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千帆直接把舒俞的手扣上握住,熟知君承短处的激道“你怎么磨磨唧唧的跟个女人似的,送你了你就拿着嘛!”
“你!你是故意的!”而熟知晋千帆本性的舒俞又怎么能完全中招。
“嗯,我就是故意的,反正堂堂舒俞公子就是连个护身符都不敢戴的人,连我狼蛛海的女子都比不上。”
“可恶!”明知道晋千帆是故意的,可他还是彻底中招了。“一个护身符而已,戴就戴!”
舒俞正在气头,系了半天也没系上,晋千帆把他头发撇到一侧,从他手上接过红绳,紧紧打了个结。
“虽然我不是很相信,但我仍希望这个能保佑你。”晋千帆把红绳轻轻放下,微凉的手指划过舒俞柔软的脖子,舒俞猛地颤了一下捂住了脖子,涨红着脸看着晋千帆,上下的牙齿纠结了许久才道,“那个,送你的,你打开看看,看看喜欢不喜欢!我,我再睡会儿!”话毕,缩进了被子里。
晋千帆视线转移到桌上的包袱,又转头看了眼舒俞,心里疑惑,送我的?什么东西,那么沉?
晋千帆慢慢解开最外的包袱,又打开里面的盒子,拿开盒盖,入目所见,晋千帆怔住了。
里面有一个他喜欢的锥形四棱的枪头,锋利尖锐,下有倒钩突出。
还有两段他喜欢的红椆木的枪杆,外周被涂上了银漆,泛着冷色的光泽。
以及一个小巧的钢制的枪鐏,同样散发着寒光。
都是他喜欢的,连雪白的枪缨他都很喜欢。
晋千帆把□□认真的拼好,立在地上,离近了还可以看到枪头上刻着两个字,雪树。
舒俞从被子里悄悄探出头来,轻声道“我给它起了名字,你喜欢吗?”
“枪缨是红色的,红色是有讲究的。”晋千帆挑刺道。
“我知道,但我希望,它永远都是雪白的。”舒俞这样说。
晋千帆的目光转到舒俞脸上,滑过他的的眼睛,他的眼睛那么温柔,滑过他的脸颊,他的脸颊是那么白皙,滑过他的嘴唇,他的嘴唇那么柔软。
晋千帆看着他,一颗心砰砰的跳,终于这颗心挣开了所有的束缚,穿过他的身体,飞进了君承的身体。
他想他快死了,他的心进入了君承的身体,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了心,他还怎么活!
那四个字,是唯一救他的方法。
第42章 除夕酒酣战天明七
窗外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清脆的声音。
舒俞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低头望去只见,一衣衫褴褛的瘦弱男孩儿倒在一堆竹竿里,身前站着三个同样瘦弱的衣衫破旧的男孩儿。
领头的男孩儿咬着牙狠戾道,“你别怪我们!谁叫你得罪了范少爷。”
“大哥,你怎么跟他废话那么多,可别是心软了,只要把他交给范少爷,我们就能得二十贯钱,二十贯钱啊!”
倒地的男孩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扶着墙站起来,抬头笑了一声,“所以,就为了这二十贯,你们就连我们的兄弟情义都不顾了!”
另一个一直没出声的人道“大难临头夫妻也得各自飞,不把你交出去,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男孩仰天大笑起来,一边锤墙一边跺脚,“哈哈哈!我真应该感谢范景声,感谢他让我知道了你们的嘴脸,你们真叫人恶心!”
“你!笑吧!哼!等把你交给范少爷,看谁能笑的欢!”说着三人扑过去把男孩儿拳打脚踢的架了起来,男孩儿脚垂在地上虚弱的被三人拖走了。
舒俞气极了,三两步走到桌前抓着上面的空盒子,对着楼下那抓人的人的头顶就砸了下去。
!!!
舒俞的肢体好像和他的大脑在两条线上,每次都是南辕北辙之象,那些人明明往北走了,可盒子最后却砸在了竹竿上,哗啦啦的又一阵噪音。
“可恶!”舒俞捶了阳台一下,推门就往下追去。
晋千帆摇摇头,从窗口跳了下去,三两下把男孩儿抢了过来。
因为这场以大胜小胜的太过轻松,中间他甚至走神想起了逐月楼见君承时,他那精确无误的一盆洗脸水,现在想想那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要不是自己躲得快,成为落汤鸡的可就是他了!
晋千帆给那三人一人来了个爆栗,教育道,“就为了二十贯钱,就把你们的兄弟情义给卖了!活该这么大了还一事无成,就是自作孽,没治了!”
其中一人顶嘴道,“我们都活不下去了!要这情义干嘛!情义还比命重要吗!”
