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我......头疼!”话毕,彻底晕了过去。
“......”
君承发誓,不会再让晋千帆喝酒了。
第66章 回首依稀梦里人六
文华被暴揍了一顿,因为他的瓷器出现了质量问题。不仅赚的钱都赔了回去,他还拿了一大笔医药费,举债无依。
相比他的惨状,晋千帆简直是......惬意!
啃着甘蔗,晒着太阳,抱着君承......上交工资......人生赢家啊!
晋千帆拿着赚来的那二万两入了天香酒馆的股,平日里给酒馆提提意见,躺着就有大笔的钱入腰包。
这场比赛,是输是赢一目了然。
文华本来还有些不满,这摆明了是在针对他!
但晋千帆仗义的把他欠的债都还了之后,他就心甘情愿的跟着晋千帆去向那流浪汉道歉去了。
他知道,用那种方法赚钱会出事,但从来没出过事,他也就得过且过了。
把这一个月仔细的想了一遍后,他就明白了,晋千帆不是在捉弄他,而是在拯救他。
想想真是很不可思议,他的人生,他自己都不在乎了,竟然还有人说,“希望他的未来是光明的。”
去贫民区的路上,文华任劳任怨,大包小包的跟在后面。晋千帆和君承说说笑笑的走在前面。
君承问“从不知道,你竟然还有经商天赋!”
晋千帆道,“前几年,雇我的都是些黑心商人,跟着久了,他们的那些手段,也多多少少都学了一点。”
君承道,“以你的脾气,他们的所作所为,你就真的看的过去?”
晋千帆叹了口气道,“看不过去怎么办?那时候,生门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要忍不住,让方诸水怎么办?他可是为了我顶了那么大的压力。”他双手抱住后脑,道“不过我的任务结束后,我就把那些黑心商人都套上麻袋暴打了一顿,然后藏进了他们挖的密室里,饿了四五天之后才放出来。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君承皱了皱眉,道“这四年,你不在,狼蛛海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听,几乎与火鹤教并排了。总觉得有些危险。”
晋千帆的目光有些悠远,嘴里不停地重复着,“狼蛛海,狼蛛海......狼蛛海”。
君承道,“狼蛛海怎么会变成这样?”
晋千帆看了君承片刻,没有回答。
君承道,“我也就是问问,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了。”
晋千帆低声道,“因为我”他低下头,把黑伞放低了些,遮住了自己。
因为他走火入魔,万念俱灰,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狼蛛海。
因为方诸水,贺擎天,聂晓风,凤泣梧四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深入江湖去找他。
他在岚山绝顶得到救赎,他们四个却在人情冷暖中深陷困境。
他们被抓进了一个杀手组织,鲜血和死亡,逐渐令人麻木。
那个杀手组织,很快就被剿灭,他们四个,也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这时候,那个人出现了。
那个让晋千帆恨不得拿刀一片片剐了,却只能对他恭敬有加的男人。
他不愿意回狼蛛海,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人。
他说他是同样被抓进杀手组织的人,他说他对杀手愤恨有加,可是他却把他们的狼蛛海变成了更加血腥的杀手组织!
晋千帆攥紧了拳头,他恨这个人,这个叫晟扬的男人,可是他更恨自己,若不是因为他走火入魔,若不是他悄悄走掉,若不是他跟孤舟怄气......
头好疼......身体好冷......
君承在他身边,发现了晋千帆的不对劲,握住他的手,小心问道“你怎么了?”
晋千帆看向君承,不着痕迹的松开他的手道,“我去方便一下”。
文华把大包小包放到地上,喘了喘气道,“可真累!”
君承看着晋千帆走过然后离开他视线的路,毅然决然的走了过去。
文华喊道,“虽说都是大男人,但这样不好吧!”
君承根本没听清他的话,甚至连经过的枝蔓上的尖刺都没看清,仿佛刺破他的手流出的血也没看清。
文华哀叹一声,提起大包小巴跟上走了过去。
晋千帆翻遍全身,也没找到药,焦躁的如大脑被灌满水银,君承那么清晰的脚步声他都没有听清。
“是这个吗?”
一个白瓷瓶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映入眼眶,晋千帆心里咯噔一声,慢悠悠的转过头去,正对上他的眼睛。
晋千帆伸手想拿起,君承却率先攥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的?”
