂衣绛裳脱下来,白束拿早已准备好常服给人换上,为人整好襟领,只听宁琅继续道:“你是怕看见他终是一步步走上了那个至尊之位,心绪激荡难以自持,才刻意规避罢?”
“我有什么好激动的,又不是我登基,”白束避开视线,将人一身庄重的冕服收起来,只道:“萧怀剑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从小到大就没个正形,他就是一个不慎摔到在龙椅前我都一点也不奇怪。”
宁琅笑了笑,对着人背影道:“他今日很威风,章程也顺利走下来没有出错,一举一动皆是帝王姿态,君临天下,挥斥方遒,你可满意了?”
白束笑着看过来:“这还是萧怀剑吗?”
“这条路是你给他铺过去的,人是你选的,该是怎样你不清楚吗?”
白束垂下了头,轻声道:“我当时并未想这么多,我还记得当年前太子因一个藤球为难我,他在澍兰苑帮我开脱,那时我孤苦一人,前后无援,只觉得这少年竟因我忤逆太子,不是太耿介就是太傻。”笑一笑,“如今看起来耿介和傻果然都有些,耿介于天理道义,傻在世故人情,既有原则坚守又有怀仁之心,应该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走过去靠坐在宁琅身侧,笑道:“有一种养了多年的萝卜终于开花了的感觉。”
宁琅笑一笑,抚着人墨倾长发:“此间他人事已了,是不是该筹划我们的事了?”
白束抬头:“师父?”
“你要给我一个交代,给你的族人一个交代,给萧怀剑一个交代,还要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如今都交代完了,是不是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看了人一眼,再道:“我已经决定了,等再过几日新皇把政务理顺了,我便请辞京去,届时天宽地阔,你想去哪儿我们便去哪。”
“当真?”白束挺直身子看过来,一双眼睛清亮如千里冰川,转而又黯了黯:“那宁老将军呢?他能让你走?”
“我已与父亲说过了,”宁琅无奈笑了笑:“他说只当我早已战死沙场。”
“这样一来我不成了小人了,害你不忠不孝,来日穷途末路你不会记恨我罢?”
“也对,”宁琅笑道:“那便留在汴京城里吃空饷罢,做个不管事儿的侯爷也挺好的。”
“侯爷?你封侯了?算萧怀剑还有点良心,”转头一想又凝眉嗔道:“可师父你一届七尺男儿,怎么干这种当国家蛀虫之事呢?如今边境稳定,师父就该体恤苍生,不要为国家徒增负担。一个侯爷一年俸禄几千石,这得耗费多少黎民百姓上缴的赋税,萧怀剑好歹算你半个徒儿,你也该为君分忧不是?”嘻嘻一笑:“所以师父,还是随我解甲归田,咱们另谋生路去罢。”
宁琅笑着看着这小人儿一脸兴奋神采并未作声。
“苏公子离京了吗?”白束抬头问。
京里有为来京使臣配置的驿馆,苏蠡和柳文清在将军府住了两天之后就齐齐发现将军府里严肃庄正的氛围实在限制了两个人的斗嘴水平,纷纷搬到驿馆里继续吵去了,将军府这才恢复了往日安宁,白束补了一日一夜的觉才给睡精神了。
“还没,”宁琅回道:“还得有几日,须得新皇承认了他的夜秦太子身份,允他日后继任夜秦国王他才能离京。”
“那我们随他一起走行吗?”白束靠在人身上仰头询问:“《山海经》海内北经有载:蓬莱山漂浮在海上,其上宫殿皆为金玉所建,山中鸟兽通体雪白,掩映仙山宛若片片浮云,使世人不得窥之。”
“还有扶桑树,为十日所栖之所,四周有汤池,水温若沸,十个太阳交替轮流,周而复始。这些都是真的吗?”
宁琅将人抱在怀里,“是真是假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们有的是时日,天南海北尽可以都走一遭。”
“嗯,”白束含笑点头,“那我们便先去东海,寻蓬莱仙山,秋日再去栖霞山赏红叶,来到冬日寻乡野一隅,煮酒抚琴,来年三月下扬州,去看看所谓的烟柳巷。”
宁琅原本听的好好的,听到这儿不由眉头一皱,在人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要去干嘛?”
“师父好生蛮横,”白束捂着脑袋幽怨瞪了人一眼:“你自己去过还不许我去,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咱们虽说不上君子,去看看美人却也无可厚非罢,再者说……”白束看了看身下,小声埋怨道:“我这儿都没用过呢。”
原本是要义正言辞教育一番的,看到这小家伙一脸委屈的样子宁琅不禁又觉得好笑,在人头上摸了摸,“不该想的不要乱想,我去过却是被柳文清糊弄去的,杂乱的厉害,皆不如你好看。”
“当真?”白束眉眼弯弯一笑,“师父今日是吃过蜜饯了吧?嘴甜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