晋千帆沉着脸,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掌。
然后他就被别人给狠狠的打了一掌。
“欺凌弱小,该死!”寒芒抵在脖颈,晋千帆看清这人的面貌,是个长相秀美表情英气的女子。
“闻绸缪!”晋千帆脱口而出。
闻绸缪也看清了晋千帆的模样,清眸浅发,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剑随即脱鞘而出,晋千帆一个飞跃,避开人群,跳到人少的地方。
舒俞姗姗来迟,却正好看到那三人趁机要把男孩儿带走的场景,灵机一动,侧身撞倒旁边的小贩的摊子。三人预料不及被压在了下面,舒俞赶紧拉起男孩儿。
男孩儿指着一个被人群包围起来的地方道,“刚才有个白衣服的人是你朋友吧!他和一个拿剑的人打起来了。”
“是吗?那去看看。”舒俞拉着男孩儿的手,跑到半道又停了下来,心想我还没见过他使枪的样子呢,心里一动,返回了客栈,“我们先去拿个东西。”
男孩儿的手被舒俞握在手里,热乎乎的。长期厮混街头看透人情世故又经历了兄弟背叛更是对这世界没了信心,但此刻他却不可自拔的跟着舒俞走进了客栈。
舒俞松开手,挽了挽袖子,小心的放倒雪树道,“来,搬这个!”
男孩儿握着另一头,因为没放在心上被剧烈的晃了一下,顿时不敢再大意,使上了大力气。
舒俞是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病秧子,男孩儿是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瘦矮子,俩人搬着雪树走到客栈门口就走不动了。
舒俞喘着粗气,扶着腰坐在台阶上,气哼哼道,“怎么都没人来帮帮我!真是人情凉薄,这东西可真沉!”
一人突然停在门口,在舒俞面上打在一片阴影。
这人的目光落在雪树上,道“这是谁的枪?”
舒俞站起身微笑道,“是那边打架的那个白衣人的,先生能把它交给那人吗?”
“可以”他点了点头,俯身轻松的把雪树单手握住了。
舒俞拉起男孩儿跟在那人身后,那人一步生风转眼就出现在了看热闹的人群后方,他把雪树从空中掷进去,晋千帆一个翻越,握住了枪杆,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舒俞拉着男孩儿钻进人群最里面,正见晋千帆双手持枪,如游龙流水潇洒飘逸,打的对方步步后退的场景。
长枪在握,风采顿时昂扬起来。
还是问闲寺伤痕累累的少年,还是冰河处被三暗客打的无法招架的保镖,还是江南总被沈清澈打趴下的前辈。
但这时候,白衣,浅发,银枪,却明亮的宛若战神。
有人生来挑剔,只穿一种颜色的衣服,只用一种兵器,只爱一个人。
没有趁手的兵器,他宁愿赤手空拳满身伤痕的的在腥风血雨的江湖闯荡。
可人呢?如果他爱的人不爱他,他又该怎么办?
男孩儿感觉到,舒俞拉他的手紧了紧,勒的他手疼,再看舒俞的表情,却猛地怔住,那是什么表情?
悲愤?无奈?悔恨?
长剑被铮的一声打落,闻绸缪攥着手恨恨道,“我技不如人,我服气,但师妹的下落你却必须告诉我!”
晋千帆收枪站好,无奈道“都三年了,你怎么还不死心,闻雪霁的尸体是你亲自火化的,人早没了!”
“不!师妹身中毒针,我取出了两枚,还有一枚嵌在了腿里,可骨灰里却没有!”闻绸缪沉声道。
晋千帆叹气道,“那能说明什么?你怀疑当初死的另有其人,可你查过的,那就是闻雪霁!她当着你的面死的,当着你的面化成了灰!”
“我,我不信!”闻绸缪拾剑入鞘,对晋千帆道“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你们,可你们却如石沉大海般没了消息,这次见了你,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晋千帆摆摆手随意道,“随你随你!”拿起雪树向君承走去,却不经意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另一张脸。
画像上变的成熟的脸,冷宫里镇静的冷漠的脸,蓝星的脸。
被舒俞相托给晋千帆送枪的那个人,原来就是蓝星。
舒俞看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群,不由低声问道,“怎么了?”
晋千帆凑他耳边道,“我看见蓝星了。”
舒俞忙转头去看,人群早已散去,晋千帆指了指正进客栈的男人的背影。
晋千帆握着雪树,舒俞在后拉着男孩儿走进客栈,却见大厅里人们动作规矩表情严肃,整体散发着诡异的静默。
晋千帆在温泉遇见的男人慵懒的坐在桌子中央,逐云晔和逐云岚分坐两侧,皆是不自在的神色,蓝星站在男人身后表情却是毫无波澜的平静。风无痕挤着小二哥局促的躲在柜台却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明显在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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