晋千帆别过头,沉默了片刻,微笑道,“解毒药啊!”
“你不要逼我自己去查!”君承回复。
晋千帆没了笑容,好半响才说来一句话,“能让人暂时内力全失的药。”
君承攥瓶子的手颤抖起来,声音也颤抖起来,“因为我?因为我?”他把手中瓷瓶用力甩开,大喊道“我不要你为我这样!”他大步的往后退去,“你走,你走!我不缠你,我不缠你了,我不缠你了,还不行吗!”晋千帆没有想到这句话会对君承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致使这个从来镇定有方的男人仿佛崩溃,踉踉跄跄的跑向丛林深处。
“君承?君承!”晋千帆的脑子一下乱了,急急的追了上去。
身后文华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时,只看到君承跑开,晋千帆追上去的背影。
“诶?这是吵架了?”文华喘着粗气休息了一会儿,心想他们一会儿还会回来,我就不费那个力气了,便直接的倚着树坐了下来。感觉屁股下面有些硌得慌,起身一看,竟是一个白瓷瓶。他拿在手里玩了一会儿,给揣进自己的口袋了。伸了个懒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起盹来了。
过了半响,听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愈来愈清晰,文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看到一朦胧的白衣,似雪中孤梅。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起身看清走近的人道,“原来是你啊!”
是湿漉漉的晋千帆抱着同样湿漉漉的已经晕过去的君承,而且他没有撑伞,轻而易举的就能看清他红色的仿佛流下血来的眼睛。
文华愣了一愣,继而若无其事般道,“这是掉河里去了?”
“嗯”晋千帆应着,将君承小心的放到树前。
文华道,“那边那条河,有芦苇挡着,一不小心就能掉下去,我也常掉进去。”
晋千帆一动不动的看着昏迷的君承,将两指合拢垂于胸前,快速向自己的胸前点去,可没有碰到自己的衣服,就垂了下来。晋千帆叹了口气,想着君承扔药瓶的方向,在君承周围寻找起来。
文华看着晋千帆的一系列举动只觉的莫名其妙,而且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晋千帆那个动作分明是武林众人自废武功的招式。
文华道,“你在找东西吗?”
晋千帆头也不回道,“嗯,一个白瓷瓶”。
文华手指滑进口袋,感受着口袋里那个圆润光滑的触感,却犹豫了下来,他有感觉,这个药,会出事的。他空着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若无其事的垂在裤缝旁,道“今天这样,贫民区是去不了了,你们浑身湿透了,一不小心就能生病,还是先回去吧!”
晋千帆看了眼君承,君承的身子最弱了,他停下找瓷瓶,起身将君承抱起,手指在半空停下,看向文华,将他手里的盒子包裹拿过来道,“你背他,我来拿这些。”说着,蒙上黑布,人就走到一丈开外了。
“什么啊?”文华摸不着头脑,抓着君承的胳膊,将他放到自己背上。
晋千帆喊道“你温柔点啊!你这样是要把他的胳膊拽掉吗!”
文华有点恼怒,放轻动作把君承给背了上来,想着这样就能让晋千帆满意了的时候,他发现那家伙更生气了,脸阴沉阴沉的,文华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问道“又怎么了!”
晋千帆看着文华放到君承腿上的手,别过头去,沉声道“没什么!”继而大踏步的先走了。
文华清楚看到晋千帆的手上青筋一根根暴起,仿佛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回到连家,晋千帆连门都没有进,把大包小包放在门口,只说了句“好好照顾他”就一个模糊的身影,然后消失了。
君承醒来,也是一句话不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那之后一连好几天,晋千帆都不见人影,君承也是一声不吭然后大病一场。
今夜朗月高悬,中午下了阵小雨,一洗前几日的沉闷,难得的空气清新起来。
君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慢慢坐起身,从枕头下拿出宁折,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对着宁折缓缓吹奏起来。
曲子哀伤,哀的是谁的伤。
曲子吟痛,吟的又是谁的痛。
他乡流离,离的是谁的家乡。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你的人,可我也找不到让你回家的路。
因为,正是我亲手摧毁了你的路。
酒香逼近,君承刚关上窗,大门就被用力推开。
君承猛地回头看去,酒香随着那个人的嘴唇一起逼近。
对上那双血红却没有焦距的眼睛,君承抱紧了他的背,任凭他将自己压在冰冷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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